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他的聲音在她腦中炸響,阮軟看著他沒有控製住表情。

“還沒有超過24小時,我的身邊最好留人觀察。”

傳入耳中的聲線仍舊沒什麽起伏,他麵上表情堪稱寡淡,語氣和神情都沒有含著那方麵暗示的意味,她又確認了幾秒,這才相信他後麵說的話不是借口。

他坐在輪椅上,略長的額發微微遮住眼睛,皮膚蒼白,垂著眼皮不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最後還是跟著他進門了。

再怎麽說他現在這樣也是她害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照顧……

但到底是第一天認識,就這樣留下來的話她又有些擔心,她先要來了他的身份證,拍照發給朋友並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後才和他進門。約定好明天早上會給她報平安。

倒水讓他吃了藥,又把人推進臥室,回去快速洗漱了一下,二十幾分鍾就回來了,還帶著一塊毛毯,決定今晚就在沙發上對付一下。

臥室門開著讓她稍微放鬆了些,燈已經關掉了,隻留下一盞光線昏暗的床頭燈,方便注意他的情況。

阮軟靠坐在沙發上,腿也全部縮上去了,一開始還在看著他,身體向著旁邊傾斜下去的時候隱約還殘留些意識,卻還是沒有堅持住。

完全抵抗不了那股困意。

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她猛地驚醒,下意識先往那邊看了一眼,急忙起身去開燈。

燈光驟亮,阮軟又急匆匆跑到他身邊,他撐起了身子,皺著眉神色忍耐,鼻尖和額頭滲出一層薄汗,汗濕了額發。沾著汗水的臉麵色愈發蒼白,伸出的手還壓在床邊的櫃子上,地板上是摔碎的水杯,疼痛刺激下手掌還在**。

“是要喝水嗎?為什麽不叫我?我去給你倒熱水!”

能聽到他偶爾溢出的悶哼。明明看上去就很痛,也……太能忍了。

要不是他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她都不會知道……

拖鞋噠噠的跑來跑去,阮軟快速湊了一杯溫水回來,舉在他麵前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他看上去實在太難受了。

好像隻能靠自己忍過去。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的手控製不好力道,攥的她有些發疼,手中的杯子晃了晃潑出來一些水,幸好她剛才倒的就不算多。

緊貼皮膚的掌心也濕黏黏的,阮軟能感受到肌肉的跳動,他悶哼一聲,有一瞬間力道更重,她急忙用另一隻手把杯子放到櫃子上,忍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請他輕一點。

沙啞著聲音答應。

他鬆開她了。

蒼白的唇瓣被咬出血,阮軟站在床邊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站了幾秒完全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她去浴室洗了一塊熱毛巾,“要不……擦擦汗吧!”

汗水從他臉上滾落,睫毛上也有流下的汗珠,進入眼中模糊了視線,刺痛微弱。

顫抖的手從她手上接過毛巾,看著他的動作:“還是我來吧!”

重新拿回來給他擦汗。

又聽說傷處抬高了會舒服一點,去找枕頭把他的腿墊起來。

折騰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