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是無法再陪伴這群新出世,正在崛起的“妖王”們成長了,盡管花豹知道那些所謂生鮮配送還在探索,尋求自我生存之道。

懸於頭頂的劍又一次落下,開發商看上了這片土地,也許其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但身處漩渦之中的花豹所在單位卻隻能在此漩渦當中扮演極其被動的角色。

土地提供方是農村,擁有使用權的卻是一家汽車修理工廠,兩者曾經似乎簽下了不利於農村的合同,其中詳情不得而知,但農村方麵卻在後來表現出十分惱火,如同催討荊州一樣纏著修理廠,修理工廠也因效益不佳而出租場地,雙方的共同事主是花豹的單位。

在政府協調之下,農村很想取回主權,工廠無以為繼,隻能在合同的最後時期能多撈就多撈吧,奇葩的現象,但給了花豹單位喘息的時間。五六年過去了,合同期滿,再多的租金也難以抵擋開發商巨額金錢的**,農村收取了賠償金,移交權限給了開發商。

天天登門,拍桌子,瞪眼睛,林德凱和葉先進感受著來自開發商的壓力。

安於現狀,早已喪失勇武之氣的單位根本就找不到屬於一條適合自已的道路,唯一可行的便是另起爐灶,尋找一個新的地方將整個市場搬移過去。

在這最後的時期,花豹整整一年多都是和杜建國等人待在汪財貴的地盤,所有努力嚐試改變者的匯集地,任由時間嘩嘩地流走。

不是花豹不想去拚搏,但“雙刃劍”的效應始終纏繞著花豹,他可以是導師,但絕不可能親曆而為地去打拚。說實在話,哪個商人不是算得高精尖,哪個沒有偷奸耍滑過,在起步階段,一點小小的風險就足夠改變一個人未來的命運。

花豹可以發出震聾發聵言語,林德凱,葉先進和張山峰甚至想用花豹作為典型豎立起來,不斷鼓勵和慫恿花豹拿出實際行動作出榜樣來。花豹曾經要按照“拚圖”行事,薑曉珍阻止了他,出於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薑曉珍心知肚明花豹要是傻乎乎地去做了,不僅連其他人都不如,甚至會把倆人僅有的財產都折騰殆盡,因為花豹在人們眼前是根本沒有秘密,還有許多花豹的崇拜者都是將他作為練手的目標,超越花豹是所有人的共識,換句話說,要麽是花豹踩在眾人身上,要麽人們踩在花豹的身上獲得成功。

花豹是無法在自已製造出來的局麵找到一條脫穎而出的辦法來,他隻能不斷地麵對挑戰者,精力被大量在已毫無意義,卻有利於他人成長的過程中被消磨掉,他的航船一直停留在港灣。

花豹很想找出第三條路來,可張山峰卻走在花豹前頭了,他炮製出了一個方案,花豹實在苦笑不已,這個方案隻是在表麵上光鮮靚麗地打扮了整個公司的外貌,卻絲毫沒有任何價值,最多也是得到上級主管部門表揚幾句,領導們的自我感覺良好點罷了。

林德凱甘之如飴,因為他想為這家單位增添一些獨一無二的,合法的外衣,期望以此獲得上級主管的更多政策上援助,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救命稻草,上級主管部門也要開始重組了。

隨著上級主管部門,意誌力比較堅強的領導逝世,整個部門被規劃到別的管理部門去了,上級主管部門名存實亡,林德凱的希望幻滅了,他隻能重新梳理脈絡,尋找新的支持。

政府領導對再幫助林德凱應付開發商,協調他與農村,工廠之間失去了耐心,畢竟裏邊已經沒有那麽多的關聯了。

擺出兩條路:第一條路就近搬移,第二條路是批了一塊地給予該家單位進行自已建設。

硬邦邦的方案擺在了桌麵,又是一番內部爭論,原先看好的就近搬遷獲得的支持由多變少,理由是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

花豹知道,真正一勞永逸的解決是成為“妖王”,並不是單靠這些應急方式來完善自身。林德凱也是讚同這個觀點,他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從政府那裏得到土地,自個建設,搞一個無公害的配送。看起來很美,但現實的一點就是,大夥都沒有當“妖王”的心理準備及打算,隻是希望經營戶們能夠隨著搬遷,度過一段時間再從長計議。

