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先生……,您知道現在在直播……”,主持人的話其實很容易理解,既然你知道在直播,為什麽還要說出那麽粗俗的字眼,可能這麽表達會讓人覺得很爽快,但對於一個正在朝著權力最巔峰攀登的人來說,是不是有點……亂來?
公眾形象是很重要的東西,看看那些政客們為了維護自己在公眾麵前得到形象,即使他們去買凶殺死自己的妻子,也不願意和自己的妻子離婚,這就說明了公眾形象的重要性,但杜林卻好像很不在乎。
對於主持人的提問杜林聳了聳肩,“那麽我該說什麽?”,他總是這樣,一副沉著冷靜,永遠智珠在握的表情,任何人在看見他提出問題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已經覺得,他有了應對的辦法。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感染力,從一個微不足道的時期開始,到現在,他已經讓自己的一些形象深入人心。
主持人被反問逼的有些無法接上這個話,杜林笑問道,“也許我應該讚同他們的說法並且在這裏向國際上的‘朋友’們道歉,請求他們的原諒?”,他搖了搖頭,點了一根煙,“每個人希望有人能夠為他們的好和壞負責,國際上其他國家的人們要我為未來還不確定的事情負責,如果我那麽做了,誰又來為帝國的人們負責?”
“一個愚蠢的首相嗎?”,他吸了一口煙,一邊說話,一邊吐出,“還是我?”
“從我的那些競爭對手開始往我身上潑髒水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們的計劃,我不會承認任何錯誤,因為我沒有錯。如果為我們的民眾爭取更多的權力,更多的工作機會,在國際社會上更高的地位,就說我是一個大獨裁者,好的,那麽我承認了,就是我,又怎麽樣?”
“我相信我們的人民需要的是不是一個國際影帝,他們需要的是能夠讓他們幸福的人。”
“我不敢說我就百分之百能做到,但我覺得我行,並且願意試一試……”
杜林的話看似不那麽激昂,可卻有一種很特別的力量,主持人很難接話,她發現不管用怎樣的方式去接杜林的話,都會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呆頭鵝,所以她隻能鼓掌,並且稱讚杜林說的好。
杜林看出了她的窘迫,對著攝像機鏡頭笑著說道,“請原諒我們的主持人,因為我習慣了說真話,而不是背稿子,所以我們之間的訪談並沒有舞台劇本和稿件,她接不上很正常,畢竟我是大獨裁者!”
他還不忘對女主持人說道,“我命令你,你應該說點什麽,不然這場訪談就太尷尬了,全程如果都隻有我一個人說話,明天早上那些人就會對著今天晚上的錄像說,‘啊哈,看吧,沒有他的允許主持人都不敢說話,他不是大獨裁者,那麽誰是?’”
女主持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此時她真的很後悔沒有準備稿子,當她知道杜林再次要脫稿直播的時候,就想到了會發生類似的問題,但是她擔心的是杜林會說出一些話讓稿子的流程受到破壞,所以她記住了一些重要的提問,也決定脫稿,這樣至少還能夠借助杜林脫稿的由頭炒作一下自己。
想想看,能夠同樣脫稿從容應對杜林回答,並且你來我往的女主持人,帝國乃至全世界,可就這麽一個,但她仙丹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杜林。
如果此時有一個稿子在手上,她就可以不怎麽好看的直接照本宣科,把台本上羅列的問題生硬的問出來。
盡管那麽做會讓自己看起來在工作方麵還不夠嫻熟,但是誰在意呢?
看著女主持人有些茫然,杜林再次搶過了她的“戲份”,“好吧,看來我們漂亮的女主持人暫時還不知道要如何聲討我,那麽趁著她沒有反應過來,我可以和觀眾們聊聊,我記得我們有直播熱線接入,是嗎?”
整個有線電視集團都是杜林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為他這個問題,一瞬間電報局的壓力就被推到了極限,一些自動的交換機瞬間滿負荷運轉,驚動了各個地區的電報局高層,即使加派了人工,也很難應付。
相應的,這檔節目的收視率也爆了。
在導播的點頭之後,杜林讓人開通了電話,在他說起的同時,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其實為了避免一些問題的存在,會有接線員來處理熱線電話,比如說轉達提問,這是為了避免出現一些令人尷尬的問題或者具有攻擊性的問題在直播裏展現給全國乃至世界上去其他國家的觀眾。
但杜林要求他們不要那麽做,直接接進來,讓大家聽到最真實的聲音,這也讓更多的人開始瘋狂的撥打電話。
“嗨,是杜林嗎?”
“噢,我的天啊,我的電話真的被接通了,電視裏都有我的聲音。”
“艾米麗,你聽見了嗎,我愛你,我要你給我生孩子……”
杜林撇著嘴擺了擺手讓人結束了這通電話,然後看著鏡頭說道,“我也愛你,艾米麗……下一個。”
第二通電話響起時裏麵傳來了一個略有一些粗糙的中年人的聲音,“杜林先生,您提倡讓移民工人享受國民待遇,那麽您考慮過我們這些本地人的感受嗎?”
“激烈的競爭毀掉了我以前的生活,而你為了這些人的選票犧牲了我們的利益,你認為我們會把選票投給新黨嗎?”,這個人收著說著連敬語都不用了,電視機前的民眾們也認真了起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杜林卻看不到絲毫的緊張,“三年前你們這麽說,三年後你們這麽說,我相信勤勞的帝國人民已經通過自己的雙手,通過努力,在實現了自我價值之後還獲得了一定的經濟回報,你與其在這裏埋怨我,反而不如努力的工作。”
“在一個平等的環境中你競爭不過別人,問題出在你身上,而不是我身上。”
“我認為給予大眾平等的環境是我給社會最大的回饋,一些關閉的上升通道會重新打開,在過去你們努力到最後可能一無所有,但現在卻未必。”
“至於你說的選票……,你代表不了所有人,你隻能代表你自己,愛特麽投誰就去投誰!”,他換了一個坐姿,“下一個。”
電話瞬間被掐斷,電視機前的人們那麽強烈的歡呼或者放聲大笑,而是在思考杜林之前說的那些話,這些話其實很簡單,拆分成每一個詞基本上文盲都聽的單,但是它們堆砌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了一種魔力。
人們甚至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渴望。
第三通電話很快就被接了進來,不過這次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一開始他就在罵人,惡毒的語言似乎成為了發泄不滿的方式。
“查一下他的電話,明天控告他涉嫌傷害未遂和二級謀殺(包括了謀殺未遂),我剛才聽他說要敲碎我的腦袋……”
咒罵聲瞬間就停息了,緊接著傳來了忙音,但電視機前的人們都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