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想要他的孩子
從白天一直到了晚上,不斷的有人在交替著跟蹤采薇的行蹤,這夥人訓練有素,偵察能力極強,要不是采薇前世訓練過,一定不會察覺到自己在被人監視和跟蹤。
通過觀察,她發現這夥人大約有二三十個,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對付一個她綽綽有餘,要是她沒有空間神器和三八大蓋兒,這會兒她十有*得想辦法怎麽開溜了!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做什麽,隻是跟蹤她,監視她,都是一副很謹慎的樣子。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理念,采薇一直沒有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跟蹤她,跟蹤監視她幹什麽?
白天的時候,她忽略了那些監視跟蹤她的人,教了幾個人烤肉串兒的方法,並打算明兒再找幾個人,教他們怎麽做火鍋。北方的冬天奇冷無比,一大群人圍著火鍋熱乎乎的刷上一頓,一定感覺極好,所以,火鍋能跟烤肉串一樣,在嶺北這個地方火起來。
晚上時,采薇拒絕了朝雲的邀請,自己單獨睡在了一個空著的鋪子裏,數百間的鋪子,大半都空著,采薇故意的選了一間位置稍偏的空鋪子住了進去,意在守株待兔,坐等那些人上鉤。
她選的那間鋪子裏很簡陋,裏麵什麽都沒有,進去後,她關好門窗,直接進入了空間,倘她沒有看錯,那些跟蹤她的人已經知道她的所在,半夜時一定會有所動作。
進入空間,她脫去了自己的外衣服,僅穿著一件肚兜和一條褻褲進入到了靈溪裏。
之前,她曾在靈溪裏放了一匹劣質的玉器、翡翠等,在靈溪裏放了這麽久,玉質一定有改善,十有*已經變成高檔的玉器了,她要在嶺北開一間玉器的鋪子,這些進化好的玉器剛好可以拿來賣!
長眉也過來幫忙,由於放入靈溪的玉器很多,兩人撈了半個多時辰才撈完,累得她氣喘籲籲,躺在溪邊的草地上歇了好半天才起來。
養足了精神後,她帶著長眉,又往林子走去。
除了玉器行,她還準備開一間參行,人參價貴,她的空間裏有那麽多的人參,不拿出來賣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考慮到嶺北這邊兒原本就產人參,而且嶺北這邊兒也不算富足,鮮少有能買得起老參的,所以,她隻為嶺北參行挑選二三十支十年以上的人參,十幾支三五十年年頭的人參,一兩支百年的老參,餘者,全部都用孫家兄弟帶回來的那些人參代替。
至於客棧,隻要她想開,明兒就能開起來,之前她曾洗劫過青雲鎮的律家和榆樹縣的李知縣家,在這兩家劫了不少的床鋪、被褥和桌椅等,足夠開一家規模巨大的客棧了;另外,她在那兩家劫來的那些衣服,都是些八成新的好衣服,可以用來開一家成衣鋪子。
她的空間裏還有幾十萬擔的攙了糠的糙米,正好可以在這兒低價處理了,蒙奴人都養牲畜,冬天大雪封山,無法放牧時,那些攙了糠的糙米喂牲口吃正好。
那些攙了糠的糙米經過空間的改良,已經不像從前那般難吃了,要是有儉省的人家,費些力氣把糠挑出來,那些糙米人也可以吃的!
還有,她在律、李兩家打劫來的近千件首飾,文玩、字畫等,正好可以在這兒開一家珍寶閣,雖然這兒的購買力有限,但是,這些東西放在她的空間裏也是白放著,還不如拿到這兒來開一家體麵的鋪子。
不過,隨著色情業在蒙奴地區的大力發展,料想這些首飾和成衣鋪子的銷路也不會太差,隻要能賺銀子,總比擱在空間裏白放著強!
