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馨香的草地上,采薇像個睡美人似的躺在那裏,一邊感受著溫柔的春風和淡淡的花草香,一邊聽著湘雲戰戰兢兢的敘話。

“太子殿下,是賀蘭娜公主想搶我們的烤兔子,安樂公主不忿,和她發生了齟齬,然後她們扭打到了一起,後來不知怎麽的,安樂公主就中毒了,然後你們就來了……”

武湘雲看起來很害怕,說起話來結結巴巴,顫顫巍巍,一副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

“胡說!”

賀蘭娜大怒,指著湘雲的鼻子叫道:“什麽扭打,分明是她把我按在地上打,我何嚐打到她了?再者說,安樂那賤人麵若桃花,哪有一點兒中毒的樣子,分明是裝出來的。”

說完,憤憤的轉身,大聲道:“太子姐夫,武湘雲原本跟安樂就是一夥兒的,自然會偏幫著她說話,所以她的證詞不能作數,要我說,先把安樂這賤人弄起來,再細審也不遲。”

太子妃賀蘭雪柔聲道:“太子殿下,妾身也覺得讓還是她們二人當麵對質的好,不如傳個太醫來,把安樂公主弄醒,在嚴加審問,定能將事情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頷首:“雪兒所言甚是,來人,傳太醫!”

賀蘭娜道:“慢著,不用太醫,我自會叫醒她。”

說完,陰森森的笑了一下,向采薇走過去。

采薇躺在那裏,心裏直呼不妙,萬一賀蘭娜虐待自己,自己是醒來的是,還是繼續裝暈呢?

想著,她心急火燎的聯係到龜大仙:“大仙啊,說好的中毒症狀呢?您讓我這樣麵若桃花的躺在這裏,傻子也不會相信我是中毒了了啊!”

沒等龜大仙說話,賀蘭娜已經走到了采薇的身旁,蹲下身來,那張腫成了豬頭的臉上漾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賤人,你是自己醒來呢,還是我幫你醒過來?”

采薇躺在那裏,心裏雖然七上八下的,但表麵上卻如睡熟了一般,細膩光潔的臉蛋上,沒有任何情緒。

“哼哼,很好,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賀蘭娜陰毒的笑著,揚起巴掌,向采薇的臉上狠狠的扇去。

“不要啊——”

湘雲大呼著撲了上來,抓住了賀蘭娜落下的巴掌,大聲道:“賀蘭娜公主,安樂公主明天就要嫁給遼丹大王子了,您若是打傷了她,大王子會怪罪的!”

“滾開!”

賀蘭娜一邊甩打著湘雲,一邊大聲斥罵:“少拿薩克努那蠻子來壓我,你和安樂這賤人本是一丘之貉,等我收拾了她,再來收拾你,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湘雲怕采薇吃虧,任由她摔打,死死的抱著她的胳膊,就是不肯放手。

正鬧騰著,驀地,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抓住了賀蘭娜的胳膊,像提一隻兔子似的將她提了起來,順手拋了出去!

“啊——”

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一聲驚呼,眼睜睜的看著高貴的賀蘭娜公主像一塊石頭似的被薩克努拋了出去,拋得了很高、很遠。

“噗通!”

賀蘭娜重重的摔了下來,頭破血流,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過去了。

“妹妹……”

太子妃賀蘭雪哭喊著,顧不上六個月的身孕,挺著大肚子跑了過去。

太子南宮適的臉色很難看,陰沉著臉對薩克努說:“薩克努王子的行為有點欠妥吧!在我大晉的地盤兒上擅自毆打本國貴客,您這樣做,分明是沒把我們大晉放在眼裏。”

薩克努嗤了一聲,森涼的說:“那個瘋婆子把我女人弄得不死不活的,生死不明,你們不肯幫她傳太醫來醫治也就罷了,反讓你瘋癲的小姨子對她濫用私刑,你又何嚐將我薩克努放在眼裏,你當我薩克努是吃奶的綿羊嗎?”

