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對了，你找蘇哲什麽事啊？”
“我……”褚舒嵐被問住，有些遲疑地看向穆淮。
四目相對，穆淮最終錯開她充滿乞求的雙眸，起身後直接走向浴室。
“阿嵐，你怎麽不說話了？”
感激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褚舒嵐這才換個話題繼續道：“阿染，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如果時間長一點的話，她想去見見因自己而離開兩年的蘇雪染。
“放心，我已經拿到了畢業證書，以後都不會走了！”
聽到這個回答，褚舒嵐真心高興地揚起唇角，可隨著浴室裏發出的聲音，又讓她瞬間失落不安。
如今自己被穆淮禁錮在身邊，想要單獨離開都很難辦到，更不用說去見蘇雪染了。
怎麽辦，自己到底要怎麽和穆淮說這件事？
正當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蘇雪染突然開口：“穆淮是不是回來了？”
“沒，”頓了頓，褚舒嵐垂眸，指尖緊捏著被角，“他回來了，而且，我們結婚了。”
蘇雪染：“……”
“阿染？阿染，你怎麽了……”
“臥槽！你竟然和他結婚了！褚舒嵐，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電話裏，蘇雪染的聲音先是充滿驚懼，片刻後轉化為疑惑，“等下，他那麽恨你，怎麽還會和你結婚？”
褚舒嵐聽到這裏也愣住了。
打從穆淮回來後，對方那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就一直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可不管怎麽說，如今他們兩個已經領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已經改變不了了。
“褚舒嵐你倒是說話啊！你……”
“阿染，我打電話給蘇哲哥，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既然他沒接到，那就麻煩你轉告給他吧。”
“不可能！我才不會告訴蘇哲！要說你就自己說！”驚呆的蘇雪染表示，她並不想參與進來！
更何況，蘇哲看似溫潤如玉，對誰都客客氣氣，實則到底是個什麽脾氣，她從小到大都了如指掌啊！
“阿染……”一句話剛開頭兩個字，就被褚舒嵐給咽了回去。
其實仔細想想，阿染是蘇哲的親妹妹，而自己要說的話又會傷害到她哥，這種事換做誰都不會想沾邊的。
“算了，還是我親自和他說吧，至少這樣，他能對我更失望一點。”
隻有讓蘇哲哀莫大於心死，才不會繼續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正當她想到這的時候，蘇雪染身邊突然輕微的嘈雜聲，緊接著聽見一句再聯係後電話被掛斷。
褚舒嵐強忍著重新撥回去的衝動，雙目無神地看著房間的某一點發呆。
“做得不錯，不過，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滿意。”
浴室裏穆淮的聲音傳出，驚得褚舒嵐一顫，“原來你都聽到了，那我可不可以去見阿染，順便……”
順便當麵告訴蘇哲，她已經結婚的事情。
短暫的沉默過後，穆懷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不喜歡這樣說話，進來。”
進來？
進哪兒？
浴室裏嗎？
褚舒嵐眼前突然浮現出穆淮**的上半身，雖然以前也曾見過幾次，但那時畢竟年少不知羞啊！
穆淮半天沒等到回應，語氣頗為不善，“你還在等什麽，難不成，是等著我出去和你在**聊？”
聽到這話的褚舒嵐臉色騰的一紅，瞬間站起的身子也忍不住輕晃兩下，隻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怎麽也邁不開。
怎麽辦，她真的要進去嗎？會不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褚舒嵐，你一定要在這裏挑戰我的底線嗎？”即將失去耐性的穆淮再次開口，隻不過這一次還伴隨著令人麵紅心跳的水聲。
“不，我沒有！”
怕他真的起身，褚舒嵐趕忙做出回應，即便再羞恥，也隻能向浴室方向走去。
哢嚓——
蒸騰的熱氣在開門的瞬間撲麵而來，褚舒嵐有那麽一瞬間，被裏麵隱約可見的景象震驚，而後條件反射地背對著穆淮。
“你，你要說什麽？”
浴缸裏，穆淮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打濕的碎發，柔順地貼合在微紅的麵頰上。
如果不是他的眸光犀利，且帶著化不開的墨色，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少年感。
斜眸打量著她微紅的耳尖，穆淮忽然歪頭說道：“又不是沒見過，阿嵐又何在我麵前必故作嬌羞。”
“我……”
褚舒嵐咬緊下唇，雖然心裏清楚他是在嘲諷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辯解。
“那些都是年少時的事了，更何況男女有別……啊！”
手腕傳來的力道，讓褚舒嵐驚呼出聲，下一秒，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嘩啦——
“咳咳，穆淮，咳咳，你幹什麽！”
突然被拽進浴缸，若不是空間足夠大，隻怕她的後腦勺又要與之親密接觸了。
“阿嵐這麽激動幹什麽？”
不動聲色得抽回手，穆淮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合法夫妻之間的小情趣，難道不可以嗎？”
穆淮的一連兩個反問，再加上那刻意提醒的合法，讓褚舒嵐瞬間抿緊了雙唇。
沒錯，她和穆淮已經是合法夫妻，這種事情當然是合情合理的。
忘記反抗的褚舒嵐眸色暗淡，開口時的聲音也有些飄忽，“可是你我和之間，明明沒有任何感情了……”
如果穆淮隻是為了折磨自己，不管是身還是心，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如果他是為了給自己希望，再讓自己絕望，這種費時費力不討好的事，其實真的沒必要。
看到她眼底的拒絕，穆淮心底的怒火再次蒸騰而起，“我想做什麽，用不著阿嵐在這裏指指點點，更何況……”
穆淮濕漉的指尖，帶著莫名的黏膩感落在褚舒嵐下巴，而他看過去的目光卻布滿陰沉。
“你現在不過是我的合法玩物而已，阿嵐為什麽一定要自作多情呢？”
褚舒嵐聞言，下意識地呢喃：“玩……物……”
“沒錯！”
猛地撇開她的下巴，穆淮嫌棄似的將指尖在水中搓了搓，“三年的玩物，換以後的太平日子，這樣劃算的買賣，阿嵐不會還沒想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