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師忍著嘔吐的想法,包好舌頭,帶著徒弟連忙離開,隻剩下那幾個大漢,如今這幾日的工錢似乎都還沒有結清呢。
帶著這幾個大漢,叫他們把其餘人都找過來,她獨自去了趟帳房,手裏拿著一袋銀兩,到了指定的地點,他們十幾個人都在那裏站著,她將手上的錢遞給他們,卻見他們目光躲閃。
心裏卻有些不明白?難道是怕她殺他們滅口?打開錢袋,證明裏麵真的都是銀兩,再次遞給他們,卻見他們集體跪下,聲稱要跟著她,保護她的周全。
她笑了,笑的多猖狂,沒想到此身竟然也有人願意效忠於她。隻是她搖搖頭,她不需要,對於這幾個人而言,或許真的可以占時的保護她,為她做事,隻是日後定會變成一種累贅。
“若是姑娘不收留俺們,俺們就隻能去做土匪了,被所有人唾棄,被官府所抓,俺們知道姑娘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沒有必要收留俺們,但是俺們隻要一口飯,不奢求更多。”
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他們的淳樸?他們說的也對,她不是善良的人,隻是這個世界真的有善良這兩個字嗎?隻有偽善吧,她不擅長裝,但是,她會慢慢的去學,不讓更多人看到她最真的一麵。
“哈哈哈哈,你們知道,土匪和官僚之間的差別在哪嗎?差別在於一個在百姓心中是神,一個在百姓心中是魔。但是神真的是好的嗎
?所謂官官相護,若是真的發生什麽事情,不都是老百姓遭殃?匪也好,官也罷,又何苦糾結這些,官若是做不好照樣砍頭,這不是和匪一樣?
你們十幾個兄弟,隻要做事情對得起自己,做什麽又何妨?談良心?先挖出來看看就是。”
曾經的她難道就不純真,就沒有良心嗎?活到最後才慢慢明白自己把心都掏給對方,而對方又把你的心當作什麽?別人的心都是黑的,但是都好好的,而你的心雖是紅的,卻都是血跡。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人生她不會再去擁有,不會再去想要,不會在傻傻的被人傷害!就如同海嬤嬤所說,寧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
他走在路上,腦子裏還是剛剛她說的那句話,把吳嬸拖下去,看下雙手雙腳,割掉舌頭,放進藥缸,好生調養,切莫死了。順便請二嬸閉門思過幾日,這不算過分吧。
伍子傑第一次看覺得心疼,他不明白,一個女子為什麽可以殘忍到這步田地?削去人手人腳,拔去舌頭,放入藥罐,卻不讓其死去,這種生不如此的辦法難道真的是一個看似弱女子的她想的嗎?
轉身時他明顯的看見她眼中的受傷。他想不到,他愛到骨子裏的人竟然如此殘忍。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他的頭好痛,他忘不了紀茶的一顰一笑,忘不了她調皮的語氣,忘不了
她氣憤時瞳孔縮小那小貓咪的模樣,那是讓人心疼,那是讓人珍惜的女子呀,如今他卻再也忘不了她殘忍的說辭,他幾乎從聽到那一刻開始,就開始質疑,他真的了解她嗎?
如今在何府住了那麽長
的時間,若不是因為她,他會留下嗎?此刻是不是到了要走的時候了?剛剛回到何府,何藍立刻撲了過來,拉著他的衣袖,問他各式各樣的問題。
何藍也是美麗動人的,舅舅也成想過要他們二人成婚,隻是他心中的她卻一直不是這個人,遇到何藍之前,他已經被紀茶深深吸引住了。那,是一見鍾情的愛。
伍子傑嘲何藍微微一笑,今日早就沒有心情與她糾纏,為什麽,為什麽紀茶不能像這個女子一樣纏在自己身邊,就如同他對她那麽好?或許,就是因為這份不同?
京城裏,各色各樣的女子,他見過許多,也嚐遍不同類型的美味,隻是沒有想到,一動情就變得如此不堪,若是讓京都裏麵那些人得知,還不笑翻,想來他聞名整個京都的伍才子,有多少女子奔至而來。
懷中可曾缺過?紀茶,該那你怎麽辦?他苦澀的笑了笑。他該怎麽辦?
夜裏,她一個人看著月亮,等待這明天的到來,等待那個男人所說的同窗來到,等待這那個人拯救整個紀家。
月亮很園,也對,十五的月亮怎麽可能不園,月亮中出現一個臉,那張臉上她曾經討厭的偽善的笑容此刻卻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隻是她不曾知道,她身後的屋頂上,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那裏,低頭看著她,臉上是那種糾結的感傷。
“月亮好美,你是不是也在看?……子傑。”
屋頂的的男子微微一顫,看到她臉上幸福的微笑,心狠狠的一抽,值得,至少她心裏有他就值得!不管她再怎麽樣,在別人的眼中再怎麽不堪,她都隻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是他的最愛!
