“這趟來還真是大豐收啊。”

一天下來, 宗秦遠心滿意足地看著到手的一倉庫靈石,發出了一聲喟歎。

他身後的漠大隊員們都已經驚呆了,他們是親眼看著宗秦遠如何舌綻蓮花把周輕子和另一位二長老忽悠住的——沒錯, 本來二長老是來和他們談價格的, 結果半天下來, 自己從小金庫裏掏的腰包比周輕子還多呢。

“宗校長, 你是這個。”

嚴北辰由衷地向他豎起大拇指。宗秦遠謙虛地擺擺手:“哪裏哪裏,一般水平而已。”

“不過, 我們怎麽才能把這麽多靈石都運回去?”諸葛逍有些愁眉苦臉地問道,“這玩意兒可是比同等體積的黃金還重啊。”

他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一倉庫的靈石的確是大豐收沒錯,但是加起來起碼有個上百噸重, 光靠他們這次開來的直升機肯定超載了。

“要是指揮部能給我弄來一輛米12的話……”嚴北辰一邊蒼蠅搓手,一邊雙眼放光地說,“請組織放心, 一天之內, 我保證完成任務!”

迄今為止, 米12仍是人類曆史上載重最大的直升機。雖然是上個世紀發明出來的老古董, 但那玩意兒可是毛熊國幾十年前重工業爆發時期創造出來的奇跡, 迄今還沒有國家能夠打破這個記錄。

“要那麽麻煩幹什麽, ”易言忽然出聲, “直接找周輕子要幾個儲物戒指不就行了。”

他的話讓還處於頭疼中的宗秦遠豁然開朗:“對啊!這裏是修仙世界, 他們還有儲物戒指呢!”

不提因為錯失開米12而捶胸頓足的嚴北辰, 漠大的所有人都對這個儲物戒指十分好奇。穀梁一在易言說完的瞬間就想到了一係列它對人類社會倉儲、運輸、物流等等不同行業的影響,而且作為一個標準的理工科生,他對這個在修士當中司空見慣的法器還有許多疑問——

它能夠儲存物資的原理是什麽?

物資進入戒指內部, 是被無限壓縮了體積, 還是直接被轉移到了另一個獨立的維度空間內?

還有, 如果容易腐壞的食物,或者極易氧化的金屬被放進儲物戒指,它們難道是被“定格”在了進入戒指前那一刻的狀態中嗎?還是說會繼續按照一定的速率腐壞變性?

紛繁複雜的問題充斥了他的大腦,穀梁一覺得,如果人類能夠研究透以上問題的三分之一,那人類文明絕對會在時空領域獲得前所未有的進步。

顯然,宗秦遠也很快想明白了這小小一枚儲物戒指背後蘊藏的意義。他當即對漠大的學生們說道:“我這就去跟周輕子商量。”

其他人正準備再陪他一起出去找人,宗秦遠阻攔了他們:“穀梁,你們幾個同學就在這裏好好清點一下物資吧。哦對了還有宮明老師,今天白天演習你也辛苦了,諸葛同學,你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諸葛逍回答得十分幹脆:“好嘞!”

穀梁一本以為他們去一趟應該很快,沒想到,直到晚飯後兩人才從外麵回來。

“太可惜了,”嚴北辰意猶未盡地看著盤子裏隻剩下刺的魚,雖然肚子已經很飽了,還是有種想要再多吃幾口的衝動,“他們錯過了舉世無雙的美味。”

其他的漠大隊員們也都捂著肚子癱倒在房間內,還有人實在撐的受不了了,開始站起來到處走動消食。

穀梁一也吃了不少,幾乎是他平時飯量的兩倍。

毫不誇張地講,在來到林神宗前,他從未嚐過這樣純天然的美味食物。

現代社會,人類為了填飽肚子和方便運輸,改良了大部分作物的品種,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都覺得現在的食材遠不如從前的原因。

