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所說的方法，主要就是靠戰魂宿主的鮮血來滋養，尤其是宿主的心頭血。
宿主的血液能為戰魂提供能量，這祁書硯知道，隻是原不知心頭血配合法陣竟可以招回並修複戰魂魂體的破損。
暮靄將陣法教給了祁書硯，祁書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準備好東西迫不及待照做了。
不是沒有懷疑暮靄別有用心，隻是一來堂堂魂尊要對付他一個小嘍囉用不著使用陰謀陽謀，二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死亡或活著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區別了。
死亡也隻是給他一個理由解脫。
他割開手腕，鮮血頓時流下，等流到指尖，祁書硯便開始按著暮靄所傳畫起了陣法，陣法不能斷，需一筆畫成，流的血少了他立馬又重新割開，如此往複。
等陣法畫完，祁書硯已經臉色慘白，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他感覺自己馬上要暈厥過去，但他同時感受到跟淩瑤的聯係強了點。
祁書硯終於笑了笑。
這是三年多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暮靄見他這個樣子，覺得有趣，伸出右手手掌一翻，一粒血紅色的丹藥出現，他再輕輕一揮手，這顆丹藥便慢慢飄到了祁書硯嘴邊。
“吃了，吊你的命的，否則你等不到完成儀式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暮靄淡淡地說。
人類真是脆弱。
暮靄接著道：“隻是這裏麵有極重的陰氣，吃下後你會非常不適，維持半人半鬼的狀態一段時間。”
知道自己現在身體狀態不好，很難完成儀式，祁書硯沒有猶豫地一口咽下，丹藥入口即化。
一陣刺骨寒意從喉部開始釋放，針紮般的疼痛後，祁書硯頓時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臉上也有了血色，但他同時快要感覺不出自己的生氣，若此時有個驅鬼道士在他麵前，可能都會疑惑他到底是人是鬼吧。
接下來便是每周取一碗心頭血，重複塗抹在陣法上，持續七周。
……
眼前的天地似乎已經倒置，或者是在旋轉，天氣昏沉得看不清東西，或者是因為太虛弱，最近視力下降得太厲害。
祁書硯摸索著放了最後一碗血，熟練地繼續描摹陣法，憋著一口氣描摹完後，他終於撐不住半暈倒在地上。
陣法中陰氣逐漸聚集，一股熟悉的氣息環繞在他周圍。
“小道士。”
恍惚間，祁書硯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聲音依舊勾人，又比從前多了一種溫柔。
祁書硯慢慢睜開眼，還是有些看不清。
眼前是模糊的人影，穿著熟悉的紅裙。
“淩瑤？”
淩瑤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因為祁書硯現在是半人半鬼的狀態，也不覺得淩瑤的手涼了。
反倒莫名覺得是暖的。
他笑了，笑著笑著流下了淚水，被淩瑤一手攬起抱在懷裏。
淩瑤拍拍他的背：“又哭又笑的，我看你已經傻了。”
祁書硯回抱住她：“如果傻了就能見到你，我寧願在你消失的那一瞬間就傻了。”
“這句話有點油，係統，任務目標腦子真沒有問題吧？”
畢竟這麽些年渾渾噩噩的絕望生活，真的很容易把人折磨壞。
【宿主！說情話你就聽著就行啦～】不用吐槽的，真的。
“係統，換一顆藥給我吧，積分先欠著。”
【好嘞～對症治療任務目標的補血藥，兩百積分～】
“？？？趁火打劫？”
【絕對良心價～我們都是明碼標價的～】
“行吧行吧！買買買！”淩瑤無語，要不是因為以前渡劫失敗她的空間被毀壞才修複好，現在空空如也，怎麽會淪落到被係統趁火打劫的地步？
懷念以前滿滿當當的空間啊。
開始囤貨開始囤貨！
【？？？宿主你哪裏來的空間？】係統震驚。
淩瑤當然沒有回答它，取出從係統那裏賒的藥喂給了祁書硯。
祁書硯睡了過去，淩瑤用精神力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感受到他的身體正在迅速恢複，放下了心。
淩瑤正準備帶他走，突然感應到了什麽，停下了動作。
“出來吧。”淩瑤對著一個方向說道。
麵前慢慢顯現出一個人影。
暮靄開口：“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淩瑤也不想廢話：“你真想再看看那把劍？”
“當然！”暮靄眼睛一亮。
“你準備好。”淩瑤提醒了他一句，話音未落就召喚出了紅劍，並沒有真的給他什麽準備時間。
暮靄剛接過，灰蒙蒙的天空中便迅速匯集了烏雲，天雷劈下。
淩瑤抱著祁書硯趕緊撤了一步。
暮靄的身體被劈散了，立刻又凝聚起來，空中傳來低低的百鬼泣聲。
如此往複多次。
還時不時傳來暮靄哈哈哈的笑聲，或者痛快之類的話語。
“他是喜歡自虐嗎？”淩瑤吐槽。
【……】係統也不知從何解釋了。
天道可能也無語了，發現這麽半天都劈不死，幹脆直接打道回府，雷也停了。
實際上暮靄不隻是單純對這把劍好奇而已，上次被淩瑤引天雷劈後，他竟然隱隱有一種修為鬆動上漲的感覺，可惜這麽多年了再沒見過天雷。
普通雷電和天雷是不一樣的。
雖然這是一個靈異小世界，但仍幾乎屬於末法時代了，沒人的修為能達到引來天雷渡劫的程度。
暮靄將劍還給了淩瑤：“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淩瑤剛一接過，又是一道天雷劈下。
？？？天道你個欺軟怕硬的小婊砸！
淩瑤說：“不算人情，本來就是祁書硯答應你的。”
不過……
“借點錢。”淩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暮靄：？？？
“畢竟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對吧？我就算了，就當你給他賠點精神損失費。”淩瑤露出一抹不明顯的狡黠笑容。
如今祁書硯昏迷著總要安置和恢複身體，淩瑤作為一個靈魂體，目前並沒有積蓄，再加上空空如也的空間，想賺快錢也得有啟動資金。
暮靄畢竟也是個戲份重的反派，僅僅驚訝了一下就恢複了平靜，心裏隻覺有趣，有些好笑地扔給了淩瑤一張卡：“裏麵有三百萬。”
一直做鬼太無聊了，所以暮靄在生人界也是有身份的，偶爾扮成生人混跡其中。
就是玩兒。
淩瑤也不推辭，接過了卡：“謝了，下次見麵還你。”
說完便打橫抱起祁書硯轉身離開了。
她多的是賺快錢的方法，但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她先現了身抱著祁書硯去酒店開了個房，然後趁著太陽已經落山，但還不算太晚的時候，找中介買了個可以拎包入住的小公寓，再配了台電腦。
【宿主，你要幹什麽～】
“炒股！”
係統：？？？你上輩子不是個普通文員嗎？你什麽時候會炒股這種高端技能的？
當然，它不敢問，它怕又被宿主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