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把自己蜷縮在一起,地板冰涼,她卻像是感知不到。

腦中依然抽疼,她要想些什麽就是一陣悶痛,隻剩下破碎的記憶片段,不能拚湊完全。

屋門突然打開,又很快合上,動作間帶著明顯的小心翼翼。

她的身子條件反射的顫了顫,向膝蓋埋去。

“小姐!”

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些心疼,雲香跪坐在阮軟身邊,手臂扶上她的肩。

“小姐,雲香扶你起來。”

許是感受到她的善意,阮軟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順著她的力道坐起身,病弱的身子倚靠在她身上,骨頭有些硌人。

脖頸上腫起的青紫掌印第一時間闖進了雲香的視線,接著是消瘦的下巴上兩道深紅指痕,雲香眼眶紅了紅,攬住她的力道很輕,像是怕碰碎了她。

“顧少帥實在是太狠心了,小姐,你受苦了!”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你認識我?”她說的很慢,嘶啞的嗓音出口艱難,每一個字都是忍著痛苦。

阮軟看她的眼神中滿是陌生,雲香對上她的視線,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而後才認命的接受了似的,隻是眼中的心疼越發濃鬱了。

“小姐,我是雲香,從小就跟在你身邊伺候你了。前些日子你投了湖,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整整兩日都高燒不退,醫生都說再不退燒就危險了。”

“今天你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少帥卻這樣對你……”她像是說不下去了的停下。

阮軟睜著眼認真的看著她,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眼中有些懵懂。

“我為什麽會投湖?”她艱難咽了口口水,慢慢問道。

雲香滯了滯,看上去有些難以啟齒。

她把阮軟從地上扶起來,扶著她坐到一旁簡陋的木**,上麵鋪著的被褥有些陳舊。

她伺候著阮軟躺坐上去,後背靠在床頭的木料上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在她單薄的身子上蓋上被子。

“因為……少帥他要讓你去練些狐媚之術,他安排了好幾個男人給你,小姐你接受不了才生了死誌。也怪我沒有及時發現你的異常……”

阮軟眸子猛地瞪大,不等她追問,雲香主動說了下去。

“你本是阮家的小姐,老爺他是大帥身邊的得力助手。老爺害怕把你暴露在別人麵前你會遇到危險,所以小姐你和老爺一直是分開住的,直到那天突然有一隊士兵把我們住的院子圍了起來,押著我們就進了大帥府中。”

“後來我們才知道,老爺他不知怎麽的竟然背叛了大帥,大帥他丟了性命,就連少帥也身受重傷。少帥他找不到老爺就拿你出氣,是小姐你提出幫他接近裴少帥,他才答應饒了我們的命。”

“你一直都很配合,沒想到他竟然找了那麽多男人來羞辱你……”

阮軟聽的很認真,她試圖根據雲香的描述喚起自己的記憶,但還是一片空白。

痛的她身上一陣陣的冒出冷汗,她不再勉強去想。

“裴少帥?”她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