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無情卻有情(三)

二月十九日,這白凰還真的帶著尾田來到了梨園,那個班頭雖是心裏不舒服,但也不敢怠慢,隻是偷偷地瞪了秦笑天一眼。

這一眼瞪得可讓秦笑天覺得心裏暖暖的,這鬼子倒是出手闊綽的很,按照班頭見錢眼開的性子,定是要樂上一番,如今竟然還對著自己的台柱子狠狠地瞪著,想必也是愛著國的人,隻是懦弱了些吧,如今這事定是不能和他們說了去,就由著他們心裏不開心吧。

來到特定的貴客戲台子裏,先是讓其他人給尾田唱著。白凰則是給尾田講著每段戲的故事,班頭算是聽不懂日語,也能從白凰的神色中明白白凰知道一些道道,至少白凰知道哪裏該鼓掌,哪裏該喝彩,太外行的人可是不知這些的。

那班頭就算白凰知道了這戲,又怎麽樣,心裏還是沒有對他有一些好感,隻是腹誹著,這麽好的戲,竟是被漢奸,給鬼子糟蹋了。心裏這麽想著,麵上還不能有一絲不愉,可是苦了在旁邊立著的班頭了。

今日這楊玉清不知得又是怎麽一回事,說什麽後台的那個小花旦不願意上台,於是他就給自己化了妝,上了台。戲班裏的人啊,都覺得楊玉清忍辱負重做這些事情,真是為難他了,一不小心對著這個娘娘腔般的男人,好感度猛升。

楊玉清唱的時候可真真是不錯,眼波流轉,嬌俏動人。本就是雌雄莫辨的嗓音,再用著小嗓唱著,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似那黃鶯出穀,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去,卻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

不說一般人是聽不懂那詞的,尾田連中文都不知幾個,怎麽可能懂呢?隻是覺得那台上的角兒,身姿曼妙,聲音空靈,那眼珠子盯著的是一動不動,一邊鼓著掌,一邊直囔囔著:“すごい(su go i),すごい(su go i)……”倒是白凰對這楊玉清的戲不置一詞,眼中甚至出現了厭煩。

那尾田先是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其他人愣是沒有聽懂,尾田皺著眉又不想讓白凰給他翻譯,磕磕巴巴地才說出了一句:“果……賴……借裏。大大的好。”解釋了好半天,那楊玉清才是明白這是讓他過去,沒沒有露出什麽不耐的表情,走著台步到了他們那裏。

尾田拉著白凰的衣角說了一句話。

白凰看著那個人,笑著說道:“尾田皇軍叫你坐下。”

“是。”楊玉清竟是還福了福身子,在緩緩地坐下來。

尾田竟是就直接摟著楊玉清上下其手起來,逗得楊玉清嬌·喘連連。看的白凰一陣惡心,而身邊侍著的人都是同情這楊玉清,同時更憤恨尾田白凰二人,一道道仇恨的目光射在白凰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卻沒有什麽反應。繼續坐著那裏,等著秦笑天的出場。

秦笑天則是唱了一首《玉堂春》,在白凰耳中這悠揚婉轉的曲調才是真正的唱功,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輕靈,又有著的是莊重深邃的氣勢,整個過程簡潔凝練而藝壓群芳。可是尾田是不喜歡,隻是在一旁對著楊玉清調著情,倒是白凰看得入迷,還敲著桌子與秦笑天合著拍。

之後,尾田竟是對著白凰說了一些話,把白凰弄的一愣的。

秦笑天以為係統的原因也是聽懂了,這不是什麽好話,在這個時代叫別人像戲子一樣在台上唱戲,可以說是對別人的一種極大侮辱。本以為白凰會推辭,沒想到還是掛著笑,應了一聲。先是問了問秦笑天會不會唱《四郎探母》裏的公主,秦笑天沒想到白凰真的會唱,應了一聲,這樣也算可以拖延一些時間吧,雖說自己不是特別喜歡京劇,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國粹,一個漢奸唱著,他就是覺得別扭。

秦笑天跟著白凰去了後台,因為時間原因,這白凰就隻帶上了髯口穿上了戲服,便跟這秦笑天上了台。

沒想到這白凰還挺專業,站著丁字步,做好掌式。

秦笑天也先更著琴師唱了: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才吐真言。原來是楊家將把名姓改換,他思家鄉想骨肉不得團圓。 我這裏走上前再把禮見…

白凰也搖著頭:公主啊![快板] 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淺,賢公主又何必禮義太謙,楊延輝有一日愁眉得展,誓不忘賢公主恩重如山。

