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部長扛不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一點杜林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財務部部長連第一天都沒有撐過去就妥協了,著實有些太快了。

至於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陰謀詭計,杜林覺得不太可能,一方麵是因為他的計劃不敢說很完美無瑕,至少沒有太大的破綻,其次那個家夥也應該通過這件事情明白了一點,在他杜林的內心中,沒有底限!

是的,就算大家都是新黨高層重要成員又如何,該動手的時候就動手,而且還毫不留情,這一次杜林能吃定了他,下一次也能吃定了他。

下午下班之前,財務部部長見到了杜林,在調查局的審訊室中。

在等待杜林的過程中財務部部長也沒有閑著,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杜林能以一個新黨人的身份,調動屬於舊黨的官員。

他把自己嚇了一跳,這也是他快速妥協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可能無意中撞破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朋友不朋友的問題了,而是會不會被滅口。

如果牽連到更深層次的交手中,杜林那邊會不會暴露出來更多的細節和內容,那麽到了最後就算他妥協了,認慫了,杜林會不會放過他?

很顯而易見的答案,並不會那麽容易,因為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時隔不到十個小時再次見到杜林時財務部部長的眼神有些畏縮,都佛抽了一張椅子放在束縛椅邊上,杜林坐了下去,翹著腿,拍了拍褲腳。

調查局門口正在施工,他的褲腳上沾染了些許的灰塵。

“我聽說你想見我?”,他拍完褲腿,直起身,微微向後靠著,“我們的時間都很有限,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我希望我們能節約彼此的時間。”

財務部部長毫不猶豫的點頭稱是,“您想要什麽,副主席閣下……”

杜林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伸手拍了拍財務部部長的胳膊,“瞧,這並不難,我隻是希望你能夠說實話,這也很簡單。”

財務部部長點了點頭,在被帶走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杜林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內務部這個部門。

自己隻是一個跳板,不應該承擔太多的責任,至於之前大家商量著要攻守同盟……,現在看來其實毫無意義。

如果杜林能夠調動舊黨的資源,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杜林的對手,這不是一個體量之間的戰鬥,而是徹徹底底的被碾壓。

隨後杜林很快就離去,財務部部長在多達四名高級探員,其中包括了一名副局長,以及司法部官員的見證下,說出了事實。

他詳細的說明了自己是如何知道自己被檢舉,以及檢舉內容的過程,事無巨細全部交代了。

有趣的是在他說出了真相之後的第二天,那名一度被懷疑已經死亡的檢舉人居然主動的出現在當地的警察局,他沒有死也沒有失蹤,隻是前幾天他去外地看望了一下他的朋友。

因為沒有交代清楚給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他希望能夠撤銷失蹤案以及一連串因為他失蹤造成的影響。

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人們知道在這件事中並沒有人因為某些人的陰謀死亡,莫名其妙的,有些人突然間覺得杜林是一個不錯的人。

他雖然陰險卑鄙無恥,可是他有底線,他沒有傷害無辜者,更沒有殺害他們。

第二天中午,新黨財務部部長被無罪釋放,至於那些證據和證詞之類的,在當事人完好無損的出現之後已經變得無效。

有關於財務部部長臉上的傷?

他在知道這個情況之後過於興奮,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看上去好像這場事情到此結束了,失蹤的人回來了,被懷疑謀殺了別人的人也釋放了,可新黨內務部部長卻被陷入了進去。

“我提議罷免他目前的工作,我們都知道內務部的工作非常的重要,特別是我們還沒有推選出新的黨鞭的情況下,黨內紀律工作全靠內務部來處理。”

“可偏偏我們的內務部部長並不能很好的履行自己的工作,這會讓我們在黨內,在黨外和輿論麵前非常的被動。”

時隔幾天之後奧德加領袖和多麗女士以及另外一位副主席都回到了總部處理積壓的工作和文件,在杜林的要求下他們開了一場小會。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要罷免一個高層權力部門的一把手,不僅需要主席團有決議,還需要通過大會表決。