太子說:“安樂麵色如常,根本不像中毒的樣子,所以才會讓人生疑,這件事原本就是個誤會,孤會審理清楚,必會給薩克努王子一個合理的解釋,請大王子不要心急。”

薩克努陰森森的笑起來,笑得令人發怵,笑容未斂,臉上卻忽現猙獰之色。

“調查就不必了,你一心偏幫你的小姨子,自然會把責任都推到我女人的身上。替我轉告賀蘭娜那瘋婆子,我女人若是平安無事,萬事皆休,她若是有個好歹,我薩克努勢必要她以命抵命!”

說完,大步走到采薇麵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裏,大步離開了……

……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上的薄紗,照到了獵場驛館最明亮的一間屋子裏,螺鈿瑪瑙飾的魚戲采蓮紫檀木禦案後,晉明帝一身常服,坐在檀木雕花的龍椅上,看著跪在麵前的太子。

“父皇,此事兒臣已經查明,事情是由……”

“好了!”

晉明帝打斷了他,語氣不善。

“朕不想追究是誰的責任,朕隻想知道該怎樣解決這件事情!”

這會兒,晉明帝心亂如麻,煩躁不已,安樂已經被診出中了羅暗花之毒,躺在那裏命懸一線,那羅暗花生在鮮卑國羅暗島上,是鮮卑國特有的一種毒藥,所以,薩克努已經認定是賀蘭娜所為,他暴跳如雷的放下狠話,若是安樂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一定會讓賀蘭娜血債血償。

薩克努性情殘忍凶悍,如野獸一般,身後又有強大的遼丹國撐腰,他若想殺賀蘭娜,一定做得到。

而賀蘭娜是鮮

而賀蘭娜是鮮卑王和鮮卑王後的掌上明珠,若是真死在了大晉,大晉也沒辦法向鮮卑交代,搞不好會因此引起兩國的紛爭,引起戰亂。

所以,晉明帝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快點和平解決了這件事兒。

“父皇,兒臣以為,為今之計,就是要安撫住薩克努的情緒,隻要他不生事,賀蘭那裏,我自會安撫!”

太子奏道。

太子南宮適,今年二十有九,相貌與晉明帝肖似,性情也與他相仿,又是他最寵愛的錦貴妃所生,所以深得晉明帝的喜愛。

晉帝聞言,麵生愁色:“想要安撫住薩克努,就得要安樂醒過來,可她所中的羅暗花毒乃天下第一奇毒,無色無味,中毒者沒有任何表麵症狀,迄今為止,天下還沒有人能解此毒,又有什麽辦法能讓安樂醒來呢?”

晉明帝已經四十多歲了,一心沉醉於修仙之術,根本無心於朝政,所以才讓太子監國,自己則一心一意的修煉,若是因此事發生了戰亂,他又怎能心無旁騖的繼續他的修仙之路呢?

太子蹙眉想了一會兒,說:“父王,兒臣以為,想要安撫住薩克努,未必一定讓安樂醒來,父王難道忘記了,薩克努次來我大晉,是何目的?”

“你是說——朝陽?”

晉帝微驚,他雖然不十分看中朝陽,但朝陽畢竟是自己的嫡女,薩克努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怎麽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跳進火坑呢。

“兒臣知道父王舍不得朝陽妹妹,但兒女情長和江山社稷比較起來,孰輕孰重,父王自然知曉,況且朝陽貴為大晉國的嫡公主,諒那薩克努也不敢淩虐於她,說不定朝陽嫁到了遼丹,我們大晉和遼丹從此永息戰火,得享太平呢。”

南宮適娓娓勸說著,信口說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

薩克努在大晉的地盤兒上就敢威脅他們,又怎會看在他們的麵子上善待朝陽?且不說安樂中毒之事和朝陽能扯上關係,就算沒有關係,憑薩克努這般鍾情於安樂,又豈是朝陽可以代替的了的?

