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倒計時(二)
八日下午,杜文成在小米的陪同下參加了緬南舉行的三·一罹難者紀念碑落成典禮,並在儀式上講了話。他在講話中發誓要讓日本得到應有的教訓,要讓日本首相跪倒在紀念碑前向全緬人民道歉。
三·一罹難者紀念碑建在仰光中心廣場上,一場意外的災難讓仰光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也讓仰光暫時失去了它原有的繁華。這場災難雖然波及了南方的幾個省,但受災最重的還是是仰光地區。
災難是過去了,但留在他們心底的創傷卻需要太久的時間才能治愈。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發泄,就是報複,而杜文成的承諾,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也許隻有讓日本首相跪倒在紀念碑前道歉,才能讓他們的這種心情得到些許的滿足。
自由緬甸電視台全程轉播了這場紀念儀式,現在的新聞主播是一位四十左右歲的女性,雖然不如馮小雅那樣的驚豔,但卻勝在穩重與忠誠。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在緬甸人的心目中,馮小雅仍然是最受歡迎的女神,即便是杜文成合成的那個完美型的女播報員,也隻能屈居馮小雅之後。
這幾年緬甸的電視業發展的很快,僅在曼德勒就有三家電視台,為了培養更多的新聞行業的人才,杜文成已經不再使用合成技術代替播音員,那樣會限製新人的出頭,也不符合形勢的需要。
“第一次聯大會議就要開始了,你不跟著外交部門做準備,成天跟在我這裏幹嘛?”杜文成一邊看著委員長發自重慶的電報,一邊笑著問小米。
說實話,有這麽一位美女在身邊的確是賞心悅目,尤其是米小曼一點也不在意他總統的身份,聊起天來百無禁忌,也讓他在百忙之中找到一點樂趣。
“我原以為聯合國會是個純粹的國際性組織,沒想到我錯了,聯合國不過是受幾大國操縱的第二個‘國聯’,根本就不會存在什麽公平公正。所以我不打算參加這次會議了,而且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搞外交工作,還是踏實一點比較好。”
小米有些苦惱地垂下眼簾,讓兩道很好看的眉毛形成彎月。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是普通中國女性的身高,因為常年的軍事訓練讓她的膚色偏黑,同時也讓她的身材發育得近乎完美。
杜文成收回在小米身上流連的目光,似乎做賊似的接著她的話說:“對對,做事情就要腳踏實地,外交工作和你的專業不對口,建議你還是到經濟部門工作一段時間,或許會找到適合你的工作。”
小米想了想道:“我到這裏來既是實習也是學習,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好惡來選擇工作。雖然我不想參加這次的聯大會議,但我會繼續留在外交部門工作,在沒有成為一名合格的外交人員之前,我不會選擇離開。”
杜文成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隨你吧,希望你成功。”
晚六點,杜文成回到了曼德勒,在洗過澡後原以為可以小睡一會兒,不想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躺在**審閱起對於丁武等人的處理意見報告來。依照閻錫山等人的意思是把丁武及其同夥殺了算了,反正留著也是禍害。可杜文成卻不同意如此草率地處理這些人,死有時候並不是一個人最害怕的事,批倒批臭在踏上億萬隻腳,才是對付某些人的最高境界。
證據是現成的,甚至不用刻意去找,總有一些聰明人會主動遞上來他所需要的東西。罪名同樣是現成的,他手裏拿著的那張紙上就羅列著一大堆,什麽“陰謀顛覆政府”罪了,“叛國”罪了,“殺人”罪了,“侵犯人權”罪了……
丁武是撣邦人,身上有華人血統,這也是他當初能被登敏看重並提拔的主要原因。登敏執政的時候杜文成很少插手政府裏的事,沈涵陽又是一個可以欺以其方的君子,如果不是因為上一次的政變,此人或許還有機會登上總理的寶座。
正在他思索問題的時候,巧笑嫣然的小米敲門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份電報。杜文成的眉毛皺了一下,聽到敲門的時候他以為是自己的生活秘書,卻沒想到是米小曼。
