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老爺子看向霍啟琛,“襲南和紀家聯姻,看來別有目的,你要小心一些,特別是婉婉和那個紀芙合作辦醫院的事,就算了吧,免得惹禍上身。”

霍啟琛蹙了蹙眉頭,點頭,“我知道了。”

老爺子看向霍啟琛,“這件事我也和襲南提過了,他那邊應該會和紀芙說,紀芙應該會主動來找你,你們之間有什麽協議和合同,解除就是,保持距離,不要輕易得罪,也不要讓人看低了我霍家。”

霍啟琛看向老爺子,“我知道怎麽做。”

老爺子點了點頭,“你做什麽事,我還是挺放心的,要不是霍家有你,可能真的要栽到襲家手裏了,襲南這個人,十分刁鑽陰險,做事不擇手段。”

霍啟琛一聽,聯想這些日子出的事,真可謂不擇手段了,但是不得不說,襲南的方式很聰明,如果不是他和爺爺確認,或許,真相還一直沒有浮出水麵。

他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才能查到襲南這裏,再想想有些心驚膽寒!

再想到這次去的任務,會不會也是一個陷阱?

九死一生!

外公是不可能對付他,不過外公也不一定不會被人利用。

襲南既然是這麽固執的一個人,一定不會輕易罷休,他會想別的辦法。

霍啟琛心緒不寧地回到了醫院,坐在客廳裏,聽護士說婉婉剛好睡著了,坐在客廳裏抽煙。

前前後後,他緊蹙著眉頭想了很多遍,被襲南利用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弱點,從這一方麵講,邵莫庭、外公,極有可能被他利用。

而且,襲南顯然極為老練,找到了雲芳、白靈、楊小昭這樣的人,隻要稍微給於支持,就算他沒有什麽指示,這些人也會想法設法地害婉婉。

果然是下了一手好棋,不過,邵莫庭和外公的話,他倒是沒有那麽好利用。

不知不覺,一低頭,在煙灰缸裏看到了一堆煙頭,怕婉婉醒來看到多想,他端起來,走到衛生間,倒進了馬桶裏,按了水衝了一下,將煙灰缸放回茶幾上,站到陽台上,讓風吹在身上,散了散煙味。

過了一陣,他接到了年富的電話,“霍總,你過來一趟,我在楊小昭母親這裏翻到一個日記本,裏麵記著很重要的東西。”

霍啟琛一聽,看了一眼秦婉病房的方向,低聲囑咐了幾句,很快地出了門。

到了地方,年富正在楊小昭母親住過的地方,翻開著一個老式的筆記本。

看到霍啟琛進門,他將日記本遞給霍啟琛,凝重地出聲,“霍總,你看看,或許對我們找到暗中的人有幫助。”

霍啟琛坐在一邊的老式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接過日記本,蹙了蹙眉頭,打開,一頁一頁地翻開起來:

XX年4月14日

他離開了我,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霍啟琛一眼掃過去,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又翻了一頁,快速地瀏覽,媚眼什麽重要的信息,都是一些感情方麵的發泄。

翻看了一陣,到了一個疊角的地方,他抬頭看了一眼年富。

年富想到這一頁是將夫人父親結婚後第一次和楊小昭的母親婚外有染。

“我默然的容忍,他在我身上發泄,在我的沉默裏,他一次比一次更瘋狂。事後,他精疲力竭地靠在我懷裏,靠了一陣徑自離開了,回了他的那個家,那裏有他合法的妻子、有他的女兒。走的時候他還不忘關上所有的燈,將我獨自留在黑暗裏。他走後,我獨自縮在牆的角落裏,縮了一陣,打開燈,低頭看著已經被撕扯的麵目全非的衣服,似乎尖銳的鋼針一次又一次刺進了心口。

我明知道再如何縫補也不能再回到過去,一如我明了我的內心再縫合也仍舊是支離破碎。

可是我無法放棄,我是那麽喜歡他,記憶裏,他總是眉目純淨,笑容燦爛。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當年,他不會娶古沫。

我要他離婚,他卻不離婚。”

霍啟琛呼吸一陣深濃,翻開了一陣,又到了一個疊了小角的地方,蹙了蹙眉頭:

“他竟然不願意再碰我,說對不起妻子,對不女兒。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古沫才是第三者,可是在他的言語裏,我竟然變成了那個第三者!多麽可笑!”

“我終於學會什麽是反抗,我開始爆發一樣的反抗。我抗拒所有的傷害。我沒有辦法再接受任何傷害。隻是我哪裏是他的對手,我就那樣一次又一次被遺棄在冰冷的房間裏裏,滯留在寒冷的黑暗中。

從此,最美好的事也不過是蜷縮在黑暗而冰冷的角落裏時,有月光照耀進來。那樣清冷的光輝撒在地上,美麗而惆悵。許是太過黑暗,對於我它已經很光明。許是太過寒冷,我覺得它已經很溫暖。一直到我懷孕了,感謝上天把月光賜給我,給我一個孩子。

可是,他竟然不要。這個時候,出現了那個救贖我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是什麽人,卻幫我留下了這個孩子。”

霍啟琛看到這裏,眉頭蹙的越緊,難道這個人是襲南?

他繼續往下翻,“孩子終於出生了,是個女兒,從生下她的那刻起,我就希望有一天有一個父親,像月亮一樣愛著她、疼她。可是命運裏,連月亮都不肯留給她。

我寧肯死守著傷痛,也不向命運俯首。我是如此桀驁不馴,執拗倔強的孩子,這些從骨髓中漸漸滲透出的天性,注定我要在這命運裏痛苦掙紮,不肯屈服。也注定了,當我的掙紮和努力徒勞無功的的時候,我會崩潰。

不管他如何對我,我無從否定他在心底還是愛我的,就像無論他如何折磨我,我都無法停止我愛他一樣。

後來,一條短信改變了這一切。

我知道是那個發的,卻還是那麽做了。

漸漸的,他的心理已經扭曲,他的愛已經變成了枷鎖。我是最愛他的人,但是他的愛他的恨,他的累,他的恐懼都對著我來,變成一把匕首,一刀一刀捅進我的心髒。也許,正是他的這些發泄,才讓他心裏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