這些道理,晉帝不是不明白,但卻自欺欺人的選擇了相信,一個不怎麽受寵的女兒和他的江山社稷比起來,怎麽選擇,並不難。

“傳朕旨意,讓朝陽去陪伴安樂,直到安樂康複為止!”

身為一國之君,顏麵對他來是很重要的,若是他這會兒就提出讓自己的女兒去做安樂的替補,定會遭天下人恥笑的,所以隻能靠這種方法委婉的告訴薩克努,即使他的準老婆發生了什麽不測,大晉國還會給他一個更好的。

對皇上的旨意,朝陽欣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也是她苦心籌謀換來的。

自從穆采薇住進宮裏,她使人每天都在她的冰糖血燕裏加一點兒羅暗花的花粉兒,羅暗花無色無味兒,若是沒用夠量,一時半會兒毒性是不會發作的,她掐準了毒藥的份量,就是要讓她在今日發作,沒法和薩克努結婚。

到那時,薩克努一定會惱火兒,父王膽小怕事,少不得要安撫他。而安撫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再找一個更好的王妃,薩克努眼界極高,放眼大晉國,他看中的女人也隻有她和穆采薇兩個,穆采薇是不中用了,這個人選,自然是非她莫屬了!

她換上了一身藕絲琵琶衿上裳,紫綃翠紋裙,挽著鸞鳳淩雲髻,頭上戴著金鑲珠寶半翅蝴蝶簪,嵌寶珊瑚珠花,將自己打扮得恍若神仙妃子一般,對著菱花鏡端詳了半日,沒察覺出那裏有不妥的地方,方才起身,去了采薇安歇的屋子。

這會兒,采薇緊閉著雙眼躺在榻上,心驚膽戰,膽戰心驚著,榻邊,薩克努正陰著臉立在她的榻前,像一個活閻王似的,惡狠狠的瞪著給她診脈的太醫。

“怎麽樣?她大約得多久才能醒過來?”

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說:“大王子恕罪,安樂公主所中的,是素有天下第一奇毒的羅暗花之毒,此毒無解,中毒者會一直睡下去,直到……睡死!”

“嗬——”

薩克努一聲冷笑,緊接著“,哐當——”一聲,太醫飛出去了,飛到院外的草地上,隻聽得落地的沉悶響聲,太醫沒發出一點兒聲響,不知是不是被摔死了。

采薇的心縮了一下,這已經是第五個太醫了,還好他隻是把人給丟出去,而不是直接一掌拍死,否則她還真懷疑自己能否繼續裝下去呢!

朝陽給她下的毒,早在老烏龜給她看腿傷的時候就被診出來了,早就被老烏龜給解了,眼下她身上所有的症狀,都是老烏龜的丹藥造成的假象。就是為了逃避明天的大婚和懲治朝陽、賀蘭娜等人。

她的計劃很完美,不僅能讓朝陽和賀蘭娜受到懲罰,還可以擺脫掉聯姻的命運,可她唯獨算漏了一點

——薩克努的情緒!

薩克努的表現令她感到很吃驚。

在她的意識裏,薩克努隻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見到女人就想睡的種馬,可憎程度比律種馬有過之而不及。可是,她中毒後他的表現,卻令她感到很吃驚。

他不僅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榻邊,還嚴懲了賀蘭娜公主,對晉帝派去慰問的宦官喪著惡氣的威脅,聲稱她若不能解毒,便要將賀蘭娜碎屍萬段。

倘若不是了解薩克努的為人,沒準兒她還真會以為他對她動了真心呢!

不過,幸好他

過,幸好他們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薩克努的表現在她的眼中,被解釋成為,自己心愛的玩具被毀後的不甘心和怨恨。

盡管如此,薩克努能這樣替她撐腰,她還是很感動,就連上次聽鸚哥說的那番話也不想充錢那般深惡痛絕了!

