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洗字
夜,靜翌
屋裏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淡淡的龍涎香在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漾著,采薇一陣心驚!
“喂,你到底要幹什麽?”
“嗬!”
男人輕笑著,驀地出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自己的麵前。
“我以為,以薇兒的聰慧,該知道我來幹什麽。”
“喂,有話說話,你別動手動腳的,滾開啊!”
采薇本能的一手護住自己的胸部,一手氣急敗壞的甩著,想要擺脫男人的禁錮。
然而,男人的手臂像一把巨大的鐵鉗,牢牢地鉗住了她,任她怎麽用力,都無法擺脫。
“嗬嗬!”
南宮逸忽然笑起來,邪魅的眼神掃過那隻擋在她胸前的小手,嘴巴惡毒得不留餘地:“都沒有長出來,還擋個什麽勁兒?”
采薇的身子倏地僵住了,停止了掙紮。
什麽叫…。都沒長出來?
他怎麽知道,她都……沒長出來?
莫非…。他看過了?
莫非,那天扒了她衣服的,不是那個侍女,而是他?
想到這兒,采薇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羞怒窘迫的跪在榻邊兒,顫抖的指著他:“你,你……”
南宮逸邪笑:“我什麽?”
“你無恥!”
她惱羞成怒的低吼著:“你這混蛋,虧得我還救你一命,你就這樣報答我?你憑什麽用那種抓我?還剝了我的衣服,偷走我的肚兜…。”
南宮逸眉心一蹙,淡聲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放屁!”
采薇見他坦然的承認了,毫無愧悔之色,不禁勃然大怒。
“我什麽時候迷暈你了?又什麽時候扒光過你的衣服?偷過你的褻衣了?”
男人聽了,冷笑起來,聲音低沉黯啞,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清他森森的白牙。
“你做的,比這些還要過分十倍百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聞言,采薇倏地閉住了嘴,剛剛的潑天怒火,瞬間熄滅的沒剩一顆火星兒。
沒錯
她來縣裏之前,是做了一件惡整他的事兒,就是在幫他上藥時,借機用老烏龜給朝雲的藥,在他的後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賤”字!
可是,這能怪她嗎?誰讓他以德報怨,動輒就威脅她,害她那幾日像隻老鼠一樣,整日裏心神不寧,惶惶不安。
她對他所做的,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又沒傷他一根頭發,沒費他一文銅錢,他至於追到縣裏來找她嗎?還特麽的三更半夜的找上門兒來了!
“想起來了?”
南宮逸的聲音傳來,嚇了采薇一跳。
“呃……。”
她含糊的答應了一聲,沒說想起來,也沒說想不起來。
男人靠過來,在她耳邊不遠的地方,語氣涼涼的說:“那就說說看,你做了哪些過分的事兒?”
“這個嘛…。”
采薇閉上眼,算計起打暈他又不被父母發現的幾率,最後悲催的得出零的結論,便垮下臉來。
“我…。不該……往你的後背上,寫東西…。對不起…。”
她垂下頭來,沮喪得很!不失為自己的行為後悔,而是為自己的運氣倒黴!
事兒是她做的不假,可誰能想到他會這麽快就發現了呢?許多人,是一輩子都看不到自己的後背的,她想著,他怎麽也得過了三兩個月才能發現吧,或許在洗澡,被丫鬟發現;或許在和妻妾同床時,被她們看見!
而三兩個月後,她們一家早就搬走了,鳥入山林,他找不到她,隻好一輩子帶著個“賤”字,畏首畏尾的生活…。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沒想到,第二天就妖孽發現並追來了,且來勢洶洶,事先給了她好幾個警告,迷昏她,扒光她衣服,偷她褻衣,冒充她的師父,在她家登堂入室…。
看這情形,男人是被氣壞了,不像是能輕易善罷甘休的樣子,怎麽辦?怎麽辦?
“既然知道不該,你現在該怎麽做?”
南宮逸逼視著她,攥著她手腕的大手緊了緊,把她幾乎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她的身上,依舊是那股清新甜美的馨香,讓人陶醉,心曠神怡!
“我…。我幫你…。洗下去…。”
采薇無奈的低頭,從懷中拿出洗藥水,其實,那是她剛剛通過意念,在空間裏拿的、
該死的,這會兒他們是在客棧裏,為了不被爹娘弟妹們聽到,她也隻好被他欺負了;若此時是在荒郊野外,吼吼!她一定會叫出長眉來,捏爆了他,將他的蛋蛋捏成渣,徹底廢了他,看他還怎麽狂?
男人不知她在想什麽,輕哼一聲:“算你識相!”
