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骨
回到住處以後,我一直在琢磨這個跟蹤我的人是誰,左想右想,生意上接觸的人是不可能,我做的都是小生意,這種長期的跟蹤監視用在我身上也太小題大做了,忽然就想起前幾天出現在老宅廢墟上那三個神秘人,會不會跟他們有關呢?他們到底是做什麽的?跟蹤監視我究竟是什麽目的?難道還是衝著老施失蹤這件事嗎?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就特別留意身後,即使在公廁放水都會猛然回過頭去張望下,但那個人似乎很擅於此道,從來沒讓我看到過正麵,那種幽靈般跟在身後的感覺卻無時無刻不在,即使在睡覺的時候我都開始懷疑窗外正趴著一雙眼睛……
被人跟蹤監視的狀態一直在持續,就在我快神經崩潰想去找派出所,甚至縣公安局把這個可惡的跟蹤幽靈給揪出來的時候,忽然就有了老施的消息,時間是大火之後剛剛好半個月。
這天晚上,約了幾個包工頭喝酒,順便談談胖子工作的事,一聽我說壯得跟頭牛似的,而且是命硬死不了的那種人,幾個包工頭的眼睛都發綠了,幾杯過後,竟然開始你一句我一句都要我把這個人給他們,我說改日帶來給你們看看,到時候自己來談吧,幾個人也就不再多話,紛紛給我敬酒,這點小把戲我當然知道,當然後來的酒錢也都是他們幾個搶著付的。
從飯館出來已經是十點多,我往住處走,中間要經過一條狹長的弄堂,這弄堂白天都陰森森的,到了晚上更是黑燈瞎火,膽子小點的根本不會一個人往這邊走,但我卻不同,有時候經常會忙到很晚,所以基本上天天晚上這麽走,也沒碰到過啥事,反而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家。喝了酒後有點暈乎乎,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很,走到弄堂口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那雙背後的眼睛,忽然膽子就大了起來,決定在這漆黑一片的弄堂裏殺他個回馬槍,將那家夥給揪出來,想必在這裏他肯定沒有我熟悉。心裏這麽想著,腳下卻沒有停留,裝作老樣子繼續往弄堂深處走。這弄堂中央有扇往旁邊凹進去的小門,但是已經被封住了,沒人進出這個門。我走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就閃了過去,背靠著小門,探頭往弄堂口裏瞧,借著弄堂外麵照進來的一點亮光,果然有個黑影悄悄地往弄堂裏麵鑽過來。
我已經打算好了,等他走到這處,我就來給他絆個腳,再衝上去把他壓在地下,逼問到底是幹什麽的。
那黑影越走越近,我的胸口開始噗通噗通地跳,雖然不是第一次打架,但畢竟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給絆倒,所以有點緊張。
我盡量擯住呼吸,讓自己不要發出任何動靜,眼看著那黑影就要走到了,“啪”的一聲!我的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我被嚇得不清,條件反射就往後麵看,在我背後竟然不知不覺就站了一個人。
這時候前麵那個黑影也已經躥到了我麵前,還沒等我開口,兩人一前一後就架住了我,瞬間我就動彈不得,心想這兩人是早在埋伏我了,他們要幹嗎?黑燈瞎火的莫不是來要我命的?於是扯開喉嚨就開始大喊:“你們幹什麽?幹什麽?!”希望會有人聽到。
但有隻手立馬伸了過來,把我的嘴給捂了個嚴實,隻聽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喊什麽?!殺豬啊?!”
旁邊另一人馬上接到:“沒想到這小子聲音還挺大的,不過身子骨賊軟,跟個兔子似的,連個反抗都沒有,也不知道頭兒怎麽想的,竟然還要派我們兩個過來。”
“甭管他怎麽想,反正我們先把這小子帶回去再說,我是再也不想跟蹤這個家夥了,簡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這兩人力氣大的出奇,我被整個架住,嘴巴又喊不出來,連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任由他們一路拖著走,想問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出了弄堂,拐過一個路口,就看到前麵一輛車停在那裏,兩人二話不說就把我推上後座,發動車子開了出去。這時候我才發現後座上還坐著一個人,我借著車內的燈光,左右仔細一看,綁我的這三個人半個月前見過,正是老宅廢墟上出現的那三個神秘人!
“朋友,咱們又見麵了。”眼神淩厲的高個子看也不看我,笑眯眯地說道,但那笑容比不笑還冷。
此刻我已經意識到這三人絕非善類,他們的目的雖然不清楚,但肯定不簡單,花這麽久對我進行跟蹤,應該是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所以現在隻能采取綁架的手段了,而綁架我之後要對我怎麽樣呢?我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他們是道上的人的話,那我今天指不定就小命玩完了,最不濟也得缺胳膊少腿的,怎麽辦?他們似乎要動真格了。
我盡量保持腦袋清醒,借著嘴裏吐出來的酒氣開始裝醉,希望能穩住他們的情緒:“朋友?哈哈,你們太客氣了,竟然用人肉轎子把我抬過來。那啥,開著寶馬叉5,這是請我去哪喝酒啊?”