她伸了個懶腰,今日明月作證她今後的生命裏不再有伍子傑的身影,盡管她的心那麽疼,推進房間,回頭關門時,眼中的受傷在月光下多麽的感傷。
屋頂的男子悄然落了下來,看著裏麵熟睡的她,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次日
有一群人很早的就來到府上,她連忙起床準備去迎接,看著小葉站在眼前拿著衣服微笑的看著她時,她驚喜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小葉,她從未想過小葉會這麽快的恢複過來。
她連忙穿好衣服,今天不得不說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伍子傑也現在大堂等著她,眼裏都是笑意,他走過來拉住她得手就往那個人那邊拉去,她微微一愣,不留痕跡的甩開手,獨自走了過去,而伍子傑的朋友卻看的如此清晰。
他有些尷尬的跟在她身後,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而有些誤會嗎?沒事,他這輩子就賴定她了,隻因為她對月自言自語念叨他名字時那摸幸福。
“這是琦瑋,是我多年的同窗,如今也在弄刺繡方麵的活兒,隻是沒有伸展的方式,正巧你又及缺人,所以讓他過來幫忙。”
此人長的雖不是俊美,卻給人一種瀟灑的感覺,金色的衣服顯得高貴典雅,若是不說他也是弄刺繡的,怕是第一次見麵,她會誤以為這個人是一名劍客吧
。
紀茶微笑的看著琦瑋,心裏卻又有點質疑,這個男子看上去卻比伍子傑大了許多,這同窗?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吧,年齡差異太大的話也可以?
或許吧,古代有些人還不是年年趕考,活到老考到老,她安撫這自己的好奇,明白此刻不應該注重好奇這方麵的事情,要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
“你好,琦瑋,叫我茶兒便是,請坐。”
標準的微笑露出八個雪白的牙齒,雖說女子笑不露齒,但此刻也隻能這樣,才能讓她有種成熟的感覺,伍子傑似乎又被忽略掉了,他不由的暗自歎了口氣。
大致說了一點刺繡的細節,看到琦瑋點頭似乎明白了一點,然後拿出針線,比劃了她所設計的針法,所有人都有些疑惑,這樣的針法看的既熟悉又陌生,似乎經常用過。
但是沒有人會把這些針法全部合在一起,看著一整一線在繡布上勾畫出的圖案,很美,很生動。當在場的所有繡工都明白過來後,她才把這些人帶向繡坊,繡坊中原本紀家的刺繡下人,全部退了出來。
她分了點錢給她們,將他們全部遣散了,日後紀家所有的刺繡人員,都是他親手掌控的了,成功的微笑展現在臉上,今後便沒有她什麽事情了。看著自己指尖的繭,心裏的那份堵終於放下了。
手卻被握在伍子傑的手中,兩個手的對比,使她的手變得很小,他小心翼翼的撫摸她指尖的薄繭,眼神中閃過一抹心疼。她再次抽了回來,目不轉睛的看著琦瑋,他忙碌在所有刺繡人之間。
每一個小塊都有一個人負責,伍子傑不知道在哪買來一張清明上河圖,他們照著上麵繡,或許會簡單一下,回頭聯合在一起的部分,到時候他們若是處理不好,就她上去補兩針就是。
“茶兒,交代好了,我們人多日夜輪流趕出來,兩天之內應該可以做好。”
琦瑋微微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珠,伍子傑遞上一塊紙巾,他微笑的接了過去,互相恭維了幾句話,她獨自走回了紀府,留下兩個男人在那裏幹瞪眼。
“你的眼光不錯呀,是個美人,不過是一個冰山美人,小小年紀,氣場那麽大,別給我說他們紀家就靠她一個人生存的。”
雖然他不是個有錢的人家,但是麵對這個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伍家的大少,卻是熟之又熟,說起話來從來沒有一點拘束,琦瑋在帶著這些繡工遊離京城的時候,也聽說伍家大少花心成名。
如今看著這個癡情的孩子,真懷疑那傳言是真是假,琦瑋微微搖搖頭,自顧自的擦著汗。
“她是特別的,至少冰冰的不會招惹其他人。”
琦瑋點點頭,很是讚同,看著自己任然孤家寡人一個,深夜的時候也想有一個溫情的女子為他暖床,隻是可惜呀,雖說繡工都是女子,但每一個看上他的,不知道是他長相出了問題,
還是他人品的問題大一點,如今聽紀茶的意思似乎是要他們定居在這個地方,為她一個人做事,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