但就算是在穀梁一小時候,他也從來沒吃過那麽新鮮多汁的西紅柿、那麽香的燒雞和紅燒肉。西紅柿入口即化,沙沙甜甜的口感堪比水果,濃鬱的西紅柿味道根本無需任何調味;而肉類則個個濃鬱多汁,香氣撲鼻,隻需要放適量的鹽即可,一口咬下去幸福得簡直要升天;至於魚……

穀梁一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但幽對此的評價是“感覺嫩的就像是奶油一樣的口感”,鮮香的味道在舌尖炸開,佐以適量的鮮紅辣椒,刺激得味蕾都在顫抖。

他剛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無意間,扭頭從窗外看到遲遲歸來的諸葛逍和宗秦遠。屋內幾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出去迎接。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嚴北辰抱臂靠在門框邊上,打量著諸葛逍滿腿的泥點,語氣詫異道,“怎麽搞成這樣?”

“我跟你們說,”諸葛逍雖然神態略顯疲憊,但整個人卻格外亢奮,“我去了一趟他們的藥園!你們知道我和宗校長在那兒看到什麽了嗎?”

“什麽?”

“這麽——粗的蘿卜,啊不,是人參!”

諸葛逍用兩隻手比劃了一個籃球大小的麵積,表情十分之誇張。

一個隊員瞪圓了眼睛道:“不可能吧?這又不是外太空,就算氧含量濃度比地球高一點,一棵人參能長這麽粗?”

“那你就不懂了,”諸葛逍搖搖頭,“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對吧宗校長?”

剛把一袋子儲物戒指放回房間的宗秦遠抬起頭,向他們解釋道:“確實如此。我還特意去問了管理藥園的弟子,他說這裏是整座靈脈的源頭,是林神宗範圍內靈力最充沛的區域,所以這些藥材才能長得這麽好。平時的話,他們還會把靈石磨成粉末,混在泉水裏澆灌土壤。”

“那也就是說,靈石還有能夠促進植物生長的效果?”穀梁一問道。

“是這樣的,就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其中的作用原理。”宗秦遠說道,“不過那一倉庫的靈石 ,將來的研究用途肯定不少。”

“那就算你們去了藥園參觀,也不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吧?”金萱盯著諸葛逍問道,“你不會是摔在人家藥園裏了吧。”

“怎麽可能。”

諸葛逍哼笑一聲:“我們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弟子正在培育一種很稀有的藥材,叫白玉玲瓏草,這次周明和那位宗主傷好的那麽快,就全靠這味藥引子吊著。但是白玉玲瓏草三百年才成熟一株,生長速度太慢了,所以才會這麽珍貴。”

易言:“所以你幫他們催熟了?”

正準備清清嗓子宣布自己今日最大成就的諸葛逍一下子被他搶了話頭,剛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卡住了。

奈何說話的人是易言,他也隻能磨了磨牙道:“是啊,我幫他們把白玉玲瓏草的年份從一百三十七年增加到了一百八十多年,少了將近五十年的成長期呢。”

穀梁一倒還真沒想到,上個世界的植物係魔法,放在修仙世界居然還有此等妙用。

“感覺這裏就像是個巨大的寶庫,”金萱感歎道,“空氣清新,食物也都是天然的。要不是不能聯網也不能打遊戲,我都不想走了。”

穀梁一和其他隊員們異口同聲道:“不,這個還是算了吧。”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但是金萱的前半句話說的確實沒錯,

當天晚上,穀梁一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如何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最大程度地利用林神宗和修仙世界的資源,讓人類文明得到最快速的發展?

這不僅僅是為了讓漠大回到地球,更是為了讓人類在接下來更高層次的宇宙文明交流中,盡可能地提升自身的實力,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我覺得你可以向宗校長提議,”夜晚,易言躺在**對他說道,“關於你的想法。現在林神宗的兩位長老對我們都非常信任了,我們平時也可以留更少的人在駐地,其他人去宗門各處進行探索。”

“說得好像是開荒遊戲一樣。”

穀梁一歎氣道:“我就是在愁到底該怎麽跟宗校長講這件事,其實我的思路也不算太清晰。難道要我現做一個ppt出來嗎?”

