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五更屎,花豹夜班時分突然腹中絞痛,急切切地找了間店鋪撞了進去,在衛生間裏呆了好長一會才臉色青白地出來。

好慘,那晚虎爺沒啥要事,不過是放心不下,叫花豹過去老生常談多交待兩句,花豹和佛光普照各自心領神會地敲了虎爺一頓宵夜,遭報應了。今天是第三天了,每天早上4、5點就肚疼,然後就上衛生間,拉的大便不成形,經研究發現這種症狀被稱之為“五更瀉”,一般是出現在老年人身上,是腎虛所致,故以“腎瀉”為名。

脾胃不能腐熟水穀,消化吸收,運化失常就會出現泄瀉,黎明之前,陽氣未振,陰寒較盛,故尤易發作。花豹知道此事肯定與自已的恢複計劃有關,操之過急的衝關打通經脈,擴展肌肉纖維,但自家的胃消化功能和體內運行是不能以主觀意誌為轉移的,必須遵循科學規律。

唉,三四天的努力算是毀在一泡泡拉的稀上麵咯,莫道雄關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花豹也隻能給虎爺通報了情況,申請暫緩。他修正了計劃,三餐正常飯食為主,熬煮營養液為輔,軟硬兼施,添加些補氣固本溫性中藥材作為引子,算是把傾覆的“天下”扶正,步入正軌。

效果是有的,第五天,花豹擺脫了四天來夜半三更尋茅房的厄運,臉色紅潤,氣血旺盛,不再被淩晨的寒氣所迫。

一個月的工作在頭一天就完成了,剩下的二十多天裏差不多花豹就是一位閑散人員,廖經理也沒給他安排啥工作崗位,就是要他四處走動,如果看見需要幫忙的就搭把手,在廖經理眼中,這位上頭派來的人也就是這樣啦,說走就走的,真給他安排什麽也不好安排。

花豹在尋衛生間的時間上和不少開店的混熟,於身體正常狀況下也與各處單位的設置的點上工作人員認識了,為了展現自已有工作表現,花豹總是在治安部門出巡時和他們走上一來回就算完工啦。

第一需要認識的是小吃攤,花豹在整條街前,中,尾各處的小吃攤都有熟人,新結識的熟人。他們為花豹熬煮和烹製著花豹製定的燉品,膳食。

嗯,花豹看了看時間點,薑湯鴨該燉好了,他雙手掖後,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正中,笑容滿麵地和人打著招呼,饒有興趣地聽著那些買賣人討價還價言語,不時揣度成功率有多高。挺好玩的,買賣人在價碼討論上用盡不同詞匯,表情,威逼利誘,哀求告饒等等,隻有一點要謹記的就是,別去相信,唯一能相信的是自已的錢包。

不錯,又是妙手偶得的至理名言,花豹馬上取出小冊子記錄下來,太重要的心得,不能被虛假廉價的情感蒙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握住價碼和品質,針對不同展現在眼前的劇情進行手術刀式的解剖,提升成功率才是王道。

“嗨,老板,生意不錯。”花豹走到私人訂製的燉品小吃攤與忙碌的老板打著招呼,老板朝他點了點頭,示意夥計把花豹的薑湯鴨端給他。花豹品嚐著,適意爽朗,寒濕瞬間被汗水給逼出,事後,他執意要付給老板兩塊錢加工費,老板堅決不收,花豹怎能沾此便宜呢,還是給了老板一塊錢,說是柴火費,不能不給,老板也就笑嘻嘻地收下了。

用完膳食後,花豹拐進城門,到了城牆外,麵臨著江麵,四下無人,這裏是他特地找的一處練功場所。地勢平整,空氣清香,從城牆根到坡下的江水之間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

“謔謔哈嘿!”花豹施展開拳腳,對著空氣發力,節奏隨著心情亢奮而加速,踢出的腿腳角度,旋轉空間時高時低,時輕時重,拳頭,肘擺大開大合,緊湊的步驟無一不體現出他的狀態目前蠻不錯的,和四天前的花豹相比判若兩人。

練完功夫後,花豹從靠在作為防波堤的城牆根旁邊黑雲車架上取出一個包來,換上了另一套衣褲,還有頂滑雪帽,羊羔絨的。他往頭上一罩,再扯了下來,隻露出兩眼與嘴巴。

身手敏捷,迅速地順著城牆外移動東麵五百米外的另一處城門口,那裏有四五個人正在喝酒大聲喧嘩。

一聲不吭,花豹鬼魅地出現在他們麵前,一腳踹到背對他和人劃拳的酒客身上,那人冷不提防,往前被動一撲,壓倒酒桌,將對麵的夥伴也帶上。旁邊的三名吃酒人嚇了一跳,猛地站起離桌,看著一身黑衣打扮,蒙著頭的花豹不知所措。

