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戰爭總動員（上）
“......我們是軍人！軍人就要在國難當頭的時候挺身而出！現在，上海的局勢大家都清楚，誰敢保證日本人不會越界殺過來！？浦東、南市有數以百萬計的老百姓在心驚肉跳地過著日子，他們在盼望著中國的軍隊；在盼望著自己的軍隊；在盼望著你們！！......現在，我們就要開拔，我們要去保衛我們的同胞！要去保衛我們的國土！要去保衛我們軍人的尊嚴！！......”這是四師的王萬齡將軍在給全軍做開拔總動員。
除了四師，今天一早，全部參與整訓的部隊都開始了開拔總動員！
這次參加整訓的部隊，除了原本就素質出類拔萃的教導總隊外，大多數的部隊都遠沒達到譚笑需要的整訓達標要求。但是，這些部隊的戰鬥力已經有了質的飛躍：與曆史上的國軍主力相比，原來的一個師隻有不到一萬人，而現在每個師有兩萬兩千人；原來的一個師隻有大約四到八門炮，現在各師算上迫擊炮和高射炮能達到五十門以上；原來每個師的輕重機槍隻有六十條到兩百條左右，現在每個師的機槍已經達到恐怖的一千多挺；原來的國軍部隊要數著子彈帶裏的子彈用，現在各軍的彈藥敞開供應；原來各軍除了子彈就是長柄手榴彈和炸藥包，現在槍榴彈、不同用途的進攻、防守、反坦克、高爆、燃燒、煙霧、強光等各種性能手榴彈一應俱全並且還有大小用途不一的各種地雷......
更重要的是戰術！原來的國軍戰術落後，現在的國軍在譚笑根據部隊老兵多的實際情況調整了訓練重點，以練戰術為主，輔以新武器使用訓練的做法，使國軍現在的單兵戰術、小組配合戰術、班排連營團級戰術都有了飛躍式的進步！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國軍，如果在雙方沒有空軍和海軍助陣的情況下對陣，這二十個師隨便哪一個都有獨力對抗日軍一個甲種師團的能力！
心理上，現在的國軍在經過大量的反日宣傳灌輸以及訓練中普遍地以日軍為參照對象的做法影響，不光不存在怯敵心理，相反，很多部隊聞日即起戰意；這些日子在各軍連營以上甚至團級部隊通過主官請戰的已經很多了！在得到要有軍事行動的通知後，各部是士氣極為高昂，人人臉上熱情洋溢、鬥誌昂揚！
今天開始的一連三天，譚笑的工作就是往各部巡視動員情況，同時參與巡視的還有一大批隨員，甚至包括那些從美國來的華爾街猶太金融老大們和“M”、戴高樂等外國友人。他們也會參加就在零陵本地的駐軍視察。
“我覺得，中國的軍隊真的很強，至少不比日本人差......中國人完全沒有必要害怕和日本開戰......”戴高樂忍不住了，他總想找到切入口把話題帶進中國結盟列強的談判中；今天的淩晨，租界發生震驚世界的大屠殺事件，已經把列強全部逼到了把戰爭進行到底的境地。當然，他們還不清楚領事館的遭遇......
“就憑這些部隊？”譚笑聽到戴高樂的讚譽並不顯得多自豪：“他們能打贏一場，嗯，甚至很多場戰役，我不懷疑。但是，他們能贏得戰爭嗎？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我們和日本人開戰，就是戰爭，我們不可能把中國的大地卷起來裝在軍艦上運走......”
