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有很多卡,宋歌隨便拿了兩張,到銀行一查,一張一百萬,一張五十萬。她頓時覺得腦門上印了大大的兩字,“富婆”!

對於赫寒過於激烈的反應,宋歌在好幾個頭疼的夜晚,翻來覆去,決定,‘求原諒’這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得讓赫寒看見她的誠意,最後被她感化。

如果他放下對‘自己’的仇恨,重新開始,回歸正道,重拾天之驕子的身份,不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事嗎。

為實施自己誠意感化的方案,宋歌特地在赫寒每天上班必經之路上租了一房子。

天天一大早就站在小陽台上守著,一看到赫寒出現,她就‘全副武裝’,帶好帽子口罩,遮得嚴嚴實實得下樓。

赫家在A市隻手遮天,赫寒離家後赫天明親自發話,要斷了他財路。整個A市,上至公司酒店,下至迪廳酒吧,隻要同赫家沾上一點關係的地方,都不接受赫寒。

所以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錦衣玉食的赫家大少爺,隻能挺直脊背,高昂著驕傲的下巴,到工地上搬磚,來維持生活。

赫家早已壟斷A市房地產,赫天明是萬萬沒想到赫寒能做到這份上,才讓他鑽了空……

搬磚是工地的常見工作。卸一卡車磚,有一兩百收入。但這一兩百,要由四個人一起分,那就少之又少了。

所以很多跟包工頭混得好的人,都會插科打諢,偷懶得閑。而臨時工,沒交情,半路走人就沒錢拿,成了他們最好的“欺壓”對象。

宋歌輕車熟路、小心翼翼跟在赫寒身後。

據這兩天觀察,她覺得原書作者不管怎麽在後期渲染赫寒‘一呼百應、鐵血強悍’的大佬形象,都蓋不了他此刻像個二傻子似的黑曆史。

看著赫寒戴上安全帽,完全不顧身邊偷懶抽煙的工人同伴,自己在塵土飛揚的卡車前一塊一塊地,用細白修長的手搬磚頭,宋歌在暗處氣得恨不得跳出來!

這臭小子,在她麵前狠得像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還以為,他到哪都不會吃虧。

誰知,他在這被別人欺負也忍氣吞聲。

他威脅她的那股凶勁去哪了!

小說對赫寒在工地打工這一情節匆匆寫過。宋歌沒想到,這個冷到冰雪飛揚的少年,清貴到出世卓然的少年,能在這裏生存下去。

工地大門後,宋歌那雙眼,緊緊盯住赫寒那雙漂亮得跟蔥白樣的手,反複拿起粗糲沉重的磚頭。

她看著赫寒在塵土嘈雜間清瘦的背影,手指收緊,扭頭走開。

聽說從小缺愛的人就喜歡虐自己。

“老板,拿雙手套,要最厚的!”宋歌來到工地附近一家便利店,在玻璃櫃上拍下一百大鈔。

她這個人想來不記仇,更何況跟赫寒,這個小說裏的悲慘男主記仇,根本沒意義。

“姑娘啊,這才秋天,老頭子這兒隻進了薄手套。你看看有沒有想要的。”一個鬢角微白的小老頭從便利店裏出來,捧來一箱子手套,放在宋歌麵前。

宋歌微愣,片刻後,蹲下身去挑選。

“姑娘,你你這批發手套來錯地方了!老頭子我是賣手套的,價格可不便宜。你要批發,應該到批發市場去呀!”

當宋歌兩大口袋,足足五十多雙手套舉到老板麵前,老頭直接傻眼了。

便利店開這麽久,也沒見過像這小姑娘一樣‘闊綽’的!

宋歌扶著彎累的腰,抬手把兩大袋子放在櫃台上,氣喘籲籲,“爺爺,我就在你這買。不過,你要幫我個忙!”

有錢在手,幾雙手套,宋歌還是買得起的。

“什麽忙?”

“爺爺,前麵有個工地,那兒的包工頭,經常來這買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