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 出人意料

幾個混混圍住了烏塔,我自然不擔心,所以隻是上前拉開了洋洋。

“別打,大魚頭。她可是外國人,你傷了她,你爸也擺不平的。”洋洋還想勸他們。

但是,大魚頭他們在火氣上,怎麽會聽勸,幾個人圍著烏塔就開打。

烏塔一手一腳,毫不留情,不用幾下,他們都成了重傷。兩個當場就吐出血來。

“麻煩了。”我心想。趕緊拉著烏塔和洋洋跑。

送走洋洋後。我們回到賓館。

我對烏塔說,“現在麻煩了。不知道他們看清楚了我們沒有。很快,恐怕不是更多的小混混來,就是警察來了。”

“你怕什麽?就算是警察來了,我也可以保護你。”烏塔似乎還不滿意我的說法。

“烏塔,你已經違背了命令。也違法了與sis合作任務的要求。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麽可以出手。就算情況緊急,你出手了,也隻要製服他們就可以了,幹嘛出手那麽重。這樣,我們很容易暴露的。”

“怎麽個暴露法。警察抓我,就按實說,我是少林塔子溝武術學校的。他們當街耍流氓,我出手打了他們。”

“就算是,你不知道法律也有防衛過當的評判嗎?你剛才出手那麽重,很可能出人命的。”

“出手輕,有誰對我出手輕了。如果我不是比他們厲害,他們早把我廢了。”

看得出,烏塔其實,很受上次任務的影響。現在的心態很不適合工作。要做她工作也不容易,而且她留在這裏恐怕還會有出很多問題。

“烏塔,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這裏的工作。我會向上頭要求,請求把你調回去。你好好休息吧,坐下一班飛機回去。”我隻好這樣對她說。烏塔看起來也稍微知道問題嚴重了。所以,也沒有繼續辯駁。

回頭,我馬上聯係當地的接待站,讓他們與大魚頭他們溝通一下,看看怎麽把事情了結。並且及時地向頭匯報,讓他跟cis那邊的人轉達我的意見。

第二天一早,我就送烏塔到飛機場。

“烏塔,我知道是因為上次的事,害了你。那都怪我。你回去好好休息,調整一下,要不找份別的工作也好。”我希望能夠盡量地安撫烏塔的心理。但是很明顯她並不接受。

“柯菲,我本來很敬佩你的,但是你竟然,因為那幾個小雜碎就要趕我走。”烏塔憤憤不平。

“烏塔,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高等動物,他們都不是人,是不。雖然他們行為低劣,但是世界上這種人的數量遠遠超過你這樣的人。而且你認為他們低等,但是他們就像蟑螂一樣,適應著黑暗、肮髒的底層環境。你讀過進化論。進化論怎麽說的?如果說人類高級,而蟑螂低等的話;那麽‘進化’不是說從低級動物向高級動物前進,因為如果那樣,到處就是蟑螂人、蝙蝠人、蜘蛛人了。進化,是對環境的適應,你適應了光明、美好的環境,但是他們適應了黑暗、肮髒的環境。其實沒有高低的問題。如果你活在這個環境,你也可能比他們更不知所謂。”

“你的意思是環境造就了他們這樣無恥,是不。告訴你,隻有你這種中國人才會有這種想法。我隻知道,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像他們那種垃圾,活著也是浪費資源。”說完,烏塔頭也不回就走了。

“你並不是執牌獵人,殺死一個人,得由神聖的法律來判斷。”我對著她喊。

說實在的,這樣的問題,到底是沒有結論的。因為問題涉及到“人”本身,一切討論自然不能純粹。

我隻好看著烏塔的背影離開了自己。每個人,都在變,就如這個世界,今天與昨天,已經不複從前。

我到了賓館,在等接待站老許的消息。就接到小東的電話。他有點支支吾吾,我讓他有問題盡管提,他居然向我要錢。數目對於我而言,倒也不大,5萬元,何況這根本就是公費支出。我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再想想,如果能夠幫他改善一下生活,那也是好事。

本來我要直接用電子銀行匯給他,但是他說,他沒有卡,而且他要買東西等現金。於是,我就下摟,想在賓館裏的取款機取錢。沒想到,賓館裏那個居然壞掉了。問了服務員,我隻好步行到對麵馬路的提款機去。

可就在我走出賓館剛拐了個彎。馬上從一輛麵包車裏,跳出幾個光頭墨鏡的大漢,他們圍住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打。為了不暴露身份,我手上的武器又不能用。隻好高聲大喊“救命”。

