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日記心事
xx年x月x日星期三天氣:晴
放學回來的路上,蕭說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我有點擔心他,怕他太難過,心裏想著該怎麽去安慰他,畢竟那個女孩是他費了那麽多心思才追到了,居然還讓我代寫情書,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吧。
我還那麽清晰的記得,看著他們那天在小道上接吻時,心裏閃過的疼痛。心思莫名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才好。
可是,他的表情卻完全不像分手後的人,一樣的嬉皮笑臉,一樣的不正經,一樣的一口一個“老婆”叫著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有這麽齷齪的心理,每次蕭和他的女朋友分手後,我都會覺得很開心,如果蕭知道我有這樣的想法,會不會生氣,不理我。
心裏有點亂。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怕蕭會跟著擔心。其實,隻要他好,我什麽都覺得好。
從小,我們就在一起,我一直在想,假如有一天,他離開我身邊,我會怎麽生活呢?
不寫了,那個家夥過來了,還在樓下就聽到他的大嗓門兒了。這麽有精神,肯定把分手的事放下了,我也能放心了。
……
xx年x月x日星期一天氣:陰有小雨
蕭,搬出了宿舍。
我知道是我做得過分了,再怎麽生氣也不該出手打他,我當時真的是氣極了。
你**著的人,著急想將你推給別人的心情,或許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不會懂,那是一種想要將所有的**意傾吐而出卻又無能無為的挫敗感,更是一種被背叛的傷害。
我不知道季一然為什麽會知道我**蕭的事,我以為我表現得很不明顯,可是卻被季一然看得透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我在琴室,丟人的我,居然在一個還算得上是陌生的人麵前哭得稀裏嘩啦,或許是這種**戀壓抑得太久了,我居然會對季一然毫無防備。
蕭說我**季一然,我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這樣荒謬的結論,可事實上,蕭在意的不是我喜不喜歡季一然,而是,我喜歡的人是男人,他覺得惡心了,變態了,所以遠離我了。
嗬,就因為怕他會反感,所以我忍著不敢表白,沒想到,卻還是鬧出這樣一個局麵。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和蕭吵架,而第一次他就做得這麽絕,不接電話,搬出宿舍,是鐵了心要和我劃清界線。
我該怎麽做?
我**的人覺得我是一個變態,我要怎麽做,才是對我和他都好?
……
xx年x月x日星期六天氣:晴
有人說:心痛到極致的時候,會聽見它破碎的聲音。曾經我不以為然,甚至嗤之以鼻。
可是現在的我,卻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正一片一片凋零,掉落在地摔得支離。
安示蕭訂婚了,他最終屬於那個女人了。曾經一聲一聲叫著我“老婆”、“媳婦兒”的男人,在以後的生活裏,會一點一點退出我的生命,然後將所有的注意力和**都傾注在別人的身上,以後的蕭,會是別人的老公,別人的爸爸。而我,卻隻能這樣在角落裏放縱**意流淌,不敢言明。
蕭,我的**,我此生最**的你啊,可知現在的我,心有多痛,我為你癡狂,為你醉,而你卻視我如毒蛇病魔。
我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期待你會出現,哪怕隻是看我一眼,不說話,我也會很高興,真的。最終你還是沒有來。
安示蕭,你當真就那麽排斥我嗎?連那麽一點舊情也不念麽?
當你摟著方悠的時候,有沒有一點想起我,當你們在一起快樂度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守著這沒有結果的**戀過得有多累,有時候,我真的好恨你,為什麽要將我推出你的生活,為什麽我就不可以**你,為什麽?
明明你那樣的傷我,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對你恨不起來,這麽**你的我,又怎麽舍得去恨你。
你訂婚了,屬於別人了。我是不是真的該死心了,蕭,你告訴我,這顆隻為你跳動的心,如果讓它死去,我還怎麽活呢?