紅蕊坐在榻邊的杌子上,那著濕帕子細心地給采薇擦拭著雙手,一邊兒擦,一邊兒小聲的綴泣著,還不時的偷眼看這立在一邊兒的薩克努。

可惜,薩克王子的心思都采薇的身上,根本沒心情欣賞她的梨花帶雨,她矯揉造作的表演了許久,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

暗香知道薩克努王子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壓根就沒往前湊,隻在外間精心的準備了許多吃食,等著薩克努肚子餓。

整整一個下午,薩克努都沒有離開采薇的屋子,原本定下的狩獵活動,因為出了安樂公主中毒的事兒,竟給撂了下來,文武群臣和諸位皇家子弟們都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帳篷裏,誰都不敢出來,唯恐觸了黴頭,惹了皇上的晦氣。

一直到太陽落山,薩克努一直呆在采薇的屋子裏,被薩克努手下找來的太醫、名醫們,一個個的從外麵走進來,又一個個的被他丟了出去,屋裏的氣氛壞到了極點。

隨著時間的推移,薩克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眼神越來越暴戾,他大踏步的在屋裏來回奔走著,像一隻被困住了的獅子。

“你,過來!”

忽然,薩克努停住了腳步,指了指一直坐在榻邊杌子上的宮女。

紅蕊在這裏足足做了一下午,又是給主子擦手,又是給主子按摩,就等著薩克努發現她了,好容易聽到他的召喚,頓時喜得心肝兒直跳,趕緊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站起身,對著薩克努插燭似的福了下去,嬌滴滴道:“大王子喚奴婢有何吩咐?”

薩克努急躁的說:“坐到榻上去,將她的頭托起來。”

“是!”

紅蕊不知薩克努要做什麽,也不敢多嘴過問,隻好依言坐在了采薇的榻邊兒,將采薇的頭托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裏。

薩克努走到采薇的身邊,從腰間拿下一把鑲著藍寶石的小彎刀,大概是吃肉時剔骨頭用的。

“把她的嘴捏開。”薩克努沉聲吩咐了。

“是!”紅蕊嬌滴滴的答應著,一隻塗了紅色豆蔻的纖纖玉手捏開了采薇的嘴巴。

薩克努看了看采薇微張著的嘴巴,喉結動了動,舉起刀,在自己的手腕兒上一劃。

順時,一股殷紅腥甜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湧而出,順著他的手腕,流進了采薇的嘴裏。

腥甜的鮮血流進了嘴裏,采薇惡心的差點嘔出來,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吃毛血旺之類的食物了!

“穆采薇,本王是喝烏倫山神虎的奶水長大了,百毒不侵,我的血一定能幫你解毒!”

薩克努低語著,看著自己的血汩汩的流進了采薇的嘴裏。

“大王子!”

紅蕊看著薩克努不惜劃破自己的手腕救采薇,不禁又是嫉妒,又是氣恨,忍不住嬌聲道:“公主她已經喝了很多了,您的血若在流下去,會傷了身子的,奴婢幫您包紮一下吧!”

薩克努看了看采薇滿嘴的血和順著她嘴角淌下來的血跡,沉沉的“嗯”了,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薩克努王子終於與搭理她了,還聽了她的勸告,紅蕊不禁喜得心花怒放,忙不迭的將采薇放了下來,到外麵去找繃帶和止血藥。

紅蕊走後,薩克努坐在了采薇的榻邊,拿著一方帕子,仔細的幫采薇擦嘴。

“本王活了二十五年,你是第一個讓本王上了心的女子,所以,本王決不許你離開我,就算是閻王,也別想從本王的手裏將你搶去……”

采薇的心抖了一下!

什麽情況?這個蠻子好像是在對自己告白,這也可太……驚悚了吧!

