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懷孕以後(係統) 第三個孩子(1)

喻戚好睜開眼醒來,頭上月白色纏枝玉蘭帳頂映入眼簾,她眨眨眼睛,肚皮上似乎還隱有上個任務留下的餘痛。

“阿好,身子可是好些呢?”

關心擔憂的話傳來,喻戚好露在芙蓉團花錦被外的手被一雙幹燥溫暖的手捧住,她頭一偏,視線跟著一移,是個麵皮白淨,看著年紀約有三十五六左右的婦女。她梳了個拋家髻,頭上戴了兩支翡翠玉蘭簪子,一身竹青色長裙裹著高挑的身子,看起來倒是溫柔可親的緊。

見喻戚好直盯著她不說話,她嚇得趕緊伸手摸摸喻戚好額頭的溫度,感覺之前滾燙的額頭溫度已經退下來,她鬆了口氣,把喻戚好從**扶起,讓她靠在繡大朵玉蘭雙色大軟枕上。

“燒退了,這娘照著大夫開的方子去濟世堂抓藥材熬的安胎藥湯,你來喝上幾口。”把放在一邊桌上的藥碗遞到喻戚好嘴邊,喻戚好張嘴喝完大半碗安胎藥湯,這才慢慢靠回繡大朵玉蘭雙色大軟枕上接受身體原主的全部記憶。

“阿好,可是想用半碗白粥?”拿來一碟蜜餞遞到喻戚好麵前,已經有身體原主記憶的喻戚好伸手拿了顆塞進嘴裏這才看向她這具身體的娘——方氏。

方氏瞧著她的模樣,笑著搖搖頭,隻伸手細細的把喻戚好散落一枕的秀發拿了根拇指寬豆綠的緞子係好,又把她額前的細發捋到耳後別住,這才摸了摸她有了絲血色的小臉,“娘去給你煮粥,你在**多躺一會兒。”

見她點了頭,方氏放好繡大朵玉蘭雙色大軟枕看著她躺下,給她掖好芙蓉錦被被角,方氏對著她溫柔的笑笑才轉身出去給她弄吃食。

躺回**又捋了遍身體原主的記憶,喻戚好忍不住抬手捂眼——當初她手賤讓小天使係統纏上了她,以至於現在想回家還不得不一直做拯救小天使的任務。

天知道在她的世界裏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披著小天使的皮,結果做著熊孩子的事然後還對你無辜的笑,偏偏你還對她無可奈何。

拯救小天使任務什麽的,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她身上!揉著額頭,喻戚好想到現在的處境又忍不住一陣後悔,當初怎麽就聽了她小侄子的話,去玩男子皆美男的絕世美男譜,以至於男色還沒把她禍害夠她直接被所謂的小天使係統給纏上。

天殺的,她到底是有多倒黴!狠狠地搓了把手,吐了兩口濁氣,喻戚好又認命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雖然這次英俊的領路先生小黃雞沒有出現,但是已經做了兩個任務的喻戚好摸著肚子下沒什麽起伏的一團,也知道她的任務和前兩次沒什麽兩樣,隻要把肚裏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哪怕最後一刻她難產死任務也是完成的。

不過tmd,隻要每次想到生孩子被人拿刀剖著肚皮,把她疼得死去活來還真是讓她不能愉快的做任務!

方氏端著白粥和一碟鬆軟滑嫩的蒸蛋羹進來,一眼就看到喻戚好露在外麵的小臉呈苦瓜狀滿臉不痛快,她趕緊把手上的白粥和蒸蛋羹放在桌上,小跑著走到喻戚好床前,緊張的摸摸她小臉一臉心疼,“娘的阿好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就和娘說,不要想不開好不好!”

很明顯,想起不高興事的方氏眉頭蹙了起來,不過看到喻戚好這模樣,更多的她還是擔憂喻戚好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

身體原主她爹因為赴了禮部侍郎平鶴樓的相聚之約,不過幾日功夫靠向二皇子一邊的禮部侍郎被人扒出了貪贓枉法的證據,連帶的剛入朝不久的她爹也不知誰提起他和禮部侍郎交好一茬,結果直接被當今聖上厭棄奪了官職。

當然,對於身體原主來說,若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她祖父怕沾上她爹這個惹了當今聖上的倒黴鬼,把她一家趕出去不算還請了喻氏一族族長商議,把她一家三口全部下了族譜。

身體原主夫家這時,更是雪上添霜的直接拿了一紙休書,生怕偌大的家族因為她娘家沾了汙點,得了當今聖上不喜。

饒是身體原主再堅強,身子卻也是一天一天的慢慢衰敗下去,直到不久前暈倒被大夫診出有了喜脈。

如果沒被休前懷孕絕對算是一件喜事,可被休了之後有孕算是怎麽回事?喻戚好揉著額頭,看著方氏關心的目光搖搖頭,“女兒沒事,就是之前睡得久了,腦袋暈暈沉沉的有點發疼。”

