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問題上,康熙一直堅持:“主權領土是涉及國家大利害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必須寸土必爭,不容有絲毫讓步。”因此,在是否留守台灣這個問題上,康熙目光長遠,堅持抵製放棄台灣的聲音,在台灣設立府縣,建立長期駐軍的製度,這對於祖國統一和台灣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

康熙十九年(1680年)鄭經返台後,縱情酒色,怠聞軍政,將台灣事務均委與長子鄭克臧與大臣陳永華。康熙二十年(1681年)三月十七日,鄭經於台灣承天府去世,終年40歲。

鄭經死後,由長子鄭克臧繼位,鄭克臧知書達禮,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而且早在康熙十八年(1679年),鄭經率師西征時,就留他奉命監國,由其嶽父陳永華輔政。

但隨後,鄭氏集團內部再次發生內亂,馮錫範、劉國軒發動政變,鄭克臧被殺,年僅十二歲的鄭克塽被擁立繼位,政權內部人心不穩,馮錫範為了立威,準備殺人,軍中上下都打算向大清投誠,這樣一來,整個鄭氏集團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此時,姚啟聖立即上疏朝廷,建議趁機攻取台灣,康熙立即召開朝廷內部會議,商議具體策略,李光地舉薦施琅重新擔任福建水師提督,因為施琅精通水上情形,且富有戰略思想,整個鄭氏集團聽到其名都聞風喪膽,姚啟聖更是一再舉薦,而施琅曾經在四大臣輔政時期所上的《盡陳所見疏》此時也被重新提上日程。

從施琅的自身條件來看,他的確是攻台清軍主將的合適人選。首先,施琅生長在海邊,自幼隨父從事海上貿易活動,精通航海,對海疆的氣候、地理等方麵的情況了如指掌,施琅從軍後,轉戰東南沿海,有豐富的海戰經驗。其次,施琅通曉兵法、戰陣,並一貫主張以武力統一台灣,所以多年來精心謀劃對台用兵方略,提出“因剿寓撫”的戰略方針及一整套實施方案,不但周密完備,而且是切實可行的。再次,施琅是從鄭氏陣營中反叛出來的,他熟悉台灣鄭氏集團內情,他的智勇韜略也一向為鄭軍官兵所畏懼,他在鄭氏集團中的故舊很多,為他爭取內應和進行情報工作提供了便利條件。最後,施琅不但是武力統一的堅決擁護者,而且對統一充滿信心。

然而,在這一問題上,施琅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對康熙說:“收複台灣,是我們大家的夙願,皇上英明,我也想略盡自己綿薄之力,但我是漢人,又是投降過來的,我的處境恐怕要辜負您的厚望,再說,自從我朝建立起來,每次出征,都是滿族王公貴族掛帥。”

康熙語重心長地說:“你的顧慮和難處我能理解,你不要擔心,我讓你掛帥,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滿族的文武大臣很多,但是說到水戰經驗,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你,十三年前,你提出的建議很好,我就知道你有把握,我也了解你,聽說你一有時間,就閱讀史書和兵書,經驗豐富……”

“是的,因為我想成為一個有文武才幹的有用之人。”

康熙聽到施琅這麽說,便點頭道:“這就對了,你平時就是一個很努力的人,剛才你說到身份的問題,在我這,我隻任人唯才,我不計較這個人的身份是漢人還是投降過來的人,隻要是有才幹的,我都會重用,以前的王輔臣,幾次三番叛變又投降,我都沒計較,而漢族的將領趙良棟、張勇等人,我也是論功行賞,對於勒爾錦,我也是犯了錯就懲罰。”

施琅大為感動:“既然皇上如此信任微臣,我就是戰死沙場,也雖死無憾了,收複台灣,從國家來說,是一項偉大的事業,從我自身角度看,我的父親和弟弟都被鄭成功殺害,我怎能不盡力?不過,請皇上放心,戰場上我不會計較個人私仇,會以國家利益為重的。”

“那我等你凱旋。”