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避免主席團或者大會中一部分人勾結在一起形成黨內少數優勢力量,通過單方麵的投票表決來壟斷黨內的權力。

大會的權力和主席團的意見必須得到完全的統一,有關於部門最高長官一把手的任免才能夠完成。

現在杜林要做的就是說服主席團同意他的決定,至於大會上的表決他一點也不擔心,主席團的意見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了表決的風向標。

隻要表決的內容不是太離譜且主席團已經有了決議,接下來的事情大多都是水到渠成的通過。

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另外一位新黨委員會副主席的身上,按照規章製度,態度或者說意見的表態是從低位到高位的,這是為了避免高位幹涉影響低位的態度和立場。

其實仔細看看新黨以及其他黨派乃至帝國的規章製度,都是非常完善的,很多細節方麵的問題都考慮到了,但是都沒有什麽卵用。

因為人們不是機器,不會嚴格的按照某種方式去麵對這個社會,當新黨內部大多數人都知道是杜林搗竄著奧德加從主席升到領袖,讓多麗從副主席變成主席之後,他們三個人就自然而然的被打成一派。

現在主席團的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是一派的,唯一那個單獨的人該怎麽辦?

反對?

那肯定不可能,他隻能點頭同意,“我認為杜林副主席的提議非常好,內務部如果出現了問題對新黨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個重要的權力部門應該由更加合適的人來擔任。”

杜林拍了拍他的胳膊,說了一句謝謝,兩人客氣了幾句。

多麗直接點頭,奧德加看似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頭了,主席團這邊的決議已經有了結果,剩下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這邊散會之後,內務部部長立刻求見了奧德加,他表情十分的難堪。

主席團私底下開小會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總部這邊眼多嘴雜,沒有什麽東西能完全的保密。

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主席團開小會能為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他違規泄密的事情?

現在黨內很多人都在討論這件事,不管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不管哪個失蹤了又出現的人是不是杜林安排的,至少他這個內務部部長做的就是不對。

他不應該把這些敏感的內容透露出去,他這麽做以後誰還敢和內務部打交道?

私底下的話不到一天時間就能傳出去,那以後大家幹脆都別其他的事算了!

就算不喜歡杜林的人,這個時候也會支持這個決議,這也讓內務部部長此時非常的惶恐。

一旦丟掉了自己手中的權力,他首先要麵對的就是新上任的內務部部長對他的調查,這一點無需置疑,如果說卸任辭職就能功過抵消,那未免太簡單了一些。

而且他還不知道杜林到時候要怎麽對待他,他現在唯一能求的人隻剩下奧德加。

麵對這位老下屬的求救,奧德加沒有立刻答應他和杜林談及此事,也沒有立刻就拒絕,他的態度有些令人玩味,“那麽我請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做過並卷入更多涉嫌泄密的事情當中?”

“如果沒有,我會和杜林討論關於你接下來的工作和其他問題,如果有……”

他的話說到這裏就結束了,其實大家都知道,肯定有。

內務部部長臉色已經十分的難堪,他姿態放的更低,“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可以……可以……引咎辭職!”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放棄權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作出的決定, 更多的人情願賭一把自己不會輸,也不會早一秒放棄手中的一切。

他能做到這樣已經說明他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揭過的。

杜林搞了這麽多事情就為了空出一個內務部部長的位置?

這也把杜林想的太簡單了,他的想法是要清洗整個黨內高層,把馬格斯的人都換成自己的人,現在才敲掉一個,就指望他能夠停下來,還不如指望他早點暴斃。

奧德加此時也有些煩惱,隻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這和你是否辭職沒有任何關係,你明白嗎?”

“杜林剛剛坐上副主席的位置,同時黨內的問題急需解決,他需要有能夠震懾其他人的辦法然後再著手解決這些問題。”

“而你,就是那個辦法,除非你一點毛病都不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