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聽見女兒的聲音,連滾帶爬地撲到門前。
“是你嗎?唯一,告訴媽媽,不要害怕,媽媽在這裏。”
時唯一不知道劉麗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但此時此刻她隻想訴說自己這些天的委屈。
“我過得真的好慘,每天被季風那個變態打罵,身上都是傷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劉麗聽完,整個人心都要碎了,恨透了時蕪那個賤人,若不是她,自己女兒就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別怕,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劉麗不斷地轉動門把手,發現無濟於事,用磚頭砸,用腳踢,防盜門還是依舊紋絲不動。
時唯一絕望地閉起了眼睛,“沒用的,他用了最先進的防盜門,怎麽可能會放我出去呢?”
劉麗撕心裂肺地喊道,“那怎麽辦?我該怎麽救你?”
時唯一在門內已經冷靜下來,“我消失這段時間,時蕪怎麽樣了?”
“她每天都在那個大集團裏上班嘞,我是好不容易才堵住她,而且已經被保送到了帝都大學,新聞上都在報道,時家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你的去處。”
劉麗說一句,時唯一的恨意就多一分,她恨不得把時蕪碎屍萬段,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憑什麽啊,憑什麽。
她居然活得這樣風生水起。
時唯一哽咽的嗓音透過門縫傳來,“媽媽,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會在這裏,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麽過來的嗎,若不是我的意誌力支撐著,我早就死在這個世界上。”
“求求你,你,能不能幫我殺了她,這樣一切都能回到正軌。”
怪不得是親母女呢,兩個人的想法不約而同。
“傻孩子,我怎麽允許有人阻擋住你的路,我早就買好了毒藥,約她明天在家裏見麵,你放心,我會讓她下地獄,等她從這個世界消失,時家就會正大光明的把你接回去。”
時唯一滿意地勾起了唇角,“謝謝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媽媽,我真是太開心了,放心,等我回了時家,一定會好好孝敬你。”
劉麗在地下室陪了時唯一很久很久,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被催促離開,時唯一不知道劉麗是怎麽進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會因為她而遭受怎樣的毒打。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沉浸在時蕪即將死去的美夢之中。
時唯一躺在**補覺,陪著劉麗熬了一夜,自己已經精疲力盡。
還沒完全進入夢鄉,就被一鞭子打醒。
時唯一尖叫起來,看著麵前的季風,驚恐地瞪大了眼眸。
“怎麽了?”
季風又是一鞭子抽在時唯一身上,“你這個婊子還有臉說,老子好吃好喝供著你,你還想逃出去,怎麽,不是打碎了窗子嗎?門都被砸出一個大洞,怎麽沒逃出去呢?是不是想死啊你。”
時唯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季風拽住頭發拖了出去,扔在落地窗旁邊。
“你自己看看,老子的窗子被人砸成什麽樣了?你以為房間裏沒有監控嗎?還想逃離我?做夢。”
季風此刻整個人暴怒起來,看著這個女人,心裏叫囂著把她弄死。
惡狗被管家牽了出來,在時唯一麵前流露出眼裏的幽光。
仿佛她就是一個可口的食物。
“看在你那麽想死,倒不如成為狗狗的食物,怎麽樣?”
時唯一此刻真的怕了,她知道這個男人完全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此時此刻隻有不斷求饒,時唯一不斷磕頭,額頭前的皮膚都已經開始滲血,也不敢停下來。
“求求你,別殺我,不是我想出去的,我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她怎麽闖進來的。”
季風當然不會殺了時唯一,萬一被時鬆那個老狐狸知道,自己可是要做牢的,那豈不是如他所願,隻是嚇嚇她罷了。
發亮的皮鞋抵在時唯一的下巴,那張瘦骨如柴的臉被微微抬起,原本被保養的還算清秀的臉,已經脫相,就像變了一個人。
季風知道時唯一恨那個時家真千金,嗤笑道,“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哪裏能比得上她?哦對,你還不知道吧,她如今可是輝煌得很呢,你連她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時唯一不敢反駁,眼裏喊著楚楚可憐的淚光,帶著乞求,隻求季風能放自己一條生路。
季風頓覺無趣,拿起旁邊的手帕擦了擦手,對著管家吩咐道,“把她送回地下室,這次給我看好了,再出什麽意外你知道我的手段。”
管家連連點頭,自己也不會知道,隻是回了一趟家,就捅了這麽個簍子。
現在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疏忽一點。
時唯一被拖回地下室,厚重的防盜門在麵前關上,最後一點光亮消失。
老舊的居民樓。
劉麗做好了一桌飯菜,就開始翹首以盼,如同一個稱職的好媽媽一般,等待著自己的女兒。
時蕪進門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
太過熟悉的地方,就容易有應激反應,就比如剛一進門,從前那些記憶就如同泄了閘的洪水,怎麽也控製不住。
屬於原主的感情,那股害怕,小心翼翼的感情翻湧。
時蕪壓製住原主的情感,慢悠悠走了進去。
記憶裏,自己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換鞋,生怕鞋上的泥土染髒了地麵,惹來一頓打罵。
這次時蕪直接穿著自己的鞋,直接坐在沙發上。
劉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在心裏,沒有說話,隻要今天事情能成,這些都不算什麽。
看著那張臉,劉麗忍著上去撕碎的模樣。
再忍耐一下,就快要結束這一切了。
“飯已經做好了,小蕪一起吃個飯再走吧,咱們母女倆好久也沒這樣坐著吃飯了。”
時蕪一眼就洞穿劉麗的想法,卻並沒有裝作異樣。
兩個人難得心平氣和地麵對麵坐了下來。
時蕪沒有動筷子,而是盯著劉麗,素白的手指指向一旁的桌角,另一隻手撐著下巴,語氣淡然,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還記得這裏嗎?高一入學那年,你不滿我的學費如此昂貴,叫我不上學了,扇了我一個巴掌,我的額頭撞到了桌角,流了一頭血,是我自己包紮的,你打了一晚上麻將,沒有管我。”
劉麗心虛地移開目光,不明白時蕪為何突然說起這件事情。
時蕪突然笑著站了起來,目光帶著絲絲壓迫,又被詭異的笑意柔和。
劉麗還沒反應過來,後頸就被一隻手掐住,直直砸向桌角,頓時鮮血噴湧。
“疼嗎?”
那雙明亮的眼睛閃著瘋狂的光芒,冷冰冰的語氣就像死神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