於是,施琅終於複任福建水師提督之職,加太子少保銜。施琅還請求專征之權,總督和巡撫隻負責後勤給養,不必幹預軍務,但是這一點被否決了,施琅明白朝廷還對自己心存疑心,萬一有人打自己的小報告,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請求皇帝能讓身邊的侍衛吳啟爵陪同自己一起前往台灣戰場,這樣,皇帝便放心了。

但是他的這一提議又被兵部否決了,他們的意見是,如果皇帝身邊的侍衛都能發號施令,這與當年派太監監軍有何區別,如此很容易造成軍機貽誤,但是康熙能明白施琅的用意,所以極力為施琅說:“一個小小的侍衛,在京城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麽用,到了台灣,還可以通消息,就按照施琅的想法做吧。”

於是,康熙為施琅設宴餞行。1681年,施琅赴福建。回到廈門後,便夜以繼日、廢寢忘食,一邊整船,一邊練兵,兼工製造器械,親自挑選工匠和船,曆時數月,使原來全無頭緒的水師船堅兵練,事事全備。

但就在即將進兵的時候,施琅和姚啟聖針對如何攻取台灣的問題發生了分歧,這主要表現在:

第一是在台灣和澎湖兩個地方,到底先攻取哪個。姚啟聖認為他可以與施琅各率一支船隊,同時攻打,一旦拿下台灣,澎湖就手到擒來了。

施琅的意見則相反,他認為隻要拿下澎湖,就抓住了要塞,他說:“鄭軍中當屬劉國軒最為驍勇善戰,如果劉國軒被我們打敗。那麽台灣就能不戰而降。”在他看來,即使集中兵力也難以取舍,更別說分路攻擊了。一起攻擊,如果其中一路失敗,另外一路也會受到影響而導致整個戰局失敗。

第二是如何利用風向的問題。姚啟聖認為可以利用北風,而施琅則認為,北風猛烈,規律難以掌握,南風溫和,將士們不會暈船,而且在風的上風流,更容易取勝。

二人在這一問題上各執己見、互不退讓,這種情況下,施琅給康熙遞了一份奏折,希望康熙能給自己專職之權。

對於海戰,康熙並不熟悉,所以也不好拿主意,所以他召來議政王大臣進行商議,在聽取他們的意見時,武英殿大學士明珠認為,一人帶兵進剿,可得行其誌,而兩人一同領軍,未免會彼此掣肘,有諸多不便,所以隻需要施琅一人前去便可。

明珠是首輔大臣,他的話大家都很認同,康熙也同意,於是就改變了原來合兵進取的辦法,決定讓施琅獨立專任,並相機而動,讓總督和巡撫隻負責運送糧餉,不幹涉帶兵打仗的事。

台灣方麵,早在康熙二十年(1681年)的農曆九月,當時康熙讓施琅擔任福建提督的消息傳到鄭氏家族內部的時候,他們就惶恐不安了,他們知道施琅的能耐,但此時,他們一時搞不清楚清軍的意圖,所以對於如何防禦,也就找不到突破口了。可巧這時破獲了兩名要員給姚啟聖的一封密信,寫有“澎湖無備,可速督兵前來,一鼓可得。若得澎湖,台灣即虛,便將起兵相應”的內容。如此,鄭氏集團才在澎湖的防守上加了重兵。

鄭克命劉國軒為正總督,統管水路兩軍,將士達兩萬餘人,戰船二百餘艘,自副將以下,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又命令征北將軍曾瑞、定北將軍王順為副,共守澎湖。

康熙二十一年十月,康熙給施琅的專征台灣的命令才收到,彼時的施琅集結了各路總兵在海上進行操練。

他接到命令後,為了擾亂鄭氏集團的視線,一直對外宣布消息稱自己要利用北風進攻台灣。到十一月,又對外說北風太過強勁,不利於打戰,令各部仍回原地待命,自己率船隊又回廈門,此時,鎮守澎湖的劉國軒也糊塗了,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連福建總督姚啟聖也弄不清楚施琅意欲何為,此時,他就派了一個副將到台灣去招撫,心想可以借助施琅的威懾力招撫成功,而自己能撈到主要功勞。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正月,鄭克在被招撫後回信,稱堅持照朝鮮例,稱臣進貢,不剃發、不登岸。姚啟聖奏報了朝廷,康熙的答複是“台灣城,皆閩人,不得與朝鮮等比”。姚啟聖招撫雖未成功,但起到了麻痹鄭氏集團的作用,為後麵使施琅能出敵不意地進兵作了鋪墊。

