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將近?”A哥看著上班腳走得都有些飄忽的小老弟,不禁眯起他的一雙“慧眼”,八卦地問嚴予澄,“沒記錯的話,X姐今天要回來了吧?”
說去度假三天,但在位麵可不知道過去多久了,難怪許女士會想念公司啊。
雖說三天的假期被她當做小三年用了,但這公司裏有個她牽掛的在,這心思自然也要往回收收了。
嚴予澄撓了撓後腦勺,燦爛地咧著嘴笑:“大概吧,借你吉言了。”
A哥聽了眯著眼笑:“哈哈,好小子,你當初為了許栩進公司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沒想到,還真能叫你小子將人追到啊。”
“嚴謹點,還沒追到呢。”嚴予澄一聽A哥這話就緊張了,可別到時候傳到許栩耳朵裏,成了他在公司裏造謠了吧!他可隻敢在直播間“造謠”哇!
被他這小心翼翼的表達逗笑,A哥搖頭,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你超愛,我等著吃喜糖了。嗯,算算日子,孟總和小魚兒也快回來了吧——沒準我能吃到雙份的。”
“說不好,沒準你是要送雙份份子。”一道聲音打斷A哥吃喜糖的暢想,嚴予澄眼睛一瞪,朝聲源看去。
便見許栩抄著手,靠著玻璃門,朝他們鬆弛而懶散地笑。
她臉上的笑容那麽真切,不再是隔著屏幕,隔著兩個時空,而是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嚴予澄下意識朝許栩走去,A哥笑而不語,轉身離開。
得,得和老板申請加薪吧?公司這麽多cp,他的工資都用來送份子了,作為第一個帶頭搞辦公室戀情的老板,可不得給大家漲漲工資?
“你怎麽……”
“怎麽自己回來了?”看嚴予澄結巴了,許栩主動朝他走了幾步,點著頭道,“我算了下,雖然現場嗑cp很爽,但是吧,好久沒上班了,擔心回來會因為不會工作而失業?
時間太久了,都沒有飯搭子陪我吃好吃的了,有點想……”
模糊重點的話還沒說完,許栩就被嚴予澄猛地一把抱住。
“不會。”
“嗯?”
許栩聽到男人悶悶的一聲“不會”,一時沒反應過來,雙手僵在半空,很快,她便欣然笑著,將手輕輕搭在他背上。
這個擁抱,對他來說或許隻是時隔三兩天,但對她而言,已經一年了啊。
早知道……就不草率地自己去位麵了,帶著他的話,她想嗑cp時便沉浸式嗑cp,想他的時候,就可以在主劇情外,盡情和他在位麵世界吃飯、聊天、玩。
從前的許栩是驕傲自由的野馬,她心中沒有牽掛,所以也就沒有拘束,瀟灑自在,說走就走。但現在,她覺著以愛之名的羈絆,不是枷鎖,而是心安的歸處。
“我說不會失業,也不會沒有飯搭子陪你吃飯。隻要你需要,我永遠都陪你吃飯,嗑cp,說笑、玩鬧。許栩,下次還想去位麵度假的話,別一個人去了,帶著我吧。”
隔著時空,他對她的生病、遇險束手無策,那種感覺太窒息了。他不願意。
如果可以,將他變小,揣她口袋裏當時空裏,她獨一無二的隨身“係統”也好。
那麽他就能保護她,陪著她了。
許栩唇角止不住地上揚,這家夥,對他來說才分開幾天啊,就這麽想她了?
她哼了聲,瀟灑而無情地調侃道:“可是,新員工哪有這麽多天年假?沈總可不會耗費這麽多人力財力,就為了讓你陪我去位麵度假的。”
嚴予澄噎了下:“……”
本是感動溫馨的重逢時刻,怎麽被她說的,又一股打工人的無奈了?
他心想,沈總才不會不答應,畢竟位麵的時間單位和現實世界差距那麽大,員工放一天假去裏麵,抵現實世界多少個工作日啊!
不過有一點她沒說錯,這項“度假”太耗費人力財力了。
那他還是努努力,靠不斷進步的技術,再累積下工作經驗,爭取早日入股沈氏,等他當上小股東了,不就可以體驗這公司內部福利了?
嚴予澄心裏盤算著,但許栩又聽不到,隻當他是被她的話打擊到了,便忙話鋒一轉,安慰她的小狼狗道:“不過沒關係,我幫你走後門,大不了,我的年假借你用咯。”
聞言,嚴予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許栩的頭發:“好,但你得答應,去哪都帶著我。”
許栩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惆悵地道:“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倆這背德的關係,該怎麽辦呢?我們是不會被祝福的!”
“……”怎麽她還記得這茬?嚴予澄吃癟了下,鬆開許栩,故作幽怨地背過身去,“那……我隻好等你處理掉上一個,再等你給我個不背德的名分了。哎,沒關係,我可以等姐姐和哥哥分手的。”
“噗——”許栩實在是沒忍住樂出了聲,她伸手捏著嚴予澄的耳朵,故作冷臉地道,“嚴予澄,怎麽還和我玩起綠茶男的套路了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那所謂的男朋友,其實是我弟許如生嗎?”
她不挑明,他就打算一直這麽演下去是吧?真沒見過這麽怪的家夥。
許栩是個“想,便立即去做”的人,她想嚴予澄,所以她回到現實世界,她想給他名分,所以她主動挑破前麵的“誤會”。
她想……
親他。
便也這麽做了。
擰耳朵的手改為捧臉時,嚴予澄大腦還有些轉不過來,畢竟在他的認知裏,許栩還和許如生假裝情侶來擋“爛桃花”,他不好揭穿,但許栩卻說什麽?她知道他已經知曉她和許如生的關係了?