整理了一兩個時辰的東西,外麵忽然傳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采薇急忙向外看去,見十幾條黑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潛入了她所在的鋪子裏,正從樓下躡手躡腳的摸上樓來。
天上的殘月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射進了屋裏,影影焯焯中,這群身材高大的黑影上了樓,一番巡視後,赫然發現樓上竟然空****的,連一張床鋪都沒有時,頓時都愣住了。
“赫魯達,你確定她進了這間屋子!”
一個黑影壓低了嗓音,用遼丹語問另外一個黑影。
“是的,我親眼所見,不止是我,敦敦、雅麥、葛兒罕都看到了,她的確就進了這間屋子!”說話的黑影回答的十分肯定。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這女人進了這間鋪子,怎麽會忽然不見了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邊回答,一邊兒轉悠著腦袋在空****的二樓到處掃描著,試圖找到采薇的蹤跡。
采薇饒有興趣的看了他們一會兒,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惡趣味,她跑回自己的臥房,打扮了一番,找了一件寬大的睡衣,又散開了自己的頭發,擋住了半麵的臉,悄無聲息的出了空間,一閃站在了窗台前,輕輕地哼唱起來。
她的聲音微顫,節奏怪異,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足夠瘮人的了。
黑衣人正全神貫注的到處尋找采薇,忽然聽到了詭異的哼唱聲,循聲發現了站在窗台邊的女子,都嚇了一跳。
黑漆漆的夜晚,憑空出現的披頭散發的女子,嘴裏哼著怪異的曲子,這種驚悚詭異的畫麵,換做任何一個人來看,都會毛骨悚然!
這些黑衣人也害怕,不過,他們都是遼丹的勇士,膽子自然比常人大許多,而且仗著他們人多,驚嚇之後,幾個人壯著膽兒向女子走過來。
“女人,不要裝神弄鬼了,乖乖的跟我們走,免得自己吃苦!”
女子聽到他們的話,緩緩的抬起頭來。
慘淡的月光下,她咧開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齒,無聲的笑起來,隻是嘴裏卻莫名的淌出了一道紫黑色的血跡,那陰森恐怖的樣子,嚇得幾個人頭發都豎起來了。
一個遼丹人大叫一聲,閉了眼睛,舉刀向女子的頭上劈去。
“刷!”
女子憑空不見了!
她剛剛站立的地方,空****的一片!
“哼~哼~”
正當大夥兒怔愣的時候,女人又在大家的背後出現了,她依舊是哼著歌,雙角離地,在半空中懸著,寬大的衣服飄飄忽忽,陰笑著望著大夥兒。
太恐怖了!太嚇人了!
這下,饒是這活兒遼丹人膽大,也再也撐不住了,大家抬頭看著懸在半空的女鬼,雙股顫顫,冷汗從脊梁骨滑了下來。
“啊——鬼呀——”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出來,拔腿向樓下跑去。
有了他開頭,其餘的黑衣人也都如夢初醒,紛紛的叫著喊著,連滾帶爬的往樓下跑去!
“嘿嘿嘿…。”
采薇笑了起來,從半空中落了地,動用一點兒空間的靈力,成功的讓他們嚇了半死,還是很值得的!
“長眉,跟著他們,看他們住在哪?是些什麽人?目的何在?”采薇一邊兒吃著嘴裏紫紅色的仙果,一邊吩咐著。
鸚哥不在,探聽消息的任務隻好暫時落到了長眉的身上。
吃完果子,采薇又回到空間去,到地裏收割她種下的藥材。
南宮逸派給她的人中,有兩個大夫,她準備盡快把醫館開起來。
蒙奴愚昧落後,人在得病時,多半找巫醫救治,每年都有很多人被巫醫治死,有了正規的醫館,人們就可以在正規的醫館裏看病抓藥,也免得被巫醫給治死了!
正忙著,長眉回了話。
“主人,我已跟蹤到他們的住處了,隻是,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不知他們是哪裏人?也不知他們抓您的目的。”
采薇剛一到,就被他們跟蹤了,可見,這些人是有預謀的在等著她,而不是臨時起意,所以,采薇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她出了空間,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低喝一聲:“白毛虎!”
