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無聊的骨頭
有一個故事,講的是兩條狗一直都是敵人,有一天,它們認為這樣對彼此都不好,所以它們決定握手言和。可就在這時候,有人扔出一塊骨頭,於是它們又咬起來了。
沒有利益爭端的時候,大家都可以做朋友,但是有一點利益的時候,想做朋友也沒有得做。這就是現實的悲劇。
但是,我很爽快地回答他,“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了,隻是辛苦你了。”說著我還故意摟了摟身邊的西爾莎,大有趁機揩油的意思。其實是向他表示,我真心接受這樣的建議。
西爾莎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因為誰都知道,沒有這樣的好事。東西一過了他們的手,就算給了我們副本,也必然少了關鍵的幾頁;即便動用外交力量去威脅他們,最多也是得到一個“他們自己也很懊喪”的回複。
但是,西爾莎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隻是象征性地反對了一下下。
當然,我們會繼續享受我們的度假生活,不過也會偷空,放隻蒼蠅進去目標人物家裏。
準確講目標人物——楊鐵生,隻是暫時在內蒙古暫時安了個家。他的目的是為了找了個偏僻的研究所,可以繼續他的工作。他的家遠在上海。而且準確點講,自從他從MIT拿到分子生物學及遺傳學博士學位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上海。翻看楊鐵生的資料,就會發現,整個的是科學家的辛酸史。曾經在MIT,他是最聰明而且最勤奮的學生,所以,MIT也想要留住他,但是這個人愛國,還是回到了中國。可是到了上海之後,雖然他受到了很多優待,但是卻根本無法進行他的研究,因為一無資金,二無設備。之後,他拋棄了公職,又接受了中國最大的奶業公司的聘請,到了一個既有資金,又有設備的研究所主持工作。開始他還很高興,終於可以一展所長,但是後來發現,公司設置這個部門,純粹隻是為了“做廣告”。因為公司高層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成果,甚至根本沒有考慮要使用他的成果,因為他的成果必然需要重新更換設施,而且會讓之前的資源,比如養了那麽多的奶牛,基本無用武之地。所以,他隻好帶著工作,跑到自己老同學建立的研究所,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西爾莎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機會,把一隻蒼蠅送進了楊鐵生家中。準確點講,楊鐵生沒有家,他就是把一張彈簧床設在了實驗室裏。然後我控製這隻蒼蠅找到一個最佳位置。既可以照到陽光,可以通過“光動能電池”增加點能量;又可以盡可能地觀察到“家”中的情況。這隻蒼蠅和普通的蒼蠅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因為個頭小,又要具備竊聽和視頻傳輸的功能,所以必須小心其能量的運用,不要透支。不然,幾十萬金的一隻蒼蠅,就會被人當死蒼蠅一樣,先來它一踩,再碾上一碾。我們也想憑借我們的好身手,進去安裝個監控器,問題是我們知道整個實驗室裏,應該已經被安滿了監控器,我們進去,馬上就會被別人發現。
我們不好出麵,因為我們知道除了馬場龜,肯定還有其他國家的間諜出現,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把楊鐵生的成果弄到手。而我的策略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麻雀在後”。
我們一般不啟動視頻傳輸,隻借助蒼蠅的竊聽係統,這樣可以省下很多的能量,在有人拜訪,後者有異樣的動靜(尤其三更半夜),我們才打開視頻傳輸,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點意思的是,各國間諜都沒有出現,包括可以裝成中國人的馬場龜。不過,很明顯,楊鐵生的“家”中,連續幾天都有人拜訪。不過都是各種各樣地道的中國人。
當然核心話題隻有一個,千方百計想得到楊鐵生的成果。
西爾莎大惑不解,“怎麽一回事,這間諜都沒有出現,一大堆商人反而出現了。”
