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土的宮殿,此刻正被一隻巨大木桶籠罩著,像一隻巨大的怪獸在虎視眈眈。
拚不上身體的魔頭們,不僅要忍受身體的骨骼被抽出又插入,還要麵臨辣椒水的酷刑。
他們哀求無門,隻能無能地、憤怒地辱罵程晚。
“啊啊啊啊啊……”
對於他們從懇求原諒到惱羞成怒這個過程,程晚見怪不怪。
這些低級魔頭慣會見風使舵,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做壞事必有他們一份。
所以對於他們輕易地求饒,她早就猜到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對付他們的方法,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些渣宰。
她衝始終看著她背影的程少爺揚眉,“想不想看辣椒水澆魔頭?”
她的語氣稀鬆平常,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她在說澆花。
情緒穩定、利落幹脆、手段狠辣。
這是程少爺見證程晚複仇全過程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這都是後話。
現在他無條件支持她的決定,不管世人怎麽評判她這一行為,他始終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這邊支持她。
“想看!”
去吧。
做你想做的。
把曾經那些肆意嘲笑和欺辱你的渣宰全都按照你的意願和想法,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程少爺眼裏的心疼和支持,讓程晚心窩一暖。
她還以為他會害怕她呢。畢竟這場麵的確血腥殘暴了點。
可他沒有。還傻兮兮地忍著惡心,堅強地笑著陪著她。
真傻。
真可愛。
這一刻,她覺得,未來是這個人陪著她走完餘生,還挺不錯的。
她有點期待他們的以後,一個沒有過往怨恨和不甘的以後。
既然他想看,那就寵唄。
“行,那我就給男朋友表演一場獨特的盛大煙火秀。”她轉了轉手指,木桶周身瞬間伸出無數個噴灑頭,像浴室洗澡的花灑。
數不清的噴灑頭,淅淅瀝瀝的辣椒水垂直落下,準確無誤地落到每一個魔頭的傷口上,沒有一滴是浪費的。
辣椒水好像在有眼睛似的,準確無誤地鑽進魔頭們的傷口裏,刺激得他們的傷口劈裏啪啦在噴血。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還沒完。
程晚劃破了自己的食指尖,一滴鮮豔的血珠在她指尖冒頭。
她把自己的血珠拋到魔頭們身上還在燃燒著的紅色火焰中。
本來已經沒有那麽強烈的紅色火焰,在接觸到程晚的血液後,像是加了酒精似的瞬間失控。
它們像是接收到指令似的,生動且無情地灼燒著地上翻滾哭喊的魔頭們,等把他們燒成一灘烏黑的血水後,才漸漸停歇。
獨特的盛大煙火秀……
是很獨特……他隻能看到被火焰包裹著的一條條破敗不堪的半身魔頭,那些火焰隨著他們的掙紮和翻滾而變動顏色和形狀,好像雜技團操控的煙火秀。
獨特,卻不美麗……
因為地上的黑血太多了,多到已經濃稠成血漿了,看著還怪恐怖的。
密密麻麻的魔頭被程晚的一場火給燒沒了。
他有點震驚,又有點不敢相信,“他們…這麽弱的嗎?”好不抗打……
“是吧,真弱爆了。”這場她玩膩了,該下一場了,“他們還沒真正死掉呢,隻是被火焰暫時吞進了肚子裏,現在還在炙烤著呢。”
畢竟折磨了她這麽久,她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不燒個幾萬年,都對不起當年的自己!
“走吧,我們去找下一個倒黴蛋。”
“好嘞…晚晚累不累?餓不餓?我帶了吃的,你要吃點嗎?”
雖然他不能打,但他可以做好後勤保障!
可程晚已經恢複了原本的身體,不吃也不會餓。
她瞄了眼他背著的書包,擺擺手道,“留著你自己吃吧,我們在這也不知道要逗留多久,得保證你餓不死才行。”
“……”他忘了他媳婦兒不是一般人了……
“可是我還是想讓你吃一點…”哪怕她不會餓,他還是想照顧她的一日三餐,畢竟她這麽愛吃的性格,沒有吃的,快樂會少一半吧!
“我現在不吃,等結束了我再吃。”她還是拒絕了。
因為程少爺的書包真的很小,雖然看著很精致很奢華,但容量感覺不太大,應該不夠兩人吃。
反正她不吃又不會餓死,可他就不一定了。
“你趕緊吃,聽話點,別待會餓暈了我還得一邊扛著你一邊幹架。”
“……哦。”
一頓不吃倒也沒那麽誇張,他就是被剛剛那惡心的場景惡心到了,現在不太能吃得下去。
可為了不給程晚拖後腿,他咬著後槽牙吃了一個雞蛋培根芝士可頌三明治。
吃到一半,他yue了。
程晚:“……”還是被嚇到了。
她歎著氣給他拍背,“別勉強自己,我說了你要是害怕,可以把眼睛閉起來,又不一定是要睜著眼才算陪著我,你站在這也是陪著我啊,我又不計較這些,沒必要為了這些搞得自己難受。”
她不太懂他的儀式感。
他說他必須要本人親自陪著她來複仇,還要看著她吊打那些渣渣,可他明明都那麽難受了,卻還是咬著牙關說沒關係。
雖然他的行為讓她覺得很溫暖和感動,但她覺得沒啥必要。
人嘛,沒必要明知某件事會讓自己惡心還偏要去做,這不是傻嘛。
但她能理解他的堅持,他想給她力量,想告訴她,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孤魂野鬼,她身後有人在支撐著她,讓她別怕。
可她也會心疼他。
這些惡鬼,她剛剛接觸的時候,反應比他大多了。
那時她很害怕,膽子又小,怕自己的哭喊尖叫更加刺激他們的癲狂,隻能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壓抑住絕望的恐懼。
後來,疼得次數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可他和她不一樣。
他出生在一個富庶的家庭,父母雖然不太靠譜,但算正常有愛,他還有很疼他的爺爺奶奶,從小就一帆風順,沒經曆過什麽奔潰、絕望、痛苦的事情,又怎麽能讓小少爺去忍受這種限量級的殘暴場麵呢。
她不舍得。
也有點心疼。
但程少爺堅強地微笑,“我可以。”
OK,少爺說可以就可以。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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