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無情卻有情(二)
秦笑天唱完之後,下了台,並沒有直接去找白凰,看白凰穿軍裝的樣子,怕也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上一世自己的戰功赫赫的大將軍,他是不受寵的落魄之子,現在這一世的身份地位倒是掉了一個兒,那麽自己攻略的難度就增大了。
秦笑天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頭上的簪子一個個地取下,從鏡子裏望去那個妖嬈的化妝師就帶著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走了過來。秦笑天並沒有回頭對著鏡子直接說道:“楊玉清,你有什麽事?”
妖嬈男子將手肘放在秦笑天的肩上,樂道:“笑笑,你之前可都是叫我玉清呢。怎麽,今日還拿起架子來了。”
秦笑天恍若未聞,將帕子打濕開始卸起妝起來。
楊玉清有些尷尬,將垂下的一縷發絲捋到而後,說道:“今兒個,向二爺來了,你速速打理好,去見他吧,別讓二爺久等了。”說完也不多待,對著後麵的男子說道:“您先和我去喝杯茶,可好?我家笑笑的速度可能會有些慢。”
秦笑天加快了速度,心裏默默地咒罵著,知道這戲子不是什麽好職業,也不知那鬼向二爺是不是這原身的相好,一想到兩個男人做那種事情,自己便覺得惡心,也不知道第一世自己是怎麽對著白凰親下去的。
可是現在沒辦法,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卸完妝後,秦笑天去換了一身長袍馬褂,把每一顆扣子都扣好,踏著布鞋走到了楊玉清那裏,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那男子也起身,帶著秦笑天向著向二爺那裏走去。
來到了一個包廂前,那男子敲了敲門,才對著秦笑天說了第一句話:“秦伶,你進去吧,我在這裏為向二爺守門。”
秦笑天雖是不悅,但在聽到裏麵傳來的低沉的“進來”之後,還是推著門進去了,然後外麵的男子順手就將門關上了。秦笑天也不知自己這個身體脫身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自己決計是不能吃虧的,這原身之前的生活是怎樣的他不管,既然現在到了他手上,就別想要他買這些爛賬的單。
坐在軟沙發上的是一個穿著筆直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劍眉星目,明明是儒雅人士的穿著,偏偏有一種軍人的淩厲之感。因為秦笑天也算是出身於軍人世家,對這向二爺的第一印象也就提升了些。
“笑天,來坐。”他笑著,招著手示意秦笑天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秦笑天是聽出來了這向二爺並沒有叫他的藝名,而是直接叫的名字,想必不是那些自己想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警惕還是不能少,秦笑天也回著笑做到了向二爺的對麵。
“笑天,我就不囉嗦了,但是現在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要記住。”向二爺扳著臉色,語氣嚴肅起來。
秦笑天輕輕地點著頭。
“二月十九晚八點,”向二爺說著還用手比出了一個八字,“我們國·軍有批貨將在白洋碼頭交接。我會找辦法拖住瀨戶,那麽拖住尾田的那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這批貨很重要,不管怎樣不能讓這批貨落入小鬼子手中。”
秦笑天的出身讓他對之前的那段屈辱而陰暗的曆史更加痛恨,雖然知道這是遊戲,但是就算是架空,他也不能讓小鬼子過得好。也沒多猶豫點了頭,堅定地說了句:“好。”
向二爺也是鬆了口氣,將桌上的茶具擺到一邊,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羊皮紙,攤開放在桌上。指著紙上的紅點,說道:“這裏是我們交貨的地方,而瀨戶和尾田的總部在這裏,瀨戶就是一個飯桶,我就帶他去九珍樓,將他灌醉。而尾田喜歡裝文雅,想要聽戲,我知道你也不願意唱戲給他們聽,忍一時,我們把他們都趕回自己的老窩待著。”
秦笑天細細地看著地圖,皺著眉。現在的自己對這些人物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能不能拖住尾田。
向二爺許是看出了秦笑天的擔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緊,最近這幾天白凰都往這裏跑,他雖說是漢奸,但是私下裏也幫我們做了一些事,人性還未泯滅。你先看能不能從他那裏下手,然後把那尾田在二月十九的行程給占住。”