葉先進不同意,他是就近搬遷想法的堅定持有者。因為葉先進的勢力深深紮根在當地,一旦搬離,就失去了穩固基礎,他必定永遠臣服於林德凱。

林德凱的號召力,退休後仍然擔任監事的王總支持,不再有什麽作用力的上級主管還是壓製住了葉先進,否決搬到距離比較近的地點,選擇了城市的另一頭國道邊上的新地址。

這是一個理想化的案子,花豹隻能這麽認為,他知道自已的“拚圖”擁躉們極限性如何,根本就無法讚同該方案。

這些擁躉們早已擁有豐富的人生經曆,經受過事業上的波折,現實感十足,不切實際的理想化,充滿主觀意願的思路根本就無法打動他們,哪怕是花豹沒有反對過。

問詢花豹意見的,讓花豹幫忙勸說的一茬又一茬,花豹隻能具體問題具體說明,捉小放大,既不誤導跟隨者,也不破壞林德凱,張山峰的宣傳大計。

最後的選擇到來了,就近搬離地點的農村管委會得知這家單位不想搬到他們為此營建的新址時,他們開始與林德凱爭奪了,想要在市場搬遷時將所有經營戶都全盤接收過去。

令人納悶的是,這樣的行徑居然少有受到阻止。單位成員,市場分裂了,林德凱手裏拿著一遝厚厚的意向書而自喜。

那天到來了,就在明天要搬到新地點的傍晚,花豹看著已經開始拆掉自已攤位的經營戶們,他們做好了自已的選擇,哪怕是已經和林德凱簽下和意向書,拍著胸脯保證支持,可他們真正要到是就近的新地點去安窩而不是追隨林德凱。

務實的抉擇,花豹無話可說,因為他知道欺騙是根本不會解決問題的,說得再天花亂墜,人們還是會很警惕地思考自已腰包裏的銀子該如何使用才是真正花在了刀刃上。

禮炮轟鳴,政府領導剪彩無法給這家命運多舛的單位帶來好運,隻有當地聞風前來尋找機會的人參與進來,還有一部分不夠確定采取兩麵兼顧的經營戶也跟來。

盛況不再,一切從頭開始,林德凱獲得的,包括自已的承諾沒有兌現,他隻不過一心要恢複昔日的繁榮而已,他記憶中的繁華熱鬧的場麵。

第一周,張山峰下台了,聽說是提供土地的合夥人不滿意他,他被迫離職而去。臨走時,張山峰把檢測工作交還給了花豹,瞎子李早在他之前離職了,賭徒的精明選擇,決定不跟從張山峰,直接去就近市場找到了工作,張山峰在走前將小範拜托給了花豹。

花豹知道老範在兩年前已經過世了,小範的心願是美好的,他是張山峰思路的繼承者,在私下談話,他比較實際,可一旦接受任務,整個人就變得和張山峰一樣了。

和杜建國一樣,隻不過是截然相反,一個不善言辭,一個誇誇其談,都是被突然賦予的權力所累。

了解自身狀況,非常時期,關注在花豹身上的耳目是“雙刃劍”有害的一麵,林德凱深知這一點,他沒委以重任給花豹,指派和依賴小範來承擔以往張山峰和花豹應該做的事。

信任很重要,花豹隻好盡量避免少去接觸小範,讓他有個充分發揮自我的空間。花豹也想為這家單位生存盡自已最後的努力。他幫助補缺補漏,如果有危機,他毫不猶豫地出手幫助,解開困惑。

這裏的經營戶是無法與原先的經營戶相比,同樣都是新人,原先的經營戶畢竟是有成長空間和時間的,並且條件要好多了。

生意不是很紅火,許多機會主義者都收攤走人了,花豹並沒有因為大批的經營戶走掉而惶恐。正好,這就是“拚圖”最需要的環境,他們可以懷疑花豹,但花豹從沒懷疑過自已,不住地點撥和指導,花豹甚至為了一個想法找到了一個經營戶,讓他起帶頭作用進行反擊。

成功了,在該經營戶的血性奮勇之下,林德凱的麻煩解決了,隻是微薄之力,無法迅速扭轉局麵。

瀕臨崩潰的局麵得到緩止,花豹通過搬遷過來的梁所長,嗬嗬,他來這裏同樣幹著老本行,承包了廁所,花豹將自已的思路與梁宏商談,好像地下工作者一般,希望能夠有助於改變。

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背負的關注太多,花豹真正想要完成目標就需要出奇製勝,至少得在啟動時的有一段不受遏製的時間來成長。

毫無音信,看來小範和林德凱仍然無法找到確實有效的目標,更有可能的是他們仍然在幻想昔日的榮光,林德凱的無公害配送計劃隻執行一步,就是在這個新市場外頭掛上了廣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