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險
皇後娘娘駕到後,大家都進入了梨香院,梨香院是理國公府專門待客的地方,一座闊朗的大廳可容納數百人用餐、就座。
因今日是二夫人的生辰,故而女客極多,莫青山沒有做官,也沒有同僚什麽的,因此男客隻有家中的親眷,並無外人所以,為數不多的男客被安排在藕香榭,倒把府中最闊朗的梨香院讓給女客們了。
進入到梨香院,采薇被請坐在了主位上,老夫人劉氏坐在她的左邊,大家又勸白氏坐到右手邊陪席,白氏再三不肯,後來被采薇說了一句,壽星最大,才勉強的告了座,坐在了采薇右邊陪席。
其餘的夫人們按品級的高低依次坐下了,小姐們坐在了左邊的插間中,右邊是給有臉麵的下人們準備的,比如采薇從宮裏帶出來的八個宮女、太監們,除了伺候在采薇身邊的喚秋和瀟芷,其餘的全部被請到右邊兒的插間去了,老夫人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前來的諸位夫人小姐們身邊兒的一等丫頭們,也都被請著坐在右邊的插間。
坐座位的時候,**尷尬了,她是隨寧小姐來的,但寧小姐坐在了左邊的查間中,但她已經不是小姐而是已婚的婦女了,自然不能跟寧淮秀坐在一起,偏偏夫人這邊兒又就沒有她的位置,無處可坐。
正尷尬著,采薇發現了**,她很詫異**為什麽會在這兒,既然她已經成親了,說明她跟莫子離已經不可能了,按理說理國公府不該請她來才對,可是她有為什麽會在這兒呢?
察覺到她尷尬的處境,采薇悄悄的叫了正在地上張羅的菲兒,讓她把**安排在杜氏的身邊兒,免得她被人指指點點的。
這會兒還未到開席的時間,前來拜壽的各家紛紛上前來拜壽,送上壽禮,說幾句祝福的吉祥話,二夫人白氏坐在座位上,笑容平滿麵的向大家答禮,她嫁到理國公府二十多年了,雖然是理國公府的媳婦,但因自己的男人是白身,她還從未這般體麵過。
第一個送禮的,自然是皇後娘娘。
采薇送給白氏的,是一把上好的古琴,長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寬約六寸,厚約兩寸,琴體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別象征天與地,與天圓地方之說相應和。琴身取空間裏梧桐木的中斷所做,梧桐木的上端為琴,聲音發輕,下端為琴,聲音又發濁,故而隻有中斷做琴剛剛好。
琴弦為江南的蠶絲所做,和著梧桐木的琴身,彈奏起來音色宏亮激**,宛轉悠揚,餘音繚繞,妙不可言。
白氏略略彈了幾下,頓時贏得滿堂喝彩,大家有的誇這把琴的音色好,也有的誇白氏的琴彈得好。采薇笑著說:“聽聞舅母和舅舅皆喜音律,但願本宮這件壽禮能稱舅母和舅舅的心意。”
白氏起身謝過了,說:“娘娘所賜的琴,品相奇佳,音色絕美,便是‘號鍾’和‘繞梁’也不過如此了!”
接著,老夫人也給兒媳送了賀禮,竟是京郊外的一座巨大的莊子,手筆之大,令人咂舌!
大夫人武氏送給弟妹的,是一套水頭極好的翡翠頭麵,雖然有點俗氣,不過卻是極其貴重的,若放在匠心樓裏,沒有四五千的銀子絕對買不下來的;菲兒所贈的,是自己親手繡的一座雙麵繡屏風,正麵繡的是福祿壽喜,背麵繡的是竹蘭梅菊,經過這幾年的不懈練習,菲兒的繡工越發的精進了,如今整個大晉國都少有比得上她繡技的人了,她的一座雙麵繡屏風若拿到外麵去賣,價格絕不會低於她婆婆送出的那套翡翠頭麵首飾…。
自家的親人們送完了,輪到前來賀壽的夫人小姐們獻禮了,大家一一的把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送了上來,白氏一邊答謝,一邊與客人熱情的寒暄。
輪到**的時候,白氏那張笑臉一下撂了下來,礙於滿座的貴客,她並未把**趕出去,隻是冷淡兒疏離的說:“我記得理國公府並未給李夫人下帖子,難得李夫人這麽殷勤,多謝了!”
