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圍攻

臘月初八,是理國公府二夫人白氏四十大壽,這一天,**破例沒有懶床,早早的起了身,到前麵去陪父母吃早飯。

崔氏見女兒起得這麽早,不覺笑道:“今兒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嗎?你這妮子竟也勤快起來了?”

**咳了一聲,說:“我今兒約了寧姐姐去買胭脂,所以起得早些,免得寧姐姐等我。”

崔氏不疑有他,囑咐說:“待會兒出去多穿點兒,手爐也別忘了帶,都說臘七臘八,凍掉下巴,雖說京城比咱們北方暖和,畢竟節氣到了,大意不得的。”

一邊說著,一邊兒吩咐小葵,去給小姐挑一件最厚的大毛衣裳,再把手爐裏的炭加上,還有馬車裏的炭盆兒先籠著了,省的一會兒乍上車冷……

**忙止住她說:“娘,一會兒寧姐姐來接我,我坐她的車子去就好了,炭盆就不必了。”

崔氏聽了,又絮叨說:“你到了外麵要多留個心眼兒,人家是丞相的千金,怎會沒由來的結交你這小吏的女兒,八成是看著咱們跟皇後娘娘的關係,想借你的力量去巴結皇後娘娘呢,你可得小心些,莫要被人給利用了……。”

嘮嘮叨叨的說了一頓飯的功夫,直到**吃飽了,要回去梳妝了,才住了嘴!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梳妝了,又把給白氏準備的賀禮悄悄的藏在了自己的懷中,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隻帶小葵一個人出了門,往大門外去了。

到了門外,寧淮秀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寧淮秀心花怒放,今兒想達到她的目的,**是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兒,穆皇後的性情她了解,所以,隻要**在她手中,不怕穆皇後不乖乖受死!

**上車後,從懷裏拿出一隻錦盒,遞到了寧淮秀的麵前,說:“寧姐姐,你幫我看一下,我給白夫人準備的賀禮是不是寒酸了一點兒,要是寒酸的話,咱們就先別去理國公府了,你陪我到珍寶閣再去選一件。”

寧淮秀打開錦盒,見裏麵盛著一隻珊瑚的手串,紅豔豔的,很是好看,饒是她自幼生在富貴之鄉,見到此物,也覺得是件難得的好東西!

“不用再買了,這件就極好了,便是理國公府富可敵國,見到此物也輕怠不了的!”

寧淮秀嘴上說著,心裏卻道,即便是你拿了一件不堪的醃臢之物,我也斷不會讓你耽擱時間去買別的物什的,因為時間她都算計好了,不容許出一點差錯,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在想找到完美的殺死莫皇後的機會,就難了……

“那我就放心了!”

**拍了拍胸脯,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馬車咕嚕著,不久便行到了理國公府,此刻理國公府雖然已經大開中門,迎接來賓,寧淮秀的馬車直接便行到了府門前,**透過玻璃窗抬眸望去,就見理國公府頗為宣闊的大門,府門兩側挑起了大紅燈籠,金匾上也掛起了紅綢,顯得一派喜慶。一眾兩排的門房小廝皆穿著簇新的青布棉衣裳,玄色褲子,腰間紮著藏青汗巾垂首恭敬站在兩側。

但因寧淮秀是女眷,不便在大門出入,故而有小廝引著寧府的車夫,將寧淮秀的馬車引進了專門接待女眷的側門兒,早在寧府駕駛進府前街時便有人往裏頭報了信,故此,當寧淮秀帶著**下車時,早有跟他們平輩兒的大房少夫人穆采菲迎了出來,特意來接待了她們。

菲兒今日打扮得很是隆重,她穿著件桃紅色牡丹掐銀錦繡廣袖棉襖,領口和襟邊兒鑲著火狐的毛,下頭是一條素白鑲桃紅瀾邊的月華裙,腰間束著條石榴紅繡紫藍色纏枝牡丹的腰封,束腰下綴著碧玉環佩壓裙,頭上綰著的流雲髻,插著紅寶石累絲蝴蝶金步搖,步搖在兩頸邊垂下赤金纏絲流蘇來,掛著兩顆拇指大小水滴形的紅寶石。

未曾帶耳墜,那兩串流蘇紅寶石卻恰落在頸窩間,隨風擺動,一下下撩撥著她白皙優美的頸項,當真是平添嫵媚風情。看起來既有少女的清純靈動,又有少婦的嫵媚動人,連寧淮秀這種閱人無數的人都給看呆了!

這個狐狸精,簡直跟她姐姐是一個摸子裏出來的,等她收拾了莫皇後,接著就得把她也收拾了,不然,萬一皇上將來想借著這小狐狸精懷念舊人,她豈不是得被嘔死?