“有一封電報,所以……”看到杜文成躺在**,米小曼有些意外,拿著電報不知說什麽好了。
“放在那裏,你可以出去了。”杜文成冷著臉道。
“我……”
“出去。”
小米的臉色煞白,沒想到杜文成會這樣對待她。她強忍住眼裏的眼淚,慢慢把電報放在旁邊的沙發上,默默地走了出去。她想不明白,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難道是因為我拿了那封電報,讓他以為我……可我隻是……
不行,我要和他解釋清楚,這不是我個人的事情,這會影響到……
她使勁跺了一下腳,轉身向回走去。
小米走後,杜文成的生活秘書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想要向他說什麽卻被杜文成阻止了。
“以後不要讓她走進我的臥室。”他說。
“知道了。”
杜文成的這個生活秘書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梅嵐還在的時候就負責他們夫妻的生活起居。那個時候杜文成對這個女人並不是會很在意,甚至都沒有多看幾眼。直到梅嵐走後的某天順從而又體貼地地滿足了杜文成生理上的需要,這才讓他迷戀上這個女人柔若無骨身體。
幸好這個緬甸女人還能恪守自己的本分,並沒有任何的奢望,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杜文成除了在物質方麵給了她很多的照顧以外,並不需要為其他的事情而煩惱。
看到杜文成在向她招手,女人溫順地躺在杜文成身邊和他擁吻在一起。
然後,門開了,露出了小米那張由內疚到憤怒再到羞愧的臉,以及杜文成一聲憤怒的爆喝:滾出去。
……
晚八點二十分,杜文成收到米英兩國總統發來的電報,在加上重慶和延安發來的電報,已經有四方都要來緬甸觀摩導彈發射,五大安理會成員國就差蘇俄沒有來人了。
晚十點,燈火通明的總參謀部裏,杜文成含笑問副總參謀長林子傑:“你們選好地點了嗎?”
“將軍,經過嚴格的篩選,我們已經鎖定了四個目標,就等將軍來親自定奪了。”
“哦?都說說看,究竟是那四個目標。”
杜文成來了興趣,他本來隻想像曆史上那樣給日本仍兩顆原子彈,隻是因為他想占領長崎所以隻好另外選擇一個目標。長崎是日本三菱重工所在地,而緬甸恰恰缺乏重工業基地,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日本,放在了長崎。
隻是因為一時想不起更好的目標,他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參謀部,也省得他在費心地為日本政府尋找墓地。沒想到參謀部竟然一下就鎖定了四個目標,他真的很想知道參謀部到底對日本那四個城市感興趣。
林子傑打開地圖,指著日本說:“我們選中的第一個目標是日本列島重要的工業中心和港口城市名古屋。名古屋位於東京與大阪之間,既是日本重要的工業城市,也是日本列島的海陸空運輸樞紐。
第二個被鎖定的城市是日本廣島縣的首府廣島。廣島為瀨戶內海工業地帶的重要地區之一,也是軍事重鎮,對其進行核彈攻擊一方麵可以打擊日本的工業生產能力,同時還可以削弱日本的防衛力量。
第三是大阪,這裏是日本的經濟中心也是日本的第二大城市,更是工業生產規模僅次於東京的輕重工業綜合發展的重化工業集中區,同時還是海陸空交通樞紐。
第四是長崎,這是一個交通樞紐城市,也是重工業城市。隻是這裏和中國文化有著緊密的聯係,參謀部不建議對這裏實施轟炸。”
“為什麽不選東京?東京不僅是工業化城市還是日本的政治文化中心啊?”杜文成故作不解的問。
林子傑道:“我們考慮過這個問題,之所以放棄的主要原因是,東京已經遭受過我們的數次空襲,其工業設施已經十不存一。還有就是因為它是政治中心,我們要想占領日本可能還需要它的存在。”
杜文成點點頭,“好吧,那就選名古屋和廣島作為第一次的報複目標,如果日本政府還是拒絕投降,那就再炸大阪和東京。”
他始終沒有把長崎列入轟炸目標,杜文成對於長崎是誌在必得的。
莫斯科,修繕後的克裏姆林宮裏,貝利亞正在向史太林做著情況匯報。
“剛剛收到的情報顯示,米英兩國同時向緬甸派出了高級軍事觀察員,還有中國重慶和延安也向緬甸派出了觀察員。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據推測可能和杜文成報複日本有關。
史太林握著煙鬥的手微微一顫,隨即有穩定下來,他吸了一口煙,在青色的煙霧中眯著眼睛在想:日本的細菌戰算是徹底得罪了杜文成,那麽杜文成會怎樣報複日本呢?原子彈嗎?
