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捂著被敲痛的額頭,或許是因為他的態度,沉默了幾秒,被下遮蓋住的手手指揪住床單,褶痕更深,聲音有些輕,像是隨時準備著收回,“對,我已經知道”頓了頓,聲音更輕,幾不可聞,“你不是人類。”急促的斷音導致尾音缺失。

不應該就這樣承認的。

段津嶼不甚在意的應聲,略微低眸看她,像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些什麽。

阮軟又往後退了些距離,麵上卻還在努力維持著冷靜的表情,“你怎麽知道我發現了你的身份?”

他嗤笑一聲,“突然這麽怕我肯定是有鬼啊!”

說話時顯出些張揚意味,音量也有些高。

“所以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阮軟一時語塞,沉默幾秒,試探著往在他和自己之間劃出的危險線踩過去,他還會不會縱容她,“一定要說嗎?”

段津嶼視線落在她泛紅的額頭,白皙的皮膚上紅意十分明顯,看上去像是遭受了什麽嚴重的攻擊,他明明就沒用什麽力氣。

沒有逼問她一定要理由,阮軟悄悄鬆了一口氣,係統的存在應該也沒有暴露。

僵硬的身體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放鬆,她的眼神遊移,安靜下來的環境中和他單獨呆在密閉的空間裏,盡管已經可以大概確定他並不會對自己怎麽樣,或許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是喜歡,但她仍舊感覺氣氛有些尷尬。

&t;divtentadv>已經完全沒了睡意,隔著窗簾,“外麵好像還很黑,我們繼續睡吧。”

不想再和他作任何交流,無論是肢體眼神還是語言。

他們擠在大床一側,近距離侵占過來的男人占據了大床大部分位置,另一側卻是空**。阮軟說著就在角落躺下,肩膀幾乎碰到床沿,沒有讓他再讓出些位置。

“不行!”他拖長調,“你明明就還是在介意吧,要是現在不管你之後對我肯定要別扭很長一段時間,哄都哄不好。”他也躺下去,抱住阮軟,“如果不習慣我的“新身份”的話,那就從現在開始熟悉好了。”

阮軟掙了兩下,被錮的絲毫動彈不得,反而被拖抱著往大床中間挪了挪,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房間內重新變得漆黑,段津嶼蓋住她睜開不肯閉上的雙眼,“睡覺。”近的像是貼在耳邊傳來的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麽不同。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但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大腿搭在他身上,臉頰也貼過去,隔著睡衣貼到他的胸膛。臉側有處地方癢癢的,伸出手指去抓,意外感受到一個淺淺的凹印,目光轉到他睡衣上的紐扣。手臂還被壓在她腦袋下。

不可能!絕對是他做了什麽!

阮軟下意識推開他,他沒有動,自己卻被反作用力推出一小段距離,一時有些怔愣。

被她的動靜弄醒,段津嶼打了個哈欠,看著她有些呆愣和不敢置信的模樣,懶洋洋的開口,“手都被你枕麻了,看來你對我熟悉的很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