打定了主意,她一掃心頭的戾氣,笑盈盈的上前道:“大將軍夫人好,我們前來給二夫人拜壽的,不知現在來的是不是有點兒早?”

大房的大少夫人楊氏在五個月前的那場地震中被砸死了,家裏的幾個小姐都在為母親守孝中,不便出來參加宴會,二房的莫子離又沒有妻室,因此來的年輕小姐和年輕媳婦們,都是菲兒一個人接待的。

聽聞理國公府的老夫人極為看重這個二媳婦,因為二老爺自幼身子弱,一生都沒有出仕,二夫人白氏作為武清伯府的嫡千金,這輩子嫁了這麽個男人,連個誥命都沒撈到,做白身做了一輩子之久。

每每年節,老夫人帶著大媳婦和長孫媳婦進宮去朝賀請安時,都會覺得自己的兒子拖累了媳婦,因此,白氏的四十壽誕,老夫人特意弄得排場大了些,京城勳貴之家的女眷,差不多都給了帖子,就是想好好的熱鬧熱鬧,補償二媳婦一下。

“寧小姐好,沈……小姐好!”

菲兒看到**時,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來,不會,菲兒是個極有涵養的,人家既然已經來了,她便馬上調節了自己的情緒,熱情的跟她們相互見了禮,把她們讓了進來。

“多謝二位捧場,這個時候到剛剛好,二位快請進來吧,武清伯府的小姐們和忠義將軍府的小姐們都已經到了,正在紫竹院中歇息,二位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她們吧!”

武清伯府是二夫人白氏的娘家,今兒闔家都來為二夫人祝壽了,忠義將軍府是老夫人劉氏的娘家,現在的忠義將軍是老夫人的侄兒劉堂,劉唐妻妾眾多,有三嫡四庶七個女兒,其中已經有兩嫡一庶出嫁,剩下一嫡三庶尚待字閨中,今兒都被帶來參加二夫人的壽宴了。

紫竹院倒是很快就到了,院子中守著不少丫鬟婆子,卻安靜規矩,紫竹院建造的雅致富麗又處處精致,很適合女兒家呆著。

站在廊下穿著蔥綠比甲的俏麗丫鬟見到菲兒一行過來,忙忙打起了簾子,笑著道:“少夫人辛苦了,又接來兩位小姐,快請進來吧。”

菲兒帶著寧淮秀和**進了屋兒,一進門兒,便又一股子暖意撲麵而來,屋裏不僅溫暖如春,還香噴噴的,十來個環肥燕瘦的年輕的小姐或坐或站,正熱熱鬧鬧的說笑著。見菲兒進了屋,都止住了說笑,看向她身後的兩個人。

寧淮秀是京城的名媛,大家都認得的,隻有**沒怎麽露過麵,就隻那年第一次進宮見采薇是在大家麵前露過一次臉兒,不過當時大家都在朝賀,誰都不敢抬頭,故而很少有人留意到她的容貌。

也正是因為如此,屋裏的小姐們並不認識她。

菲兒給大家做了以下介紹,她沒有說**的具體身份,隻是說沈大人家的嫡千金也來祝壽了,姑娘們不知沈**的來曆,見她穿的又是價值幾百兩一匹的煙雲紗,這種紗是京城最近才推出的,裁剪出來的衣裳披在棉衣外頭,不僅不顯臃腫輕飄,反倒能將冬衣穿出輕盈飄逸之感來,僅**身上這一身,就得五六百兩的價格,大家見她穿的好,又跟寧淮秀在一起,還以為她是哪家的貴女呢,都溫柔謙遜的和她見了禮。

菲兒把她們引進來後,說笑了幾句,便趕著去前麵兒忙活了。

忠義將軍府和武清伯府的幾位千金走過來,親熱的圍著沈**說話,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姐,上前拉住**的手,揚著臉問**說:“沈姐姐,你可是最近調入京城的豐州按察使沈大人家的小姐,我從前怎麽沒見過你呢?”

豐州按察使可是三品大員,跟**的爹爹差不是一兩個官級呢,**連忙搖搖頭,笑眯眯的對小姑娘說:“不是的,我爹是從北邊兒調進京城的,從前在汴州的青縣做縣令來著!”

話音剛落,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倏地不見了,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就是那個沈**!”

**一怔:“呃,是啊,怎麽了?”

小姑娘一聽,憤怒的一把甩開拉著她的手,厲聲說:“我離表哥為了你差點兒連命都丟了,我姑父在北邊兒也差點病死,你倒好,看我表哥殘疾了,就趕著嫁人了,真真是個無情無義冷心冷肝的,既這麽著,你還來理國公府做什麽?還覺得我表哥不夠傷心麽?”