很顯然，譚笑就是要把竹杠敲到底！
“作為盟友，我們當然會力所能及地給中國提供支援，但是，譚，你不覺得你要得太多了嗎？”“M”道，他知道列強一定要再付出代價，很大的代價；但是，他希望小一些。
“我想，作為參加過上次在歐洲的那場大戰的你們，應該很清楚一場戰爭的消耗；現在我們看到的，也許在一場會戰後，就不存在了......日本有上億的人口，你認為他們會與我們展開多少場百萬人以上的會戰？......我的意思是，假如我們真的參戰的話。”譚笑舉出歐戰的例子，這讓人無可辯駁－－－－歐戰有多少個人數上億的國家對決呢？
“譚，關於你的條款，我已經傳回國了，我想，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半途和日本人媾和，你知道，這場大戰必須有一方投降......”“M”繼續道。
“是的，有一方投降......比方是日本，但是他們提出了投降的條件；提出了你們可以接受但中國無法接受的條件也是一種可能！所以，我還是不能說服政府參戰，恰恰相反，我會讓政府給日本人一些壓力，讓那些狗娘養的知道我們的存在，但中國不應該參戰！”譚笑的態度很明顯：對日本，中國是痛恨的，中國會利用這個時機對日本進行敲詐，但是，不會參戰；除非，列強能給中國足夠的信心和保證，他們不會撇下中國人。中國人需要什麽樣的保證呢？現在“M”和戴高樂很頭疼。
是的，按照譚笑的大會戰理論，就算是譚笑所提出的軍援條件全部滿足，那也隻是可以支撐中國去多進行兩場會戰而已。至於他提的那些抵押條件?這可不是他們自己能做主的，必須要得到國會的批準。
“對了，我聽說貴國擬邀請德國公海艦隊前來維持台灣島以北的海麵和平？”“M”忽然問道，他是在今天收到南京的英國間諜的回報，南京政府對日本作了五項通知，其中有這一條。剛開始的時候，他聽了覺得非常不滿，中國和德國走得太近了！但是，後來他反複思考發現這未嚐不是好事，畢竟德國公海艦隊一旦離開，英國國會說不定會給遠東派重兵！
“哦，這件事！......我們有點一廂情願，你知道，我們這麽做主要是為了那些德援能夠順利進口......現在欽州灣的進口甚至隻能用走私來形容，而上海的情況太亂了......德國人不見得同意，他們隻盯著歐洲，昨天我還和他們的人交流過，公海艦隊的遠航，需要很大一筆開支，中國付不起......”譚笑在“M”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德國公海艦隊要到上海，何止是他和德國人希望的，英法難道就不希望嗎？這裏頭或者還可以敲上一筆！
其實此時的德國公海艦隊還非常的弱小，作為海軍力量，它根本不會對英國造成影響；但它是一種態度，代表德國軍事方向的態度！如果德國人把公海艦隊派往上海，那麽就是一種歐洲警報解除的訊號。要負擔這麽一支小艦隊的經費，英國人完全可以做到。“譚，我個人認為貴國邀請德國艦隊到上海是一種非常明智的做法；德國軍隊的軍紀不錯，他們至少不會殘害平民......也許，由我們負擔它一路上所有的油料以及其他補充所需，讓它到上海是一個可以促成這次遠航的辦法......”“M”跟進了。
有人送錢上門了！......三天後，德國將宣布派遣它的公海艦隊包括全部兩艘袖珍型戰列艦“德意誌”號、“舍爾海軍上將”號以及四艘新型輕巡洋艦：一艘“萊比錫”型和三艘“柯尼斯堡”型組成的巡洋艦隊等共十六艘各種艦艇到上海執行維持和平任務！
除了說服譚笑促成德國的艦隊遠航上海，今天兩位列強代表終於做了一件讓譚笑感到滿意的事情：一旦德國艦隊成行，那麽英國將把一隊商船以租借名義懸掛德國國旗，把現時還滯留在德國的各種德國援華設備和物資全部裝完隨德國艦隊運抵中國！
譚笑心中一直壓著的一件事終於有了著落了，合同上的東西隻要還未履行就是空文！現在，欽州灣就顯得更重要了－－－－一旦開戰，誰敢保證日本人不會攔截弱小的德國艦隊，把那些戰爭和建設物資扣下自用呢？還是不要運到上海，在欽州灣或者廣州上岸最保險！掃平兩廣軍閥，已經勢在必行！
“難道老蔣真有膽子全麵對日宣戰？！”白崇禧和李宗仁在探討著，今天他們同樣得到消息：整訓所有部隊都得到了動員令，全部準備開拔！
“根據情報，各部都已經在開拔路上設置先行的兵站，其中半數的兵站設在北方，同時，湖北一直到河北沿線的駐軍都被要求囤積物資，接應到防部隊，看來老蔣還不僅僅要在上海有動作呢！”李宗仁對著情報分析：“看來，老蔣對他的部隊很有信心，另外估計是和列強達成了什麽新的援助約定吧。這次中央是真的要對日本宣戰了！”
和何應欽一樣，白崇禧也可以歸入畏日派之內，但又有所不同：何應欽是畏日到了極點，到了怯戰的程度；白崇禧倒是還時刻有挑戰日本的欲望。
“如果是這樣，我看，廣西沒危險......要不，這趟去南京，我也去吧......”白崇禧居然躍躍欲試：“反正譚笑也要去南京，野一軍也不會有動靜......”
