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唯一對時鬆的話置若罔聞,兩個人身下動作不停,情至深處女人高昂起了頭,空氣中殘留的歡愉氣息讓每個人臉紅起來。
討論聲,嬉笑聲,不絕入耳,時鬆和時夫人站在一起,時鬆臉黑成炭,聲音因為氣憤帶著火。
“時唯一。”
還未等時唯一清醒,季風倒是率先扭頭,看到門口烏泱泱的人群,慌忙地推開身上的女人,慌張的套上褲子,時唯一忽然被甩到地上,意識也漸漸回籠。
順著季風的視線掃到門口的人群,尖叫起來,“啊,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時鬆拚命壓製心中的怒氣,含著無數刀子的眼神落在季風身上,“你先出來。”
季風略帶曖昧地看了時唯一一樣,吊兒郎當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時鬆看了時唯一一眼,眼裏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穿好衣服出來。”
房門被重重摔上,把嘰嘰喳喳的聲音隔絕開來。
時唯一如夢初醒地緩過神,環視狼藉的房間,眼角留下屈辱的淚水,怎麽會這樣,明明,明明應該是時蕪那個賤人。
對了,時蕪那個賤人怎麽會好好地。
一定是她動了手腳。
絕對是她。
季風和時鬆相對而站,截然不同的心境,一個眼底是回味,一個眼底是殺意。
“季風,你今天過火了。”
季風也不怕時鬆,季家百年之前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名門,隻是到了季風這一代才慢慢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時家吞不下。
“你的好女兒剛才可是低三下四地求我,不然你覺得我能動她,不過,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指染過,姿勢可是嫻熟。”
時鬆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是處女,那張流產單已經被自己徹底銷毀,可如今,卻是無法反駁。
時蕪看著眼前的場麵,微不可見的勾起唇角。
沒想到這季風也是個不怕事的,居然把時唯一的事情抖了出來,事情變得有意思極了,這把火添的正是時候。
輿論風波的女主角就是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直直的衝向人群中最為亮眼的時蕪。
巴掌就快要落在時蕪頭上,時蕪眼裏卻沒有任何懼怕之色,心裏默數,三,二……
時唯一的巴掌被一雙大手穩穩的拖住,時鬆言語裏的怒氣就快要實質化,“時唯一,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嗎?”
時唯一聲嘶力竭,眼裏的破碎蔓延至整個瞳孔,雖然話語是對著時鬆說道,眼神卻直直看著時母,“爸爸,你相信我,一切都是時蕪這個賤人搞的鬼,是她。”
時蕪眼含淚水,低下了眼眸,不做然後辯解。
貴婦們的眼神在兩者之間轉換,竊竊私語。
時母沒有動作,時鬆終於忍不住脾氣,一個巴掌用力甩到時唯一的臉上,本就脫妝的臉上再添幾道紅痕,“夠了,小蕪今晚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你汙蔑你妹妹,你這個姐姐心腸竟如此歹毒?”
不說時蕪今天一直在樓下,就算這件事情有時蕪的手筆,時鬆也要讓它沒有。
時家隻能有一個千金,也必須有一個千金。
時唯一忍受不了四周眼神的淩遲,推開圍觀的眾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樓,衝出時家別墅。
時鬆也沒了追究的心思,語氣暗含歉意,“各位,今天出了點意外,宴會就到這裏結束了,不好意思。”
各家看著熱鬧,自然也都是人精,話都說得漂亮。
“孩子頑皮,你也別生氣。”
“是的,孩子大了,也要尊重他們的意願。”
……
時鬆的臉一黑再黑,負氣轉頭離開。
時蕪也回頭掃了一圈,沒看見顧辭淵的身影,頓覺無趣,興致缺缺地回了房間。
隨手打開燈,化妝鏡上,一張紙條格外明顯,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隻是結尾的地方鬼畜的畫了一個愛心。
——今天的好戲很精彩,晚安。
時蕪眉眼間的煩躁一掃而空,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緩勾了勾唇角。
與此同時。
時唯一衝到馬路上,看到空****的街道,身上身無分文,眼神茫然的蹲了下來,離開時家,自己什麽也不是,換言之自己連離家出走的資格都沒有。
人活至此。
搞笑至極。
可是,時蕪那個賤人沒死,自己就不會認輸。
重新燃起鬥誌,時唯一轉身回家,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時唯一眼裏的怨毒又加深幾分,連帶著時父時母一起恨上,如果不是她們把時蕪接回來,那麽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書房裏。
時鬆正在打著電話,看起來心情極好,仿佛之前的鬧劇不存在一般,遊刃有餘的談判。
“我要季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時唯一我就可以送給你。”
另一頭剛回家的季風,坐在沙發上破口大罵,“就她,也配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連玩玩都嫌髒。”
時鬆沒有因為季風的話有任何波瀾,反而率性的笑了笑,“季風,你們季家在你手上也算快完了,一個愛嫖的爸,一個不學無術的兒子,與其讓季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如能者居之,你覺得呢?”
季風還想在說什麽,瞳孔因為對麵的一句話猛縮。
“容我提醒一句,我們家唯一才剛滿十八歲,強奸罪帶來的輿論壓力,你季風擔得起這個罪名嗎?”
短暫又猛烈的交鋒,季風甘拜下風。
“最多百分之十,不然我就算坐牢也不會多讓。”
時鬆端起眼前的香檳一飲而盡,愉悅地眯起眼睛,“成交。”
季風氣得牙癢癢,也隻能作罷,“這份股份會當做聘禮,等她真正嫁入季家,才會交到你手上。”
“當然。”
時鬆掛掉電話,心裏默默盤算,拿下季家百分之十的股份,等時蕪嫁到顧家,兩家聯手端了季氏集團,再憑借自己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權,肯定能一馬當先,一舉奪下季家。
時家的輝煌,即將再上一層樓。
兩個人的談話並不久,卻都被書房門口的時唯一盡收耳裏。
時唯一低垂下眼眸,按照自己現在的成績,肯定考不上好的大學,加上季風變態的控製欲,時唯一能夠料想自己的結局。
還有幾個月,自己就要畢業了。
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