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無情卻有情(五)
秦笑天的傷也不是特別嚴重,從係統那裏討要過來了一瓶生肌膏,第二天差不多就好全了。當時衛生員和向陽還有段輕說的時候,二人解釋不信,忙掀開他的下擺,摸了再摸,直到秦笑天隻叫著癢癢,才撒了手,相信他。
向陽的事倒是很多,知道秦笑天無礙之後,便回去處理事務了。段輕則是非要攙扶著秦笑天回戲班子,秦笑天也知道這種事不是人人都能信的,於是便由著他去了。到了戲班子門口吧,就看見白凰坐在那石獅子旁,抱著腿,身邊是一個大行李箱,眼睛無神地望著前方,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麽。
秦笑天要段輕放開手,快步走了過去,問道:“怎的不進去?”
“哦,”白凰忙站起來,拍了拍衣上粘的灰,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們說我是漢奸,不讓我進。”
“你沒解釋麽?”秦笑天皺著眉。
“沒辦法啊,他們沒信,不過也沒拿掃帚來趕我,也算是不錯了。”
秦笑天一手牽起了白凰還纏著布條的手,一手提著白凰的行李箱,對著後麵撅著嘴的段輕道:“段輕快去開門。”
“你又是作甚,不知每次和他在一起就沒什麽好事嗎?”雖是這麽說著,段輕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喊門。
秦笑天對著白凰訕訕地笑著:“小孩子不懂事,別怪他。”
倒是白凰眼裏沒什麽怨恨,也是笑著回複:“沒事,反正碰到我你也真沒遇到什麽好事。日後,還得麻煩你,可是不要怪我太厚臉皮不是。況且,之後和你住著,我還是要天天與他們打招呼的,若是連今日都不能過去,那還怎麽談著麻煩你?”
“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便和你一起搬出去就是了。”秦笑天沉吟了一會,道。
“那可別,說得我像是紅顏禍水一般了,再說你不是喜歡這戲嘛,搬出去了你可能就唱不到了。”白凰忙擺著另一隻手,阻止道。
秦笑天這一句話也不是就這麽說出來的,這小鬼子一死,他也就安心了,這國家這麽大也不可能到處去打鬼子,打完在搗鼓著任務的事情。自己也不願意天天在台上唱戲,消磨著時間,倒不如出去和白凰單獨住著,增進一下感情。
白凰見秦笑天沒怎麽說話權當他是聽了進去,乖乖地和秦笑天進了梨園。
倒是剛進戲班子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都是十分厭惡,白凰倒是習慣了這種眼神,並無多大感觸。秦笑天可不樂意,清吼著:“看什麽看,都收起你們那種眼神,別人在鬼子那裏做臥底的時候,你們他·媽就隻敢待在這裏罵街。”
這是梨園的人都是知道秦笑天是國·軍的人,一個個對他的話也沒敢質疑,大部分也就相信了這話,心裏還默默地感歎道,不愧是國·軍之人,在唱戲的時候身姿搖曳,在戲外,真是一條漢子。
這班頭聽到這之後,也是佝僂著腰過來,笑嘻嘻的。
“班頭,既然鬼子除掉了,我也就不在這裏待了,之前給你們賺的錢我也是不要,也算你們為抗日做了些貢獻的報酬。”
這句話愣是把班頭定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了,就連秦笑天的轉身,都沒挽留。
“喲喲喲,這就走了,還帶著那個小白臉,在鬼子的部隊裏,也不知道做了什麽齷齪的事情,你還真的就這樣帶著他走。”楊玉清在後麵叫道,小跑到二人的麵前,“看看,這人……嘖嘖臥底,是啊,裝漢奸的時候不知道裝得多像,把尾田迷得團團轉。現在,哈哈,變成抗日英雄了,倒是把我們的台柱子兼國·軍的幹事秦笑天迷得找不到方向了。您可真是本事大啊,哈哈哈哈哈——”
“那是你,不是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沒說出來,既然你沒做多大的壞事,還是好自為之罷了。”白凰就這麽冷冷淡淡地一句,硬是讓楊玉清給停了下來。
秦笑天也是不待見這個化妝師的妖裏妖氣,沒有一絲男子氣概,拉著白凰繞過他。
楊玉清一個人在後麵,跺著腳,伸著玉指指著白凰:“你你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說完捂著臉,跑走了。
段輕看著秦笑天帶著白凰的背影,連自己將布撕破了,都未知覺。
出了梨園之後,白凰也未多問隻是緊緊地跟在秦笑天的身後,突然覺得這個走在自己前麵男子瘦弱的背很有安全感,就像,就像小時候娘帶著他一樣,不禁吃吃地笑了起來。
“嗯,現在去我鎮上的一棟宅子那裏吧。”秦笑天聽見了笑聲,心裏也是舒暢得很,帶著淡笑問道。
“還說我貪得多,哪有你這樣,竟是還有宅子。”
“嗯哼?”秦笑天哼了一聲,“要是沒有偷偷地把錢交給共·軍,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宅子了。”
“那肯定是要交給組織的,不然你以為這大炮是怎麽搞到的。我們共·軍又不像你們國·軍財大氣粗的。”
“這鬼子打完之後,我們也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守好城,整頓好百姓,也就可以了。”秦笑天轉了話題。