我多想就那樣醉死,但是我不能,我知道所有的家人都在為我操心,我必須強迫自己振作,看著你和方悠幸福,看著你將從前對我的溫柔,一點一滴抽離給別人。
蕭,祝你幸福,真的,一定要好好幸福,別讓我的心白痛,別讓我的**,白白受苦。
……
低著頭,淚,從眼眶裏直接掉在了筆記本上,浸濕了字跡,安示蕭壓抑著哭聲,一字一句地認真讀。這些文字,都是沈名言對他濃濃的**意,那個傻瓜,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情**著他。
——言言啊言言,你怎麽會以為我不**你,我怎麽可能會不**你,是我太遲鈍,傷害了你這顆**我至深的心,是我太蠢,看不清自己早以為你沉醉的心。我不是因為你**男人而疏遠你,看不起你,傷害你,我隻是嫉妒,嫉妒季一然可以得到你的**,明明我才是一直以來離你最近的人。我不敢正視自己**上你,一直逃避那樣的感覺,隻是怕自己會承受不住你**著別人的事實。看,我們都是傻瓜,明明相**著,卻又這麽互相折磨著,浪費了這麽多年的時間。
安示蕭用了一整晚的時間,看完了沈名言的兩本日記,每一天,每一頁,出現最多的就是安示蕭。仿佛沈名言整個生活都隻有一個安示蕭。
他可以那麽清晰的感覺到,沈名言**他甚過其自己的生命。
有時候,太**一個人,會忽視關心自己,所有的情緒,就隻為一個人起伏,這樣的**戀,到底是太過神聖,還是會成為一種各自的負擔?
而對於言兮這個迷一般的存在,安示蕭終於在沈名言的日記中找到了答案。原來,言兮就是沈名言。他到底是忽略了沈名言多少,以至於從前每天都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沈名言有這個筆名,枉他覺得自己是最**沈名言的人,虧得沈名言對他一往情深,他真是該死。
知道沈名言越多秘密心事,安示蕭越想將自己狠狠暴打一頓。
安示蕭將那幾本雜誌翻開,發現其中還有幾張證書,全是沈名言投稿後得到的榮譽。而那幾本文學雜誌,就是有刊登過沈名言發表的文章。
將所有的東西放回木盒,再放回書架最上層,安示蕭就呆呆坐在沈名言的**。
這個房間,有他和沈名言太多的年少回憶,而如今,他還在,主人卻已經離去,他承認,他有點熬不住了,一年多了,他太想沈名言了,每次落空的追逐,讓他越來越沮喪。他害怕,如果沈名言不再**他了,他該怎麽辦?可現在的他,除了追尋和等待,還能做什麽?他要怎樣,才能挽回那顆被他傷得體無完膚的心?
兩個月後,安示蕭坐上了去f市的飛機。隻因一篇誤樂新聞報道。
那天,因為約了人在外麵談事情,安示蕭接近上午11點才進公司,本來打算直接進自己的辦公室,一時興起,去各部門巡視。
剛走到秘書處門外,就聽到幾個女人興奮得幾乎尖叫的聲音傳來,安示蕭有點不悅的皺了皺眉,上班時間這麽鬧騰,像什麽樣子。本想製止的聲音,卻在聽到下麵的內容,生生止住。
“哇,一然這次的演唱會陣容真的是最毫華的一次耶,我都等不及去看了。”秘書a手捧著誤樂報紙,犯著花癡一臉暈乎狀。
“真的,真的,聽說還要請言兮助陣呢。”秘書b同樣的表情,隻差整個人都鑽進報紙裏。
“言兮是誰啊?”秘書c問道,雖然她也很喜歡季一然,但是,這個言兮,她怎麽沒聽說過呢?
“你怎麽這麽out,連言兮都不知道。”
秘書a鄙視道:“言兮可是咱們一然的好朋友呢,據說他們可是大學校友。”
秘書b在也隨即在一旁解說:“對啊,一然最新專輯的主打歌就是言兮填詞呢。而且,聽說,言兮的小提琴拉得也超級棒,簡直就是個才子。報道說,一然演唱會特意請了言兮助陣拉琴呢,不過,言兮這個名字是很有名啦,但是,這個人太低調了,現在都不知道到底長什麽樣兒,不過,咱們一然這麽帥,言兮一定也是個帥哥。”
幾個人浮想聯翩,興奮得難以自持。
“真的嗎?好想去現場哦。”秘書c也被提起了興致,手舞足蹈,抑製不住的激動。
“我可以去哦,我托朋友幫我買到一張下個月一然的演唱會門票,是不是很羨慕啊。”秘書a得意洋洋,拿出手機將拍下的門票照片拿出來炫耀。
果然,引起一片羨慕之聲。
“哇…真的耶,我們也好想去哦。可不可以讓你朋友也幫我們買一張啊,真的超喜歡一然的耶。”另外幾個人也在這時圍了這來,看到秘書a手機裏的門票照片,都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