“你也想去？不是說咱們兩個不能全去嗎？”李宗仁逗著白崇禧，其實他自己也認為，一旦蔣介石是要對日本動手，估計三五年內都沒有能力南顧，桂係是安全的。同時，他們也是喊抗日喊得很響的軍閥，這時如果不在抗日問題上好好表一表態，這風頭可就被蔣介石全部搶光了。
“我看老蔣沒功夫顧得上我們咯！”白崇禧道：‘我看上去支持一下老蔣抗日也好，我們就給他一個軍，但是要新給編製，這樣，我們也好名正言順在擴一個軍......”
經過一番討論，桂係大員全部決定前往南京！
譚笑的動員視察團午飯後到了零陵野戰機場，開始對空軍進行視察。
空軍部隊現在變得很龐大，光是飛行員就有六百餘人，但這支部隊說是空軍還不如說是飛行學校學員。這些自信滿滿的家夥，譚笑敢保證如果他們碰上日軍的飛行員，不到兩個照麵就要被擊落！是的，他們現在因為有大量的教練機和在數量還過得去的英國老飛行員的輔導下，都能上天了；但是，他們隻是飛行員，離空軍十萬八千裏了！除了三個在南洋回來的和別的空軍部隊過來的隊員外，這些人至少還有半年才能真正投入到戰鬥中去，這還是在野一軍這個有著瘋狂訓練傳統和豐富物資的團體裏才能速成；要到別的部隊還是不行。
這群剛學會飛，甚至是要在教練陪同下才會飛的家夥，知道動員視察團的到來，居然打起橫幅請戰！
真是群不知死活的菜鳥！這是譚笑看到他們的請戰橫幅後心裏的笑罵！當然，今天譚笑來空軍基地不是來看菜鳥們表決心的，今天有一批從英國運來的飛機組裝完畢。
米切爾向趙君邁提出，為了能盡快完成新機型的設計，以及可以對勞斯萊斯的新發動機進行試驗，所以他想買下已經交給英國皇家空軍使用的總共二十六部“噴火女郎”的原型機，英國224型戰鬥機。譚笑為了穩住米切爾，讓他安心在中國工作，就同意了。
對於這批慢悠悠而且發動機很不穩定的舊戰鬥機，英國皇家空軍早就想處理掉了，所以他們以一個不高的價格就轉手過來了。及至運到中國，根據目前的國際形勢需要，英國政府非常大方地給這批戰鬥機免了費－－－－作為討好譚笑的一個見麵禮。
現在，這批戰鬥機已經停在停機坪上。
“我想，為了區分這種戰鬥機的中國機和英國機，該給他們的外形有些分別，所以我做了些調整......”米切爾展開了他的圖紙，調整很明顯，機翼不再是那種很顯眼的圓弧形而是筆直的：“考慮到圓弧形的機翼製作工藝相當複雜而且對於設備和人員要求都很高，我想，中國形的戰鬥機就做成這樣的好了......”
對於自己的設計，米切爾很自負，但是，他依然是個英國人，他打算把最好的留給英國。譚笑不知道米切爾的想法，但是他覺得米切爾的理由能夠成立，而且，雖然他對空軍不了解，但是他在後世確實沒看到圓形機翼的飛機在天上飛，所以他同意了：“可以，但是我想提點意見。為什麽機翼不設計成這樣呢？......”他拿出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譚笑對現代空軍一無所知不等於他完全不知道飛機，他在後世見過的哪怕是民航機都有一個特點：機翼都是由前到後逐漸變細變薄的！
“我想，這樣的機翼設計和您的飛機頭設計是一致的，他們在空氣動力學上應該會更合理......”譚笑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身邊正在以似笑非笑的神態看著他的容慧－－－－一個上天飛了幾圈就站不穩的家夥居然在原超馬林的首席設計師麵前談戰鬥機設計和空氣動力學！
米切爾卻在譚笑畫完圖和解說之後，忽然似乎抓到了什麽......飛機層流翼要出現了！
“還有，火控方麵，我想可以大概在這幾處安排......請別見怪，我雖然不是很懂飛機，但我對火力還是有點研究的。”譚笑憑記憶把他在後世航空館裏看到的照片的飛機機槍位置標了出來，一共九挺！他接著道：“還有，我覺得可以在三個負重安裝最理想的位置裝上三挺從美國M2hb衍生出來的12.7mm大口徑機關槍而不是我們國產的MG24......另外我想把他們的射擊集中點縮到230米......”
對於前一個建議，是他在參觀時記得解說員說這款飛機是裝有兩門機關炮的，但是這些機關炮經常卡殼；所以他考慮用性能更穩定的大口徑機槍去代替－－－－畢竟日本飛機是以皮薄著稱的！而後一個建議，這是記住了一個很好記的數字，三百六十五；這個數字是原先這款戰機的射擊集中點距離，後來發現縮短了三分之一後效果最好！
對於火控射擊並不在行的米切爾同意了，但是，他打算在英國版中全盤按照自己的設計......