在六月份以前,清軍做好了一切準備,部隊已經集中到銅山。六月十一日,施琅召集了各鎮、協、營、守備、千總、把總等隨征軍官,將“先鋒銀錠”放在桌上,傳令給大家:“進兵澎湖,誰敢為先鋒者,領取,以便首先衝鋒破敵。”傳令好長時間,沒有人出應。忽然,提標署右營遊擊藍理挺身而出,領取了銀錠。施琅在諸將麵前,大大讚揚了藍理的勇敢精神。

六月十四日淩晨,施琅率領水師官兵2萬餘人、各類戰船300餘艘從銅山起程。澎湖鄭軍大將劉國軒對施琅集師於銅山的消息,早已知道,但他認為六月份是颶風驟發季節,施琅又是深諳海上風浪的人,此時不會冒險出兵的。

十五日晨,劉國軒突然收到消息,稱前方清軍戰船已經乘著風浪逼近,心中驚恐不已,慌忙命令各島守將,移大炮羅列海島應戰。施琅帶領清軍以迅雷之勢迅速占領了澎湖以南的主要島嶼,第二天命令全師出動,向澎湖本島進攻。但在前進的途中遇到了逆風,清軍戰船被鄭軍大隊戰炮包圍,施琅乘船衝入重圍解救,但是不小心被炮火擊傷了右邊的眼睛,不得不命令戰船結束戰鬥,初戰失利。

二十二日,在經過五天的休整後,施琅決定分兵與澎湖鄭軍守軍展開了決戰。兩軍對戰時恰巧遇到南風大作,海上波濤洶湧,施琅督促戰船繼續前進,據敵上流,乘勢奮擊,在這場戰鬥中,他巧妙地運用了“五梅花”戰術(即以船5艘圍敵船1艘),一個個包抄圍殲,這一場水上戰鬥打了一整天,以清軍大勝結束,鄭軍死亡1.2萬餘人,其中副將、總兵以上的將領47人,遊擊以下軍官300餘人;焚毀大小戰船200餘艘,並有軍官100多人、士卒4800多人投降。而清軍損傷較小,其中官兵死傷300多人,1800多人負傷。劉國軒見大勢已去,即乘小船逃回了台灣。澎湖等36個島嶼,逐一被清軍占領。

澎湖之戰的勝利很快傳到了清廷,康熙立即命令將這個消息發散到朝廷內外,隨後特派一名施名侍郎赴福建,慰問全體官兵。規定“凡官員俱加一級,兵丁盡加恩賞,以示鼓勵”,這一措施給了全體官兵更大的鼓舞。

其中名將藍理腹破腸流的故事廣為流傳。當時在澎湖海上時,清軍與鄭軍短兵相接,戰艦相向。劉國軒在澎湖島上還構築十多座炮台,沿岸築造短牆,分派重兵把守。藍理率戰船出擊,鄭軍部將曾遂率船迎戰。雙方從辰時戰至午時,海上硝煙彌漫。藍理越戰越勇,突然一枚炮彈飛來,彈片擊中其腹部。藍理倒下,曾遂大叫:“藍理死了!”藍理之弟藍瑤將藍理扶起。藍理掙紮著站起來,握緊拳頭大喊:“藍理沒死,曾遂死了!”並連呼:“殺賊!殺賊!殺賊!”聲大如雷,清軍士氣大振。

