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統帥的壽誕
第二次舊金山會議就要召開了,代表緬甸政府出席會議的是外交部長任濟光率領的代表團,米小曼也將隨團參加這次會議。
杜文成本來想讓總理沈涵陽率團參加這次會議,可因為國內的事務牽扯,沈涵陽一時走不開。杜文成隻好讓外交部長帶隊先行出發,若是沈涵陽有暇而且時間上來得及,他會直接赴美參加這次會議。
說實話,雖然任濟光得到包括閻錫山等人的一致推薦,最終接任了外交部長,可杜文成對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沈涵陽能夠親自前去固然更好,如果不能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缺乏經驗已成為了製約緬甸各級官員升遷的最主要的一道門檻,
“經驗是從實踐中摸索出來的,你們不要有顧慮,也不要怕犯錯誤,不懂可以學,在實踐中學習,在實踐中改正,在實踐中進步。”杜文成再送他們去機場的時候給他們打氣說。
“老杜,要是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讓我帶團去吧。”
杜文成搖搖頭,和舊金山會議相比他更在意國內第二屆全緬代表大會,這樣的大會怎麽能缺少了政府總理?況且在日本人的陰謀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也不願意讓沈涵陽出國冒險,誰知道日本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地針對緬甸的領導人進行暗殺活動。
十二月二十日,緬甸總統杜文成發表講話,號召東南亞各國行動起來,展開對日本侵略者的最後一戰。他同時正告日本政府,隻有接受《波茨坦宣言》提出的無條件投降,接受正義的審判,才是日本政府最後的出路。
同日,應米國總統杜魯門的要求,駐軍琉球、衝繩的緬甸人民軍奉命封鎖了附近海域,日本人的海上運輸線被徹底掐斷了。
二十一日起,緬甸人民軍空軍開始對日本本土進行全麵的戰略轟炸,並且配合米軍再次對呂宋島進行登陸作戰。
正如日本外相東鄉茂德所說的那樣,當緬甸空軍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日本人的第二代零式戰鬥機再沒有了往日的驕狂,緬甸空軍以零損傷擊落擊傷日軍各式飛機二百餘架,讓日本人再次失去了製空權。
呂宋島登陸戰進行了五天的時間,在艦炮和飛機的轟炸下,日本人進行了最頑強的抵抗,近五千的日軍幾乎全部戰死,米軍陸戰隊的傷亡接近三千,這還是在飛機坦克的掩護下,才勉強在呂宋島站穩了腳跟。
十二月二十五日,緬甸總統杜文成第二次對日本政府發出警告,督促日本政府接受《波茨坦宣言》,立刻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他同時宣布:緬甸人民軍空軍將加大對日本本土的戰略轟炸,直至日本政府投降為止。
當天晚上,杜文成在他自己的住所宴請了來訪的老朋友,南洋陳嘉庚老先生。
七十多歲的陳老先生精神矍鑠,一頭白發整齊地向後梳著,三年過去了竟然不見一點老態,真不知道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裏他是怎麽保養的。
“過去托大叫你一聲賢侄,沒想到僅僅三年你就當上了一國總統,到讓老朽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對了,陳濤的身體都好了吧?說起來是我對不住老先生……”
陳老先生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這樣下去可就沒辦法說話了。”轉而又歎口氣道:“唉,白雲生的死對小濤的影響很大,這孩子從小就是老白帶著,說是情同父子也不為過。小濤現在已經卸甲經商,人也實際了很多,在不複先前的輕狂。
算了,不說他了。文成,這幾年雖然有小日本在南洋興風作浪,可你先進的製膠技術也讓我受益匪淺。不要忘了,你可是我最大的合作夥伴。”
陳老先生說到生意再次興奮起來,兩人談論了一會兒橡膠生意,老先生話題一轉,說到了這次來緬甸的目的。
