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的計劃是利用在此的經營戶開辟屬於自已的專線,對外發展,不局限於這個市場範圍內的買賣。
善用民力,隻要有生意達成,有利潤可賺取,生存不是問題。花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林德凱,他實在不願意再通過“隔山打牛”的方式來進行這樣的對話。
林德凱沉默一會,他開口道:“好好做,阿豹,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天啊!花豹頓時頭暈目眩。很快,花豹清楚發現林德凱崩潰了,他喪失了所有信心和鬥誌,小範的人時而飄在半空裏,時而萎靡坐在角落裏說著連自已都無法相信的話,離職潮出現了。同事們在離開前都會到花豹的檢測室坐一坐,相互間言語不多,第二天,他(她)們就再也沒來這裏上班了。
看著一起搬過來的汪財貴,花豹笑了,他知道這個單位連最古老,已經沒有發展空間的“妖王”都不如,汪財貴可以到任何一個地方生根發芽,而這家單位不行。
林德凱通知開會了,僅存的人集中到了他的辦公室裏,不到二十人,葉先進也在,但他的姐夫,妹夫等親屬都早離開這家單位了。
這家單位解散,林德凱的會議內容就是為了宣布該決定。他撐不下去了,失去耐心的土地提供者看不到林德凱描述的前景,逼迫林德凱重組單位,交出市場。
葉先進看起來是蠻憔悴多了,聽說他也是麵臨這樣的局麵,他雖然極力鼓吹就近搬遷,卻忽略了一點,他的地方勢力是無法在新地址獲得與之前一樣的榮光,當地人也有自已的地方勢力,過河拆橋,葉先進的勢力到那裏是站不穩的,他端過去的盤子丟了,成為別人的戰利品。
黃三泰,他成了最後贏家,他贏得了生存大戰,融入了當地,成為就近搬遷市場的一名高管。
花豹理解這一天是必定到來的,從搬遷到現在,這個單位堅持了半年,自力更生地掙紮了半年,好似一個從小被嗬護嬌慣的孩子被父母突然拋出到社會獨自去爭取自已的生存權一般。根本隻是空談理想,一個勁地美化前景,卻一心期望他人奇跡似的幫助自已實現,壓力麵前,手足無措,作下的決定朝令夕改。
這名孩子能得到外界的幫助和資源的支持是少之又少,他需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和憑借著自已的實力去站立起來,但孩子頂受不住,從他在溫室環境裏就注定他創造不出輝煌來,慢慢地死去。
花豹隻能高興地看到,他一步步點撥的純菜鳥經營戶可以活下來了,他的“拚圖”得到真正的充實,再也不是“葵花寶典”了。花豹奢望再得到多一點時間,可惜,他沒時間了,進程緩慢足可以讓所有談好的協議統統作廢,現在的花豹隻能與他的夥伴們轉身離開,把這個市場拱手讓人。
希望自已播下的種子可以發芽,花豹清楚了解自已為當地經營戶撒下什麽種子,需要合適的契機。
離開之後,花豹找到了獨領**的黃三泰。
“可以解除你的詛咒了吧?”花豹開門見山地道。
黃三泰一愣,他很快明白過來,黃三泰哈哈大笑道:“阿豹,恕我無能為力。阿金他們沒有再和你有任何怨恨,這些事,他們已經洗手不幹了。”
“哦?”花豹聽得懂黃三泰的話,阿金就是他曾經痛揍過的混混老大,黃三泰現在可以無所顧忌地承認他與混混們的關係,他就是混混口中的“三叔”,這個秘密,花豹業已猜到,黃三泰和他的梁子就是在河岸市場結下的。
謎底是被虎爺揭開的,在花豹離職的三天後,虎爺請花豹到他那裏。
“聽說你離職了,沒工作了,是不是?”虎爺直接開口問花豹,他笑了笑,其實他完全了解花豹的狀況,花豹也笑了笑道:“明知故問,找我到底啥事?”
虎爺道:“我很想請你來做我的助手,嗬嗬,石濤也願意讓你進入我們公司。”
花豹搖頭道:“不了,你的助手,我做不來,除了魯誌鬆,你應該不需要任何助手。”
“唉,阿豹,還是你懂我。”虎爺歎息道:“鬆爺如今不知去向,他可能永遠回不來了。我比較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研究,喜歡那種橫空出世的感覺,你明白嗎?嗬嗬,我知道,你明白的。石濤,我看得出他答應你來工作是很勉強的,哈哈,怎麽跟你說呢?”