“倒也不是不行。”

好幾秒後,穀梁一才聽出了易言話語中濃濃的笑意。

他不滿地伸出手,想要去掐對方,卻被易言在被子裏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鬧。”

枕邊人低啞的聲音讓穀梁一瞬間安靜下來。

這幾天易言晚上都還算安分,雖然每天早晨起來時穀梁一總能發現自己“不小心”滾進了對方懷裏,臉頰貼著緊實的胸肌……回憶起那副畫麵,他老臉一紅,心想至少在睡著之前,他們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先鬆開我。”他小聲道。

易言的手掌順著他的手背一路向上,細密地包裹住了他的五指,簡單把玩了幾秒後,強硬地與他十指相扣。

掌心滾燙的溫度讓穀梁一的心跳漸漸加速,原本的思緒被打斷,他扭頭望向躺在自己身側的易言,有些惱火地發現這人表情十分之淡定,平靜地闔著眼睛,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他擺出這副模樣,穀梁一想,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估計都察覺不到異樣。

穀梁幽躍躍欲試道:“正好,要不要嚐試一下我們之前討論的招數?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什麽地步。”

穀梁一清楚幽的性格比較愛玩——或許可以說是更加惡劣一些?之前他一直覺得,在給易言打上烙印後不逗弄一下實在太可惜了,但穀梁一總是有些顧慮,因此一直沒能付諸於實踐。

但是今天看著易言的模樣,他腦袋一熱,就答應了幽。

黑暗中,黑發青年緩緩閉上雙眼。

再度睜開時,漆黑眼眸中隻剩下了一片冷光,和眼底似笑非笑的挑釁意味。

他沒告訴易言自己已經關閉了直播,而是閉上眼睛,在內心幻想著“懲罰”對方的場景。

像易言這樣的人,如果太強硬的話肯定不行,他屬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類型。但太軟和了也不是穀梁幽的作風,所以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才是最好的辦法。

馴服猛獸的第一步,把猛獸關進籠子裏。

穀梁一站在意識空間內,他莫名其妙就來到了一間密閉的臥室內,猩紅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麵的陽光。他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幽想象出來的。

但是……

他抿緊唇角,瞳孔微縮地盯著房間正中被綁在椅子上的人——雖然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嘴巴也被毛巾賭上了,但是當他看不出來那就是易言嗎?

幽為什麽要在意識空間內幻化出另一個人!?

“這不是為了方便代入嘛,”穀梁幽懶洋洋道,“喏,道具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上吧。”

穀梁一猛地扭頭——這一下他差點要把脖子給扭斷,然後就看到了放在房間角落裏的那一列排“琳琅滿目”的黑色道具:鐐.銬、皮.鞭、項.圈、還有……

下一秒。

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大,主人格從房間內原地消失,落荒而逃。

——他自閉了。

感受到內心炸裂的情緒,穀梁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沒辦法,隻能親身上陣示範。

他隨手倒了一杯紅酒,不慌不忙地走到房間內被五花大綁的“玩偶”麵前,開始欣賞起了自己的傑作。

作為被幻化出來的對象,這個易言並不能像他和主人格一樣在意識世界內自由溝通,也完全不具備自我思考的能力。

穀梁幽之所以創造出來他,不過是因為想要懲罰現實世界中那個討厭的家夥而已。

他較為粗魯地抓起椅子上青年的一頭卷發,指尖順著棱角分明的麵頰一路向下,逐漸滑到喉結處,然後猛地收緊,接著將紅酒喂進了對方的唇內。

“喜歡嗎?”他勾唇問道。

意識世界的易言自然不會給他任何反饋,他甚至連吞咽的本能都不具備。

但在現實世界中,原本閉著雙眼的易言卻呼吸陡然加快。

穀梁幽見他還閉著眼睛,知道這人估計不見黃河心不死,於是意識世界中,他欣然鬆手,將掌心貼在了玩偶濕漉漉的左胸上。

手感確實不錯,他想。

看來易言每天鍛煉幾個小時還是很有效果的。

就是可惜了,玩偶沒有心跳,摸上去冷冰冰的。

穀梁幽不承認自己稍微有點羨慕嫉妒恨,因為彎腰的動作不方便,他幹脆一屁股坐在了玩偶的腿上,慢斯條理地撩起玩偶身上襯衫的一角,露出單薄布料下方線條分明的腹肌。

現實世界中的易言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扭頭望向躺在身旁的黑發青年,卻因為穀梁幽平靜安詳的睡顏而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難道剛剛那些觸感,全部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嗎?