“馬元慶,別裝了,你沒醉,也不用擔心我們把你怎麽樣,隻不過請你過來聊聊天而已,放心吧。”駕駛座上那人回過頭來說道,我注意到這人稍微有點發福的樣子,麵容相對來說比較和善。
但他們可不是吃素的,對我的心理似乎了如指掌。既然他這麽說我也不用裝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幾個,你們跟在我後麵保護我這麽些日子,我都沒請你們喝酒,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這次找我到底幹嗎呢?”
“嘿,我說這小子倒挺會說話啊。對了,頭兒,在這裏說話不方便,你看呢?”現在說話的正是弄堂裏跟蹤我的那人,他眼角有一道疤痕,坐在我左手邊,和那被稱作頭兒的兩人一起把我夾在了中間。
頭兒已經不笑了,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車子便開了出去。
車廂裏很安靜,我也不敢多問,就隻能眼看著車子拐來拐去,最終竟然拐到了老宅廢墟處,我心下一驚,難道他們沒找到那藏寶室,要拿我開刷了?老施把藏寶室暫時交給我看管,那是絕對不可能把他們帶進去的,但是按照他們此行的目的來看,恰恰就應該是要逼問出開關及暗門位置了,我必須盡快想到一個萬全的計劃,否則看他們表情及話語裏透露出來的那股狠勁,指不定會用什麽方法來逼問我。
下車後,他們果然讓我進地下室,我也沒說什麽,就乖乖地跟著進了去。因為前幾天下過雨,地下室的入口是斜向下開的,雨水就直接落了進來,此刻還留有一小灘積水,其它地方倒是幾乎沒什麽變化。
“知道我們帶你來這裏幹什麽嗎?”發福男子說道。
“哥們,你們不會是要來我家地下室烤地瓜吧?”雖然知道他們目的,但我還是得裝糊塗。
“嘿,小子,我警告你別油嘴滑舌的,現在我開始問你話,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說錯一個字,就讓你從此住在地下室!”有疤男子說話相當狠。
“這位大哥,你別嚇我啊,我膽子特小,有什麽話都可以好好說嘛……”
我話還沒說完,耳朵裏就“嗡”地一聲,然後臉上像被開水燙了一樣火辣辣的疼,人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水潭裏,等我站穩了才反應過來,那有疤男子的耳光甩得還真狠。
嘴巴裏有點鹹,我吐了一口唾沫,帶血的,隨即回敬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咋的?你小子有意見?”看著這人的嘴臉,我真想把他埋在屁股下麵拉上一泡屎。
他見我不說話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揚手又想甩一個過來,卻被一旁那頭兒攔住了,隻聽他厲聲喝道:“停!你這手不分輕重的,這下抽出去他準得擱屁了,馬元慶是我朋友,有個三長兩短我找你算賬!”
“頭兒,我隻不過輕輕地摸了下他的臉嘛,誰想到這小子皮肉這麽嫩……”
頭兒橫了他一鼻子,轉而又擺出一個笑容對我說道:“真不好意思嗬嗬,我替他給你道個歉,不過我希望咱們以誠相待,隻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就不會為難你。”
“行了,別唱雙簧了,這大半夜的,你們到底要問什麽趕快問,問完我還得去睡覺呢。”
“果然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小顧,你開始問他話吧,別動粗了。”
原來這有疤男子叫小顧,他看了我一眼便開始了盤問,還有模有樣的。
“跟施仁國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大前年。”
“幾月份?”
“記不清了,好像是夏天吧。”
“你知道他是做什麽的嗎?”
“考古學家,咋了?”
“哈哈……這老家夥還真有意思,考古學家……哈哈,我說馬元慶,你見過五十來歲就退休的考古學家嗎?”
“你什麽意思?”
“明確告訴你吧,施仁國很早以前確實是考古隊的,但是他現在卻是個盜墓的,懂了嗎?”
“什麽?盜墓?!我認識老施以來,他根本就沒出過鎮,你憑什麽說他是盜墓的?”我無法將盜墓這種違法又不光彩的職業聯係到老施身上,這個老頭頗有幾分學者的氣質與才情,怎麽看都不像是盜墓的,而且現在已經算是我的老丈人了,光聽他人嘴裏說說我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哈哈,沒出過鎮就不是盜墓的,真是可笑的邏輯!再說你認識他才多久?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為什麽會是盜墓的。”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就在隔壁老施藏的那一屋子古器,一個真正的考古學家似乎不可能擁有這麽多私藏品,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都會由國家收回,難道老施真的是個盜墓的?而且這三人好像認識老施已經不是兩三年的事情了,莫非真的是結怨頗深的仇家?