花豹道:“不用,我知道自已的事,你應該明白我為何這幾年沒來找過你們,不想你們太為難。”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對視了一陣,虎爺受不了心理上自我折磨,他站起來,扶住窗台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他看著外頭的藍天白雲,淡淡地道:“阿豹,你知道嗎?龜田雄在過去無所不用其極地采取流氓手段監視,監聽我和石濤。我甚至萌發拉著他上法院的念頭,但回頭一想,沒有任何證據,他現在也不在了,我想,他自從上次被教訓後,不會再有作惡的想法。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你很棒的,換做是你,我可能認為你會抓狂,可事實上,你不會的,而且我隻是和龜田雄的個人間的事情,他永遠不可能把他做下的壞事公之於眾。”
“嗬嗬,虎爺,你到底想說什麽?”花豹對虎爺顛三倒四的言語覺得頭腦混亂。
虎爺安坐在花豹麵前,他一本正經地道:“身為公眾人物,作奸犯科是無法做的,更是想都不用想。不過,這也是一好事,很多人一輩子都希望能夠做出一些成績來,既然如此,花豹,我認為你該在這方麵好好去闖一闖。”
“公眾人物?”花豹第一回思索起這四個字的含義。
虎爺繼續道:“沒錯,你看。”
打開了電視,虎爺指著節目裏的一個主持人道:“這個姓白的,他主張任何公眾人物不能以趨利性做事,你應該好好看一下。”
“屁,他不趨利,他怎麽活到現在,在物質天堂裏活得好好的,他這番話不過是對同在一個桶裏的螃蟹說著漂亮話罷了,聽他的就倒大黴了。”花豹不屑地道。
虎爺哈哈大笑道:“嗯,阿豹,人家的漂亮話是遮蓋,用冠冕堂皇的語言進行規則製定與維護,來使得本質看上去順眼些。而你,卻喜歡用樸實無華的言語直指本質,這也許就是你的特點吧,盡管破壞性是有,但非常能道出每個心中的真實話語。”
“虎爺,你究竟告訴我這些要做什麽?”花豹皺起了眉頭。
虎爺道:“為你指條明路,我想你或許在新媒體的道路上會有屬於自已的天空,你相當不錯,能夠堅持,能夠有操守,這條路本來就是為你而開設的。”
“啥叫新媒體啊?”花豹詫異地問虎爺,虎爺解釋道:“新媒體,也就是在人人都可以成為媒體一部分的時代裏的說法。其實,我想你是可以成為一位沒有番號的新媒體發聲人,你的特點注定你不會平凡度過一生的。”
“沒有番號的新媒體發聲人?”花豹笑了起來,他知道虎爺是根據自已真實狀況而界定的,虎爺不便多說,他也不想多幹擾花豹今後的決定,隻不過是透露一點有關的信息給花豹。
花豹接受了虎爺的好意,他道:“嗯,你說的沒錯。我是該好好地在新媒體天地裏貢獻自已。嗬嗬,從哪裏入手呢?我想想。”
“阿豹,我知道你是一個意誌力堅強,善於在逆境,絕境中找到崛起的時機。多說一句送給你吧,幫助別人等於幫助自已。”虎爺笑眯眯地道,他明白花豹已經掌握了自已的狀況。
花豹雙臂一展,從公司解體後的陰影下走出來,他爽朗地道:“嗯,不愧是我的兄弟,了解我。我就從最艱困的環境開始吧,反正我也適應這樣的情況。我決定了,我的新媒體道路就是國產影視片和國足,他們需要幫助!”
“哈哈,有道理!你想怎麽做?”虎爺道。
花豹神秘一笑,他原本不想把打算告訴虎爺,但他實在無法在虎爺麵前保守任何秘密,他道:“最少,先讓人觀賞得下去。體會當中的內涵和找到人生的意義,沒有任何事情是沒有價值的,我想,我會據此而光芒萬丈,成為新媒體的領軍人物。”
虎爺不得不歎服,他道:“看來,你這一段時間不是白混的,你把握了精髓。去吧,放手做吧,我支持你。”
花豹告辭後,虎爺關注了花豹,將他的今後所有信息都納入自已的日常生活當中。
花豹果然是花豹,他拿出當初進入單位的那份勁頭,重新去拚有關國產影視劇和國足的“拚圖”。他已經不是一個隻會拚出“葵花寶典拚圖”的菜鳥了,他知道怎樣去把每一份真正有用的“拚圖”找尋出來,還有他的全力以赴的精神,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去了解,直到把自已從一名看熱鬧的觀眾轉化為資深,有建設性的權威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