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隻當他用場麵話安慰她,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什麽消息,也不再問。
他卻突然說道,“手上的傷雖然沒有出血也不能忽略。”
視線落在她手腕被捏紅腫的一圈,似乎是已經注意到很久,還是忍不住提醒,微微皺著眉。
宋慕時從腰間係著的錦袋中拿出一罐藥膏遞給她,手心朝上,她從他手中接過放在桌旁,“不上藥嗎?”
側邊的長凳被拉開,他坐過來,打開那罐藥膏,“手不方便的話我來幫忙吧。”
指腹挖了些膏體,就要幫她上藥。
說實話她其實真的不敢用,躲了躲他的手,嘴裏也拒絕道,“我可以自己……”
冰涼的膏藥已經擦在她手腕上,皮膚灼痛感減弱,溫熱的指腹輕輕將藥膏揉開,手被抓住固定著。
上完藥後他收回手,呼吸間帶著草藥的氣味,紅腫未消,腕骨處卻隻剩下舒服的涼意,效果好的未免有些明顯,她隻能道謝。
驅鬼符都不能阻止他,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不用麻煩了。”
“府中沒有宵禁的規矩,即使被下人們看見了也無礙。”他解下腰間的令牌,“要是擔心的話就拿著我的令牌,下次出門無需再顧忌。”
最後還是宋慕時送她回院落,一直把她送到房間門口,本打算和他分開後再從窗戶偷偷翻進去的,現在隻能從門進。
場麵詭異。
她說實話,“其實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你送我容易被她們發現。”
令牌上刻著一個“時”字,她當然不會拒絕,從他手上接過了令牌,“我能掛在身上嗎?”
阮軟起身告辭,他也跟著站起來,“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房。”
聲音重合在一起,語調僵硬,身體正麵仍舊向著她的床,頭卻往後扭過來看著她。
她推開門,咯吱一聲輕響後她走進去,發現床邊掩在黑暗中的兩道人影,扭頭無聲注視著她,知道她看見了她們後才說道,“夫人,您回來啦。”
阮軟看著她們後退幾步,幾步後她們還是停在原來的位置,她再後退一步,突然轉身瘋狂往外跑,驚慌的被門檻絆到,整個人栽了出去。
回來後發現守在房門外的兩個婢女已經不在了,阮軟和他道別,他卻仍舊沒有走,看著她進入房間。
看上去已經在床前等了她很久,“夫人,您去哪裏了?”
一片空白中被人接住,狠狠撞入了那人的懷中,腦袋一時間都有些發暈,耳邊是輕柔的詢問聲,阮軟死死抱住他的身體,臉埋入他的胸膛,感受到後背被人輕輕拍著。
抱著他的力道更緊,“大嫂?”
阮軟努力冷靜下來一點,心髒卻還在緊張的狂跳,她微微退出他的懷抱,對上他疑問的視線,還有些語無倫次,“她們……我……”
仍舊抓著他腰間的布料,身後傳來婢女的聲音,“是奴婢們驚嚇到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阮軟又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然後才轉了些身子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