“他是不是盜墓的我不在乎,也不是就憑你說說就是了,你們和他曾經有過什麽過節我不知道,也管不了,我和他女兒還沒結婚,他的事現在跟我沒關係,哥幾個行個方便,就讓我走了吧?”
“喲嗬!開始撇清關係了啊……說!施仁國盜來的那些東西藏哪了?!”叫小顧的話鋒一轉,突然就伸手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半提了起來,厲聲吼道。
他的手就像老虎鉗一樣,骨節生硬,幾乎要把我的喉嚨給捏碎,我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兩手去使勁掰那老虎鉗,但毫無作用。
“小顧!”就在我感覺眼冒金星的時候,聽到那頭兒猛然喝了一聲,才覺到脖子一鬆,整個人被抽了氣似的倒了下來。
“咳……什……什麽東……咳……東西?”我縮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不過我必須得咬牙堅持自己根本不清楚老施的事情。
“你先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叫小顧的俯下身來,湊到我麵前,將一張皺巴巴的紙抖了出來,幾乎要貼到我的眼睛上。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這張紙正是老施留給我的短信,可我記得明明已經揉成一團順手扔進了過路的垃圾車裏了,沒想到這都能被他們給翻回來,這下我倒是想撇也撇不清了,真後悔沒像電影裏那樣一打火機給燒了。
“小子,這下不用我說什麽了吧?你那天進這個地下室這麽久,不會就是來隨便看看的吧?”叫小顧的一臉陰險,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
“你們……你們夠牛,不過別指望我說出藏寶室的地點,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老子我賤命一條,今天栽在你們手裏,隨便怎麽整都行,來吧!”
“看來你還真是沒吃過苦頭,咱今天就讓你開開葷,多嚐點人生滋味……”叫小顧的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掏出一樣東西,然後一把將我右手臂壓在地上,並示意一旁那個有點發福的男子將我身體牢牢壓住。
隻見他將一枚細鐵釘舉到我眼前,冷冷地說道:“你知道嗎?人體的痛覺神經最豐富的地方是舌頭,其次就是手指和老二,我隻要用這枚釘子在你的食指上輕輕地紮進去,然後在皮下的神經末梢上持續攪動,那種劇痛的感覺就會瞬間侵入你的大腦,從醫學上來說,這種疼痛級別可以達到九級,並不斷加劇,但還不足以導致你昏迷,所以你會非常清醒地享受到這種疼痛的快感,怎麽樣?”
雖然他說的這些我根本不懂,也沒有遇到過,但從他那陰冷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話肯定不假,那種鑽心的疼痛在電視裏放過,現在卻活生生地擺到我麵前來,我不禁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住,但是既然老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托付給我了,我想我沒理由讓他失望,沒理由讓那些東西流落到別人手裏。
“嗬嗬,老子手指頭正發癢呢,正好你願意給我撓幾下你就撓吧,隻可惜今天出門沒帶小費,可別怪我賴賬哈!”我白了一眼叫小顧的這人,勉強哈哈一笑,就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給我上刑,心想自己這樣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竟然也會碰到被人逼供的情形,生活真他媽的太戲劇化了。
可等了半天,沒等到那鑽心的疼痛,倒是聽見啪啪的掌聲響起來,而壓著我的兩人也同時鬆了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我睜眼一看,那頭兒竟然又笑眯眯地看著我,讚許似地點頭說道:“九師爺的眼光果然不錯,馬元慶,嗬嗬,果然是條漢子!”
“怎麽,你們又不來那一套了?老子還等著爽下呢!”我斜睨了旁邊兩人一眼,沒想到他們竟然也開始笑了,真是莫名其妙,這下我是完全給搞懵了。
“哈哈,小馬,剛才得罪了,我給你道個歉哈,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我們必須考驗考驗你。”剛剛還凶神惡煞般的小顧,此刻竟然開始嬉皮笑臉,對我勾肩搭背起來,“來,現在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我們頭兒,嚴哥,他之前給過你張條子,你應該記得……還有這位,葉達,你葉哥……我麽姓顧名尹成,你叫我小顧就行了。剛剛你通過了我們的考驗,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小顧的兄弟,有什麽事情盡管跟我提!”
“等等……你們到底幹什麽的?”
