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風雲突變

“這到底是回事,為要拍出這樣嚇人的電影給我看?”

蘇醒後的老蔣,心有餘悸地瞅了瞅已經停止播放任何畫麵的銀幕,有氣無力地問道,而且對站在身旁的老毛,似乎也不再那麽抵觸了。

孟遙搖搖頭,忽然改口對老毛道:

“毛,您自始至終都堅持看完了全部,您看它像是我們故意拍出的電影嗎?”不跳字。

對孟遙忽然將“主席”稱謂喚作“”,老毛自然心知肚明。不過,對問話他卻似乎有的思考,因此隻是默默盯了一眼孟遙,未作任何表示。

銀幕上的一切,的確是那樣的逼真,因為逼真所以令人難以置信。

“叫蔣百裏和陳賡進來,讓他們也看看。”

老蔣突然出聲,並且直接點了兩個人的名字。老毛也是一點頭,當即表示同意。天生的對手,出人意料地在這時表現出了驚人的一致性。

“不行,茲事體大,除非兩位,我不能冒險。”

孟遙堅決地一搖頭,示意因老蔣昏厥而提前進入的醫護人員,將老蔣和老毛分別扶回座椅,然後朗聲說道:

“蔣,毛,接下來我將繼續為兩位播放五部影片,但絕不是電影而是紀錄片。它們依次是《陪都重慶》、《莫斯科保衛戰》、《盟軍攻克柏林》、《原彈轟平廣島與長崎》、《朝鮮戰爭》。五部影片從1937年開始,到1953年結束,幾乎涵蓋了整個世界和國,世界從此將分為西方陣營和東方陣營。最後,我將為兩位播放最後一部影片,《華人民共和國建國60年慶典》。影片全部播放完畢,我將回答兩位任何問題。”

老蔣罕見地看了看老毛,有所預感地舔了舔幹的嘴唇:

“潤之,你做過我們最早的宣傳部長,你看呢,我們有沒有這個必要跟孟遙這樣胡鬧下去?”

老毛似乎也有些難以抉擇地摸出紙煙,捏在手指剛要點燃,看到老蔣忽然不悅地皺起眉頭,馬上停止了點煙動作,毅然將它放回口袋道:

“蔣,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看。聽聽那些地名,還有它們排名的順序,我們必須看一看。”

卻說外麵的蔣百裏和陳賡,隨著的推移,兩人的不安情緒也在雙方警衛人員不斷焦躁看來的目光,變得愈不安。不知不覺,兩隊人馬像兩隊熱鍋上的螞蟻般彼此靠近了。

“陳賡,你的手表幾點了?”

“馬上就午12點了,你的呢?”

陳賡與蔣百裏說著,下意識地都抬起了手腕,低頭看一眼對方的手表,不約而同地就是一聲長歎。

“蔣百裏,蔣在裏麵這麽久都沒動靜,你怕不怕?”

“陳賡,你不要說我,毛不是一樣也在裏麵,你就不怕?”

“我不怕,孟遙是我的教長,我們相交多年,我才不怕哩。”

“那我就更不怕了,孟遙還是國民軍序列最年輕的上將呐。”

兩人嘀嘀咕咕說著,卻沒一群突擊營戰士走,嘻嘻哈哈地將他們的所有警衛人員都拉到了飯桌前。嗬嗬,不知何時他們竟然把酒菜都準備好了,不過這時也的確到了飯點。

詫異,傅曉衝和羅漢秉也走到了蔣百裏與陳賡麵前,一人拉起一個便向飯桌前想讓:

“蔣將軍,該吃飯了,走,我們喝兩杯去。”

“陳將軍,我們營長特別交待,今天一定要讓你好好喝兩杯呐。”

吃到一半,一直懸著心的蔣百裏伸腳在桌下踢了一下陳賡,卻被陳賡一閃讓過,隻是低頭吃喝著。蔣百裏搖搖頭,隻好出聲問了起來:

“敢問一下二位將軍,孟將軍到底準備了秘密,兩位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傅曉衝、羅漢秉相視一笑,隨即分別看向陳賡和蔣百裏:

“蔣和毛沒有出來,我們營長不也一直陪在裏麵嗎?嗬嗬,兩位將軍盡管放心吃喝,好事多磨,性急吃不了熱豆腐,大事大辦,特事也要特別對待不是嗎?”不跳字。

陳賡聽完,卻突然嘿嘿一笑,衝著蔣百裏就做出一個鬼臉道:

“蔣百裏,你看看我們八路軍才幾個人,加我也才一個班而已。你們呢,又是侍從室,又是秘室,光侍衛都快一個排了,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看人家突擊營,就怕你多想,端上酒菜所有戰士馬上都退了出去,而且門口除了正常警戒戰士,沒有一個人持槍,你就安安心心吃你的。”

誰知,蔣百裏一聽,立刻反唇相譏道:

“陳賡,你以為我不你嗎?別看你們不過十來人,可你們最厲害的龍飛虎都在其,一個人能抵上好幾個,你們這是外鬆內緊,慣用的把式。”

陳賡趕緊摸摸鼻,斜目向傅曉衝望去,十分尷尬地嘀咕一句:

“傅將軍,別聽他瞎嚷嚷,龍飛虎呀,弄得好像我們都回到了古代三俠五義一樣。”

傅曉衝一聽,早把一雙眼睛盯到了羅漢秉身上,一張表情毫無掩飾。我x,看來還真的有傳說的龍飛虎哇。不過他們是誰呢,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傳說的三個人?嗯,如果真有其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出何剛最強悍的特戰隊員,與他們比試一番。

與這邊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榆林城另一端的海外華僑領袖群團,一個個質彬彬、氣質高雅地在晏陽初、李雅麗等人的陪同下,最後終於歇腳在城內那座最大、也是雅致的紅星飯店海南分店裏。

唯一到過上海正宗紅星飯店的人,隻有陳嘉庚。看到熟悉的場景和奢華的裝飾,被一模一樣複製到這裏,陳嘉庚不由就是感慨一笑:

“晏陽初兄哇,這裏也有五顆星標誌,這麽高級不是有違海南以軍事重鎮建設為主的指導思想背道而馳嗎?”不跳字。

司徒美堂也是一臉疑惑地道:

“是呀,晏陽初部長,我們這些身居海外的華人,雖然也能時常出入洋人的主流社會和高級場所,但很少能在其看到有軍界人士涉足。這裏放這樣一座高級賓館,是不是過於浪費了一些?”

晏陽初嗬嗬一笑,示意地朝李雅麗瞅了一眼。李雅麗馬上會意地也是一笑,亮出好聽的嗓就道:

“陳,司徒,我們可不是以洋人為基點規劃城市高檔消費社區布局的。別說我們師以上高級指揮員,就是普通戰士他們也有能力一個月至少可以來消費兩次以上哩。當然,我們並不鼓勵他們這樣去做,但他們要帶著的妻兒來享受,我們也不反對。再說了,我們還有一個國際縱隊,他們的消費觀念和我們華人勤儉持家傳統可是很難保持一致的哦。所以,紅星飯店這樣的高級會所不是多了,而是根本就不夠大家使用,一般要提前一周才能訂到座位哩。”

正說著,一個尉級軍官紅光滿麵地從一側包廂走了出來,一手牽著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一手挽著他光鮮明麗的,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讓正聽得津津有味的眾紳士們看得不覺都是會心一笑。

“哎喲,晏部長、李助理,你們也來吃飯呀。”

尉級軍官看到晏陽初和李雅麗帶著一群衣冠楚楚的紳士,正一起笑眯眯地瞅著他們一家人,不覺就是一笑,趕緊立正敬禮,然後拉過妻兒道:

“快,向大家問好。”

陳嘉庚攔住他,笑眯眯地對司徒美堂、楊啟泰道:

“司徒老,楊啟泰兄,現在你們可以體會我之前與你們說過的那句話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看,孟遙將軍的突擊營既是等級森嚴,又是一個沒有等級觀念的真正新式軍隊,真正做到了官兵一致,分工不同。”

告別尉級軍官一家,一行人分別在相鄰的幾個包廂落座,許俠幾個人便撫著胸口感慨了起來:

“嘉庚,今日一看,我們真的放心了。不管是南洋的還是歐美的款項,我們已經完全不用再擔心要一分為三,隻要足額全部交給南京zhèng?fǔ,由他們根據戰區劃分撥付即可。”

楊啟泰點點頭,卻又不失一臉落寞地道:

“是呀,好的確是好了一些,就是對突擊營,我們卻一點幫助也沒有,實在有愧啊。”

“此言差矣,”司徒美堂忽然搖手道:

“在物資上突擊營確實不需要我們給予援手,但請諸位不要忘了,突擊營在歐美尚有很多地方要開辦各種辦事機構和公司,他們的很多先進技術在轉讓和法律程序上,我們其實還有很多可以幫助的地方。所以,這頓飯我們還是吃得心安理得。”

一陣會心的哄堂大笑,包廂門忽然被幾個白人推開,探頭一瞅,便又飛快地縮回頭去。

“回事?”晏陽初不悅地高聲問道。

門口警衛員推開一條門縫,期期艾艾地看了看李雅麗:

“報告晏部長,是、是約翰遜他們一幫飛行員,聽到李助理也在這裏吃飯,嚷嚷著要請、請幹一杯。”

“胡鬧,”晏陽初虎起臉,剛說了兩個字,李雅麗卻起身站了起來:

“晏部長,這不怪他們,都是孟遙惹的禍。他都說了好多次,可就是一直沒有抽出專門的和他們拚酒。這樣,我一下,馬上就。”

帶著一股香風,李雅麗笑吟吟地出了包廂,卻留下了一屋驚疑的目光。

除了略知內情的陳嘉庚外,包括司徒美堂這位老夫都異口同聲地問了起來:

“晏部長,這回事,她一個小小助理,竟然對孟將軍直呼其名?”

晏陽初微微一笑,點頭對陳嘉庚道陳嘉庚兄,這件事還有請你老說道說道,我說出來,總不是那個味道。”

陳嘉庚點點頭,很是自豪地豎了豎的大拇指道:

“眾位老哥哥老弟弟們,你們都很不,我們這位晏陽初大教育部長的助手李雅麗,來頭大得很呐。她不僅上海教會女學校的高材生,還是孟遙將軍的達令。雖然還未大婚,但其身份已足夠顯示孟將軍對我等的重視程度了。”

啊,原來是這樣呀。

司徒美堂、楊啟泰等一幫海外僑領大佬們,頓時心猶如酷暑暢飲了一杯冰爽的冷飲一般,熨帖極了。

就在這時,榆林城內的那端特設會場裏,大門卻嘩啦一聲被撞開。

緊接著,怒容滿麵的老蔣一頭撞出來,一麵挽著他的長布綢衫快步走著,一麵怒不可遏地揮舞著他的手杖大叫大嚷著:

“娘希匹,回南京,我要馬上離開這裏,娘希匹,這裏簡直就是賊窩。”

蔣百裏、陳賡等人頓時嚇壞了,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急忙一個跑向老蔣,另一個健步如飛去找尋尚未露麵的老毛。

這一回事,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何處出了紕漏?

