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已經失去理智,被怨氣完全控製住,淩瑤瞬間化為戰鬥形態和祁書硯配合著朝裏攻去,身形騰挪間躲閃開攻擊,最後淩瑤奮力一擋,祁書硯趁機狠狠地將七星桃木劍插入槐樹上的人影中。
一聲淒厲的尖叫後,對方攻勢一緩,兩人一鼓作氣將剩下三棵槐樹一並封印。
兩人配合默契,祁書硯隻受了一點輕傷,淩瑤也隻是因透支魂力而有點虛弱。
不等淩瑤說什麽,祁書硯放血的胳膊就伸了過來。
看著眼前割痕一道疊一道的手腕,淩瑤哭笑不得:“還不至於呢。”
祁書硯臉色如常:“放都放了,你補充一點吧,不然浪費了。”
淩瑤現在魂魄不全,他實在是害怕出現意外。
淩瑤舔舐著血液,無奈地說:“你可真成了我的移動血包了。”
祁書硯沒說什麽,隻是眉眼彎彎地看著她。
等淩瑤恢複的過程裏,祁書硯仔細察看了一下這四棵槐樹和中間的巨大石磨。
這石磨確實跟四合院裏的一樣,之所以看著是黑色的,完全是因為上麵糊了厚厚一層不知名**,已經幹涸。
這是什麽東西,實在不敢細想。
此處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現在天又快黑了,霧氣再次漸漸聚攏,淩瑤和祁書硯隻得再次返回了四合院。
村長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就像枯寂田野裏立著的一個稻草人,一見到二人,稻草人睜開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開口詢問:“二位客人去哪兒了?”
祁書硯麵色正常,表情如同一個真正的來旅遊的大學生,真誠地說:“我倆來這裏旅遊,自然是去附近逛了逛,感受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兩位客人應該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吧?”村長死寂的眼睛看著他,繼續沉聲問道。
這問話裏夾雜了些許能量,若是普通人聽到這句話,恐怕會下意識地說出真話。
“沒有啊,”祁書硯像是沒有經過大腦一般隨口回答。
隨即他表現出似乎反應出什麽不尋常的模樣,略壓低了聲音說,“村長,難道咱們神羅村還有什麽地方是不能去的?”
村長沒有回答他,那雙死寂的眼睛微微閉上,隻自顧自地說:“又到夜晚了,兩位客人還是早些歇息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沒兩步便突然消失在視野裏了。
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所以見沒有套出什麽話,祁書硯也不在意,跟淩瑤一起進了四合院。
再次檢查了一圈房間後,祁書硯問:“昨天的棺材還是安全的嗎?”
淩瑤又依次查探了,發現今天隻有一個棺材裏是沒有陰魂的。
但她沒有說出來,隻指了指那個安全的棺材和旁邊的那個,對祁書硯說:“這兩個吧,你躺這個,我躺你旁邊這個。”
祁書硯不疑有他,時間不多了,他聽話地進了那個安全的棺材,蓋好蓋子。
淩瑤皺了皺眉頭,因為不知道兩個人同躺一個棺材會不會出什麽危險,所以她沒有選擇跟祁書硯同躺一個棺材。
而既然已經知道另一個棺材裏已經躺了一個陰魂了,她也自然不會再進去,那多膈應呀,她幹脆就守在了外邊。
隨著霧氣又將四合院籠罩,院子裏出現了和昨晚一樣的動靜,綠芒亮起,石磨又吱呀吱呀地轉動,房屋裏的棺材開始出現異動。
一個又一個瘦長鬼影的影子再次照在了地上,指甲摳刮棺材壁的刺耳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響得格外熱鬧。
令人心寒的熱鬧。
淩瑤本來想趁著旁邊那個棺材的陰魂查驗完棺材後迅速再躲進去,可惜,她一動作,那些陰魂便像惡狗撲食一般衝她撲了過來。
由於看不見,淩瑤隻得根據地上的模糊影子判斷對方的動作進行躲閃。
為了避免祁書硯擔心,淩瑤全程控製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也沒有進行反擊,隻身形靈活地躲閃著,這些隻是些低級的陰魂,隻會靠著身體本能行動,全力躲閃的話對她造不成太大傷害。
可似乎是長時間抓不住淩瑤,那些陰魂開始暴躁起來,發出聲聲低低的嗚咽和尖銳的鳴叫,指甲的攻擊刮在棺材上,也發出了不同於之前的雜亂聲響。
祁書硯感覺出不對勁,連忙推開棺材蓋起身,便見淩瑤並沒有按計劃躲在棺材裏,而是正處於危險當中。
見到這一場景,祁書硯哪能不明白什麽,如果安全,淩瑤不會輕舉妄動,定是今日安全的棺材隻有一口,她便將安全的留給了自己,而她則置自身於危險境地中。
隻要待在這個棺材裏,他今夜便會像昨晚一般平安度過,但是他又怎會放淩瑤自己麵對危險呢?