說話的小姑娘是白氏的內侄女,平日裏聽大人叨咕了幾句莫子離和沈**的事兒,便記在了心上,把沈**當成是那種忘恩負義,唯利是圖的女子了,因年幼衝動,知道是**後便翻了臉,直接當麵質問了。

**的臉一紅,咳了一聲,說:“小妹妹啊,你搞錯了,我跟你表哥本來就沒什麽的,是你多心了!”

“呸,誰是你妹妹,我爹爹可是朝中的三品大員,豈會有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女兒,你口口聲聲說我離表哥跟你沒什麽,沒什麽我表哥會跳下懸崖舍命救你?他可不是那種見義勇為舍己救人的性格,換做是你,會為了救一個僅僅是認識的人跳下懸崖嗎?”

“對呀,沈姑娘還是不要再說了,越描越黑的。”

忠義將軍府的嫡小姐也開了口,她已經十六歲了,當初莫子離跟武湘雲和離後,忠義將軍有意把她嫁給莫子離,她也見過莫子離,很為他那副威嚴俊冷的模樣動心,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莫子離果斷而堅決的拒絕了。

嫡小姐傷心不已,卻並未因此減少對莫子離的愛慕,反而隨著世間的推移越來越喜歡他了,也正因為如此,對**的背信棄義,辜負她的子離哥哥痛恨不已,不惜當著大家的麵譴責沈**。

忠義將軍府的兩個庶女從來都是這位嫡小姐的應聲蟲,見嫡小姐發了話,也七嘴八舌的譴責起**來,不過說出的話卻小家子得很,一下子將她們庶女的身份暴露無虞。

“沈小姐嫁的夫婿一定非富即貴吧,瞧您穿的那煙雲紗,裁剪一件褙子少說也要五六百兩銀子吧,實在是駭人。本來我母親還說給我們姐妹各自置辦一件的,可地龍翻身給鬧的,各府邸都損失不少,又奉旨舍粥,府裏現在緊吧的很,母親便將此事擱置了,那煙雲紗我卻是隻能飽飽眼福了。”

“沈小姐既然都嫁了人,就不該往我們這邊兒來了,還是去夫人們待的落英院吧,那兒才是你們夫人們該呆著的地方!”

**被搶白的了,她站起身,憤憤的說:“寧姐姐,看來我就不該來這,既然大家都不歡迎我,我走好了!”

寧淮秀急忙拉住她,柔聲說:“你是來給二夫人賀壽的,又不是來跟人生氣鬥嘴的,何必為大家這點子誤會就離開呢?要是二夫人聽說你來了又走了,會怎麽想呢?這幾位妹妹也是不了解真實的情況,所以才會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傳言,為離公子打抱不平的,倘若她們知道真相,就不會這麽說你了。”

“真相?寧小姐,還有什麽真相嗎?難道不是沈小姐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嗎?”一個穿石榴紅西番蓮暗紋斜襟褙子的小姐好奇的問著,一點兒都沒隱藏鄙視**的心思。

寧淮秀哪知道什麽真相啊,不過是借此來堵住眾人的嘴罷了,萬一**真的惱了,離開理國公府,她可就失去最好的一顆棋子兒了。

因此,聽到那小姐的話後,一張溫柔的臉孔一下子嚴肅起來,冷聲說:“男女之事也是我們女兒家該議論的嗎?諸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難道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嗎?”

話一說完,剛剛還義憤填膺的諸位小姐立刻都閉了嘴,訕訕的坐在那兒不說話了,不過,忠義將軍府那位小姐卻不是吃素的,小聲說:“一個女兒家,為了攀龍附鳳,連身份都不要了,自甘下賤趕著進宮去做宮女巴結男人,最後還不是被人給趕出來了,還有臉說規矩呢,真真是好笑!”

那位小姐低諷的聲音雖然不大,大家卻都聽見了,寧淮秀的臉忽的一下紅了,自從上次寧丞相帶領群臣逼南宮逸懲治皇後之後,已經明顯的失去了聖心,在朝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朝中眾人沒人把他放在眼裏了,所以,寧淮秀自然也水落船低,再沒有從前那種在眾位千金小姐中卓然的地位了。

那些的嘴唇抿的緊緊的,袖子下的一雙拳頭也握得死死的,指節都發白了。這一世,自願進宮是她這最大的敗筆,也是她身上難以洗刷的一個汙點,除非她能堂堂正正的嫁給南宮逸,不然,她會因此被人嘲諷奚落一輩子的。所以,她一定要嫁給那個人,一定要坐到皇後的寶座上,一定要將這些敢奚落她,嘲諷她的人踩在腳下,讓她們永世不得翻身……

**見寧淮秀因為維護她被人奚落了,當即擼起了袖子,指著那說話的小姐,大聲道:“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揍死你?”

“哎呀,有人要行凶了!”