白氏這句話是告訴大家,她根本沒有請**來,是**厚著臉皮不請自來的。
**難堪極了,她就是想給她過個生日,表達一下自己對他們一家的歉意和對莫子離的感激,沒成想熱臉蛋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白夫人的態度讓**一顆火熱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被眾人鄙夷的目光審視著,讓她的一張臉紅到了耳根子,杵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真是尷尬極了。
好在有菲兒在,及時幫她打了圓場,菲兒接過她的壽禮,說:“**姐姐來了就好,我們還以為你剛成親,不便出來交際呢,難得姐姐為了嬸嬸出來了,真是多謝了。快開席了,姐姐快請入座吧,待會兒我還找你有體己話說呢!”
說完,讓探春扶著她回座位去了。
菲兒這幾句話,是變相解釋了沒給**請柬的原因,也算是幫她找回了一點兒麵子。但是,**還是覺得委屈的很,坐在座位上,臉一直紅彤彤的,上菜的時候,滿桌子豐盛的宴席她都沒有胃口吃了。
杜氏坐在她的身邊兒,也見到她受了委屈,便好心的幫她夾了些吃的,**勉強的吃了幾口,卻也是食不甘味的,總覺得滿屋子的人都再嘲笑她。
好容易吃完了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此地,那知府裏飯後還安排了戲文請大家觀賞,據說是新本子,名叫做《水漫金山》,還是劉喜寫的呢!
**根本沒心思看戲,趁著撤酒席的功夫,帶著小葵走了出來,打算找到寧淮秀跟她說一聲,再悄悄的回家。
正往左邊的查間去時,正巧寧淮秀扶著丫頭的手過來找她。
見到**,寧淮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沈妹妹,姐姐剛剛聽說你受委屈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快跟姐姐說說。”
這裏人多眼雜的,著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道:“寧姐姐,等回去了再跟你說吧,現在我身子不爽利,想先回去了,您自個兒留在這兒吧!”
寧淮秀看了看周圍往來的夫人小姐們,道:“你先跟我出來,咱們道外麵去說。”
說著,不等**答話,便拉著她往外去了。
“哎,寧姐姐,你要帶我去哪?我要回家了?”**悄聲道。
寧淮秀一邊走,一邊小聲道:“妹妹可是因為二夫人的幾句話就不自在了,就不顧禮數想提前離開?”
沈**鼓了鼓嘴,氣悶的說:“人家根本就不領情,看到我反倒生氣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貼上來討人嫌呢?”
寧淮秀道:“妹妹這麽說就不對了,當初離公子和二老爺二夫人因為妹妹確實沒少吃苦頭,妹妹轉身卻嫁了別人,二夫人心存怨懟也是正常的,一個人若是存了怨恨之心,那怨氣會在心中越結越多,若不及早的解開她的心結,遲早會鬱結成深仇大恨的,皇後娘娘雖然跟妹妹要好,但總不能日日的護著你,理國公府位高權重,萬一哪天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你們家下了黑手,妹妹豈不是悔之莫及嗎?”
“不會吧!”
**驚叫起來:“他們不會那麽惡毒的,更不會去找我爹娘的麻煩!他們不是那種人!”
寧淮秀說:“平常時是不會,不過,人在怨毒的時候,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妹妹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她說得很鄭重,**被嚇倒了,**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她的父母,萬一父母因為她被理國公府報複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那,那我該怎麽辦呢?”
“留下來,等待會兒人都散了,去跟二夫人好好談談,把心中的疙瘩解開了就好了,咱們先到後花園兒去溜達一會兒,等到戲差不多結束時再回去,那樣既證明你一直沒走,又省的你留在席間尷尬!”
