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該來得總會來得
話說本莊繁的擔心變成了現實,他有些悔恨起當初的急燥,心中也暗恨起石原、板垣和土肥原這三個名字裏都有一個“原”字的王八蛋,現在這三個“圓”已經把他們四人的命運緊緊套在了一起,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怎麽辦,看情況中國軍隊還沒有主動發起進攻的跡像,他們正在往沈陽運動,思來是想和關東軍在沈城外決戰,現在沈陽城內的指揮官到底是誰?
土肥原這個隻知道**的豬玀,應該閹了他,還有那個女人,他們的情報非常不準!一夜之間,兩千多名勇士玉碎,這是奇襲嗎?
想著他拿起話機,隨之一頓後又緩緩放下,再等等,也許事情還沒有變壞,旅順的重炮部隊就快要到奉天了,實在攻不動就把沈陽轟成一座廢墟,隻是建川君……,沒辦法了,就讓帝國的靖國神社裏再多一個牌位吧!
石原莞爾倒坐在軟椅上,下巴搭在椅背上,眼神一片茫然,他想不通哪裏出了差錯,怎麽東北軍的反應會這麽快,每次都好像先他一步,誰是指揮官?
藏式毅?他是個文人;黃顯聲?他沒有這麽大的魄力;王以哲?不會得,他沒有這個才能,玩槍耍大刀可以,可是玩腦子,他還不是個。
石原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牙齒狠狠咬住嘴唇,一股鹹鹹的味道流入喉嚨,好像他的心中傷口也在淌著血。
南滿附屬區,特高課小樓內,兩男一女席地而坐,三人眼中都布滿了血絲,戰報很不好,攻擊北大營得部隊全部玉碎,這是不可相像的,一個人也沒撤出來;一個火炮大隊被全殲;第二十九聯隊和大部在鄉軍被牽製在沈陽城外不能動彈,敵人的神槍手時不時的就要收割*潢色小說?都市小說他們的生命。
也不知他們用得什麽武器,怎麽能打那麽遠,射那麽準,隻要一有人敢去摸機槍或是擲彈筒,就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還有那種可以打戰車的“槍”原來的情報怎麽沒有提到過,對東北軍的裝備情況他們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二位,現在怎麽辦?”板垣忍不住開口了,他一直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他的外號叫作“大刀”。“如果再達不成當初的戰略構想,隻能奏明大本營,從國內增兵了,朝鮮林銑君那三萬人不一定夠,因為我們麵對得是準備好了的二十萬東北軍。”
芳子聽後也點了點頭。於是三人決定發報給本莊繁,請求國內增兵,並要求把海軍調到旅順口,利用航母上的飛機協助地麵部隊作戰,做好多手準備,但老奸巨滑的土胖子卻提議先谘詢一下石原君,探一探司令官閣下的態度,最好是讓石原去說,他們三人坐享其成。
卻說天亮後,北大營打掃完戰場,清點了戰果,一共擊斃日軍一千四百多人,兩支滿鐵守備大隊一個沒跑,全部入甕。看著那一地的碎肉,還有大部還原成零件的武器,眾人感歎到這兩挺“迷你崗”的威力,如果有一百挺這玩意,這關東軍就成了一群豬,任由咱們宰殺。
真元聽到戰士們的話,心裏笑到你們還沒見過真正的大殺器呢。清點了一下已方,隻有兩人在打掃戰場時被詐死的鬼子殺害,其餘隻有輕傷幾人,這點損失和戰果相比,幾乎可以忽略。
和沈陽城裏聯係了一下,知道鬼子還沒有正式攻城,因為他們沒有準備好炸藥之類攻堅的武器。鬼子沒了炮兵,實力大打折扣,黃顯聲派出小股部隊不斷的騷擾日軍,雖說戰果不大,但對敵人心理上造成了很大壓力。
真元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早上七點半了,從昨晚開始,各地駐軍已各自向沈陽運動,一部分布防在沈陽往錦州的通道上,遲滯大連的鬼子增援。
他用玉簡和張學良通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張學良已於昨晚事變發生後把情況上報了南京,正等委員長做出下一步的指示,雖然這邊不一定聽。
東北軍沾了便宜,但畢竟是日軍先挑起的事端,這表麵文章一定要做透,也為剩餘老百姓的轉移贏得時間。
現在整個奉天通往山海關的路上,密密麻麻全是逃難的百姓,一個女人邊走邊罵自己的男人沒有聽從官家的安排,男人心中也在後悔沒有去綏遠,要不因為地裏那點糧食,唉!獨輪車上兩個半大孩子相擁而睡,漫漫塵土遮蔽了這群可憐的人。
日本駐朝軍大步朝著沈陽開進,因為軍情緊急,也沒顧得上燒殺搶掠,林銑十郎心急如焚,本莊繁的電報裏雖未明說,但精明的他已覺出一絲危機的信號,同為“一夕會”的成員,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此次事變,一定要成功。
