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爆的音樂,閃到人們眼睛都能瞎掉的燈光,癲狂的舞者,以及一大片如同大型犯病現場,不斷抽搐顫抖的人們。如果沒有這些音樂和燈光,這裏絕對是某個重要的醫療設施,因為病人太多了。

但是有了這些音樂,燈光,這裏就是高檔的娛樂場所。

彈簧舞池是最近一段時間開始流行的新鮮東西,一開始其實人們是拒絕的,在這種舞池上根本體現不出自己高超精湛的武技,但很快整個帝都的娛樂場所都加入了這種能夠讓人們更加放飛自我的小道具,每個人都在奮力的跳著,叫著,如同著了魔一樣。

在二樓的一個包間中,一群男男女女也在瘋狂的伴隨著音樂中能夠敲擊人們心髒的節拍,快樂的釋放著多餘的精力。這些人中有好幾個奇裝異服者,但更多的則是沒有穿衣服的年輕男女們,對於他們而言,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白天在某個地方睡覺,從來都不關心身邊的人是誰,到了晚上,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他們就重新活了過來,他們會變得很有活力,會換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人生中最漂亮的樣子,湧入某個有人看守的地方。

這些平時跑幾步都要氣喘籲籲的人,在這個時候,這樣的場合下,能夠連續蹦上幾個小時都不覺得累。這裏就像是有一種可怕的魔力,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的強大,或許這也是吸引這些年輕人們的主要原因。

空虛的現實無法滿足他們對年輕自我的追求與定義,大時代的背後同場是一大片迷茫的人,和垮掉的青春,這是時代變奏的征兆,也是時代發展必須經曆的陣痛。沒有不流血犧牲就能夠完成的偉大願望,也沒有不頹廢就可以度過的青春。

房間裏散發著濃烈的酒臭味與荷爾蒙的味道,維達坐在沙發上,她赤果著上身,下身穿了一條小短褲,深重的眼袋泛著不健康的黑色,此時的她身體隨著節奏不斷的搖晃或者起伏,似乎非常的沉醉。

她的嘴裏叼著一根明顯是手工卷出來的香煙,這香煙散發著特別的味道,裏麵摻雜了一些鬼臉菇的粉末,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身體跟著節奏搖擺晃動,不過是一種本能而已。

沒有人知道她在做什麽夢,一個剛從廁所裏出來的大男孩坐在了她的邊上,他也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點上,另外一手則放在了維達的胸口上。

整個房間裏的人都在瘋狂,沒有人在乎明天會怎麽樣,對於他們來說,現在就是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外麵的光線透過門射了進來,有些年輕人隻是轉過身去,並不在意外麵是誰,想要做什麽,他們隻在乎此時此刻自己的感受。

一群人打開了燈,驟然間亮起的房間就像是在這個群魔亂舞世界中的異類,一樓的低皆哎加快手中的速度,讓音樂的節奏感更強,企圖來衝散樓二那個亮起燈,對偉大夜生活不滿的房間,以及裏麵的人。

燈光驟然的亮起終於讓房間裏出現了一些變化,有一個不那麽迷糊的年輕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這些人麵前,他手裏拿著一個酒瓶,迷離的眼神中藏在最後一絲掙紮的理智。

“你……嗝……你們是誰……”,他揮舞了兩下酒瓶,有氣無力,但周遭一些也稍稍回過神來的年輕人則紛紛叫好,似乎他的樣子很帥,很英勇。

站在守衛的都佛把煙掉在嘴上,他一腳蹬在了男孩小腹上,一手揪住他的頭發,另外一手奪過男孩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他的額角。男孩連吭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都佛拍了拍手,夾著煙,走到了沙發邊上,女孩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茫然的,下意識的習慣性的繼續吸著卷著鬼臉菇的手工卷煙,絲毫不在意自己赤果著的上身,以及被脫了一半的褲子。

她看著都佛的時候,還傻笑了一下,也許她在幻覺中正享受著令她無比愉悅的快樂。

伏在她身上的年輕人臉上露著詭異的笑容,似乎像是炫耀的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戰利品。

幻覺中的女孩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發出了一聲輕吟。

身邊的人在一堆衣服裏隨意找了一件女士衣服,都佛把她拉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卷煙掉在了地上,原本十分平靜的女孩突然掙紮起來,過早被毀掉的青春麵容上也多了一絲恐懼和憤怒,她掙紮著,直到都佛把一瓶子酒都倒在了她的頭上。

冰涼的酒水帶來的刺激讓她如同溺水者那樣抱著腦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著,在這個過程中都佛本想為她穿上衣服,但最終失敗了,隻能把她裹著,讓人抬了出去。

看著房間裏的其他人,他深吸了一口煙,“查出這些人的身份……”

不多久之後,維達逐漸的清醒了過來,她先是翻滾了一下身體,然後閉上眼睛準備繼續休息,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裏沒有勁爆的舞曲,沒有噪雜的玩鬧聲,更沒有酒勁的臭味和嘔吐物以及殘存的基因片段的味道,這裏安靜,並且還有一絲淡淡的,高貴的香味。

她猛地坐了起來,緊接著身上一涼,批在她身上的兩件衣服頃刻間滑落在地上,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些驚恐的尖叫起來,畢竟隻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不過正在餐廳吃飯的杜林和他的手下,被她的尖叫聲驚動了。

杜林一邊用餐巾擦著嘴角邊上的油漬,一邊從餐廳裏走出來,看著有些茫然無措,幾乎赤果的妹妹站在客廳的沙發前。

維達還是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源自於女人天生的羞恥關聯,她撿起地上的衣服遮蓋住自己的身體,並且朝著杜林咆哮起來,“見鬼,你不會給我穿一件衣服嗎,這讓我很難堪!”

杜林點了一根煙,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老兄弟們,哈哈的笑了起來,“你怕什麽?這個房子裏所有的人都看過了你的身體,而且我相信在外麵,還有更多的人看過你的身體。”

他慢慢的走到了沙發邊上,維達退了兩步,杜林的動作稍稍一停頓,“你怕我?”,不等維達想要說些什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維達倒在了沙發上。

他一邊點著煙,一邊俯視著她,“你不僅是你自己,你還是克斯瑪家族的一員,你要明白你所代表的不隻是你自己那麽簡單,家族的臉麵被你摔在了地上。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妹妹!”

他伸手摸了摸維達臉上開始紅腫的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