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正在試婚服,大紅婚服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鳳凰圖樣,更襯的她烏發雪膚。

她未戴任何配飾,三千墨發柔順地披散在腦後,小巧耳垂上肌膚平滑光潔,沒有打耳洞,一個淺淺的齒'印留在上麵,平添幾分豔色。

一旁還掛著件白色婚紗,蕾絲的設計,能若隱若現的露出手臂和脖頸處的瓷白肌膚。

——他們將會舉辦兩場婚禮。

裴殊言勾出她壓在衣領下的發絲,仔細理了理,聲線微啞,“很好看。”

她眉眼含笑,仰頭望他,正打算說些什麽,身子突然滯了滯,笑意凝固在臉上,眼神有些明顯的空茫——

《少帥們的掌心嬌寵》中薑音作為女主,五歲時母親改嫁給顧大帥,她跟著一同來到顧府,自此成為男主的繼妹,和男主顧斯年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他們在相處中順其自然的走在了一起,可惜顧斯年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就像是履行一個責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傷了她的心。

直到某次薑音外出碰到了意外,自此失去了消息,生死不知,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愛,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可有可無。

愛意來勢洶湧,他一直堅信她還活著,從未放棄過尋找她。

而她失憶後被男主裴殊言所救,他將她帶回了家,耐心照顧她,試圖幫助她找回失去的記憶,在她情緒低落時安慰她……

在相遇的第三個月,他們戀愛了。

婚訊登報的那一刻,顧斯年終於得到了她的消息,卻是她要嫁給別人了。

他不可能會放手,於是連夜趕去見她,連偽裝都顧不上。

出現在她麵前時他忍不住紅了眼,從懷中掏出了他們的婚書,沙啞著嗓音訴說。

裴殊言得知他們已經成婚的消息隻愣了片刻,卻也舍不得退出,三個人就這樣糾纏著,麵對失憶的薑音,顧斯年自然是好一番追妻。

麵對他心尖尖上的人,薑音後期身份暴露後顧斯年也舍不得傷害她分毫——

而“阮軟”就是那個倒黴的和女主調換了身份的人,她以為自己在顧斯年手上求得了一條生路,卻不過是又一條絕路罷了。

在接近裴殊言的第一麵就不知為何被他識破了間'諜身份,連被審訊的資格都沒有,輕易就被當場處決了。

無人在意。

“怎麽了?”

微涼的聲線傳入她的耳畔,阮軟眨了眨眼,他的眸色淡漠,卻始終凝在她身上。

她彎了彎眸子,“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處落下一吻,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裴先生,我有點累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精致喉結緩慢的滾了滾,“婚紗明日再試,我幫你脫。”

阮軟抓上他掀起她肩上衣料的手,抬眸望他,眼底藏著細碎笑意,“好。”

……

顧斯年攜著一身的血汙回了房,大腦還殘留著刀片割開血肉時的興奮,刮過骨縫時刺耳的聲響。

他褲腳處沾到了不明顯的碎肉,粘稠血珠沿著指骨一滴滴流下,眼下不知何時濺到了一顆鮮紅血珠,添了幾分邪性。

他進浴室衝澡,溫熱的水流直接澆在他衣物上,身下出現一灘淡紅色的水跡,他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門打開,他赤'**出來,身上還帶著透明的水珠。

他慢吞吞的穿上睡衣,躺到了**——

薑音他們的對話都被人記錄了下來,一字不差的稟告給了他,他處理了他們,可眼下才對另一件事慢慢的生出了幾分實感。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竟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