穀梁一這時候也稍稍緩過來一些,作為主人格,意識空間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看著穀梁幽的動作,他先是臉紅,隨後不禁笑起來:“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純情啊。”

準備了那麽多道具,居然就真的隻是摸摸腹肌嗎?

“閉嘴,”穀梁幽的臉色一秒黑沉,“作為處男,我們兩個都有責任。”

“可我們才十六歲——哦過了今晚就是十七了,是處男不是很正常的嗎?”

“…………”

穀梁幽不太想搭理主人格,因為每次都會被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習慣性逃避的地方。他們兩個就像是一體兩麵,沒道理說主人格不敢做的事情,他就全部都能無所顧忌地嚐試了。

“那你來?”

“我……”穀梁一要說不蠢蠢欲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即使是麵對沒有靈魂的易言也沒有那個膽子,“不太好吧,這樣。”

穀梁幽對他的口是心非嗤之以鼻:“算了,還是得靠我。”

他強撐著從玩偶的腿上站起來,去角落裏選了一個口.枷,準備給玩偶戴上。全程穀梁幽目不斜視,一些更勁爆的道具全都被他當成了空氣。

“這是循序漸進。”他一本正經地告訴主人格。

穀梁一覺得幽就是在胡扯。

但當視角轉移時,雙手被緊縛在椅背後、西裝革履狼狽不堪的玩偶還是讓兩個人格同時思維空白了一秒。

無他,這個幻化出來的玩偶,實在是太像真正的易言了。

他低垂著腦袋,蜷曲的發絲遮擋住了過於平板的神情,卻恰如其分地營造出遮蔽上半張臉的陰影,手腕被手銬束縛,身體因為重力前傾,寬肩卻筆直向後打開,岔開的大雙腿由於綁縛的姿勢隻能屈尊向後彎曲,像是跪拜,又像某種困獸的掙紮。

而因為剛被穀梁幽坐過,筆體的黑色西裝褲上遍布著淩亂的褶皺,嶄新的皮鞋上也多出了一個鞋印,很難說剛才穀梁幽有沒有點公報私仇的心思。還有上半身被解開一半的深色襯衫,和順著鎖骨一路滴落的紅酒漬,現在這個形似易言的幻化造物,看上去就像剛剛被淩.虐過一樣。

這種讓強者臣服於自己的快.感,簡直令穀梁幽欲.罷不能。

穀梁一沉默片刻:“幽,你是抖.S嗎?”

“隨你怎麽說吧,”穀梁幽愉悅道,“反正他又不能來意識空間找我算賬。”

馴服猛獸第二步,在對方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不過這一點穀梁幽之前就已經做過了,但他也不介意再多施加一些痕跡——比如現在,他就拿掉了玩偶嘴裏的毛巾,動作有些生疏地給他戴上了口.枷。

“活該。”

等完成後,他直起身子,心情大好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誰讓易言平時有事沒事就逗弄主人格,風水輪流轉,就算麵前這個隻是意識空間裏的玩偶,通過烙印,易言現在應該也會有感覺的吧?

穀梁幽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寶座”,他甚至還得寸進尺地掐住玩偶的下巴,逼著對方靠近自己。

但很快,冷冰冰的觸感就讓他失去了興致。

果然沒什麽意思,他百無聊賴地想,還是回現實看看真正的易言怎麽樣了吧。

正當他準備將意識抽離這個房間,隻聽“哢嗒”一聲輕響,原本像死物一樣任他擺弄的玩偶突然掙脫了手銬的束縛,在穀梁幽震驚的注視下,一把扯掉了蒙在臉上的黑布和口.枷。

“想要我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

易言用雙手牢牢地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眼底燃燒著幾乎能把人焚燒殆盡的欲.火,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有些猙獰的意味:“很好玩,嗯?”

