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笑一愣,斷沒想到他這般直白~

“所以……”祁湞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她跟前,也不怕她跑了,定定地望向了她,“所以,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他終於自稱“我”了。

譚笑笑呆呆地抬頭看著他,笑意卻湧上了眼眸,她扶額大聲地笑了起來——原來那個答案非否啊!

祁湞愣了愣,也不知她為何笑了,就更是手足無措了。

“哈哈哈……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譚笑笑樂夠了,才起身湊近他紅彤彤的臉,道:“本宮當真是愈發喜歡你了,這可怎麽辦呢?”

祁湞後退了一步,頓了頓,低眸不敢看她,道:“我……”

“三日。”譚笑笑轉身看向了滿院梨花,笑盈盈地說道:“三日後,我便隨你走,可好?”

祁湞聞言,立刻揚起了一抹天然呆的笑容,卻萌得讓人心暖,他頷首道,“好。”

譚笑笑溫柔地與他相視,突然笑道:“伸手予我。”

“……什麽?”祁湞不明了地微微歪頭,卻聽話地伸手予她。

譚笑笑伸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大手之上,輕輕地握緊了,暖意從手中傳來,竟是不由得鬆了口氣。

“怎麽了嗎……”祁湞疑惑地望著她,手卻任由她牽著,很是溫暖。

“沒。”譚笑笑抬眸與他對視而笑,道:“隻是要放棄美男環繞的日子,本宮有點難過呢~”

“……殿下應該多……”

“多讀讀聖經,清清寡欲是嗎?”譚笑笑掩唇輕笑,美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祁湞便不由自主地心跳亂了節奏……

“但本宮就不!”譚笑笑開懷地挺直了腰板,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袖,道:“本宮至少得留聖僧這般俊美的男子在身邊才行。”

祁湞聞言,又是臉紅心跳一陣,卻拜托不開他的手,“殿下,若是讓人看見了……怕是有影響殿下的聲譽……”

譚笑笑這會兒笑得更開心了,她嗬嗬輕笑了幾聲,鬆手道:“影響本宮倒是不怕,怕是影響的是聖僧呢~”

祁湞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我是男子,不怕聲譽有影響。”

這時,紅珊緩緩地走進了院子裏,行了一禮,對譚笑笑輕聲道:“公主,秦大人來訪。”

祁湞聞言便對譚笑笑先行了一禮,道:“那小僧就不打擾殿下正事了。”

“好。”她微微頷首。

“殿下莫要忘了喝止咳露。”祁湞還不放心地多吩咐了一句,在對方再一次頷首的時候才轉身離去。

“秦淵呢?”譚笑笑看了眼紅珊,問道。

“在偏殿等著。”紅珊低頭道。

“走吧。”譚笑笑轉身,往偏殿走去,紅珊安安靜靜地追在她身後。

“殿下是……懷疑袁掌櫃?”秦淵合上了紙扇不確定地問道。

“不。”她搖了搖頭。

“那您的意思是……?”秦淵更是疑惑了。

“是確定左相背後那人是他。”譚笑笑輕輕地放下了茶杯,斂著眼眸,闔唇道。

“證據呢?”秦淵還是不相信,想著定然是殿下與他開玩笑——與殿下最交心之人,不就是袁均臣嗎!

“可記得那名為青蓮的青樓女子?”她不緊不慢地問道。

“自然是記得,那又如何?不過是袁掌櫃的紅顏知己,莫不是殿下因此吃醋了?”秦淵說著,便抬頭揶揄道。

譚笑笑嫌棄地瞥了秦淵一眼,才緩緩而道:“經本宮查實,那青蓮確實是家道中落……但卻是貢國人,與袁均臣本是青梅竹馬。”

“這……”秦淵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貢國……可是與晉國同為大國,又相敵而立!

“所以,袁掌櫃是奸細……嗎?”秦淵不敢相信地問道。

“非也。”譚笑笑倒是淡定,道:“他們雖是青梅竹馬,但袁均臣是晉國人。”

“如此,那不就洗清嫌疑了嗎?”秦淵皺眉道。

譚笑笑又端起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道:“但青蓮沒落魄前,就是他的愛人,那你說他會不會聽了美人言呢?”

秦淵:“……”還真是一波三折,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

秦淵隻得恭敬地問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譚笑笑站了起來,道:“秘密徹查袁均臣。”

“下官明白。”秦淵立刻隨她站了起來,對她行了一禮。

“下去吧。”譚笑笑揮了揮手,秦淵便安靜地退了出去了。

譚笑笑握緊了拳頭——三日內……她必須加快進度才行。

翌日,譚笑笑就收到了一份秘密來信,是秦淵送來的,但她沒有打開。

“公主……”紅珊疑惑又不確定地望著譚笑笑,道:“袁大人已經來了……不讓他進來嗎?”

“不急。”譚笑笑聞著梨花香,喝著花茶,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讓人摸不透她的深意。

紅珊微微地皺了下眉——不知為何,公主雖然是笑著,她卻覺得公主並不開心,反而似非常傷心。

半刻後,譚笑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站了起來,紅珊連忙上前替她披上了外衣,怕她著涼了。

“讓他進來。”譚笑笑低眸瞥了眼紅珊……僅是一眼,紅珊就覺得有些冷了,雖然不知為何,但她還是乖乖地聽令行事。

總覺得似乎有什麽已經在悄然發生了變化,可是她太笨了,依舊察覺不出來。

紅珊輕歎了口氣,走出了院子,令人開了門,就看見了背對著公主府站著的袁均臣。

袁均臣聽見了聲響,轉身便看向了紅珊,提唇笑道:“殿下醒了?”

“……是。”紅珊連忙低了低頭,應了一聲。

袁均臣見狀便已了然了,紅珊一向單純,最是不會說謊了,她這般躲避自然就被看出來了。

“那殿下願意見我了?”袁均臣性子很好地問道。

“是的,隨我來。”紅珊微微行了一禮,轉身就走了。

袁均臣攤開了紙扇,便笑吟吟地隨她走了進去。

春風拂麵,梨花開,散落的花瓣亂了他人的眼,而那亭中的紅衣翩翩,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