許如生來不及慌張和解釋,就被突如其來的吻打亂所有的思緒。
他曾看一眼便要挪開視線的這雙紅唇,此時卻主動吻了他!
嚴予澄眼睛瞪大,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心跳加速,快到他麵紅耳赤,要缺氧。
直到許栩咬了他下唇一口,酥酥麻麻的電流席卷全身後,嚴予澄身體一顫,憑本能地抱住了許栩的腰,同時張開唇,用力地吻了回去。
許栩的吻大膽而直率,一如她在直播間口嗨一般,熱情得叫嚴予澄……想哭。
他偷偷掐了下大腿,嗯,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於是,他便放心將手放回許栩腰上,將她輕輕抵著玻璃門,頭低下去,用力吻她,和她爭奪氧氣。
“唔……”許栩沒想到小狼狗這麽熱情,吻她的架勢像要將她吞了一般。她有些吃力地抓緊他的肩,然後仰了仰頭,咬了他舌尖一下後,退開。
嚴予澄舔了下瀲灩的唇,意猶未盡地握著許栩的腰,滿眼笑意。許栩下巴枕在他肩窩,微微喘著氣,好一陣後,才捏著他的後脖頸肉,戲謔道——
“味道不錯,那就給你個機會上位好了。”許栩笑聲慵懶,聽得嚴予澄耳朵都發燙。
他喉結滾了滾,聽到這話,眼眶微熱,唇湊近她耳邊,啞聲道:“我好喜歡你,栩栩。”
喜歡到,不知何時起,就再也無法不去喜歡她了。喜歡她,逐漸成為和呼吸、吃飯、睡覺一樣簡單而日常必備的事。
許栩聽得眼眸彎了彎,她伸手摸了摸嚴予澄的腦袋:“聽到了,你這麽喜歡我,那我也喜歡你一下好了。”
“好,我好好表現,等你的一下每天增加一點,直到加滿。”嚴予澄滿足地抱住喜歡的人,眼神熱烈,笑容燦爛。
“咳咳咳——”
兩人仿佛有那個次元屏障似的,你儂我儂得忘我,池芫和沈昭慕也不想打擾剛互訴衷腸的小情侶,但是吧……
“許栩,你先將手腕上的位麵連接器摘了再說?”池芫好心地指著某人手腕上類似手表一樣的裝置,滿眼寫著“不是我不提醒你,是你們親得太忘我了”。
嚴予澄低頭,看了眼許栩的手腕,許栩也低頭看手腕,兩人同時僵住,尷尬的氣氛彌漫開來……
“啊啊啊啊——嚴予澄你快去刪了這段!”
不是許栩臉皮薄,而是這個公司人均缺德啊,她手腕上這裝置,和“監控”沒兩樣,等於說剛剛她和嚴予澄親得嘖嘖響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已經透過時空監測屏看到了。
嚴予澄脖子都紅了,忙替許栩將手腕上的裝置取下,然後飛快跑進快穿艙,當著笑嘻嘻的V哥等人的麵,將東西歸還操作台,再飛似的跑出來。
他將外套敞開,臉很紅,嘴上卻說著安撫許栩情緒的話:“要藏我懷裏嗎?沒關係,一會我操作下,將剛剛的畫麵都刪了。”
許栩聞言,也不顧沈昭慕和池芫各異的神情,便靠進他懷裏。
“表現不錯啊,我的男、朋、友。”
被肯定,又聽到這稱呼的嚴予澄,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咧著嘴傻樂。
“應該的。”
“咳。”沈昭慕覺得再不出聲,這倆能聊到天黑去,他一本正經地道,“沒記錯的話,嚴予澄,現在是你的上班時間。”
嚴予澄立即身體站直,就準備回崗。
許栩還半掛在他身上,見他一動,便下意識抱著他胳膊,霸氣地道:“今天他請假,老板你就當沒看到吧!”
話音落,她就拉起嚴予澄在走廊上跑起來。
越過池芫時,許栩懇切地道“扣我假吧,諒解下久旱逢甘霖的我”。
然後拉著一臉懵的嚴予澄離開公司。
身後。
“boss,沒記錯的話,現在是午休時間。”池芫看著那對奔跑起來很偶像劇男女主的小情侶,眼裏帶著欣慰,但很快她又吸了口氣想起什麽似的,用手肘杵了下某人的胳膊。
沈昭慕挑眉,輕輕在池芫略噘起的唇上快速親了口,然後大手攬過她的肩,將她摟懷裏,往他辦公室方向走。
“啊,是麽?我就是詐一詐他們,誰知道戀愛使人降智到這個程度?”
“哇,沈昭慕,你真數年如一日的腹黑,你不怕被員工紮小人嗎?”池芫一邊笑一邊譴責她的腹黑丈夫。
“老婆每天損我,習慣了,還在意什麽員工紮小人?”沈昭慕無所畏懼地說著,“走吧,小媒婆,又撮合成了一對,月老見了都要給你送紅包。”
“啊,可惜了,月老想發我也收不到啊。”
“叮——”手機轉賬提示音響起後,男人將手機放回口袋,低聲道,“月老說了,希望你和我好好的,紅包我替他轉發了。”
不管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壞,他們這些人啊,隻要相愛,隻要相信愛,就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不是嗎?
(沈氏:快穿公司(×),紅娘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