他想起杜文成上次的核試驗,蘇俄雖然沒有派出觀察員,但因為杜文成並沒有刻意封鎖消息,蘇俄很快就得知了具體情況,而且還秘密潛入了非洲撒哈拉沙漠收集數據。遺憾的是雖然在爆炸中心收集到很多數據,卻因為不懂防護,致使二十幾名精英隊員至今還躺在醫院裏遭受核輻射的折磨。
現在,杜文成又要故技重施嗎?
攻破柏林後蘇俄軍隊曾經對德國的核物理學家進行過搜查,可惜沒有找到他們的任何線索。當初曾經疑心米國人擄走了這些人,可是從得到的情報上來看,米國的“曼哈頓計劃”也不過是剛剛取得了一點進展。唉!核計劃,蘇俄什麽時候才能掌握核技術?看來有必要加緊對這方麵的研究了,否則難免會遭受有核國家的核訛詐。
他敲掉煙鬥裏的死灰,又用特製的通條清理著煙鬥裏的焦油。“還用嗎?繼續說。”
貝利亞發現史太林陷入沉思後就停止了匯報,直到史太林發話,這才繼續匯報說:“鼴鼠從緬甸發來的情報說,在押的緬甸臨時政府總理丁武的手裏有一份重要情報,是關於杜文成在瘟疫期間利用軍隊大肆屠殺反對派的。丁武的交換條件是讓我們把他從杜文成手裏救出來,因為我們在緬甸的人手不足,鼴鼠請求國內指示。”
史太林頭也沒抬地說:“屠殺反對派?哼,這樣的事情那裏沒有?隻是不會擺在明麵上說罷了。我不覺得丁武手中的那份情報比鼴鼠的安全更重要,如果可以安全地得到那份情報更好,代價太大的話就放棄吧,這樣的情報隻能給杜文成添點麻煩,不會動搖他的根本。”
“那麽,對於米英派觀察員去緬甸的事情……”
史太林歎口氣道:“我們和杜文成之間積怨太深,幾乎沒有緩和的餘地,這次的事情就讓駐華大使彼得羅夫給緬甸那邊通個氣,行則行不行也沒有辦法。
我擔心的是這次的聯大會議,杜文成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就外蒙的事情向我們發難。當初同意米英的建議,讓杜文成取代法國安理會的位置,現在看來還是有欠考慮。”
貝利亞趕緊為史太林開脫道:“事情互有利弊,米英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選擇了一條瘋狗,早晚會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史太林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米英覬覦杜文成手裏的技術,千方百計地想要和杜文成搞好關係,可他們忘了杜文成不僅是個華人,還是一個頑固的民族主義者,現在的親近不過是為了相互利用,正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早晚會有他們後悔的時候。哈哈哈哈。”
貝利亞陪著史太林笑了一會兒,又向史太林匯報了米英法三國在德國占領區的事情,在得到史太林批準後告辭離去。望著貝利亞消失的背影,咬著空煙鬥的史太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精心打理的漂亮的胡子都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