他不知本莊繁有沒有給大本營匯報,如果關東軍開不了口,那我林銑可要動用我的關係了,可能別人還不知道,他的妹妹是天皇陛下的情人,還為天皇生了個男孩,裕仁可是歡喜的緊,如果皇後再不能產下皇子,這個孩子就有可能假借皇後名義,被立為太子,到時自己就是正兒八經的皇舅了,想到這,他布滿塵土的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笑意。
與此同時,南京軍事委員會亂成了一鍋粥,委員長不在,當家的是汪精衛,他一連發了十道電報給蔣介石,催他快回南京,好處理東北的戰事。
而委員長正和紅軍打得歡騰,眼看到了節骨眼上,怎麽能輕易放棄,隻是讓汪兆銘遙控施肇基立即知會國聯,讓國聯出麵趕快調停;又讓外交部王正廷向南京日本使館發出嚴正抗議;再發電給張學良,讓他約束部下,不要擴大事端,內患未靖,外患不討。
日本人隻是想撈點好處,大不了再和談和談,給東洋人三瓜兩棗的就打發了。這些事把個汪精衛給氣得,夜裏三點猛得坐起,再也睡不著了,那方麵也不和諧,弄得陳璧君覺得他在外麵有了外室,天天派人跟蹤他。
王真元帶著九千多第七旅官兵出了北大營,來到了奉天城外,和負責警戒的日軍小部隊交上了火,東北軍十二輛的法式雷諾ft-17型坦克衝在前麵,日軍的“豆”戰車沒了,隻能眼睜睜得看著東北軍坦克沒絲毫辦法。
炮塔上的兩挺zb-26機槍發出索命的子彈,有受傷倒地的鬼子被坦克輾成了碎肉,而更多的鬼子往後瘋跑,29聯隊長平田幸弘一看,立時組織日軍向撤退滿鐵附屬地退去,至早十點,沈陽外城全部解圍。
東北軍以沈陽城為中心布了三條戰線,而日軍則以滿鐵屬地為中心演開陣勢,慢慢,兩軍脫離了接觸,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隻有那滿地的彈坑和死屍在證明著昨夜的罪惡。
日本東京,十九日早九點,內閣會議緊急召開,會議廳裏,陸軍大臣南次郎為首的軍方強硬派和首相若槻禮次郎為首的和談派吵得不可開交。軍方說此次事件是中國軍隊對大日本皇軍的嚴重挑釁,關東軍是在維護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雖然進攻不順,但是皇軍並沒有敗,中國軍隊也沒有勝,隻要增加兵力,是可以取得最後勝利的,如果停戰,那怎麽來告慰玉碎的那三千帝國勇士的英靈?他們的犧牲將變得一文不值!而談和派的意思是,中方已向國聯遞交了照會,國聯現在也正在開會討論,會上英美各方態度不明。
而國聯要求停止事態,待查明責任,再以和平方式解決,現在的日本,一切準備還未做好,戰爭機器還未預熱,怎麽打!?占領中國,國之大策,但不是現在,最少要等國內動員起五十個師團,並做好相應的後勤準備,才能對支那動手。
外務大臣幣原喜重郎是和談派裏最堅決的,他和參謀總長金穀範三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他說:這次事件到底是關東軍內部的策劃,還是日本軍部大本營的策劃?
金穀說是臨時事件,不是策劃。
幣原喜又問:如果是臨時事件?那麽朝鮮的林銑十郎是怎麽過得鴨綠江?
金穀說是林銑看情勢危急,自發行動。
幣原又問:隻是一條鐵路被炸,怎麽會波及到遼吉兩省全境,演變成了全麵戰端?
金穀說是中國軍隊預謀以久,早就想與日軍開戰。
幣原說:你這是滿口放屁,你知道中國元首給東北軍發的“銑電”嗎?這表明了南京在“萬寶山”事件後的對日態度問題,中國政府正在打內戰,哪有功夫惹我大日本皇軍?你們自己挑起戰事,打勝了還好說,這打不勝怎麽辦?我大日本帝國的臉被你們這群蠢豬都給丟盡了,我他媽還得給你們擦屁股。
金穀讓幣原給罵得麵色通紅,青筋暴起,“嚓”得一聲拔出武士刀要砍外相,被眾人拉住了,金穀隻覺得肝區陣陣巨痛,從此落下病根,又活了兩年,一命嗚呼了,算是幣原外相為中國抗日大業額外做出了巨大貢獻。
與此同時,日本皇宮,裕仁的臉色很不好,林銑枝子這兩天不侍寢了,因為她哥哥十郎的事情,和他在鬧別扭。雖然他貴為天皇,但上天並不寵愛他,到現在為止,隻有枝子給他生了一個男孩,皇後的肚子總是不爭氣,也不知道他夜夜送進去的那些種子去了哪裏。
所以他不敢得罪枝子,盡全力得滿足她的要求。林銑十郎深諳此道,所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走路做事鼻孔都是朝著天的,軍隊裏的空額也沒少吃,這些事都是他幫著平息了,可是這一次林銑十郎竟然要他給內閣施壓,通過增兵中國東北的提議,他又氣憤,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因為他有野心,他想當自古以來第一功勳的天皇。他要為日本開疆擴土,成就萬世績業。所以,他要把軍隊牢牢控製在手裏,成為他的工具和戰刀,患得患失之後,他堅定了信心,召開特別會議,支持軍部,發出戰爭動員令,全國開始實行軍管,一切為軍事服務,增開戰爭稅,海軍準備增援關東州。
想好之後,他按了一下傳喚電鈴,侍從官推門走了進來給他鞠了一躬,他把寫好的詔諭給了他,於是一場針對中國東三省的戰爭序幕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