傅曉衝、羅漢秉等突擊營陪同人員也嚇了一跳,趕緊跟著往裏跑去。

衝進去一看,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卻是60年國慶盛大閱兵式那一個個整齊的方陣,正威武雄壯地越過城樓。而城門上方標誌性的巨幅MAO主席畫像,似乎很欣慰地凝望著從眼前走過的鋼鐵洪流。

這個鏡頭,絕對是世界級的。因為它正好抓拍到了一個曾經飽受的弱小民族,正一步步驕傲地邁向富強和複興的未來。

這是任何一個領袖都會忍不住為之含笑凝視的瞬間。

不過可惜的是,曲未盡人已散,而且最令國人振奮的戰略導彈方陣都還未出場,兩個曾為之奮鬥終身的偉人,卻已經憤然跑走一個。

二人隨即將目光從銀幕上移開,趕緊去尋找銀幕下的真人,看到的卻同樣是一個迎麵走來的MAO澤東。雖然他並未像老蔣那樣表現激烈,但動向卻是一眼看得見的,那就是一樣的是在拂袖而去。

就在擦身而過的一刹那,孟遙追了上來,高聲喊了一句:

“主席——”

老毛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轉過身去,隻在嘴裏頗為感情複雜地嗨了一下,隨即邁開步又向門外疾走。

“陳賡——”

無可奈何的孟遙,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緊隨老毛之後的陳賡身上。陳賡倒是轉過了身來,可是他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無限的疑惑和迷茫,不過是多了一個回眸而已。

愣怔了半天,傅曉衝翼翼地問道營長,到底了,他們突然間全部都變臉了呢?”

孟遙無比沮喪地沉默許久,最後擠出幾個字來:

“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一句話,蔣偉人根本就無法接受十幾年以後他偏據台灣的曆史,毛偉人則根本無法在那麽強大的國家背景下,一個小小的台灣,卻始終像一個那樣捏在美國人手,時不時地捏一下,就能讓我們倍感又痛又屈辱。這樣的話,被的曆史豈不是無限被延長了嗎?”不跳字。

“會是這樣呀,營長,這個結果很可怕啊。兩個偉人一旦翻臉,我們辦,接下來該如何立足啊”

傅曉衝、羅漢秉也傻眼了,不停地嘶嘶吸著涼氣。

孟遙愣愣的,忽然拔腳也向門外衝去。

“快,傅曉衝,你立刻去通知所有在榆林的團以上指揮員到南海艦隊集合。羅漢秉,你馬上去召集所有營指成員,然後也到南海艦隊會合。不過,你就不要跟去了,留下來的蔣辦聯絡處和毛辦聯絡處,統一由你指揮。不管兩個偉人是去是留,你一切照辦和安排就是。”

半小時後,得到通知的人齊刷刷地匯聚到了南海艦隊,一個個黑著臉,連平素最愛玩笑的黃老邪也都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壓抑和大禍臨頭的氣氛,一如烏雲壓頂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會議開到一半,羅漢秉傳來消息,老蔣回到臨時落腳點之後,接連出好幾封急電,大隊人馬隨後便馬不停蹄地向火車站開去。整個過程,不僅少見地迅、高效,而且根本連招呼都不再跟突擊營聯絡處打一個。

種種跡象都表明,老蔣這一次是動了真怒。

從榆林坐火車到海口,再從海口乘車去往老海口秀英碼頭,不用四個鍾頭,老蔣便將徹底脫離突擊營視線。

很多一線指揮員不由得**起來,無數雙目光紛紛向孟遙望去。

事態已經明擺著,倘若就這樣讓老蔣離去,憑他的過往行徑,對突擊營下達任何驅逐和孤立的命令,那都會是致命的。

陸濤盯著沉思的孟遙足足有分把鍾,見他依然毫無動靜,隻好拿起話筒對羅漢秉大聲命令道:

“嚴令沿途各部隊,隨時待命。蔣車隊行程,要30分鍾一報。”

看到陸濤半晌方才掛上,高誌遠與他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輕聲道:

“孟遙,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保證,蔣決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們的控製。三小時之內,我們必須又一個態度。”

孟遙點點頭,探身抓起話筒:

“毛辦聯絡處嗎,馬上報告那裏的情況。”

話筒沙沙地響了好一陣,隨即傳來一個聲音:

“報告營長,這裏一切正常……”

(感謝王憬賢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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