忽的一聲響!
白毛虎飛了出來,落到了地上,抬起碩大的頭顱,望著二樓窗口的采薇。
“主人,您有什麽吩咐?”
“去,到長眉那裏,跟長眉一起,好好的折騰折騰那幫想要對我不利的人,再抓回一個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主人!”
白毛虎答應了一聲,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空裏。
白毛虎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外麵忽然傳來了白毛虎和長眉的聲音。
采薇下樓,打開大門一看,原來是白毛虎和長眉回來了,白毛虎的嘴裏,還叼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長眉從白毛虎的背上跳了下來,說:“主人,那夥兒人都受傷逃走了,就隻這個跑的慢的被我們捉來了,您審吧!”
白毛虎的身材巨大,勉強從一樓的正門進入後,就沒法在往二樓去了,一樓和二樓之間搭建的是木質的地板,它的千金塊頭一上去,地板保準得塌,因此,將那個黑衣人丟到了一樓的地中間兒後,就回到空間裏去了!
采薇讓長眉關好門,拿著老烏龜給她的,可以暫時控製人的精神意誌的藥粉,灑在了黑衣人的頭上,又命長眉去掐他的人中。
這群人身材矯健、身手不凡,一定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之類的人,用刑怕是不能讓他招供,采薇也懶得去打他,弄得血淋淋的,怪惡心的!
黑衣人被長眉掐醒了,他睜開眼,眼神空洞,一副茫然的樣子,仿佛沒有靈魂一般。
采薇在他的麵蹲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緩聲問:“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抓我?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機械的說:“我是赫魯達,奉大汗之命來抓穆采薇回遼丹去!”
大汗!遼丹!
采薇扶額:“該死,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薩克努,真是可惡!”
長眉摩拳擦掌的說:“主人不用生氣,要不我跑一趟遼丹,把那個薩克努殺了,省得他總惦記您?”
采薇道:“不行,上次鸚哥受傷的事兒你忘記了嗎?他力大無窮,你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再說,薩克努是喝天倫山神虎的奶長大的,連龜大仙的藥粉對他都沒有用,你那什麽殺他,怕是還沒等靠近他,就把自己的小命兒搭進去了!”
長眉說:“那怎麽辦?難不成就沒辦法對付他了嗎?”
采薇想了想,說:“他暫時還妨礙不到我們,這些小兒科的伎倆也根本奈何不了我,那蠻子不好對付,咱們先別去主動招惹他,若是他能就此消停了最好,要是他再有動作,咱們再想辦法收拾他!”
長眉點了點頭,雖然心有不甘,但鸚哥上次被薩克努差點兒打死的情景它還記著,那場麵的確令它心有餘悸。
所以,聽到主人的吩咐後,它乖乖的回空間去了。
采薇將赫魯達拖到了門外,一腳踹到了大街上,不再去理會他。
這會兒已經快三更了,她也困了倦了,進溫泉洗了個澡後,進自己的閨房去睡覺了!
……
快四更時
莫子離醒了,這會兒,他深深的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人不能自理了,連最起碼的吃喝拉撒都要依賴別人,這讓一向高冷自傲的他深感挫敗。
這會兒,他名義上的妻子正睡在離榻不遠的一個拔步**,因為沒了心事,她睡得很沉,還不時的打著香甜的小呼嚕,男人連叫了兩聲她都沒聽見。
見她睡得如此香甜,莫子離不忍再叫,他掙紮著自己起了身,哪知剛一起來,肋骨處傳來的劇痛就讓他如被刀劍戳著了一般,倏地冒出一頭冷汗來。
又掙紮了幾下,他終於下了地,小心的按著肋骨的傷處,一點點的往裏間的淨房去了。
對於傷患人士來說,解手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小解完畢時,他已經痛得眼冒金星了。
換做是別人,這會兒大抵是得叫醒妻子過來幫忙,但莫子離是個驕傲的人,不願被別人看到自己這副不中用的樣子,況且他一直對湘雲心存愧疚,因此更也不忍叫醒她。
咬著牙忍痛洗了手,他又捂著傷口處,緩緩的往屋裏挪來。
行至湘雲的拔步床邊兒,他已經疼得嘴唇兒發白,渾身的力氣也都用完了,挨到了八部床時,他扶住了床板兒,緩緩的跪了下來,想歇一下,攢點兒力氣再走。
拔步**,湘雲正睡得香甜,忽然聽到了一陣沉重的喘息聲,接著,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像是有人在靠近她。
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睡眼,一下就看到了莫子離那張大汗淋漓的臉,正停在她臉的上方,湘雲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反射般的一個耳光抽過去,大叫:“滾開!”
