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環境下,緊遮的窗簾透不進一絲光,阮軟睜著眼,一時做不出任何表情,恍惚又怔然的眼眸光空落,仍在回想係統的話,這個世界是假的。怎麽可能?

從醒來到現在,她一幕幕回想過去的記憶,一直都在被感官欺騙嗎,讓她怎麽相信。

還有她的失憶,盡管係統回複時電子音仍是卡頓缺失,拚湊出的語句中卻告訴她是她主動要求放棄上一個副本的記憶,因為她接受不了反複出現折磨她的掉san畫麵。

不會理解錯的。

阮軟寧願相信她是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聽,可是,如果沒有通過副本就會死!

後麵她也詢問過係統那些缺失的信息,但還是沒能成功傳達過來,刺耳的電子音明顯出了故障。她就連具體的通關任務也不清楚

手臂感受到的觸碰並不算明顯,她的反應卻是劇烈,整個人帶著被子彈坐起來,驚懼地隔開他很遠。肢體動作下意識遠離,望向他的視線在黑暗中藏著掩不住的戒備,連她自己也察覺到過於外放。

很多事情她仍舊不清楚,但她已經知道,它們不是人。

身體已經要控製不住的開始發抖,房間內頂燈突然打開,燈光大亮,驟亮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發酸,生理性淚水些微模糊了視線,緊接著額頭傳來痛感。

段津嶼敲了她一個暴栗,力道並不算重,“怎麽這樣看著我?”

聲音帶著慣常的散漫,又染著些剛醒時的暗啞,格外蠱人。

她卻隻覺得危險。

阮軟手背擋在眼前,遮住刺眼的光線遲遲不拿下來,借著這個動作藏住眼中的情緒,聲線卻有些發顫,“有嗎?我”

她突然想到,燈光亮起時她下意識遮住眼睛擋光,如果說他看見了她看著他的樣子,隻有剛才黑暗中她的視線才算得上是“肆無忌憚”。

&t;divtentadv>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隻能看見一個人形的模糊輪廓,確定他的方位。根本不可能看見什麽細節。

是不小心露出的破綻嗎?

還是,她的反常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

盡量自然地補上後半句話,“我隻是,做噩夢了”應該再多說點什麽的。唇瓣張開卻隻吐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遮住眼睛的手早已放下,阮軟視線直直對上他烏黑的眼珠,鋒利的麵容靠近,睡亂的銀發有一撮微微翹起,眉眼近距離壓下來,不帶笑意時麵相更冷,停住動作像是仔細觀察了一陣,“你知道了?”並不是疑問的語氣。

阮軟在他彎下腰靠近時就試圖開始後退,他卻跟過來靠的更近。

“沒有!”她幾乎是喊出聲。

臉上感受到溫熱的氣流,段津嶼勾起唇角,稍稍退開了一些距離,但仍舊靠的很近,看著她,好心情道,“這算是不打自招?”

他都還沒有問她知道了什麽。

又看了她一會兒,“嘖,幹什麽,怕我會對你怎麽樣?”

注意到她的表情,臉黑了下來,又給了她一個暴栗,“還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