“我這次來找你是應李光耀的請求,唉,李光耀這個人想法兒是好的,也頗有些能力。隻是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留學國外多年學了一肚皮的西方糟粕,全忘了祖宗留下的中庸之道。
老朽也希望看到新加坡脫離大馬獨立,可把新加坡交給以殘忍治國的李光耀還是多有躊躇。此番前來雖是受李光耀所托,卻並不十分希望你支持他建國。如果你能派兵進入新加坡,讓新加坡脫離大馬加入緬甸,那才是全體華人之幸。”
李光耀對於新加坡的獨立與發展所做出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他的去世也引起了世界各國政府的強烈關注。同樣的,他在執政期間的一些政策也引起了世人的非議。
比如他從不在乎民調結果和民眾支持率,他自己也曾說:“我認為,太在意民眾支持率的領導人是軟弱無能的領導人。”
同時他還說過:“在受人愛戴和令人畏懼這兩者之間,我始終認為馬基雅弗利的思想是對的。如果誰都不怕你,那就毫無意義了。”
杜文成沒聽說過什麽16世紀意大利政治思想家馬基雅弗利,也不知道馬基雅弗利就是殘忍治國之道的代名詞,他隻記得二十世紀末,新加坡曾發生過當眾鞭笞西方人的事件,因為這一事件讓世人記住了新加坡律法的嚴酷。
至於李光耀和共和國的關係,杜文成並沒有太過在意,雖然李光耀曾和共和國五代領導人都有過交往,但同時他也多次訪問台灣,並與分子李過從甚密。
現在,英國人已經不再覬覦東南亞各國,米國人似乎隻對菲律賓感興趣,所謂天予不取是為害,若能趁這個時候讓新加坡歸緬甸托管,將來未必沒有實現東南亞聯邦的機會。
結束了對陳嘉庚的宴請,杜文成派人緊急請來了閻錫山,並將新加坡的情況對他講了一遍。閻錫山並不反對出兵新加坡,隻是擔心兵力太過分散,一旦有事將無兵可調。
“文成啊,我們在琉球和衝繩駐了兩個師,日本投降後還要在長崎駐軍,現在你又要派兵進入新加坡,攤子鋪得這麽大,國內一旦有事可怎麽得了?
這兩年來全靠你的先遣軍在東奔西跑,你又信不過緬甸軍隊,一旦把你的軍隊都調到外麵去了,你就不怕他們再來一次軍事政變?”閻錫山憂心忡忡地說。
杜文成麵容一肅,對閻錫山說道:“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從表麵上看緬甸欣欣向榮,一派和諧,可本地人未必就對我們沒有想法,隻是礙於我們現在的強大,暫時不敢跳出來而已。
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我才想派兵出去,不過這次我不會出動先遣軍,而是想這樣做。閻老你幫我把把關看看這樣行不行。
我準備重新組建三個師,把現在的三個緬甸師全部調到新加坡作戰,這樣一來既可以免除了後患,又解決了新加坡的問題。
這幾年我一直不遺餘力地在緬甸推動漢化,雖然備受質疑卻也取得了一些成效,相信經過這次大換血後軍隊的情況會有所改變。
另外,新加坡以華人居多,我們在那裏會更容易推行我們的政策,一旦取得成效就可以反過來促進緬甸民族的大融合,最終達到我們的目的。”
閻錫山氣道:“你小子都想好了還找我來幹嘛?是不是最近看我比較閑了?”
杜文成急忙陪笑道:“我這不是請你老來幫我拿主意嘛,沒有你老把關我這心裏不踏實。”
閻錫山尋思了一下,覺得杜文成的辦法可行。緬甸的情況確如杜文成所說的那樣暗流湧動,如果在不當機立斷,恐怕又會是一場政變。將這些不穩定因素調到外麵去,他們就是想鬧也沒有了依靠,國內分分鍾就可以掐住他們的命門,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既然已經想好了,那就去辦吧。不過,日本那裏你還要抓緊,別等到他們行動了可就晚了。”
“我會注意的,老爺子放心。”
對於日本人要開展的細菌戰,杜文成可從來就不敢大意,送走了閻老爺子,他又和基地取得了聯係,在運送部隊到新加坡的問題上和基地進行了商議。話題隨後又轉到日本要進行的細菌戰的問題上,基地也讚成杜文成盡快對日本進行核轟炸的意見,畢竟想要防範日本人的細菌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明天是延安統帥的生日,指揮官不準備送點什麽?”