**本就是個沒主意的,聽寧淮秀這麽一說,便同意了,跟著寧淮秀一徑往後花園去了。
兩個人在園中漫步走著,寧淮秀回過頭,對跟在後麵的自己的侍女說:“你去席上盯著,有什麽事兒記得來叫我們。”
婢女答應了一聲,走開了。
又走了一會兒,快進入到後花園的時候,寧淮秀將雙手攏到嘴邊,嗬了嗬手,說:“瞧我這記性,你聽說你受了委屈,就趕著過來了,連手爐都忘了拿了,小葵姑娘,勞煩你去幫我把手爐拿來可好?”
這會子就隻剩下**、寧淮秀和小葵三人了,小葵若走了,便就隻剩下**和寧淮秀了,小葵不放心小姐,為難的說:“要不…。咱們回去吧,料想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二夫人不會再為難我們小姐了,再說,還有皇後娘娘在呢,怕什麽呢?”
寧淮秀搓了搓手,對**說:“這會子梨香院裏都是人,萬一二夫人再給你家主子沒臉就不好了,既然小葵姑娘不願意去就算了,我凍一會兒也不打緊的。”
**聽了,回頭對小葵說:“快去幫寧姐姐拿手爐吧,我沒事,你快去快回?”
小葵聽了,雖然滿心不樂意,但主子發了話,她也不敢不從,隻好一溜小跑著去了。
**跟著寧淮秀又走了一會兒,豁然見到一座縮小版的天倫山出現在眼前,那山峰巒嶂,跟天倫山惟妙惟肖,高度的相似。
寧淮秀說:“沈妹妹,你看這假山造的如何,像不像你看到過的天倫山。”
山之所以好看,就好看在磅礴巍峨的氣勢上了,這縮小版的天倫山雖然與真正的天倫山高度相似,但因為沒有天倫山的巍峨壯觀,高聳入雲的氣勢,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座假山而已,並無天倫山的神韻和氣魄。
“怎麽樣,像嗎?”
寧淮秀又追問了一句,沒等**說話,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因為今兒是兒夫人的四十大壽,府中的下人們都趕著去前麵忙活了,諾大的一座後花園中,就隻有**和寧淮秀兩個人,如今乍然聽到腳步聲,兩人不禁都回過頭去。
不遠處,卻見一個穿了湖藍色錦繡長袍的年輕男子向她們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意,確切的說,是不懷好意的笑意。
“不好,遇到登徒子了!”
寧淮秀低呼一聲,沒等**反應過來,拉著**的手就跑。
兩人轉過了假山的正麵,忽見一個山洞出現在眼前。
“快進去!”
寧淮秀拉住了**的手,一溜小跑著進了山洞,然而,那男人的腳步聲竟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接著,男人**邪的聲音響起:“小娘子,你們跑什麽,本公子隻是想認識二位一下,二位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寧淮秀像是被嚇壞了似的,拉著**的手沒命的往山洞裏麵跑,山洞很深,向隧道似的,越往裏麵越黑,漸漸的竟連人都看不清了,黑黝黝的山洞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格外瘮人。
“寧姐姐,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找回理智的沈**隨手摸起一塊石頭,擋在了寧淮秀的前麵,準備跟那登徒子拚命。
然而,忽然間,一塊帶著濃烈香氣的手帕從後麵伸過來,死死的掩住了她的口鼻。
**不可思議的瞪起了眼,嘴裏嗚嗚的兩聲:“寧姐姐…。你…。你…。”便軟軟的倒去了。
“蠢貨!”
寧淮秀冷笑一聲,丟掉了手帕,快步向外麵走去,對迎麵而來的男子低聲道:“她昏過去了,你留在這兒看著她,在我回來之前,不許讓她有機會離開這裏,你想對她怎麽樣也可以的。”
男子說:“寧小姐,隻要我幫了你這一次,你真的答應嫁給我嗎?”
寧淮秀反問道:“你認識我這麽多年,可見我做過一次言而無信的事兒嗎?”
“是是,我相信你,我隻愛你一個人,不會對她怎麽樣的,但我一定會造成跟她有奸情的假象,讓她身敗名裂,誰讓她得罪你了,你放心吧…。”
聞言,寧淮秀淺淺的笑起來,溫柔的說:“白公子,這一次多謝你了,等我報了仇,你就可以派人到我家提親了!”
