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晚高調的破門而入,大概是驚動了整個宮殿的魔頭。
因為烏泱烏泱的一大群黑點子,他數都數不過來。
隻能看到統一穿著黑袍子的凶神惡煞的數不清的魔頭。
這些魔頭……長得都挺磕磣的,各種奇形怪狀的五官,但他們渾身散發的戒備倒是很統一。
他怎麽覺得他們在抖啊?
他們怕晚晚,很明顯。
離得最近的魔頭腿像裝了馬達似的,抖個不停。
這回他信了。
他媳婦兒能把他們都打趴下!
可以前為什麽不怕?
很顯然程晚沒空給他解答,她忙著“切西瓜”。
手起刀落,疾風劍影,魔頭的身體被輕鬆砍成兩半。
“……”
程少爺看著腳邊的黑色粘稠血液,散發著一股惡臭,優雅地捂著鼻子退了又退。
他還以為這些魔頭戰鬥力還可以,結果隻是數量取勝。
比豆腐還好拿捏……
看得他都想幫忙砍兩刀,“晚晚,要不要我幫忙?”
他躍躍欲試。
結果剛說完,就被一地的半截魔頭狠狠瞪著:有你什麽事!
忙著切割的程晚頭也不回地喊,“你不要亂動,隻要你不主動走出保護膜,他們就傷不了你,別自己作死。”
她還真了解他,要是她晚說一秒,他腳就踏出保護膜了。
“……好,我不動。”識時務者為俊傑。
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來試驗,他還要留著小命和媳婦兒貼貼呢!
躺在地上哀嚎的魔頭,看到孜然一身、悠閑看熱鬧的程少爺,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忍著痛咬著牙用手爬,拖著半截上身去攻擊程少爺。
“啊啊啊啊”(大意是去死吧。)
低級魔頭並不會說話,腦子也不靈活,但非常弑殺和嗜血。
他們聞到了程少爺幹淨清新的鮮血味道,又被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氣到抓狂,都想把他撕碎、把他的血喝幹。
可當他們即將觸碰到程少爺時,本來透明的保護膜自動散發橙色的光芒,把魔頭的手直接攪碎,比絞肉機絞得還碎。
不知道保護膜威力這麽大的程少爺呆住了。
本來想出氣卻損失手指的魔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敢絞碎我的手!)
有了底氣的程少爺開始橫了,“還敢衝我嚎?信不信我把你絞成肉渣!”
“……”
怕了怕了,惹不起。
魔頭們怕了,又慫兮兮地退了回去,各自去找自己的下半身,想把身體組裝回去再戰!
可他們努力了半天,直到程晚把宮殿庭裏的低級魔頭都切割完後,他們還沒接上身體。
“……”
不應該啊…他們平常不管遭遇到什麽攻擊,身體上的是傷口都會自動愈合,也不會輕易死。
可現在……
難不成那個女瘋子找到了殺死他們的方法了?!
不是吧!!!
那他們不就完了嗎?!
想起他們以前瘋狂地放程晚的血來喝,還每天來嘲笑作弄她……
看著一個個臉色逐漸蒼白害怕的魔頭,程晚不屑地扯著嘴角,把劍隨意地插進離得最近的魔頭心髒裏,那悠閑自然的動作,仿佛隻是隨意做了一個動作。
可被她劍插中心髒的魔頭,身體在慢慢冒火。
鮮血般的紅色火焰瞬間把半截魔頭吞噬,他們隻聽到他絕望痛苦的嘶吼。
“……”
“別退啊,這就怕了?”程晚微微歪頭笑,那一抹淩厲的肅殺之意,讓他們以為看到了地獄修羅,“你們欠我的,得慢慢還,對吧?”
“……啊啊啊啊啊啊”(錯了錯了對不起我們錯了!)
嘖。
真慫。
明明以前她很怕這些玩意,他們不僅愛喝她的血,還喜歡生生地把她的骨骼從她身體裏抽出來當玩具玩。
那時候她每天忍受著骨骼被抽離,又等著它重新長出來的痛苦。
她當時痛得暈過去,又因為痛而醒過來,反反複複,這種絕望持續了一萬多年。
現在,她該讓他們試試這種絕望了。
她把沾著熒光血跡的劍扔到半空中,隨意地打了個響指,所有低級魔頭身上的骨骼都被生生剝出。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取慘叫一片。
程少爺捂住耳朵,叫得真難聽,比指甲喇在黑板上發出的聲音還讓人難受。
但活該!
誰讓他們欺負他媳婦兒!
要不是他不能上場,他也想砍兩刀幫媳婦兒出出氣!
酷刑還在繼續,魔頭們的骨骼被抽離身體一半的距離,剝離停止了。
“???”終於結束了嗎?
魔頭們正想鬆一口氣,程晚卻優雅地抬起手,像在演奏曲指揮。
手指揮上,骨骼跟著被拉出,手指朝下,骨骼被插回魔頭們的身體。
到了歌曲**,她手指一點一點,骨骼跟著她手指的節奏開始來回**。
那場麵,像極了他小時候拿筷子插土豆玩,把土豆給杵爛了的畫麵。
“……”有點惡心。
滿地的黑色血液,潺潺鋪滿整個宮殿庭院的石板,好像上了一層新的顏料。
這個折磨的過程持續了十分鍾,就有一大半魔頭痛暈過去了。
“真沒用。”她當年可是足足支撐了一個個小時才暈的。
程晚玩累了,開始變換新玩法。
她鑽進空間裏,拖出一個大木桶。
那個木桶很普通,就是普通人家蓄水的木桶。
可等程晚把木桶拋到半空中時,它倏地變大,剛好籠罩在整個宮殿上。
好、好大!
還沒暈的魔頭們生無可戀地想,這個女瘋子又想玩什麽花樣!
“這裏麵呢,是辣椒水,不要客氣,多喝點啊。”
人家是在傷口上撒鹽,她是直接撒辣椒水!
好歹毒的女人!
程少爺卻手舞足蹈地聲援程晚,“晚晚,等辣椒水灑下來之後,可以用他們的骨骼把辣椒水推進他們肉裏麵。”
他在出什麽餿主意!
果然瘋女人身邊沒有一個正常人!
而程少爺的想法很簡單,他們曾經折磨程晚很久很久,就折磨他們十幾二十分鍾,太不劃算了。
他知道程晚為了這一天,為了能回來這裏複仇,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所以他不害怕也不覺得殘忍。
他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於已經經曆過非人並殘忍折磨的程晚來說,善良忍讓隻是把自己的靈魂鎖在地獄裏,每日被反複灼燒。
而她也將永遠沒辦法從過去的牢籠裏解脫。
他不想她被困在過去。
他想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前走,想看著她肆意地笑放肆地鬧。
溫柔和煦的春天是寒冷孤寂的冬天的救贖,他希望他也是她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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