譚笑和米切爾都不知道，由於這些機緣巧合，最終他們將得到的這款“噴火女郎”將無限接近於原來時空五六十年代的終極版“噴火”！當然，現在“噴火女郎”的心髒“墨林”發動機還沒做出來；但是很快了：原來時空這款出色的發動機是設計者自己偷偷堅持設計的，現在，他是在勞斯萊斯甚至是英國政府全力支持和催促下工作的；並且，在米切爾來中國的時候，實際上這款發動機的設計已經基本完成，隻是沒有條件去做出來進行試驗；現在，一切的條件都具備了。
傍晚的時候，視察團來到了軍需生產基地，而且他們今晚就要食用軍需生產基地的軍用食品加工廠的產品作為晚餐。
“......在美西戰爭中，十個倒下失去戰鬥力的美軍中有六個是那種‘斯帕姆’午餐肉造成的，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在中國軍隊中出現！”譚笑道：“所以我的軍用食品廠是個虧本卻在不斷擴大規模的廠家，我不在乎他虧本，我要讓士兵們得到真正的營養補充......”
事實上，這個工廠並不虧本；隻是利潤很小，不足以讓它擴張；而每次的擴張都要譚笑再次追加款項，所以譚笑覺得它是在虧損。它出品的大罐裝動物油，有雞鴨油和豬油、羊油、牛油等還是很受市場歡迎的；甚至它的罐頭魚也開始得到市場的認可了。
經過這一個下午的視察參觀，中國的軍備給英法和猶太人們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中國人確實在備戰，非常認真地全方位備戰；以戰爭的高度而不是戰役去備戰！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結盟的戰友！中國人為中日大戰的準備超過了所有外國人的想象！但即便如此，譚笑依然不同意對日本宣戰，敲竹杠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些列強們看出來了：中國人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徹底把日本人踩在腳下！所以譚笑會很擔心自己沒準備好的時候和列強聯合，很擔心在這種情況下列強中途退出！
拿什麽給譚笑信心，讓他影響南京政府全麵和列強合作呢？也許他提的第十條條件最合算－－－－反正盟軍一定會徹底打敗日本，那些租界、租借地以及庚子賠款根本就不會丟掉，為什麽不呢？看來得說服國會......“M”在思考著。
“譚，我個人認為中國的軍力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弱，我想，就算是一場慘烈的會戰，打光了現在的裝備，你們也能很快地恢複過來......”戴高樂就是那種想別人出力卻不願意花錢的主。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資源儲備，嗯，你說得對。”譚笑還是習慣性地聳聳肩：“但是，我們的覆銅鋼彈藥生產線才剛進入試產，而且原材料還是大量依賴進口，本國的產出隻占到需求的百分之一，其他的軍工生產狀況比這個還要不如......如果有兩到三年，我們也許能夠獨立應付一場戰爭。但現在，顯然不行，我們隻能依賴進口，所以我要求必須要有我提出的那些軍援，否則，我們不能贏得戰爭......”
他們的話題很快回到了譚笑早前向列強提出的合作條件，雙方開始討價還價；確切地說，是譚笑在寸土不讓而列強在幹著急！
這時，一個參謀急急忙忙趕來，給譚笑遞上了一份電報，譚笑看完臉色大變，然後，他稍作考慮，把電報直接遞給了“M”
......日本海軍陸戰隊以及陸軍第九師團、第十四師團昨晚在上海大屠殺，租界的白人除不到一萬人僥幸逃到華界外，其餘基本全部被殺－－－－包括全部二十個各國領事館外交工作人員......！
譚笑的臉色大變是裝出來的，給列強看的；“M”的平靜也是裝出來的，給所有人看的。現在“M”的內心欣喜若狂！
沒有一個政客會真心關注人民，現在上海發生的這一切，對於“M”的一派的政治主張者們太有利了！他們是主張派重兵到遠東的一派！顯然，他們的政治主張這回要贏得大眾的支持！
“上帝啊！你太偉大了，謝謝你造出了日本人這群魔鬼！”“M”的內心在狂呼！
（作者：昨晚查整資料高了半晚，隻寫了半章，雖然有很多曆史事件原來有一定的記憶，但發現要把它們全部按時間穿起來配合主角發展，還是不容易的事情啊......QQ號1729211619，一半中午或者深夜會上一下，如果有朋友會管理Q群的就好了，可以發起一個，我加入就是了......在書友的支持下，現在各方麵的票票表現都還不錯，就是不清楚網站的要求標準......隻好繼續請求推薦和收藏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