白公子聽了,頓時心花怒放。
他喜歡寧淮秀五年了,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她喜歡到了骨頭裏,隻是因為他是庶出,根本配不上人家,所以隻能將自己的一腔心事藏在肚子裏。
後來,寧淮秀進宮為奴,又被遣送出來,一下子由京城身價最高的千金貴女變得聲名狼藉,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跪求了父親多次,終於打動了父親,武清伯才同意派人替他向寧府提親。
然而,盡管寧小姐的名聲臭了,寧家的門第依然不是他一個庶子可以攀得上的,寧丞相聽聞武清伯竟然替自己的庶子求娶自己的嫡出女兒時,不禁勃然大怒,把前來提親的人指著鼻子大罵一頓趕了出去。
武清伯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然把自己一腔子的怒氣發在了兒子的身上,把這個倒黴催的庶子也臭罵了一頓,並很快的幫他娶了親,以絕他的念想。
白公子娶的媳婦也是個朝臣家的庶女,雖然大家出身,人也生的標致,但白公子已經認準寧淮秀了,跟妻子在一起恩愛的時候也叫淮秀的名字,還令妻子學著寧淮秀的模樣打扮穿衣,連說話走路的樣子都要學寧淮秀的模樣,簡直跟魔怔了似的。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得到寧淮秀了,但不久前,他忽然收到寧淮秀的信,信中邀請他到某個偏僻的茶樓一敘。
白公子接到信後,喜得屁滾尿流,又是沐浴,又是熏香的收拾齊整了,趕著去了相約的茶樓,見到了梨花帶雨的寧小姐。
寧小姐對他說,自己被人誹謗詆毀了,委屈的要死,但父親現在在朝中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不敢再動手發落別人替她出氣,免得落人口舌,所以想請他幫忙,隻要他肯幫她出了這口惡氣,就嫁給他!
白公子一聽,當即拍著胸脯答應下來,回家後找茬跟妻子打了一架,隨後一紙休書,將妻子休回娘家去了。
古代女子被休,是一件極其羞恥的事兒,他的妻子在娘家本就是一個沒什麽地位的庶女,又被休使娘家蒙恥,回娘家的第二天便被主母逼著上吊死了,白公子聽後也不以為意,一心一意的想替寧小姐報仇,然後娶寧小姐為妻……。
……
梨香院裏
滿堂的夫人小姐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戲,寧淮秀悄悄的走了進來,疾步走到穆皇後的身邊兒,輕咳兩聲吸引皇後娘娘的注意。
采薇果然被吸引了,轉過頭看著她問:“寧小姐有事?”
寧淮秀重重的點了點頭,口型做出“**”二字,采薇見了,頓時撂下臉來,冷聲問:“怎麽了?”
寧淮秀看看左右,為難的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能當著這麽多的人說。
采薇見狀,向喚秋使了個眼色,喚秋立刻退後一步,讓寧淮秀走到了采薇的身邊兒來。寧淮秀過來後,湊到了采薇的耳邊,低聲道:“娘娘,大事不好了,臣女剛剛跟**在後花園散步,遇到一個喝醉了酒的登徒子,欲非禮我們,**被拖進山洞去了,我僥幸逃了出來,但怕壞了**的名節,所以沒敢聲張,所以特意跑來討娘娘的示下!”
采薇一聽,頓時嚇了一跳,站起身對老夫人說:“本宮倦了,到外麵透透氣,你們先看著吧!”
老夫人忙站起身說:“娘娘輕請便,可需人陪伴服侍?”
“不需!”
采薇說完,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一到外麵,就放出了鸚哥,讓它看看山洞裏的**是否已經受到了侵犯。
鸚哥飛了起來,打開透視眼,見到**果然躺在山洞裏,一個男人正把手伸進她的懷裏**,**一動不動,已經昏過去了!
鸚哥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采薇,采薇聽了,不禁火冒三丈,拔腿向後花園走去,邊走邊吩咐鸚哥:“你先到山洞裏去保護**,我隨後就到!”