穀梁幽脫口而出:“不是,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易言聲音輕柔地問道,他親昵而繾綣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某個小混蛋僵硬的臉頰,“這還要多虧我們之間的烙印,我能感受到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且當初我和央祭司學的魔法也包括了精神方麵,你忘了嗎?”

穀梁幽:“…………”

他還真忘了。

當然,要不是因為被撩撥到忍無可忍,他也不會幹出這種冒犯他人精神世界的事情。

“那你想幹什麽?鬆開!”穀梁幽直到現在仍在嘴硬,“我不會道歉的!”

易言沒有鬆開他,隻是把視線緩緩移向角落。

反正是在意識空間內,他想,如果隻是道具的話,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一個小時候。

夜晚寂靜的房間內,隱約傳來了低聲啜泣和顫抖的哭腔。易言憐惜地把身體已經開始蜷縮**的青年摟在懷裏,低頭吻了吻他頭頂柔軟的黑發。

“你……混蛋……”

黑發青年在他懷中有氣無力地控訴著。

他半闔著眼睛,意識世界中的感受分毫不差地反應在了現實中。所以盡管他們兩人仍維持著原先躺在**的姿勢,穀梁一隻感覺自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神經都在因為過度刺激而突突直跳。

再相信幽一回他就是狗!

意識世界裏的幽比他還慘,就算感受共通,主人格至少還因為處於自閉狀態,感受不算那麽清晰,他可是實打實被易言抱在懷裏欺負了個遍,這會兒連話都沒精力說了。

“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主人?”

易言含笑問他,眼中的欲.火卻分毫未散。意識世界是能影響現實沒錯,但那也隻是影響穀梁一個人,他下麵可還沒紓解呢。

穀梁一看出了他的打算,他頭皮發麻,不知所措,幸好易言還記得他的底線,隻能恨恨地咬了一口黑發青年的鎖骨:“隻要再等一年……”

穀梁一完全不敢想象一年之後會怎麽樣,但他倒是挺詫異易言居然沒忘記自己的生日:“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是孤兒,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幾號。但在被警方從福利院救出來後,穀梁一就把生日改成了自己獲救的那一天,寓意著重獲新生。過程很麻煩,但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

“你不是在給我爸的信裏寫過嗎。”易言攬著他說,語氣仍有些欲求不滿。

“……敢情我給傅警官寫的信全都被你偷看了。”

穀梁一倒也沒太大不滿,隻是隨口抱怨了一句。易言低笑兩聲:“是啊,所以你也不需要隱瞞我什麽,因為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又來了,標準的變.態跟蹤狂發言。”

易言危險地眯起眼睛,見狀穀梁一一個激靈,立刻轉移話題:“你平時生日都是怎麽過的,會買蛋糕吹蠟燭嗎?”

“沒有必要。”易言說道,“但現在有必要了。”

穀梁一微微愣住,隨後明白了他想說的意思是之前沒有必要是因為一直獨身一人居住,而現在他並不是一個人了,眼神頓時柔軟起來。

“我也一樣。”他說,“下次我一定請諸葛和嚴哥他們來,還有特動組的其他隊員,給你辦個開開心心的生日會。”

提到生日會,易言的身體卻僵硬了一瞬,目光閃爍起來。

穀梁一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怎麽了?”

“那個,”易言斟酌著措辭道,“其實,他們今晚也給你準備了生日會來著。我本來打算跟你一直聊天聊到十二點再告訴你,但是這不是……”被意識世界裏發生的事兒一打岔,全忘幹淨了嗎。

穀梁一眼神呆滯地看著自己腕表上顯示的時間。

——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沒人來敲門,他們應該覺得你睡著了,都回自己房間休息了……吧?”

穀梁一深吸一口氣,他撐著床鋪,低頭望著身旁語氣逐漸心虛的易言,咬牙切齒、嗓音輕柔地喚道:

“傅敬言。”

“……嗯。”

“給我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