“啪——”
耳光清脆而又響亮,毫不含糊,莫子離被打的偏了頭,差點兒跌倒。
打完人,湘雲才清醒過來,她猛的坐起來,看著麵色慘白如紙,捂著肋骨滿頭大汗的莫子離,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他了,他傷得這麽重,連站立都困難,又怎會有什麽孟浪的想法?
嗨,都怪她,太魯莽了!
“呃…。那個,對不起啊,我還以為,呃,你有沒有受傷啊?傷哪裏了?要不要我叫太醫呀…。”她支吾著。
莫子離緩緩的轉過頭,蒼白的臉上全是煞氣:“武、湘、雲…。”
他一字一頓:“滾過來,扶我起來!”
湘雲趕緊識相的下了地,連鞋子都顧不上趿拉,拚著老命的把莫子離扶了起來,以圖將功折罪!
此時,莫子離已經氣力全無,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湘雲弱小的肩膀上,將湘雲壓得氣喘籲籲,腿都軟了,好幾次差點兒跌倒。
還容易將他送回到榻上,幫他躺好後,湘雲再次小心翼翼的說:“嗬嗬,現在還疼不疼了,哦,對了,剛剛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對不起啊……”
莫子離捂著肋骨,平靜了一會兒,咬牙道:“你不是故意的,難道是在夢遊嗎?”
湘雲苦著臉,委屈的說:“誰讓你離我那麽近了,我還以為你要,你要…。”話說了一半兒,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耳根子一紅,急忙閉住了嘴,訕訕的低下了頭去!
莫子離一怔,開口道:“難道你不希望我把你怎樣?若我真的對你怎樣了,或許你就會有孩子了,你的少夫人位置也就更加安穩了!”
聞言,湘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渴了吧,瞧你的嘴唇都起皮了,我去給你倒盅茶。”
說著,轉身向放置茶杯的圓桌走去。
莫子離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驚詫。
剛剛她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很清晰的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不屑和嘲諷,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他看得很真切,她在…。嫌棄他、嘲笑他!
為什麽會這樣?她瘋了嗎?女子以夫為天,難道她不希望得到丈夫的寵幸,不希望自己生個兒子好在國公府裏立穩腳跟兒嗎?她在想什麽?
湘雲倒了茶,捧著茶杯走了回來,走近榻邊時,見莫子離正緊緊的盯著她,盯得她一陣發毛。
“嗬嗬,茶來了,你是起來喝,還是我拿勺子喂你喝?”
莫子離沒有答話,隻定定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了一句:“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等我好了,會給你一個孩子的!”
湘雲一震,猛的抬起頭,見他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她,急忙低下頭去,避開了他的探究的目光,笑道:“這事兒,以後再說吧,先喝茶!”
莫子離卻沒有興致喝茶,見她沒有欣喜若狂,反倒是一副敷衍的樣子,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冷聲問:“你不想生孩子?”
被他說中了心事,湘雲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堪堪的低下了頭,心虛的說:“喝茶!”
“嗬——”
莫子離笑了,現在,他已經百分之百的清楚她的心意了!
他費了好大力氣,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終於決定施舍給她一個孩子,而她竟然不稀要,真是,太諷刺了!