倒是沒有跟錯調,聲音也是比原來低沉,一句下來也是酣暢淋漓。倒是讓那戲班子對這白凰刮目相看,暗道:就算是進了他的戲班子也是比當那狗漢奸好得多。

……

二人就是這樣一唱一和的把時間拖得差不多了。尾田打著哈哈,便是覺得困了,還捏了一把楊玉清的臉蛋,便要走人,秦笑天忙要白凰攔住他。白凰也沒多問,就道著讓秦笑天自己現在這個地方睡下。尾田想著,那去總部的路程也不短,他這“威武雄壯”的身子也是不好走,於是便就著這裏歇下了。第二天,才和著帶來的人們一起回去。

這一唱之後,白凰倒是把秦笑天當成了知音。

秦笑天知道這貨物交接得很是順利,應是攻略遊戲對象的時候了,可是看見白凰那個樣子,他就是忍不住冷嘲熱諷,可是那白凰倒是樂得貼上來。秦笑天也是舒了一口氣,要真是把這家夥惹惱了,可就是真的難得攻略了。

倒是有一天,把白凰批得狠了,白凰坐在那裏,麵如寒霜,道:“你以為我相當在皇軍地下做事?我答應我死去的娘,要努力地活下去,那裏可以保證我的安全,我自願意去哪裏,你若是能將皇軍打敗,護我周全,我立馬投到你的門下,如何?你能嗎?哼哼……”

這句話說得,秦笑天厭惡更生,扯著冷笑道:“不過是自己貪生怕死罷了。”

白凰看著窗外:“至少我是明著裏的,我貪得是生死,不是富貴。”

秦笑天不是他為何意,隻是端著茶水冷哼道。

“你看,這幾日楊玉清出去的可真是勤啊。”

不知如此快的轉移話題,是不是因為白凰心裏有愧。秦笑天也是不斷地找著白凰的閃光點,來減少自己對白凰的厭惡。可是再多的閃光點,也比不過“漢奸”一詞。

就算這樣子了,白凰還是願意約秦笑天出去。秦笑天也沒有推辭過,出去倒是和他一起出去,就是很少有著好臉色。

每次都會有各種人撞白凰,白凰也是笑嘻嘻地不生氣,秦笑天都不知道白凰有什麽臉皮再在街上大大咧咧地走著了。

“我將你當知音,你可是?”還沒等秦笑天回答,白凰又接到,“知道沒有,不過,以後一定會的,嗬嗬。”

出去白凰的這個身份不說,其實人還算是不錯的,知道的也很多,對作戰方麵的知識也是很精通,一套套理論聽得秦笑天冷汗連連,要是這被鬼子知道了,定是一片生靈塗炭,忙道不要告訴鬼子。

“哼,你真的認為我會如此賣國?”白凰斜睨著他。

秦笑天抿著唇沒有說話。

白凰無所謂地繼續向前走著,有些商人看道白凰也就是想要上來套近乎,白凰也沒有擺臉色,一一笑著回答,將那些商人逗得眉開眼笑的。

每天被白凰來找,也是習慣了。

向陽也就是向二爺,在某日突然對著秦笑天說,國·軍和共·軍將要聯合起來,戰爭要全麵打響了。

白凰來的時候,秦笑天看著白凰仍舊是喜氣洋洋的表情,試探道:“你可不可以偷一些日·軍的情報出來?”

“很難的。不行。”

“你,你你,如果我們要開戰,你覺得日·軍還可以保你?還是……你覺得我們贏不了?”

白凰緊了緊手,又帶著笑:“你不怕,我和皇軍他們說了?”

“如果你說了,就怪我識人不清。”

白凰隻是望向窗外,說道:“我考慮考慮。今日諸多不便,我先走了,這些話,你切勿和其他人說了。我不會和他們講,但是保不住,就泄露了情報。可不是你擔當的起的。”

秦笑天聽到這句話知是白凰的態度鬆動了,不管白凰是不是為了活下去,反正這證明他還有救,不然真讓白凰死在了戰爭裏,他估計就完成不了任務了。

可是接下來的時日裏,白凰一直沒有出現,就連尾田的身邊都沒有出現他了。段輕也算是小國·軍裏的人了,知道了後,冷笑著:“定是知道了之後,怕,然後夾著尾巴逃走了,我還以為是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笑笑哥,你就別想著他了,這種人,不得好死!!呸。”

秦笑天皺著眉,也沒有反駁,這種人他一點都不願意去“勾引”。想著要被這種人喜歡他就惡心。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先把眼前的鬼子打敗,再慢慢想辦法吧,這種任務真是急人。

這章有一個評論我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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