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你如果想報仇,想把顧尚國送進監獄,隻有我能幫你。”
林落煙是目擊證人,她手裏也有證據,和她合作是最好不過的。
顧時宴冷笑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有那麽好心?”
“我沒安好心啊,我有條件的。”林落煙在對方疑惑的表情中緩緩開口:
“條件就是讓你陪我睡一晚上,咱倆都結婚了,不睡白不睡。”
顧時宴一聽就炸毛了,氣得臉色漲紅,虧他還以為林落煙能有什麽正經話呢,如今看來,她滿腦子就想著這點事兒,簡直無恥到家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要是再敢說這種話我就…”
“就掐死我?”林落煙打斷他,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一天到晚,除了鎖喉就是鎖喉,一點新意都沒有。
顧時宴眯了眯眼,聲音冰冷,盯著林落煙,“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我告訴你,我就算不殺了你,也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好,我等著你。”林落煙絲毫不慌,微微一笑對他說。
這時病房裏傳來動靜,顧時宴耳朵尖,一聽到聲響就趕緊跑進去。
昏迷了這麽多天,葉美蘭終於醒來了,她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眉眼間多了幾道皺紋,帶著揮之不去的愁容。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葉家的大小姐,被家裏人寵著,一輩子沒受過苦,一夜之間,遭遇丈夫出軌,家破人亡這種事情,能挺過來就已經不錯了。
“媽,你醒了!”顧時宴神色激動,臉上終於帶上一絲笑意,他倒了杯水,送到女人嘴邊。
葉美蘭低頭喝了一口,潤了潤幹啞的嗓子,聲音虛弱:“嗯,小宴。”
她說著又看向站在門口的林落煙,神色溫和:“煙煙也來了。”
看著對方的表情,林落煙這才相信了顧時宴幾天說過的話,他媽真的被蒙在鼓裏,還不知道她和顧尚國他們是一夥的。
想到原主幹的那些事,林落煙莫名有些心虛,她一轉眼對上顧時宴的視線,對方眼神警惕,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她趕出去。
趕出去也不好跟他媽解釋,加上對方現在很虛弱,情緒不能受刺激,顧時宴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
隻一臉戒備地盯著她,像是在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林落煙笑了笑,走上前,語氣關切地問:“媽,你感覺怎麽樣?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葉美蘭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看到你們倆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們倆一直都好著呢。”林落煙說著,攬住顧時宴的胳膊,姿勢親密自然,看起來倒真像是一對普通夫妻。
感受到手下的肌肉一瞬間緊繃,林落煙憋著笑,又故意摟得緊了點。
她好像發現了一處bug,隻要在葉美蘭麵前,她就可以對顧時宴為所欲為。
這家夥肯定不會當著他媽的麵推開她,就算心裏多不情願,也隻能硬生生忍著。
葉美蘭眼底笑意加深,看著兒子幸福,她這個當母親的怎麽能不開心?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突然,又神色擔憂地說:
“小宴怎麽瘦了這麽多,黑眼圈也重,沒休息好?”
“我…”顧時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解釋,下一秒就被林落煙打斷了:
“對啊,您這幾天昏迷不醒,他不放心你,就一直在醫院裏守夜,我想和他替換一下,他都不願意。”
林落煙說完,轉頭看著男人,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說:“如今媽醒了,你總該回家睡覺了吧。”
顧時宴也看著她,眼神沉沉泛著冷意,但林落煙自覺忽視,若無其事地衝他眨了眨眼。
“是啊,煙煙說的對,不管怎麽樣都不能熬壞身子,小宴,你今晚上就回家好好睡一覺,醫院裏有護士,不用擔心我。”葉美蘭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林落煙悄悄瞥了男人一眼,隻見他蠕了蠕唇,似乎非常猶豫,但最後也隻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林落煙幸災樂禍地偷笑,她拿捏不了他,他媽還拿捏不了?
有些人,別看在外麵凶神惡煞,在親娘麵前,還不是得乖乖就範。
“誒,對了,我還燉了雞湯呢。”林落煙才想起來似的,一拍腦門,轉身跑出去抱著保溫桶又回來了。
一聽到“雞湯”兩個字,顧時宴神色一變,指尖下意識收緊。
他可記得林落煙剛才說要在雞湯裏下毒,這事兒還沒完呢,那雞湯沒人喝過,究竟有沒有毒,誰也不知道。
“這雞湯可是我親手熬的,現在還熱乎呢,媽你嚐嚐不?”林落煙眼神亮亮,期待地看向葉美蘭。
與此同時,顧時宴也看向對方,他神色複雜,此刻無比希望他媽能拒絕,然而,葉美蘭笑著點點頭,說:“你親手做的,那我當然得嚐嚐。”
林落煙拿著勺子,往碗裏盛雞湯,期間她一直感覺有道視線頻頻落在他頭頂上,眼神仿佛帶刺,盯著林落煙頭皮發麻。
不用看,就知道是顧時宴這家夥。
她不去理會他,端著碗送到葉美蘭手上,卻在中途被另一雙手攔住了。
顧時宴攥著她的手腕,接過碗,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我先替媽嚐嚐鹹淡。”
他端著碗喝了下去,喝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林落煙,眼底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赴死一般仰頭喝了個精光。
林落煙視若不見,跟沒事人一樣笑著問他:“味道如何?”
“一般。”
顧時宴抹了下嘴角,一直在仔細察覺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症狀,根本沒嚐出什麽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