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那日在寺廟裏,救了她們的人,雖說很像蘇儀,但那分明是個很黑很壯碩的小姑娘。
而剛才路過的江姑娘,不僅一點不黑,連身形都對不上。
這又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呢?
“你確定沒認錯人?”老太太有些質疑,“剛才的姑娘,真的跟寺廟裏救我們的姑娘是同一個人?可我怎麽記得,寺廟裏的姑娘,生得不是這模樣?”
“是呢,江姑娘變化太大,奴婢一開始也沒認出來。”小丫鬟笑了,“短短一個月左右不見,江姑娘變得白了許多,也清瘦了許多。”
她想了想:“聽聞那日在寺廟裏,江姑娘受了很嚴重的傷,在**躺了半月有餘,大約就是因為此事,才消瘦了這麽多吧。”
聽到這話,老太太身形一顫:“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奴婢說假話做什麽?”小丫鬟疑惑。
自從蘇儀失蹤後,府上的丫頭幾乎都換掉了,從那以後,蘇儀就成了蘇家的禁詞,所以小丫鬟並不清楚蘇儀的存在,更不知道她的長相。
當然也就不會把江蓁蓁和蘇儀聯係在一起。
“老太太,你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樣難看,是哪裏不舒服嗎?”
老太太激動不已,稍稍緩了幾口氣,這才平靜下來:“我沒事。”
此刻,她
無比後悔剛才用屏風擋住,沒見到江蓁蓁的模樣。
若是見到,她定然就能看出來,那丫頭究竟像不像蘇儀。
當年蘇儀失蹤的時候,懷有身孕,若是那孩子被生下來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年紀。
想到這裏,老太太的心猛烈地跳了跳。
就算是不是,看著那張與蘇儀相似的臉,也能給她不少安慰。
“去,給大殿下府上下帖,請她明日再來。”
“是。”
……
另外一邊,因著江蓁蓁的指引,秦桑與主母比原文中早了幾個月見麵,更是在見麵的時候,碰巧遇上了侯府大少爺蘇恒,也就是秦桑的雙胞弟弟。
本來主母就對秦桑的容貌感到震驚,現下蘇恒一出現,兩人相似的容貌,叫主母震驚不已。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模樣?”
竟跟雙胞胎似的!
分明,蘇恒的雙胞胎姐姐,是蘇婉箬才對啊。
主母這些年,之所以整日吃齋念佛,就是因為她無法疼愛蘇婉箬。
無法喜歡自己女兒這件事情,讓主母很是愧疚,備受打擊,甚至小時候蘇婉箬吵鬧,欺負同在搖籃裏的蘇恒時,她很想動手打她,甚至……想掐死她。
這樣的想法,讓她很恐懼。
她覺得是個惡毒的人。
為了不傷害自己的女兒,為了不讓所
有人看出她的偏心與愧疚,她才拿吃齋念佛來躲避蘇婉箬的親近,掩飾自己的難堪。
即使如此,她還是厭惡蘇婉箬。
每一次蘇婉箬的靠近,都會叫她很厭煩。
同樣,她也能感覺到蘇婉箬對她的厭惡。
而每一次在見到蘇恒時,她卻還是能做到一如既往的疼愛。
越是如此,身為一個母親,她就越發無法忍受自己的偏心,愈發有罪惡感,也就無法再從佛堂裏走出來。
想要以此洗刷自己的罪惡。
可現在,在看到秦桑的那一刻,她卻突然像是看到自己的女兒一樣,心裏竟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情緒。
那樣厭惡自己親生女兒的她,現在卻對一個外人,居然有了想要親近的心思。
不隻是她,就連蘇恒,也厭惡蘇婉箬,相反,很喜歡秦桑:“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秦桑對他們也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我叫秦桑。”
“你從哪裏來?家裏有幾口人?”主母問道。
一番接觸下來,主母越發喜歡秦桑。
如此相似的模樣,她莫名其妙的喜歡,以及蘇恒奇怪的靠近,都讓主母有了一絲猜忌。
有沒有可能,她的女兒,被人調包過?
想到這裏,主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主母好歹也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大小姐,自小也見識
過不少醃臢的事情,不僅腦子轉得快,性子也可謂相當果斷淩厲。
“你是說,你自小無依無靠,與養母相依為命,因為養母離世,這才周轉來到皇城的?”
“嗯。”
主母臉色愈發難看。
秦桑的每一個回答,都將她的猜測證實了幾分。
最後,她咬了咬牙,終於問道:“你身上,可有什麽信物?”
“信物?”
“就是你被丟棄時,身上可曾帶著些東西?能讓你家人在找到你的時候,認出來的那種東西?”
秦桑卻沒有正麵回答:“有或者沒有,根本就不重要,既然當初將我丟棄,那就沒必要再認祖歸宗。”
聽到這話,主母很是悲傷:“那如果你不是被丟棄的呢?”
秦桑多看了主母一眼。
她情商再低,也看得出來主母的異樣。
她想了想,終於說道:“我被丟棄的時候,身上裹著一床小被子,聽養母說,那被子看著很華貴,應當是有錢人家裏的物件,所以就一直留著。”
主母很激動:“那小被子在哪兒?你可還留著?能否給我瞧瞧?”
蘇婉箬和蘇恒出生的時候,準備的小被子都是定做的,上麵的圖案都很特別。
她記得,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房間裏,確實是少了一床被子。
“扔了。”秦桑說道,“
覺得沒什麽用處,在養母死後,我就給扔掉了。”
主母想了想:“那你可還記得,那被子是什麽模樣?”
秦桑本無意再說此事,但主母一直求著她,她想了想,還是將被子的模樣給畫了出來。
誰知主母在看到那畫的時候,眼眶直接紅了:“居然……居然真的是這樣!”
她的孩子!
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竟被人調包,扔在山裏,過著如此淒苦悲慘的日子!
光是想想,主母就怒不可遏,殺氣四溢。
敢這樣欺辱她的孩子,真當她是死的?!
……
秦桑被主母過於關切溫和的態度給搞得很懵,一直到走出侯府都是懵的。
不過,那種異樣關切的態度,她倒並不討厭。
剛走出侯府,就見江蓁蓁站在門口,踱來踱去,似乎在等什麽人。
“江姑娘!”秦桑走了過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在等她。
她想知道進展如何。
如果主母沒認出來她,那她就得多添一把火了。
但看樣子,進展很順利。
“唔,覺得今日天氣晴朗,所以想等你一起出去走走。”
話音剛落,就下起了雨。
江蓁蓁:“……”
6!
“下雨了,好在我帶傘了。”秦桑從箱子裏,拿出一把紅傘。
江蓁蓁:“!!”
是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