這時,藍理的腸子已經流出來。族人藍法為他將腸子捧放入腹,具弟幫他包紮穿衣。藍理全然不顧,還在大喊殺賊。雙方都以鐵鉤鉤住對方船隻,向對方擲火箭、火龍、火罐。藍理命以火藥桶攻敵,擊沉二艘,燒死無數。鄭軍被迫敗退。

康熙在清廷知道這件事後,很受感動,後來在見到藍理時,親自察看他的傷口,將自己親筆書寫的“所向無敵”橫匾贈給了他。

鄭氏集團澎湖失守,台灣失去了屏障,他們的精良部隊已經所剩無幾,眼看台灣即將失去,鄭氏集團內部大家沒了主意。此時,馮錫範站了出來,他給鄭克出了個主意,可以召集文武官員討論對策。大家遂聚在一起,開了個會,會上大家各抒己見,出現了兩種主張:

一種是要放棄台灣,逃奔呂宋(今菲律賓),繼續反清,馮錫範比較認可這一種觀點,會後即組織力量,準備行動。有的還打算在離台灣時,要大搶一把。可這消息一傳出,弄得人心惶惶,晝夜不安。

另一種是以劉國軒為代表的一批人,主張接納清廷的招撫,堅決反對逃奔呂宋。劉國軒耐心地勸馮錫範,現在台灣是眾誌瓦解,守亦實難,投奔他國,何能成業,不如舉全地版圖以降。

在聽了劉國軒的分析後,馮錫範也覺得很有道理,就主動勸自己女婿鄭克降清,鄭克經過反複考慮,眼看現在民心盡失,還有誰來為自己死守呢。倉皇逃難,又沒有生路,唯一的退路就隻有接受清廷的招撫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施琅派使臣前去台灣招撫。開始,馮錫範和鄭克又糾結起來,但劉國軒說,自古以來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大勢已去,何必苦苦掙紮,於是,鄭克派了禮官鄭平英等4人,到澎湖談判,不過他們還是堅持台灣不登岸的條件,這一點被施琅當場拒絕,在施琅看來,鄭氏是因為戰敗而接受招撫,現在還提無理要求,這分明是搞緩兵之計。便命來使回台灣告鄭克,如果是真誠歸清,就讓劉國軒、馮錫範親自來本軍前請降。

鄭克得知施琅的態度很強硬,便又派馮錫範的胞弟馮錫圭、劉國軒的胞弟劉國昌,攜帶降表到澎湖交給施琅,放棄原來的非要留居台灣的條件,這樣,施琅才感覺到對方的態度真誠,便立即將這一消息上報了朝廷,康熙接到鄭克塊降表後,先交議政大臣討論,後又征求滿漢大學士們的意見,大家都認為可以接受鄭克投誠。康熙最後表示:“若不許其投誠,則彼或竄處外國,又生事端,不若撫之為善。”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七月二十七日,康熙對台灣投誠人員頒發了赦詔:“更念以兵力攻取台灣,則將士勞瘁,人民傷殘,特下諭旨招降,倘其來歸,即令登岸,善為安插,務俾得所,勿使餘眾仍留原地。”

八月十一日,施琅率官兵前往台灣受降。鄭克聞訊,立即派官員掛彩旗、奏樂,坐船出鹿耳門迎接,引導進港。鄭克親自率領劉國軒、馮錫範等重要文武官員,齊集海岸,列隊恭迎官兵,然後與施琅等在天妃宮會見。

八月十五日,康熙接到施琅的報告,大為快慰,揮筆寫了《中秋日聞海上捷音》一詩,最後兩句是:“海隅久念蒼生困,耕鑿從今九壤同。”康熙將那天自己穿的衣服脫下來,派人疾馳送給施琅,寫詩讚揚施琅智勇雙全,建立奇功,安定南海疆,流芳百世。後又授施琅靖海將軍,封為靖海侯。

