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女人就是顧彥平的正牌女朋友,脾氣火爆得很。

她毫不懷疑,自己要是現在敢開門,對方肯定能把她皮給扒了,但不開門,她怎麽出去啊,難不成還能躲一輩子?

況且,她還急著去給顧時宴送錢呢。

砸門聲哐哐響,林落煙急得不行,在屋裏來回踱步,問係統:

“咱們商店有沒有賣降落傘的,實在不行我從窗戶上跳下去吧。”

係統一陣語塞,回答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建議宿宿用這麽極端的方法。】

林落煙急得不行,這不就是萬不得已了嗎!

突然,她餘光瞥見了癱在地上的顧彥平,腦子裏冒出一個點子。

男人還沒醒過來,臉上被顧時宴砸得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都見血了,兩顆眼珠子腫得跟熟雞蛋一樣。

砸得真狠,雖然不是砸在自己身上,但林落煙莫名哆嗦了一下。

太慘了,看著就疼,她這麽想著,然後掄起拳頭又給他加了點傷。

最後,看著差不多了,林落煙掏出他的手機,給他女朋友打個視頻電話。

對方秒接,林落煙不說話,直接把攝像頭對準顧彥平的這張豬頭。

他身上綁著麻繩,不用多說什麽,一看就知道是被綁架了。

對麵女人捂著嘴,發出一陣驚呼,“你…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林落煙把匕首戳在他脖子上,故意用偽聲,唬她:

“金平路10號的廢棄倉庫裏,帶上一萬塊現金來贖人,你要是敢報警,老子立馬就撕票!”

隻要一萬塊,還不夠成本費呢,現在哪還有這麽講良心的綁匪。

但對麵的女人看顧彥平被打得實在太狠,不像作假,也沒懷疑,轉身急忙領著人離開了。

聽到門外沒了動靜,林落煙又扒了顧彥平的衣服,哢哢哢拍了幾張裸照,用來威脅,省得他到時候醒過來再怨她。

至於他女朋友去倉庫跑個空,找不到人會不會報警,這個就和她沒關係了。

讓顧彥平去圓吧,他肯定沒膽量承認和自己有一腿,最後隻能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林落煙提上鞋子,抓著包包,為了避開人群,從別墅後門溜了出去。

她趕到醫院,果然在收費處看到了顧時宴的身影,男人身形高挑,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周身天然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

就算眼下落魄了也掩蓋不住。

走近了,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傳來,他靠在收費台上,語氣有些卑微:

“可不可以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盡快籌到手術費。”

顧時宴公司破產,錢都被林落煙給卷跑了,他爹寵著小三,本來就不拿他母親當回事兒。

如今出了這事,便順理成章地拋棄了他們,把公司和繼承權全都交到了顧彥平手上。

牆倒眾人推,顧時宴往日的朋友一個個都視而不見,和他斷了聯係。

他拿著手機走到牆角,順著牆角蹲在地上,抱著腦袋肩膀一顫一顫的。

“老公,我可以給你錢。”林落煙施施然走上前,語氣清脆。

男人猛地抬起頭來,紅著眼死死瞪著她,眼角掛著一滴未幹的清淚。

“你來幹什麽?跟蹤我,還是看我笑話的?”

顧時宴撐著地站起來,猛地掐住林落煙的脖子,五指收縮,他真想把她殺死。

動不動就鎖她喉,就算林落煙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怒了,她死死扒著對方的手臂。

也不再像剛才一樣對他說好話,直直對上他的目光,眼神狠厲,放狠話:

“他殺了我,然後呢?去自首?”

“你的人生完了就完了,沒人在乎,但你母親呢?讓她陪著你去死?!”

虛偽的爸,重病的媽,出軌的妻子,還有個頂替他的私生子弟弟,攤上這麽一家人,顧時宴也真是夠慘的。

林落煙說完後,脖子上的手果然鬆了一些,男人盯著她一聲不吭,那眼神就像窮途末路的野狼一般。

可就算是狼沒了錢,也得變成狗。

醫院裏一個個保安圍了上來,正要拿著電棍對顧時宴采取強製性措施,林落煙擺了擺手,使勁揮開對方的手,陪笑著對他們解釋:

“沒事兒,他是我老公,一點小衝突,打擾你們了。”

保安又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紛紛離開。

林落煙突然想明白了一點,她雖然有錯在先,但完全用不得這麽卑微地討好他對方。

顧時宴現在分幣沒有,還有個重病的母親可以拿捏,還用得著林落煙上趕著討好?

他應該求她才對。

林落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雙手抱在胸前,指尖夾著一張黑卡,輕聲說:

“如今隻有我能給你錢,你求求我,我就給你。”

剛才她還打算直接給他支付上手術費呢,如今她改主意了。

顧時宴直接被氣笑了,額角青筋暴起,死死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你那些錢都是我的,你怎麽好意思問出口的?”

“這玩意兒,誰搶到算誰的唄,難不成你的錢還認主啊?”林落煙冷笑一聲,媚眼流轉,透出一絲嘲諷。

“顧時宴,咱們結婚三年了,這好像是我們說話最多的一次。”

說起來也不怪原主出軌,她和顧時宴結婚以來就分房睡,成天連麵都見不上,更別說有什麽交流了,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怪不得她耐不住寂寞,找上了顧彥平。

他們兩人的婚姻是他父親顧尚國一手策劃,兩人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也並非商業聯姻。

顧尚國為什麽非要這麽做,林落煙也不得知,以後還得去查查劇情書。

顧時宴最生氣的也不是林落煙背叛他的事,當然,莫名其妙頭上多了頂綠帽子,任哪個男人都接受不了。

但最讓他憤怒的還是公司破產小三上位的事,這些也都出自林落煙的手筆。

顧時宴一聲不吭,冷著臉就要離開,林落煙看著他的背影,幽幽開口: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咱媽交上手術費。”

話音剛落,男人果然停下腳步,沉聲道:“什麽條件?”

林落煙輕笑一聲,勾著他的手指繞到他麵前,感受到對方肌肉緊繃,卻沒有推開她,林落煙得寸進尺,自己踮起腳,圈住他的脖子,貼著他耳畔輕聲道:

“咱們結婚這麽多年,還沒一起睡過覺呢,你好歹是我丈夫,這事兒不都是應該的嘛?唔…”

林落煙沒說完,就被顧時宴推開,他臉色憋得通紅,連眼角都染紅了。

他沒想到林落煙這麽不要臉,竟然想強迫他跟她做那種事情…

他死都不可能讓她如願,可轉念又想到母親,顧時宴遲疑了兩秒。

他死了無所謂,可他母親不應該是這個下場。

不就是睡一晚上,他就當…日了狗了…

男人指尖掐得發白,青筋順著手背蔓延而上,眼底全是恥辱,林落煙也不急,就靜靜地看著他掙紮。

許久,男人低下頭,從喉嚨裏硬生生擠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