全被驚呆了,話都說不出來,花豹上前就一拳重重錘擊到左邊還未醒悟過來人的腹部,他痛極悶叫,稍微彎腰,花豹雙手抱拳砸在他的背脊,直接擊倒在地,令其無法站起。剩下的倆人開始大呼小叫,喊道:“有人來找茬啦!打人啦!”。花豹旋轉飛踢,又是一腳戳中一名轉身欲逃人的脖頸,此人側翻在地,花豹右腳點地,踩著他的胸膛發力躍起,兩腳連踢把最後一名沒有遭受攻擊的人也踹倒。

之前被同伴撲前帶倒的人已經站立起來,他抽出隨身攜帶的西瓜刀,吼叫著要來砍花豹,花豹冷哼一聲,待他衝近跟前,右手一托,把這人持刀的手往上抬,左手握拳連擊他的腋下,最後手肘一擺,這人哀叫著被震飛三米外,臥地不起。

因為這裏和城門距離有二十多米遠,街道市場又是人聲鼎沸,哪有人理會這夥在此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喝酒人,花豹威風凜凜地環顧一周,那些無故被揍的人捂住痛處不敢起身,如有拿眼瞄向花豹的,必被花豹一腳掃踢。

沒人敢再和花豹相鬥,花豹不聲不響,沒說出為什麽要揍人的理由,幾個奔跑躍落就消失在他們麵前。

一直待到確定花豹不在,這些人才各自爬起,他們被打得鼻青臉腫,口角鼻腔都溢出血來,花豹下手雖狠,卻也算留了情,沒有下重手,隻是略施薄懲。

花豹心中樂開了花,嗬嗬,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悶氣,也找人實戰一番,反正打的這幾個人都是該打的,他們就是在市場內收保護費的混混,不打白不打。他用最快的速度換回了原先的衣褲,沒事人似的走出城門,回到熱鬧喧囂的市場。

一路走著,一路與各處同事說笑逗樂,花豹慢慢地回到事發現場,混混們早已不見蹤影,隻有一地狼藉沒人收拾。

“哼!隻要敢在市場內外逗留,我見一次打一次!”花豹暗道,他是過目不忘的人,第一次見麵就把混混們的樣貌記在心頭,特別是那一兩位比較囂張,聲音特殊的家夥,在前幾天的倒黴過程中,花豹發現混混們喜歡在這裏喝酒作樂,待到天明就到市場作惡。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混混們挨揍被打得很慘的事野火燎原地傳遍了整個市場,所有的經營戶,包括被常常吃拿卡要的農戶們個個拍手稱快,歡欣鼓舞。就連牛二,給錢如死老娘的吝嗇的人,破例地把珍藏在衣袋內一包能抽一星期的好煙逢人就派發,還買了瓶酒犒勞自已,大聲宣布為毆打混混的人點讚。氣得他老婆跳腳直罵牛二瘋了,活脫脫的敗家子。

好不容易抑製住內心興奮勁的花豹從容地走著,聽取大夥是怎麽議論混混挨打的事,非常多的版本:有的說是幾名年輕的農戶幹的,他們賣完貨後,見混混們坐在橋頭喝酒,氣不打一處來,聯手狠狠進行人品上的物理性修理;有的說是混混們被人尋仇,是臨近街道上同樣是混混對霸占這裏的混混不滿,趁其不備,打完就跑;還有的更是有鼻子有眼說是看見來了一夥惡漢,混混們吃完酒不識相,挑釁那夥人,被人家給暴揍一頓。。。。。。總之,所有的傳聞都沒有講到實處,花豹聽得意興闌珊,頗有後悔當時幹嘛不光明正大地打混混呢,讓人把英雄故事給扭曲得和自已一點關聯也沒有。

在這條江流的下遊處,蔡金花五人剛從駛來的大巴車上走下來,步入倉庫,連續五天都找不著藏身的忍者酒井剛。大夥每天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站位和崗位進行搜尋,不但見不著人影,就是連一點氣息也捕捉不到。

“會不會是耍我們啊,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六點鍾準時到這裏,傻傻地進行單方麵的捉迷藏遊戲。”姚金盛站在倉庫外打著哈欠道,他實在無法繼續這樣的枯燥無味生活,要知道,他是個夜貓子,為了這幾天的試驗,早睡早起的,真的很不習慣。

蔡金花不同意地道:“別泄氣,他敢向我們下了挑戰書就證明是要玩真的,你們都打起精神來啊,武館的人怎麽會被這樣的局麵給耗住了!我就不信,他一點破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