十八日,鄭克等剃發。施琅當眾宣讀康熙諭旨:“爾等果能悔過投誠,傾心向化,率所屬偽官軍民人等,悉行登岸,將爾等從前抗違之罪,盡行赦免,仍從優敘錄,加恩安插,務令得所。煌煌諭旨,炳如日星,朕不食言。”鄭克等遂遙向京師叩頭謝恩。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十二月,鄭克等奉朝廷命令到了北京。康熙為鄭克等“納土歸誠”的行動,予以肯定和鼓勵,特授予鄭克一等公爵,劉國軒、馮錫範一等伯爵。將他們都安插在上三旗,撥給了他們田地房產。對同來投誠的2000餘名文武官員,4萬餘名兵士,都命戶部作了妥善安置。康熙對劉國軒首先歸命,並勸鄭克納土歸來,給予很高的評價,親自召見他,特授為天津總兵官。康熙聽說劉國軒家中人口眾多,住房問題棘手,遂命戶部另外配給他住房。不久,康熙下詔,認定鄭成功、鄭經並非“亂臣賊子”,將他們父子倆的棺材歸葬其故鄉福建南安。

收複了台灣後,清廷要考慮的就是台灣的棄留問題了,對此,朝廷內部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有的極力主張“遷其人,棄其地”,有的認為台灣“海外丸泥,不足為中國加廣”,隻需留澎湖為東南沿海的屏障就行了。就連原先積極主張收複台灣的大學士李光地,也主張將台灣放棄,他認為台灣山高水長、遠離大陸,管轄起來尤為費勁,還不如割讓給荷蘭人,讓他們世代進貢,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施琅聽到朝臣中出現放棄台灣的主張,便立即向朝廷呈送了《恭陳台灣棄留疏》,在奏折中清晰地說明了自己在台灣當地的調查結果,指出了台灣對於大陸政治的重要性,他表示出堅決反對放棄台灣的決定。隨後,福建總督姚啟聖等反對放棄台灣的奏章也送到了朝廷。

康熙的想法和施琅等人的不謀而合,他認為必須留守台灣。為了統一大家的思想,就反複征求意見,做說服工作。

有一次,他問李光地,如果台灣被外國殖民者占領,將會對大陸的安全造成什麽影響?李光地回答康熙說:“目前沒有什麽問題,因為有陛下的聖明,幾十年可保無事。”康熙批評了李光地,說他目光短淺,隻看到眼前:“如此且置郡縣,若計到久遠,十三省豈能長保為我有?”康熙又問漢人大學士王熙等意見。王熙等同意施琅的看法,認為台灣有地數千裏,民眾10萬,其地甚為重要,一旦放棄被外國人占據,就會成為犯上作亂的人的匿身之地,故以守之為上策。康熙聽後說:“若徙其人民,又恐致失所,棄而不守,尤為不可。”便又令議政王大臣會議。結果是一致主張“請守已得之地,設兵守之為宜”。

在大臣中持留守台灣意見的人占大多數,於是,康熙便於二十三年四月十四日,下令設置台灣新的政權機構。將鄭氏政權的東寧府改為台灣府,南路設鳳山縣,北路設諸羅縣,在台灣府治所在地設台灣縣,澎湖歸台灣府直轄。規定台灣府縣的官員,由福建總督及巡撫在本省現任官內挑選。經姚啟聖等推薦,康熙批準了漢軍鑲白旗人蔣毓英,為台灣第一任知府。據說蔣毓英上任後,關於他的知府衙門的朝向問題還有個故事。原來台灣的官邸民舍,不知是地理氣候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大門都習慣向西開。蔣毓英將知府衙署建在東方坊,將大門向南開,用這種習慣表示和內地的製度一致。

康熙批準設立台灣府後,又采納了施琅的建議,於台灣建立駐兵製度。計設:台灣總兵1員,水師副將1員,陸師副將2員,兵8000,分為水陸8營;澎湖設水師副將1員,兵2000,分為2營,每營各設遊擊、守備、千總、把總等官,與內地編製相同。總兵、副將、參將、遊擊等官,3年與內地轉升、輪換,無致久任,永為成例。康熙親自選定正黃旗參將楊文魁,為台灣第一任總兵官。清廷在台灣建置政權機構,派駐重兵,增強了邊防,促進了台灣經濟文化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