特別是他說的最後一句,‘閻王都別想從他手中將她搶去’,這句霸道的話,要是出自心愛的男人之口,她這會兒該有多幸福啊,可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有說不出的恐怖,差點兒將她給活活嚇死!

天啊,這麽恐怖的事兒,為啥要發生在她的身上啊!

紅蕊回來了,見薩克努坐在榻邊,便紅著小臉兒走過去,跪在薩克努的麵前。

“大王子,請您伸手,奴婢給您包紮!”

她伸手將薩克努那隻受傷的手臂握住,輕柔的將那些白色的藥粉灑在薩克努仍在汩汩流血的傷口上,用紗布將那隻粗壯的手腕兒一圈一圈的纏了起來,動作很慢、很輕柔……

包好後,她緩緩的站起來,大概是跪的太久的緣故,她一起身,腿竟有些不好使了,身子一歪,向薩克努的懷裏倒去。

男人的懷抱堅硬、寬廣,帶著濃重的男性氣息,讓她沉醉著迷,幾乎不想起來。

磨蹭了一會兒,忽然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頭頂傳來,她一個激靈,趕緊從他的懷中退了出去,匍匐在地。

“奴婢該死,奴婢失儀了,求大王子恕罪……”

紅蕊一離開薩克努的懷抱,立刻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那副心驚膽戰、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

“女人,你想讓我睡你!”薩克努直白的問了出來。

“……”

紅蕊的臉紅了!

她沒想到薩克努會問得如此直接,照常理,這種事兒要發展時,兩個人不是應該先調一會兒情,在提那事兒嗎?

可是,他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問出來了!

“怎麽?不願意?”

薩克努眯起眸子,眸子裏全是危險的氣息。

“不……”

紅蕊忸怩了一下,怕大王子等得不耐煩了,錯事了良機,便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紅蕊能有幸服侍大王子,是紅蕊的福分,紅蕊……願意……”

薩克努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挑剔的打量了一會兒。

“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死在我的**?”

紅蕊乖巧的說:“那是她們沒福氣,不配侍候大王子。

”嗬嗬……“

薩克努陰森森的笑起來,俯下身,臉幾乎貼在了紅蕊的臉上。

”我的力氣很大,可我舍不得使勁兒弄我的女人,怕傷著她,嗬,不能盡興時,正好可以拿你來給我泄火……“

這句話,明擺著是要將她當成一件玩兒物對待,但凡有些心智的女人,聽了這句話,都會收住對他的念想,繼而對他退避三舍。

可惜,紅蕊已經被榮華富貴的生活和高高在上的地位迷住了眼,也被薩克努雄健的男性氣息所迷倒,竟毫不在意的低下頭,帶著幾分羞赧的表情說:”謝大王子抬舉,奴婢一定盡心竭力侍奉您,讓您滿意……“

采薇躺在榻上,聽著二人的對話,不禁在腦海中迸出幾個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紅蕊不愧為皇後娘娘挑出來的人,在某些方麵,絕對配得上無敵二字!

天黑了,暗香點了蠟燭送了進來,見到薩克努不像剛才那樣暴躁了,便輕移蓮步上前,細聲細語的問:”大王子殿下,可否現傳晚膳?“

薩克努不耐煩的擺手:”出去,本王不餓!“

”殿下連飯都不肯吃了,是在為安樂妹妹擔心嗎!“

門簾外,一個輕柔的女音響起,響聲後,盛裝打扮得安樂公主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

薩克努陰著臉,他不喜歡被人打擾,特別是不喜歡被這種不請自來,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人打擾。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我女人的屋子,你給我滾出去!“

薩克努粗暴的指著門口,一點兒都沒給朝陽公主留麵子。

朝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麽粗暴,但是,她雖然怔愣,卻並沒有生氣,因為她一廂情願的將薩克努的情緒,理解為自己當初拒絕他的求婚所引來的怨氣。