其他房間的陰魂也被吸引了過來,本來就不在狀態的淩瑤漸漸有些招架不住,祁書硯連忙翻身出來跟她一起戰鬥,各種符紙法器頻出。
或許一開始他待淩瑤,便不是像別人對待戰魂一般當做工具,而是朋友,是戰友,是……
與此同時,院子裏傳出了昨日那股煞氣波動,祁書硯擋在淩瑤身前,一催精血噴在了桃木劍上,擋住了。
一道似男似女、非男非女的說話聲傳來:“看來今夜,有不錯的貢品呢。”
緊接著便是刺耳的尖笑聲。
兩條黑色的鎖鏈快如閃電般地襲來,猝不及防下,淩瑤和祁書硯都被穿透捆紮,穿透身體的部分並沒有傷口,但是其中傳來的驚人煞氣卻讓人無法動彈。
淩瑤還好,她現在身體本來就是魂體,隻是受這鎖鏈影響力量被壓製而已,但祁書硯則像癱瘓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兩人被鎖鏈拉到院子裏,木桌旁已經圍了一圈陰魂,像是宴席時等待開飯的賓客,剩下的那些攻擊他們倆的陰魂也陸陸續續遊**過來。
淩瑤粗略計了數。
四合院裏二十八口棺材,今夜比昨天多了三個陰魂,共二十七個,剛才她和祁書硯滅殺了七個,按理說應該有二十個,但現場隻有十七個。
那陰羅神飄**在半空中,中間隔著綠芒,淩瑤的精神力也被束縛著探查不過去,所以並看不清對方的身形。
“香甜的氣味,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嚐嚐了!”那陰羅神開口,離得如此近,淩瑤沒什麽感覺,但祁書硯卻覺得冷得似乎心髒都要被凍住了,身體一陣陣地發寒,這還是在他身穿霧紗的情況下。
那黑色鎖鏈將他們朝石磨上一甩,淩瑤看準時機翻身將祁書硯攔腰抱住,雖然仍舊落在了石磨上,但是沒有落進中間那個可怖的似乎什麽都能磨碎的大洞裏。
但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們朝中間吸。
“若雲!”淩瑤大喊一聲。
一時間,空中尖笑的聲音,鎖鏈和石磨的拉扯都停了一瞬,淩瑤便知道自己碰運氣賭對了,趁著這個空當帶著祁書硯翻身下磨。
那陰羅神的身影依舊看不清,但是能從輪廓看出是個不高的嬌小身體,他們今天又了解到了那四個被祭祀的童男童女。
聯係到今夜多出來又消失的三個陰魂,其實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跟主屋裏的那個一起,合為了眼前這個陰羅神。
隻是為何昨夜沒有這三個呢?
“哈哈哈,你認出我了?”陰惻惻的笑聲傳來,陰羅神朝淩瑤二人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