嬌滴滴的小姐們哪見過**這種粗魯的架勢,嚇得尖叫起來,也有被嚇得目瞪口呆的。伺候她們的丫鬟婆子們一擁而上,都擋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前,紛紛道:“沈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來祝壽,怎麽想動手打人呢?”

“是啊,沈小姐,你這麽做分明是來砸場子的麽!”

正僵持著,菲兒又領著幾位小姐進來了,她在院子裏時就聽到屋裏的動靜了,進屋又剛好看到這副劍拔弩張的架勢,遂笑著說:“這是怎麽了?姑娘們難得聚在一起,怎麽不說說笑笑的取樂,倒像泥人兒蠟像似的杵在這兒做什麽?可是怨我們理國公府的茶點不夠精致麽?”

她沒有說破,免得大家尷尬,隻令身後的琉珠和琉璃,去後廚拿些花樣的點心來給姑娘們吃,輕輕的將這場矛盾的化解開了。

寧淮秀悄聲說:“沈妹妹,這裏悶得慌,姐姐帶你出去轉轉吧!”

沈**巴不得離了這些討厭的千金小姐們呢,聽得寧淮秀一聲,正中下懷,道:“走吧!”

兩人向菲兒打了聲招呼,離開了紫竹院,到後麵的園子裏去遊玩兒了。

此刻雖是冬日,但後麵的園子裏卻有一個冗長蜿蜒的人工湖,湖邊兒遍種了各色梅花,如今梅花已開,映著一池湖水,倒是別樣漂亮,宛若仙境。

湖中倒是聳立著一座小島,島上高高建著八角觀景亭,那亭子掩映在山石林木之中,若隱若現,遠遠望去可見紅頂綠欄。

“走,咱們到亭子裏坐會兒吧,免得聽那些人聒噪!”

寧淮秀挽了**的手,沿著小橋,向湖中的亭子裏去了。

攀上小島,走到亭子中,赫然發現這亭子居然別有洞天,因為時值冬日,天氣寒冷,這亭子周圍居然裝了玻璃,成了一個暖閣,雖然雖然不大,可也收拾的極為幹淨舒適,燃著炭火,裏麵還熏了香,透過玻璃牆壁,就可看到外麵的景象。

這座亭子位於理國公府的最高處,坐在亭子中,可以將附近的景物一覽無餘。

**坐在亭中,沮喪的說:“早知道如此,我不來好了,免得連累寧姐姐你也跟著被人奚落。”

寧淮秀道:“你這丫頭,跟姐姐說這些可就見外了,要是不來,不能讓白夫人看到你的誠意不說,咱們還看不到這般好看的景色呢!”

說著,拉了**起身,觀賞起亭子周圍的景色來。

理國公府的景致自然是極好的,**看了也忍不住的驚歎:“好美啊,簡直比王宮還漂亮呢!”

寧淮秀說:“這算什麽,你不知道,這府中的後花園還有一座假山,是用太湖石堆砌而成的,那假山是仿造大晉和遼丹之間的天倫山而建,隻不過是在縮小了幾百倍而已,去過天倫山的人都說惟妙惟肖,連山上的山洞都一模一樣呢。待會兒吃完飯,姐姐帶你去看看,你是北邊兒出生,北邊兒長大的,應該熟悉那天倫山!”

被寧淮秀這麽一說,立刻勾起了**對故土的思念,她點了點頭,說:“好,待會兒我一定要去看看!”

……

巳時,皇後娘娘的鑾駕到了,理國公府的女眷和前來賀壽的女眷們一起迎到門外接駕,**和寧淮秀也被通知到了,跟著眾人一起到外麵去迎接采薇。

采薇今天穿的是一件金絲和孔雀毛織就的五色廣袖拽地鳳袍,頭上沒有戴沉重的鳳冠,隻帶了一支鑲滿了鑽石的鳳釵,陽光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的,一下子將所有的女人的光彩都給奪去了。

叩拜後,采薇讓大家平了身,由老夫人劉氏和大夫人武氏扶著,往後院兒去了。

寧淮秀跟在後麵,默默的看著萬眾矚目的皇後娘娘,心中冷笑著,“你且得意著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擺皇後娘娘的架子了,兩個時辰後,你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切又都會恢複到前世的樣子,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了…。”

------題外話------

各位親,幺兒明天帶媽媽到北京去看病,更新大概不會準時了,但幺兒會盡量準時,而且每天都會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