所以,怔愣過後,她咬了咬牙,果決的留了下來。

”殿下,朝陽為安樂妹妹而來,暫且還不能走。“

薩克努聽到‘為安樂’三個字,火氣頓時消了不少,但眸中仍有恐嚇之意,似乎她若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就要將她叉出去一般。

”此話怎講?“

朝陽指了指身後的女子,說:”這是劉醫女,最擅長捏古按摩,安樂妹妹昏睡了一下午,身子都沒有動過,渾身一定很難受,若是能得劉醫女按摩一會兒,身子定能鬆泛不少,對妹妹的康複也是有好處的。“

薩克努看了看**昏睡著的人兒,涼涼的說:”好好按,做好了,本王重重有賞!“

”是!“

劉醫女上前,對薩克努行了一禮,取帕子擦了手,開始給采薇按摩。

最開始按的是頭部,她將采薇的發髻拆開,並解釋說,若盤著厚重的發髻,按摩的力道會受到阻隔,不如散開頭發按摩的效果好。

薩克努隻要采薇舒服,散步散頭發,他倒是不在意,因此便由著那劉醫女拆了采薇的發髻,給采薇按摩。

采薇的發髻被拆開了,絲綢般的長發傾瀉下來,陪著她潔白如玉的肌膚,嫣紅瑩潤的嘴唇,看起來美得像畫中的仙女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按完頭部,劉醫女有開始托采薇的衣服,道理同上。

采薇被她像玩偶一樣擺弄著,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在不斷的哀嚎著。

特麽的,別脫了,那蠻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呢!

他多次對她欲行不軌,最後卻都沒有得手,一定對她的身體很感興趣,所以,這位醫女的行為,無異於將她置身於絕險的境地中。

薩克努沒有製止醫女的行為,任由醫女去了采薇的外衣,褻衣,隻留了一件繡了四季海棠的肚兜在身上,胸部和肚皮雖然被擋住了,但潔白如玉的肩膀和整片細膩白皙的後背都露著,那片珠玉之色,刺得他的眼睛幾乎紅了。

而下邊,隻留了一條薄如蟬翼的褻褲,將她兩條筆直纖細的美腿顯露無虞,隻是,雖然看得見腿型,卻無法看見那兩條**的顏色。

薩克努吞了吞口水,眸色漸漸深了起來。

這兩條**的顏色像她的玉背一樣白皙,柔軟,細膩。他見過的,那天再清芳苑裏,為了一親芳澤,他動了粗,還被她打了耳光,不過,他認為值得。

劉醫女跪在榻邊的杌子上,用力的按著,薩克努站在榻邊,望著那片耀眼的白色,眸色越來越深,身體也不受控製的熱了起來。

恰在此時,朝陽公主走了過來,拿著一杯甜酒,巧笑嫣然的對薩克努說:”大王子勞累了一下午,又沒有

午,又沒有用膳,喝杯甜酒墊墊吧。“

說著,將那杯甜酒舉到了薩克努的麵前。

薩克努的眼睛盯著榻上的人,嗓子正幹渴著,見了甜酒,立刻接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喝了。

看著他仰起頭,上下滾動著的喉結,朝陽不禁將手中的帕子攥得緊緊的。

暖房酒,又命合歡酒,雖不是**,卻具有很強的催情的作用。

皇城裏的男人們想要去那個妻妾的屋裏過夜時,通常都會事先派人將這酒送過去,隻要喝了這酒,憑她怎麽冷淡的人,都會忘乎所以,難以自抑……

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大膽的決定,她喜歡這個滿身野性的男人,他豪爽、粗狂,高傲、狂妄,他比大晉那些之乎者也的男人不知強出多少倍,可哥哥和母後都反對他,她不敢違拗母親,隻能用自己的方法逼她同意。

隻要他和她成了那件事,母後怕羞,最後隻能一床錦被蓋了這樁醜事,將她嫁給他。

為了能嫁給他,她不在乎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誰叫他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而且愛的死心塌地、死去活來呢!