秦笑天一聽既可以認識到攻略對象,還能幫著做一些事情,也算是兩全吧,沉吟了一會,道:“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之前笑天都是說盡力,今日如此堅定,我甚是欣慰啊。”向二爺端起了一杯茶啜了一口,“笑天雖是戲班出身,演的又是那些嬌媚人物,但是心裏男子氣概卻一點都不輸他人,也不知那些漢奸是怎麽想的。”
秦笑天抬起頭,對著向二爺笑了笑。
二人又寒暄了一會,鄭重地握了手,向二爺將秦笑天送到了梨園的門口,便離去了。倒是那班頭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搓著手:“笑笑,你日後多和向二爺接觸,這向二爺出手可真是闊綽,嘖嘖,不愧是的出國留過洋的人。”
秦笑天瞥了一眼班頭,也無意多說什麽,可畢竟是在他手下做事,還是輕輕地說了一個好字,然後抬步離開了。
因為是台柱子,秦笑天每天的戲場也不多,今日的戲場就是一場,於是秦笑天就直接待在了自己的房裏,想要從係統那裏詢問出些什麽來。
今日的向二爺說的話,他是記住了,他以為白凰的軍裝是指的是抗日的,沒想到是漢奸,要他讓這種人愛上他,秦笑天都覺得膈應的慌,想必下手的時候是不會手軟,但是這種為了一些利益就拋棄國仇家恨的男人,真的會有愛嗎?想到這裏秦笑天冷笑起來了,他向來對漢奸的仇恨更甚於鬼子,畢竟別人至少願意為自己的國家付出一切,這種見風使舵的漢奸,可真是肮髒和齷齪呢。
倒了一杯茶,聽著係統的敘述:
“此處屬於西京的地帶,日軍侵入,因國·軍的奮起反抗使二者處於微妙的平衡,而日軍在明,國·軍在暗,現在玩家的任務就是拖住尾田,任務獎勵:人麵偽裝技能。任務提示:先尋到攻略對象——白凰,求其幫助。”
秦笑天將向二爺和係統的話結合起來,看來第一步還是要先接觸白凰,那個白凰貌似在尾田麵前還挺受寵。哼,也不知道是賣了多少同胞的性命得到如今的地位的。在回想到上一世的白凰,突然覺得上一世的白凰可愛了許多。
中午,在合院裏吃完飯。秦笑天就去了班頭麵前尋要著明個兒的聽座的情況,班頭也樂嗬嗬將拿單子拿給了秦笑天,還明裏暗裏地囑咐著秦笑天在下台之後,多到包廂裏走動走動。秦笑天真心是煩了這個班頭,看到白凰的票之後,直接把單子塞回了班頭的手裏。
走到練場裏麵去指導少年們的唱腔。
“支線人物一號:段輕。”
看到一個少年拉著鐵索腳抬得極高,眼神凶狠。秦笑天走過去,那少年卻對著他狠狠地“呸”了一聲,然後扭過頭不再看他。
秦笑天有些莫名其妙,還是開口問道:“這為何意?”
“哼,給鬼子唱戲,呸!給漢奸唱戲,呸!”
秦笑天倒是挺欣賞這孩子的性格,隻不過這脾氣出了這戲班子,怕是活不長了。
“你說,為了不讓他們看戲,就讓我們的老百姓也看不成麽?不賣他們票,你覺得他們不會胡亂找人出氣嗎?”
“呸,就知道找理由。我死也不去給鬼子漢奸唱戲。”
秦笑天也沒生氣,笑道:“你死了,對他們有什麽害處?還不如在暗處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少年沉默下來,秦笑天拍了拍他的肩,笑著離開了。
第二天。
秦笑天在唱完戲後,去了白凰的包廂。
外麵等候的人敲著門:“白翻譯官,台柱子秦笑笑來見您了。”
過了好久,才聽見一聲“進來吧”。
秦笑天心裏腹誹道:還以為自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不過是仗著自己漢奸的身份,來欺負國人罷了。
進去的時候,白凰正端著茶杯喝著,有一瞬間,秦笑天覺得他和上世的質子的他重合了,一樣的清淡,最後還是使力地搖搖頭,將上世的影子甩出腦外。
“不知秦伶此番有何要事?”白凰斜睨著眼看著他,絲毫沒有要秦笑天坐下的意思。
秦笑天掛著笑,作了一個揖道:“久聞白翻譯官是尾田副將那裏有名的紅人,而今,白翻譯官也是常來我們梨園來聽個小曲兒,想必也是風雅之人,這不,二月十九日,我想辦個小小的戲會,還想請白翻譯官給行個方便,將尾田副將給請過來,賞個臉。”
白凰放下茶杯,直視著秦笑天的眼睛。秦笑天感到一股寒意,這種淩厲的眼神,真的會出現在一個漢奸的身上嗎?
“喲,”不一會兒,白凰的眼神放軟,笑道,“也是,秦伶都這麽抬舉我了,我不試一試都不好意思,聽說秦伶的麵子可是大的很,不一般的人,秦伶還不以真容現身呢。”
站起來,走到了秦笑天的麵前,附在他的耳上說道:“尾田可不是什麽好人,可要小心。”
未等秦笑天反應過來,白凰背著手,一邊大笑著“秦伶的貌果真傾城啊”,一邊抬著腳走出了包廂。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斷更是不好的,這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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