“嗯。”白凰歎了一口氣,又道,“我怕是不能再打鬼子了。”
秦笑天緊了緊手,沒有回答。
到了宅子裏的時候,秦笑天把一個裝點的比較文藝的房間給了白凰,也算是按著上世白凰的喜好安排的,因之前並未仔細觀察今世的白凰,秦笑天到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
“嗯,很喜歡。”還未等秦笑天說完,白凰就接過了話茬,一邊摸著桌子上的青花瓷,眼中放著光。
“喜歡就好,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恩?嗯,好。再見。”白凰飛快的掃了秦笑天一眼,又將全部的心思投在了牆上掛的那幅畫上,伸出手像是要摸一摸,又有些畏縮的樣子,愣是沒摸上去。
秦笑天看著白凰這癡迷的模樣,想著自己也不急著這麽一天,便退了出去,還幫白凰關上了門。
秦笑天也是沒有請上什麽下人,二人在宅子裏過的也算舒心,因為白凰的手暫時還不能碰水,這洗菜洗衣服之事,都是秦笑天給包攬了,他甚至還問了問白凰需不需要幫他洗身子,問完之後,發現白凰的臉都紅了,才尷尬地笑了笑道“開玩笑開玩笑。嗬嗬”
秦笑天也不知道怎麽攻略,先就這麽辦吧,反正二人這些時日都是要去自己組織那裏開會,商量事情的。偶爾有些空閑,心情好又的時候呢,二人就上街去逛一逛。
十幾天過去了之後,組織裏也沒秦笑天什麽事了,白凰也不知為什麽推脫了共·軍的會議,每天待在房間裏。秦笑天約他出去玩,也隻是搖搖頭拒絕。
有一天中午呢,吃飯的點到了白凰還沒有出來,秦笑天便去看看白凰出了什麽事,還沒敲門就聽見了白凰痛苦的呻·吟聲。忙推開,看見白凰裹著被子臉色發白,瑟瑟發抖著。似是知道秦笑天過來了,將目光投到秦笑天的身上。秦笑天一個箭步到了床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道:“好冰,快起來,我帶你去看病。”
白凰從被子裏出來,揪著秦笑天胸前的衣襟,搖著頭:“不要,不要,不要去看醫生。”又放開了,在**摸索著,雙唇不停地顫抖:“繩子,繩子在哪裏?笑天,快去幫我找繩子,把我綁起來,綁起來,對,對,對綁起來。”
秦笑天看著白凰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抓住白凰不讓他亂動:“怎麽回事?”
白凰掙開了秦笑天的手,就赤著腳下了床,把門關上。又走到秦笑天的麵前。
“快到**去,你是想凍死。”秦笑天看著與褐色石板地形成鮮明對比的光滑的腳踝,憤憤道。
白凰乖乖地爬上了床,眼神空洞:“我,鬼子注射我鴉片,我,我,現在上癮了,不行,不行,我要戒掉,快啊,快綁著我。不行,打暈我,打暈我!!笑天,快點!我忍不住了。不能讓組織知道,不能讓別人知道。不能,不能……”
秦笑天聽到白凰的話麵露凶色。而白凰似是徹底失去了神智。
“給我鴉片,給我給我。”對著秦笑天說道。
白凰見秦笑天沒有什麽反應,跑下床,這次還沒有忘記穿鞋,掀開被子,搜尋了一會,又掀開被單,嘴裏還不停地說道:“鴉片,你在哪裏?怎麽能不見呢。”
然後又在桌子上尋找著,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白凰才憤憤地走道秦笑天麵前:“你有鴉片嗎?為什麽不給我?”
“沒有。”
“哦。”白凰又走開,到了桌子那裏的時候暴起,一手拂開青花瓶,拿起凳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砸,咆哮道:“為什麽沒有鴉片,你說啊!你說。”
秦笑天本以為白凰找不到就會放棄的,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忙將白凰拉過來,別被地上的碎玻璃渣子,給紮了腳。
“放開,我要鴉片,鴉片,我要吃。”白凰奮力地掙紮著。
秦笑天也不知這犯癮之人,力氣竟然這麽大,隻能從後方死死地摟住他的腰,道:“不行,不能吃,你剛剛還說要戒毒的。”
“誰他·媽說要戒毒了,我才不戒。鴉片可是好東西,為什麽要戒掉?啊?你說啊?”
秦笑天暗歎道,力氣真大,忙問道係統那裏有沒有大力丸來兩顆。結果卻被係統調戲了好半天之後,告訴他沒有。
這時他已經被白凰拖到了鏡子前,白凰照著鏡子狠狠的打了一拳,鮮血順著裂縫流了下來。秦笑天看著白凰還沒好全的手,現在又是負了新傷,心裏也是發了狠,將白凰翻過來,揚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白凰臉都偏了過去,慢慢地將頭轉回來,咧著嘴笑道:“打了我,你給鴉片麽?”
“沒有。”
“那你他·媽憑什麽打我?”白凰也伸出手,作勢也要回他一巴掌。卻被秦笑天的眼神駭住了收回手,“我不和你計較。”
“不準走。就在這裏待著,不準到處走。”秦笑天拉住他。
“你算個屁,我愛哪哪去。”白凰甩開了秦笑天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存稿箱君。球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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