薩克努喝完酒,沒多大一會,身子便如火燒一般滾燙起來,他本來的欲望就很強,認識采薇之前,就算不喝酒,每夜也得禦女二人以上,若是喝了酒,須得四五個男人方能讓其瀉火。

這會兒,他就然喝了暖房酒,讓本來就有些難以自持的他簡直就像老房子著了火,洶洶的燃燒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給我喝的什麽酒!“

”咚——“

薩克努將朝陽按在牆上,像一頭野獸似的紅眼看著她,一字一頓的問:”你給我喝了什麽酒?“

朝陽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眸,心虛的說:”我看你一下午都沒有吃喝,所以給你帶了點兒……補身子的……酒……“

薩克努嗬嗬的笑起來:”想不到冰清玉潔的大晉公主,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也好,既然是你自找的,本王就成全了你,但願你你別後悔才好。

說完,大掌一揮,當著醫女和紅蕊暗香的麵,剝盡了朝陽的衣衫,將她打橫抱起,一把拂去了桌麵上的杯子,將她放在了桌子上。

劉醫女正在給采薇按摩後背,見到薩克努如此驚世駭俗的行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但聽到公主的一聲痛呼後,立刻反應過來,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繼續按摩。

不該看的不能看,保命要緊!

采薇的臉蛋兒埋在枕頭裏,聽到朝陽一聲接一聲的痛呼和越來越激烈的啪啪聲,盡情的抽搐了幾下嘴角,反正也不用擔心被別人看到。

所謂不做死就不會死。

最為大晉國最高貴的公主,她不安於享受自己目前的幸福生活,反倒去追求那些幻想中的愛情,就像她見到過的那些無知少女,明明有傾心愛慕她們的小夥子追求她們,她們卻偏偏迷戀那些整日裏打架鬥毆的小混混,似乎隻有這樣的男人才是男人,隻有跟著這樣的男人才能幸福一般。

最後,那些無知的少女,要麽以流產被甩為結局,要麽以被男友打傷打殘或帶出去賣身為結局,大都沒得好下場。

就如現在的朝陽,她是一個長在溫室裏的黃花閨女,平日裏被嗬護得無微不至,哪受得了薩克努這般瘋狂的那摧殘,眼見得她痛得臉都扭曲了,薩克努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直到她翻了白眼兒昏過去,薩克努才像扔垃圾一樣,一把將她從桌子上扔到地上去,隨即又將紅蕊拎了過來。

紅蕊已經被剛才的場麵給嚇到了,特別是看到朝陽出了那麽多的血,叫的那麽慘,方才知道那些關於薩克努的傳言不須,他的龜大無比,又有一身野牛般的蠻力,的確有憑此殺死女人的能力。

“大…大……王子……饒命……”

紅蕊嚇得嘴都不好使了,什麽榮華富貴的生活,什麽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性命比較起來,全都是狗屁。

這會兒,隻要薩克努能放過她,讓她做最低等的宮女她都願意。

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薩克努的火兒正旺著,哪會因為她的一兩句哀求和幾滴眼淚就放過她,況且他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

“嗬,你不是說願意服侍本王嗎,定讓本王滿意嗎?讓本王看看,你的蕊是不是紅的!”說著隻聽‘刺啦’一聲,紅蕊的衣服已經脫離了她的身體。

暗香要比紅蕊聰明得多,她一直站在靠門的位置,在看到朝陽公主的慘象後,就秉著氣息,躡手躡腳的走到外麵,一到外麵,就被狼攆了一般,撒腿向皇後暫時居住的地方跑去。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暗香邊哭邊跑著,心中驚懼不已。

她哪知道皇後是要將她們給這樣一個禽獸,若知道如此,她情願在宮裏做最下等的宮女,也不願意去受那份罪,做宮女隻要老老實實的,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但做那個男人的小妾,簡直比死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