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陛下,娘娘她不逃了(17) “陛下,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是不是可以……” 從馬背上下來,俞純將韁繩遞給一旁的金花,快步上前追上下了車便大步往龍吟宮走的孟闕。在他身後一步之遙找他兌現獎勵。 孟闕抄著手,聞言腳步便是一頓,俞純便撞到他後背了,她來不及刹腳,但卻本能地怕撞到鼻子,便伸手推了前麵的“障礙物”一把。 一下,將孟闕推得一趔趄,就要摔進旁邊的花壇。 俞純眼珠子一瞪,便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她想了下,用力往回一拉,唇角一揚。 果然,角度把握得好,對方的唇便落在她……鼻尖上。 好吧,算好了力度,卻忘了身高差了。 孟闕猛地後退一步,這個蜻蜓點水的碰撞是一觸及分,但卻叫他心口跳得劇烈,仿佛心要跳出來一樣。 一時分不清是差點摔了嚇的,還是被他們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有了親密接觸而慌的。 但他的脖子都紅了一大片。 俞純還故作疑惑地摸了摸她的鼻子,小聲道,“陛下,你還好吧?”
撲通、撲通、撲通。 孟闕抬手按在心口處,喉結飛快上下滾動著,壓下心口的驚悸,他梗著脖子,“你怎麽推孤?”
俞純攤手,十分坦**而無辜,“您忽然停下來,我怕撞到……” “你怕撞到就不怕孤摔到?”
孟闕咬著牙槽,上下唇都不敢抿在一處了,他,他們剛剛…… 好險,好險他就親到別處了! 親?這個字叫孟闕腳如生根似的挪不動,血液凝固了一息。 他居然和他討厭的“刺客”親了。 俞純看他這反應不像是會春心萌動給好感度的樣子,還有些失望——看來夢境不解,這人還會將她當敵人防備著。 “陛下別生氣,我完成任務……” “再說。孤要去處理城中流言了,王後無事的話,回去歇著吧。”
孟闕眼神躲閃了下,然後便要打發俞純走。 俞純能是他這麽好打發的? “陛下打算如何處理?需要我幫忙嗎?”
俞純坦**得像是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還往跟前湊一步,她一進,孟闕就退。 她還恍若未覺。 “以流言治流言,孤自己能處理,王後——不必相送了!孤去忙了,再會!”
孟闕說著,腳下飛快,轉身就如腳底抹油似的往他的寢宮衝。 身後,俞純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他個菜雞。 不過,這廝是懂“用魔法打敗魔法”這套路的,從拿她對付孟哲,到現在的流言止流言…… 俞純忽然就笑不出來了,可惡,他這心機狗!利用完就不認賬,不說兌現獎勵了,剛走的時候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三王爺上朝了! 這是上朝的百官吃到的第一手瓜,個個表示不可思議,隨即在聽到三王爺狀告四王爺酒後失言,造成如今城中謠言四起的惡果,請陛下嚴懲。 孟闕當即便恩威並重,既表明知四王爺是無心之失,又沒有含糊其罪責,罰了半年俸祿作為賑災銀兩,又禁足府中一月靜思己過。 然後他又給了孟哲實權,讓他管軍隊。 這旨意一下,便遭到了丞相等忠誠於孟闕的朝臣反對。 原本三王爺閉門不出便是對王位更迭不滿,他之前又和大皇子爭奪王位很是高調,不說打壓了,再怎麽也不能將要職交給孟哲。 尤其是,於孟國而言,最為薄弱卻又緊要的兵權。 萬一哪天三王爺帶兵造反……後果不堪設想。 孟闕卻堅持將訓練軍隊的任務交給了孟哲,並且表示絕對信任孟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最後不僅說服了丞相等人,還收獲了支持孟哲的一眾老臣的臣服。 這便是孟闕要的效果。 給孟哲兵權倒不是他絕對信任他,而是正好考驗孟哲的忠誠,如果孟哲不臣,那兵權便是他的催命符,而如果孟哲忠心不二,那兵權交給他便是對孟國真正有益的決定。 而當下,他也是向百官表態,他孟闕不會打壓有誌之才——這還是俞純昨天的話給他的啟發。百官裏有些支持孟哲和其餘兄弟的,那好,給他們看看,他這個王能不能容人。 退朝後孟闕負手在禦花園走著。 好吧,他本身是個肚量小的,他很記仇的,但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就不隻是孟闕了,他是孟帝,是一國之君,先是君再是他本人。 “丞相瞧瞧,孤寫的這故事怎麽樣?”
丞相看著意氣風發的帝王,心情也不錯,誠惶誠恐地雙手接了孟闕寫的“新流言”。 起初還以為是什麽文章,抱著拜讀的心思欣賞,結果看著看著,他就眉頭直跳。 “陛,陛下……這……”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啊。 什麽“大王爺其實好龍陽”、“四王爺醉酒後曾在宮中裸奔”“六王爺將外室子和六王妃的嫡子調包”,這皇室的秘辛……能是他這個臣子可以看的嗎? 看丞相一臉震驚中還帶了點“這些都是真的嗎”的好奇,孟闕就知道,自己這“故事”起到作用了。 看看,最正經迂腐的丞相啊,他都露出這樣緊張好奇的表情來,那到時候城中的百姓,還有心思傳前麵的謠言嗎? 比起陛下是否德不配位這樣過於高深沉重的話題,顯然皇室子弟這些“大消息”更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嗯,八九不離十吧,孤也就稍稍杜撰了那麽一丟。”
孟闕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緊,表示的杜撰成分是真的不多。 也就是大王爺曾經看到一男生女相的男子,錯認成美人調戲了兩句,四王爺喝多了脫了幾件留了褻衣褻褲遮羞,六王爺有那個打算但被六王妃及時阻止了。 這些,都是他幾位兄弟的福報啊。 大哥當初怎麽欺負他和母妃的,四哥之前怎麽造謠的,還有六弟,哼,暗戳戳和朝臣花天酒地,別以為他不知道是打的什麽鬼主意。 有容人之量的是新君,睚眥必報的是他孟闕,他分得清楚。 “啊,這,那……”丞相的臉色變了又變,簡直快被這裏頭的大瓜敲昏了頭,話都說不清了。 “嗯,丞相偷偷找說書的,聊一聊吧,茶館酒肆最近不景氣,百姓日子清苦,為百姓謀福,是孤等皇室子弟該做的。去吧,去吧。”
孟闕拍了拍丞相的肩,一臉“孤分內之事,不必擔心,盡管去傳吧”的大義凜然。 多虧俞純了,她的話乍一聽道理都空,但給他提供了方向。 他要塑造什麽樣的帝王,這群食俸祿還背後搞他的該付出點什麽,他會算得明明白白的。 (丞相:我像是瓜田裏的猹,好精彩,好刺激啊。 孟帝:孤不是腹黑,隻是肚裏墨水多。 魚崽:謝,我是這麽給你提示的嗎? 眾兄弟:你愛民如子,兄弟就……大冤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