我跟她解釋道:“你看這些人哪一個像商人?每一個人都是臨時找來的,大氣不足,滑頭十分。你知道中國曆史上有一段軍閥混戰的時代吧,現在整個就是當年各國操縱軍閥在中國搶地盤一樣,不過就是規模縮小了而已。”
西爾莎笑了,“那也是,這年頭,有幾個間諜傻得自以為自己是電影裏的007,或者阿湯哥。”
我也笑了,“花點錢就買得到的,幹嘛要動刀動槍的。”
不過,很明顯,他們都買不到。所以,文的不行,得動武的了。
他們忘記了,現在的楊鐵生,整一個“老江湖”,光用鼻子嗅一嗅,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麽好貨。
當然,每一次失敗的白天,就有一個更失敗的黑夜。
那些中國人,背後的高級間諜出手了。當然也包括身材愚鈍,但是身手敏捷的馬場龜。
可惜,我們無法長時間監控,因為啟動紅外視頻監控,太耗費能量了,觀測不了幾分鍾,我們就得停下來,免得第二天飛不回“采光點”。不然地話,我們簡直可以把錄到的資料,剪接成一部《現代間諜裝備與技術》的科教大片。
他們是不會成功的,如果早在楊還沒有實驗成功之前,也許會成功,而且很輕易地成功。但是因為楊已經成功了,他除非必要,否則他不會傻得每天像讀自己的著作一樣,去翻看自己的成果的。有句俗話說得好“一個人藏的東西,一百個人也找不到”。
而且他們翻得雖然專業,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會碰到什麽東西,使用各種物品的習慣不同,一些細節總是會留下漏洞。所以很快的,楊會發現,有人在打他的主意,那麽他隻會把東西藏得更深。
當然,我們發現,楊每天隻是繼續做實驗,而且,那些實驗和我們知道的一樣,非常枯燥乏味,每天都是觀察,記錄,再觀察,再記錄。僅此而已,要判斷他的新實驗目的很難;即便判斷準確,並且把他目前所有實驗資料都帶走,也無濟於事,因為已經成功的東西已經被藏起來了。我認為楊已經發現了問題,但是他並沒有采取什麽行動,說明他的東西非常安全,安全到沒有人能夠找到。
這些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害得我跟西爾莎都不知道怎麽辦了。隻能靜觀其變。
連續幾天的輪流監控,弄得我很難受,西爾莎還好點,畢竟她受過這方麵的訓練,而且體能好過我多多,像我這樣呆圖書館多,進健身房少的人,根本就扛不住了。
迷迷糊糊地,我就睡著了。等醒來,我發現,烏塔就站在我麵前,笑眯眯地看著我。相信自己的睡姿,以及狀態都十分地不佳。
“你怎麽來了?西爾莎呢?”我看到她,馬上就問。
“她有別的任務,走了。我來替她的。”
我心裏想,CIS真是夠混蛋的,中途想換人就換人,我還沒有機會多跟西爾莎發展發展,又讓我帶新人。
“對了,她有什麽任務,這麽重要。連句話都沒有留給我嗎?”我有點氣憤。
“有的,她留了,叫我好好地保護你。我覺得很貼心的,看來她真的喜歡你。”烏塔還是笑眯眯的,她來和我搭檔好像特別開心。
“你不是說,CIS沒有這個人嗎?現在認識了吧。”
“嘻嘻,她是外派的,我怎麽可能認識?如果我都認識外派,那麽CIS就不用混了。派出去的間諜一個個早被人家揪出來了。”烏塔說得也有道理。
“別光顧說話,有沒有注意監聽。不要出什麽差錯。”
“放心,我剛才設置了錄音,並開動了30分鍾點式打開視頻。”
“你,……”我真要被這小家夥氣死了。她別的沒有學會,偷懶的事倒是不學就會,居然使用蒼蠅監控器的自動模式。那是出於隻有一名特工,實在是沒有辦法時才采取的手段。
“我睡了了多久了?”我一手拿過耳機,一手打開錄音。
“沒有多久,就四個多小時吧。”
“那你都做了什麽事啦?這四個多小時。”
“我呀,我就洗了個澡,刷了個牙,剛下飛機,總得讓我調節一下吧。”
“西爾莎沒有交代你嗎?”
“有啊,她要我注意聽,有問題就開視頻。出狀況或者累了,馬上叫醒你。但是我一看既然有自動設置,我就設置了。再說,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忍心吵醒你?”
我邊思考這四個小時可能發生的問題,邊快速地查看有特殊聲音的片斷。然後我發現,十分鍾前,楊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就我所知,楊很少離開實驗室,而且接的了電話後,楊好像很生氣,還罵了幾聲然後出去。這絕對不對頭。
“烏塔,你闖禍了。現在,你趕快出發,確定楊的所在,全力保護他的安全。”
“是。”烏塔看到我凝重的表情,所以沒有做任何爭辯,就馬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