他接過茶,冷冷的說:“你想好了,我想給你時你不要,等你想要是我未必肯給你了,好了,天亮了,你去梳洗吧,待會兒老夫人和夫人她們就過來了,喚兩個丫頭進來服侍就好!”
湘雲聽了,如遇大赦般的鬆了口氣,急忙走了出來。
終於不用再跟他談孩子的問題了,誰稀罕要他施舍的孩子,呸!
進來伺候的兩個丫頭,一個叫弄玉,一個叫英玉,都是家生的奴才,其中的弄玉是他貼身小廝旺財的妹子,是這屋裏的二等丫頭,但因她哥哥是公子的心腹小廝的緣故,她比一等的大丫頭都得臉,不僅能常進屋裏伺候,還能常跟公子私下裏說些體己話。
比如這會兒,明明是少夫人叫了弄玉和英玉兩個進來伺候的,可少夫人走後,弄玉接過公子手中的茶盞,直接對英玉道:“你且出去吧,我一個人服侍公子就好!”
英玉是個省事的,也清楚弄玉想爬床的心思,見公子沒有反對,就福了福身子,識趣的出去了。
英玉走後,弄玉柔聲道:“公子,奴婢服侍您吃茶吧!”
莫子離淡淡的說:“不必了,那邊可有什麽事嗎?”
弄玉拿著帕子掩嘴笑道:“公子可真是能掐會算啊,杜姑娘剛剛打發人送來的信,公子就算出來了!”說著,扭著腰肢,把茶盞放到了桌子上,笑吟吟的從懷裏摸出一張帶著香味兒的信箋,遞到了莫子離的麵前。
見到弄玉那副搔首弄姿的模樣,莫子離不禁眉頭一皺,原本被湘雲弄壞的心情更陰沉了,連接到杜姑娘的信時,都沒見往日的愉悅。
他冷著臉,打開了那封帶著香味兒的信,卻見那信上工整得到寫了一首小詩。筆跡娟秀熟悉:春日遊,桃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首詩,寫的是他們初見時的場景,以及杜婉清對他的一見鍾情,堅貞不渝的心誌,哪怕是將來被他拋棄了,她也不會覺得羞恥!
看完這首充滿柔情蜜意的詩,莫子離的心情分毫都沒有好轉,反倒覺得更加鬱悶了。因為這首詩上,有一句‘妾擬將身嫁與’一個“嫁”字,表明了她不甘於做外室的那份心思,這讓他覺得很為難。
莫家有祖訓:除非正妻不育,或者正妻生不出兒子,否則,莫家的兒郎不得納妾,連通房的丫頭都不得有。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觸犯家規,隻要杜婉清能安分守己的做他的外宅,他定會好好的待她,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
而他的家族,隻要不過分逼迫他和她,他也會安安分分的做莫家的兒孫,斷不會做出忤逆家族之事。
家族和她,在他的生命中占據著同樣重要的位置,隻要這兩方能相安無事的共處下去,他的生活也會一直這樣繼續這樣下去。
可是,從她送來的這首詩來看,她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僅僅做一個外宅了,而是想要登堂入室了!
他知道,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和他一樣出身於侯門公府,後又嫁給了武昌候做正式的夫人。這會兒,讓她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宅她的確會心有不甘。
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別說是理國公府有不得子孫納妾的組訓,就算沒有,憑她罪臣之女,身在奴籍的身份,想嫁給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何況,她還嫁過人?雖然他不嫌棄她,可老夫人和母親都是最重規矩的人,斷不會允許她進門的,他也不會因為她去忤逆祖母和母親!
“公子,您看,要不要給杜姑娘回個信啊,要是回的話,奴婢去給您磨墨?”弄玉嬌滴滴的站在莫子離的榻邊,聲音軟的都能滴出水兒來。
莫子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不必了,你出去吧!”
弄玉咬著嘴唇,幽怨的看離公子一眼,扭著身子福了下去,細聲細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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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sm999美人兒 投了1票
麽麽噠,愛死你們了!(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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