幸好,接待站的老許正好過來,趕上了,他跑了過去,對他們喊,“沙總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你們不要再動手了。打個電話給他就知道。”那幾個人一聽到沙總就停了手,其中一個真打了個手機。幾句“是”之後,他們就散了。

我可就慘了,骨頭幾乎都散架了,要不是剛才蹲著死抱住腦袋,不然鐵定要腦震**。當這麽多年科探,今天最可歎了。老許扶著我,送我過去醫院看看。

檢查了一下,幸好都是皮外傷,身上除了多處瘀青,還好沒有大礙。現在cis派人來也來不及,所以就隻好讓老許當幾天臨時工了。

“老許,幸好你跟他們談妥了。要不然鬧起來,真不知道這麽辦。”

“很麻煩,都動用了使館的力量,才擺平的。烏塔的確出手太重了,沙公子都被打得斷了三根肋骨。你以為沙總這樣的地頭蛇,能讓自己的獨苗被人打成這樣?幸好你早點通知我,送走烏塔。不然事情還挺難辦的。使館都給了他很多好處才答應放過你們的。其實沙總這人也歹毒,明明和我說好了事情一筆勾銷,這邊還是讓人對你下手。幸虧我來得快點,否則你也是被白打了。”

出了醫院,我不敢怠慢,趕緊讓老許陪我取了錢,然後直接到小東家去。

到了小東家,小東出來後,居然拿了錢就往外走。還告訴我,好了再告訴我。

老許本來就懷疑,現在更是生氣。“這小子可靠不?”

“沒是,又不是沒真本事的人,就算他玩點花招也沒啥。不過就是一點錢而已。”按照規定,老許隻配合工作,對於具體的工作內容,他是無權過問的。不過聽我這樣說,老許就有點不高興了。在他看來,我就是個上頭派來的,隻會亂花錢,不懂動腦筋的菜鳥。

第二天,小東就打電話給我,說“可能成功了,過來看看。”

我就帶上老許過去了,不過到了之後,我讓老許在外頭等著,就自己進去了。

太讓人震驚了,我看到了小東,拿出一塊鋼片,遞給我,上麵居然是簡化漢字“重新啟動世界”。

“我想,這台機器,就是個寫字機器。而且還隻會寫這六個字。”小東對我說。

我看了小東放在地上的機器,不過就是把之前的“縫紉機”,放在一個鐵皮箱子裏,然後關鍵的一個把柄上多了一個鑽頭。小東重新演示給我看:把箱子關上後。打開很費力,但是打開所用的力氣,已經啟動了機器,就像上鏈條一樣,機器自然就啟動了,啟動之後,鑽頭就會在放在箱子一邊的鋼片上刻下“重新啟動世界”。

我們原來以為是銘牌的“重新啟動世界”,原來不過就是機器刻出來的字而已。我們認為這是一台啟動未來的機器,沒想到這隻是一台刻字機器。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柯先生,就是這隻鑽頭貴點,箱子是我自己做的,但是鑽頭必須很小,又必須很省力,必須用鑽石才能夠做到。而且得定做,要不然買來鑽石也加工不了。這個鑽頭花了6萬多塊。不過你放心,你已經看過了,我跟老板說過,退回去可以拿5萬。錢我一定還你。”

“哦,不不,不用還。這鑽頭我買了。你都幫我解決難題了。我可以花10萬買這個鑽頭。”我還要帶這個鑽頭回去交差呢,這麽可以讓他退回去。

當然,不是拿了東西就可以了,我又問他:“小東,你真行。你告訴我,你究竟是這麽做到的。”

“其實也沒有什麽,隻要這東西之前是一體的,拚湊起來並不難。怎麽說呢?可能你來看它們,是每一個都一樣。非常混亂。但是我們看習慣零件的人,一看就知道它們不同在哪裏,順序怎麽樣。”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直覺拚出來的。”

“開始拚的時候,的確是靠直覺。不過這種直覺得靠長期跟零件打交道才行。而且你還得是習慣了齒輪零件的人才行。就像所謂的白癡序列一樣,看起來是沒有規律的,但是其實還是有規律的。專業的人很容易發現其規律,而外行人就怎麽看都看不出其中的奧妙。說實在的,你那個師傅,給你這東西,擺明了,他不想要你當徒弟,因為你根本就是門外漢。”

“倒被你猜對了。我就是憑著父輩的一點交情,想跟他學一點絕技,沒想到他就出這個難題給我。那你剛才說,開始拚,難道後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