小顧這下沒回答我,卻看了一眼那姓嚴的,隻見他微微一笑,徑直走到裏麵去,撥開那些廢舊桌椅,伸手往下一掏,我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就看到藏寶室的暗門被打開了。
“小馬啊,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麽,我們是九師爺的朋友,嗬嗬你還不相信……”嚴哥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藏寶室,我立馬也跟了進去。
“九師爺?”
“咳!就是你說的老施,施仁國,這是他在道上的稱呼。”小顧解釋道。
“他真是盜墓的?那你們……也?”
三人互相看了看,就又笑了,嚴哥一邊觀賞著那些古器,一邊悠悠地說道:“這些東西可是我們跟著九師爺出生入死才摸來的,每一樣都是稀世珍品,它們本來都可以安當地坐在故宮博物館裏頭,隻是現在有點憋屈,窩在這麽個狹小的不見天日的地方,可惜啊可惜……不過也好,省得那麽多的人心生歹念,哈哈……”
“好,既然你們是老施出生入死的朋友,那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嗎?是不是他讓你們來考驗我的?”
“唉,這事說來話長了,最近出了點事,你也看到了,九師爺自己一把火燒了老宅,就是因為這件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要瞞著我玩失蹤?他讓你們過來找我又要幹嗎?”我腦袋裏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
“因為牽扯到一樣特別的東西,這件東西說實話連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但是我們有人得到消息說這東西的事情已經驚動了中央高層,他們特別成立了一個秘密的行動小組,專門來處理這件事情,這個行動小組裏的成員每個都身懷絕技,其中幾個人在幾十年前曾經與我們交過手,相當了得。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就隻有這一點,至於他們現在進展到哪裏,我們並不清楚。”
“他奶奶的,這麽複雜……但是這好像跟老施沒什麽瓜葛啊,他幹嗎要不辭而別?”
“沒瓜葛?唉……我說小馬啊,你這腦筋怎麽就……算了算了,不說你也罷,反正你現在也才剛知道這件事,雲裏霧裏的弄不清楚,我老實跟你說吧,那東西就在九師爺的手裏!他得到這個消息後,就連夜帶那東西走了。”
“原來是這樣……那詩妹應該沒事吧?老施是不是讓你們現在過來領我去找他?”
“這個……小馬,你有所不知,我們跟九師爺已經好幾年沒見麵了,這次我也是得到了上麵派人來抓他的消息後,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他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但是傳了個口信給我,說要暗中保護你,因為他擔心你被中央那幾個人給綁了,逼問他的下落,到時候就對你不利了,你現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事情雖然看起來相當複雜,但是大致意思我還是明白了,將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串了一遍,我總結出是這樣的:
老施確實是個盜墓的,最近得到了一樣東西,也許就是他跟我說的那個神奇的盒子裏的東西,這樣兒東西非常特殊非常重要,以致中央高層特別派人下來追查這東西的下落,而且他們應該已經差不多查到老施這棟老宅這裏了,於是老施琢磨了很多天,策劃好逃跑的路線後,終於決定一把火燒了老宅,然後就帶著詩妹和那東西一起動身了,而他在道上的朋友,也就是眼前這三人,在得到消息後也趕了過來,期間老施有聯係過他們讓暗中對我進行保護,免得被中央那幾個人綁了然後逼供,所以這半個月一直跟在我後麵,而剛剛對我采取的那番手段,是為了看我究竟能不能經得起考驗,但是這般考驗我又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現在要帶我去老施逃匿的地方了?如果能盡快見到老施和詩妹,那真的可以把這些天來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我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想到嚴哥又皺了皺眉,耐著性子說道:“我說小馬啊,你果然不是道上人,想法都太嫩了,你九師爺逃匿的地方那肯定是相當隱秘,也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根本不可能告訴別人,即使是我們這樣的老朋友也不例外,因為他帶著的那樣東西太關鍵了,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法聯係他,隻能由他來聯係我們。至於聯係方式,這也是個大問題,我估計現在你的手機、電話、電子郵件等所有通訊工具,全都已經被嚴密監控住了,隻要九師爺一有消息過來,那幾隻貓就會順藤摸瓜,所以他這麽多天都沒有聯係你,也不敢輕易聯係你,給我們也隻是一個口信而已,不過他在口信裏也交代過了,他到時自會通過某種方法聯係你,然後讓我們跟著你去找他,明白了嗎?”
我心裏倒抽一口冷氣,這事情的複雜程度都快趕上國際間諜案了,我自己也他媽的扯到了這種深不見底的漩渦中,老施啊老施,你叫我該怎麽說你好呢?那東西有這麽重要嗎?幹嗎要抱著不放呢?好好過過平凡的日子不好嗎?非要弄成這樣,現在連詩妹都被你帶哪去了也不知道,隻能幹巴巴地等著你聯係我,已經半個月了,還要我等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