寧淮秀看著消失在她視線中的采薇,得意的彎起了嘴角。
再過一刻鍾,那座假山就會倒塌,到時候,假山裏的她自然會被巨石砸成一張肉餅,憑她有多大能耐,諒她也沒有回天的本事!
采薇快步走進後花園,很快找到了假山所在的位置,從洞口進入到了假山的山洞裏。事關**的清譽,她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事兒,隻能自己出馬親自救**了。
假山的山洞冗長,越往裏麵走越黑,卻並不安靜,隻聽到一個男人鬼哭狼嚎的慘叫著:“哎呦,這是哪來的瘋鳥啊……”
“哎呦,疼死我了…。”
采薇加快了腳步,很快到達了鸚哥所在的位置。
達到時,鸚哥還在撲騰著翅膀,伸著尖利的爪子抓撓著那個連聲慘叫的男人,地上,**靜靜的躺在那裏,已然的昏迷過去了!
“**!”
采薇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檢查她是否受傷?傷在了哪裏?
因為常年被空間的靈氣滋養,采薇的視覺聽覺都比常人強許多,這黑黝黝的山洞裏,別人進來怕是連人都看不清,她卻能清晰的看到**的五官,湊近點兒甚至連毛孔都能看見!
正查看著,忽然聽到一陣轟鳴聲傳來,仿佛上次在棲霞山地震時的聲音似的。緊接著,頭頂的石塊兒開始往下掉,前麵的假山也已經坍塌了,沒等她回過神,山體已經坍塌到了她這裏,在砸向她的一瞬間,她尖利的喊了一聲:“收!”
接著,便倏地一下進入到了空間裏。
天!
好險啊!
采薇趴在地上,心砰砰砰跳著,仍然心有餘悸,剛才,她幾乎感受到了石頭墜下來的壓迫感,那撲麵而來的寒冷,她甚至感受到了石頭挨到了她身體的涼氣。
隻差那麽一點點,她就成了石頭下的一張肉餅了,真是太可怕了!
“嘎——太可怕了,太嚇鳥了——”
鸚哥哇哇哇的叫著,哭鬧不休:“主人,我再也不要去山洞裏了,太危險了……”
采薇虛弱的抬起頭,對大吵大叫的鸚哥說了聲:“對不起!”
她的麵前,**昏昏沉沉的躺在那裏,頭上正汩汩的冒著血,大約是剛才山洞落下的石頭給砸到了。
采薇急忙爬起身,扶著**去了老烏龜的煉丹房,讓老烏龜幫她看看。
老烏龜隻掃了**一眼,就慢吞吞的說:“沒事的,這丫頭隻是被砸了一下,砸破了點兒皮,幾天就好了!”
說著,開始慢吞吞的找藥,找紗布,幫**上藥,包紮!
采薇聽聞**沒事,便放下心來,她抱著膝蓋,頹然的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回想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經曆,越想越後怕,直到三個包子找來時,她才收回心思,起身去擁抱,親吻她的孩子們。
謝天謝地她還活著,要是她剛才死了,就沒有機會再像現在這樣跟孩子們在一起了,也沒有機會再跟孩子的爹在一起了,倘若她死了,不管她的靈魂飄到了哪裏,她會永遠想念他們,永遠牽掛他們,她的心也永遠不會離開他們的……
……
外麵,因為後花園的假山坍塌了,很快就驚動了府裏所有的人,大家紛紛趕到後花園來觀看,一邊看一邊議論紛紛。
“一定是之前那次地龍翻身把山石跟震活動了,好巧不巧的今兒就塌了!”
“幸好這跟前兒沒人,不然恁高的假山,非把人砸死了不可!”
“你咋知道這跟前兒沒人呢,今兒進出理國公府的人,不說上萬也有上千,恁多的人,少一個兩個的,你咋知道呢?”
正議論著,一個丫頭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叫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見了!”
大家問道:“你是哪家的丫頭,你家小姐又是誰?”
丫頭哭道:“我是沈家的家頭,我家小姐沈**,是皇後娘娘的朋友,請大家幫忙找一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