杜文成“啊呀”一拍腦門,明天是統帥五十二歲壽誕,上次去延安的時候統帥還提到過這件事,並且笑稱:不是為了祝壽,而是找個由頭改善一下生活。
統帥隨後玩笑般說道:“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他是吃不出肉味,我是想聞都聞不到啊。”
老總則笑主席道:“老m是想紅燒肉了吧?”
這才幾天的功夫,杜文成忙忙碌碌的險些給忘了。
統帥不喝酒,煙癮卻很大,所以香煙是必不可少的。在有就是茶葉,三位統帥都喜歡喝茶,所以這個東西不僅不能少,還要多多準備才行。要是少了的話周先生那裏還好說,老總那裏少不得要挨一頓罵。
除了這些之外,杜文成還心疼地拿出了自己最後一點珍藏——十袋兒龍須掛麵。杜文成帶來的東西中以食品消耗最快,這些掛麵是他特別給梅嵐留下來的,否則的話也早就沒有了。
杜文成在米國訪問時弄了一些米國香煙預備待客,現在正好送給統帥,又讓下麵的人弄來不少好茶,其餘的就讓下麵的人去準備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還應該送點什麽好。
因為他經常往返延安,延安機場已經很熟悉杜文成的那架飛機了,所以他的飛機還沒降落,“緬甸總統的專機又來延安”的電話已經打到了統帥辦公室。
“我們是不是太失禮了哇?一國總統駕臨,沒有歡迎儀式也就罷了,總該去個人接一下吧?”統帥帶著笑意,不無幽默地道。
老總笑道:“我看還是算嘍,el倒是去接過幾回,哪一次不是在半道就回來了?杜文成不和我們客套,是真把我們這裏當成了家,我們就當是姑老爺上門,一切從簡。”
“老總說的不對,這姑老爺上門怎麽可以一切從簡,應該殺雞以待才是。”周先生也在一邊打趣。
老總哈哈笑道:“瞧瞧,這杜文成還沒當上你家姑老爺呢,你這就幫他說話了?”
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參加統帥壽宴的不足十人,兩張拚起來的桌子上圍坐著共和國的第一代領袖們。據說這是統帥第一次做壽,也是人數最多的一次壽宴。
杜文成貢獻出的“壽麵”成為最受歡迎的食品,而他送給統帥夫人的一套攝影器材同樣受到歡迎。統帥夫人在這一時期還是很樸實的,除了喜歡攝影以外還沒有後來的其他“毛病”。
正如杜文成所料,茶葉被均分了,香煙也分出了一些,至於其他的東西統帥都沒有留,全都送給有關部門按需分配了。
晚上的時候杜文成又和周先生進行了一次長談,在談到國內問題時,周先生問杜文成。
“假如內戰一起,米國人會支持重慶政府嗎?”
“我想米國人會對重慶做有限的支持,不會大規模介入國內戰爭的。”
周先生點點頭說:“王若飛同誌還在重慶和他們談判,希望可以製止內戰,通力合作。隻是從現有的局勢看來,希望不是很大,中國的前途堪憂啊。”
周先生提起王若飛,讓杜文成突然想起那次空難,他不記得確切的時間,但應該是在重慶談判無果後,王若飛,葉挺,秦邦憲等人返回延安時不幸遇難的。
曾經有人懷疑過這是國民黨特務的一次暗殺行動,但從飛機上還有四名米國人這一事實看來,委員長還不敢為了王若飛等人而在飛機上搞破壞,延安的這些人固然重要,可米國人卻不是他委員長可以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