言罷,大掌一揮,黑色的錦袍無聲落下,健碩的身軀如山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他轉了過去,雄健的後背對著她,低聲道:“點蠟燭來。”
采薇驚道:“這個不行,萬一被人看見怎麽辦?”
男人不語,側首看她。
半晌,采薇歎道:“好吧,我(老娘)去拿!”
蠟燭燃起,燭光暖照,男人端坐在榻邊,半低著頭,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陣陣微涼。她的指尖微涼,輕觸到他的後背,如蜻蜓點水,一觸便離開,卻令他背脊倏繃,氣息微屏。唇角間漸生暖意,似在享受著一般。
不用回頭,他便可以想象到她這會兒的神情:冷著嫩白的小臉兒,一雙晶瑩清澈的大眼裏,滿滿的都是憤怒,這怒火,與他,無半分殺傷之力,怎麽看,都讓他忍不住想上前去逗弄一番!
“好了!”
采薇收起藥瓶,憤憤的說了一句,聲音裏帶著隱忍。
南宮逸揚起唇角,緩緩回頭看向她,笑得意味深長。
“你要幹嘛?”
采薇反射般的警惕起來,男人的笑容,似乎是……不懷好意!
然而,南宮逸卻沒做什麽,隻懶懶的說了一句:“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薇兒既然幫我把字洗了下去,我也理當幫薇兒把身上的字洗掉才行!”
“什麽?”
采薇愣住了:“我身上有字?”
說完,她忽然想起自己被擄那天,自己不著寸縷的醒來之事了,難道是那天?
她的表情龜裂了,差點兒被氣得哭出來。
“你這混蛋,可惡!”
她低聲咒罵著,抓著自己襖子的衣襟,不肯脫衣服讓他洗。
南宮逸也不急,慵懶的斜依在榻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真可惜,薇兒當日沒有聽落雪的話洗澡,不然,也不會這麽麻煩了!”
“你什麽意思?”
采薇忽覺不妙,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南宮逸慢條斯理道:“我的藥性與你的藥性不同,我的藥如果塗在身上,當天用紫靈花泡一會兒,幾日後藥就會自動消失,如果沒有泡,那就麻煩了,需要用解藥洗上十幾回,才能洗掉!”
“你這殺千刀的!”
采薇氣極,肺都要炸了,輪拳打了過去。這一拳,用了她十二分的力氣,打的位置,正是他的一處傷口!
南宮逸漫不經心的一抬手,將那隻小拳穩穩的接在手中,輕輕向前一帶,采薇便撲在了他的懷裏。
可惡啊!又是一招之內被降服了!
這男人不是受了重傷,差點兒掛掉嗎?為啥這麽快就好了?居然還能跟她過招,更可恨的是,竟然還是在一招之內打敗她!
她掙紮著,剛起身,沒想到男人的手更快,一把扯掉了她的襖子,將她按在榻上。
“別動!”男人低聲道。
說話間,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藥瓶。
“我若是想對你怎樣,那天在吉祥客棧就什麽都做了,又何必如此?”
他說著,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長指一勾,玉色的褻衣已經被解開,露出白瓷一般的肌膚來。
采薇被迫趴在榻上,不能喊又不能叫,窩囊得牙都咬碎了,心裏暗暗地下著決心,從明天起,就要努力習武,苦練內功,早晚有一天,要打敗某人,把他剝光掛在城門上,示眾三天!
南宮逸拿著藥瓶,玉般白皙修潤的長指流連在女孩兒的玉背上,掠過每一寸肌膚,便愈加珍惜這眼前的暖玉珠輝。
起初,他隻覺得這小妮子與眾不同,喜歡逗弄她,看她氣鼓鼓的小包子臉,除此,並未感覺其他。
可是,當她棄他而去,對他置之不理時,他忽然覺得心中空****的,像丟失了什麽,卻不知該怎樣說服自己再去見她,當背後那個字出現時,他的喜悅是多於氣憤,因為,他終於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見她!
然而,當他滿懷熱情找來時,才發現,小妮子對他敵意甚深,根本不願見到他,這本就讓他感到鬱悶窩火,可更讓他鬱悶的是,她居然被人給惦記上了!
那男人樣貌出眾,品行俱佳,對她也是一往情深,而小妮子對他,也有幾分好感,若是任由二人發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二人便可以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這個,是他忍受不了的,也是他必須要出麵製止的!
小妮子已經和他同床共枕幾日,而且二人已經‘坦然相對’過了,在他的心中,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所以,又怎麽可能看著霍淵打她的主意而置之不理呢?
這些讓人不愉快的苗頭,應該盡快扼殺在萌芽狀態中才行!
------題外話------
我來晚了,大家打我吧,但是表打臉,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