聞言,方氏才放下心,“那就好。”她就女兒這麽一個**,她可不想她的女兒出什麽事。

“對了娘,爹爹呢?”自從被府裏趕出來,她家就在外找了個小宅子住下,她爹平日做事溫和性格也好,隻是因這次奪官連著下了族譜的打擊太大,他每日窩在書房借酒澆愁,連每日的飯菜都是她娘方氏做好直接送進去的。

在喻戚好眼裏,她爹喻長恩是個有才華有學識的人,隻是就因為和禮部侍郎在平鶴樓一聚就被人說成和禮部侍郎關係不錯,結果禮部侍郎貪贓枉法惹了龍怒她爹也連帶的沒了官職。好吧,莫名的,喻戚好覺得她和她爹都是一路人,都是一樣的黴。

提起這個,方氏擰著眉頭卻是無可奈何的歎口氣,“你爹他現在還是原樣,隻不過聽說你病倒後每天喝的酒少了一半。”

說起這個,喻戚好對於前夫把她休掉卻把她嫁妝全數主動還回來,喻戚好覺得前夫雖然不是個好的但是至少沒有吞了她的嫁妝這點來說也算是知趣。

天知道,她前夫家如數交還她的嫁妝有多心疼,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擔心當今聖上的怒氣因為喻戚好娘家牽連到府上,才咬著牙恨閉上眼睛恨恨的揮手讓家丁把她的嫁妝,全數搬到她家外麵的小宅子裏眼不見為淨。

喻戚好不知道這些,所以心裏對於前夫一家還是留了知趣二字的印象。

“娘,爹爹現在心情煩悶想不開,我們一家去郊外的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吧?”她的身體需要個清淨的地方好好養養,她爹也需要換個環境在外麵走走,重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方氏聽了點頭,“這也好。”對於喻戚好肚裏孩子要不要留一事,她打算去了莊子後等女兒的心情好了再拿出來說。

聽到方氏同意她的意見,喻戚好高興的把方氏喊去她爹書房說這事,然後自個兒披了件月白色芍藥衫子下床,頗有胃口的用完白粥和蒸蛋羹,整理好儀容還頗有興致的在宅子外那棵雙人合抱粗的常青樹下溜幾圈消食。

一家三口去郊外的莊子,是兩年前方氏給喻戚好備的嫁妝單子裏一處,那裏依山傍水,環境清幽,還有最鮮嫩可口的蔬菜和果子。

喻戚好她爹喻長恩從方氏嘴裏聽到的時候雖然不想去,不過因方氏強硬的手段,在去莊子的那一天他還是不得不抱著酒壇子上了馬車。

然後馬車裏就出現了喻戚好和喻長恩雙眼對視,然後喻長恩落敗放開懷裏的酒壇子低頭一臉尷尬的情景。

在喻戚好的記憶裏,她爹在這個一夫多妻的年代真的算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別的男子,再窮房裏美豔妾室從來沒斷過,偏偏他爹就娶了她娘一個不說,連帶著青樓那些風流場地的美人兒一個不沾,就是她娘多年來隻得她一個女兒,也是沒提什麽納妾之類傷人心的話。

哪怕她祖母一直用孝道想讓他爹納了她落魄的娘家侄女兒為妾。

對上喻戚好毫不掩飾的打量視線,喻長恩坐在馬車裏,突然覺得馬車如此狹小,連鼻端的空氣都不流暢起來。

喻戚好挺直脊背,視線落到喻長恩一身半舊的沙青色綢袍,下巴上長短不一的胡子上,她攥緊了袖中的手,臉上的笑有點勉強,“……那個爹爹,你現在還好嗎?”

喻長恩抬頭,對著她還硬扯出一抹笑容,“爹爹還好。”

“可是爹爹——”喻戚好搖搖頭,袖子下的手攥的更緊,嘴上卻是猶豫了一瞬,“你沒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嗎?”

喻長恩臉色一僵,突然覺得現在沒有什麽比他女兒提出他綢袍上散發出餿味更讓他尷尬的事。

好吧,其實這個可以解釋的——之前隻顧著借酒澆愁和他的酒壇子,身上的綢袍穿在身上好幾日沒換。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喻戚好生病,方氏主要精力放在她身上忽略了他。

“到了莊子,爹爹就立刻找身幹淨的衫子換上。”話落,喻長恩覺得在喻戚好這個女兒麵前似乎丟了不少威嚴,他幹咳一聲正了正臉,努力讓人從他麵上感到嚴肅威嚴。

喻戚好見他這般模樣,瞄了眼已經放到馬車一腳的酒壇子,又把視線全部放到喻長恩身上,“爹爹,你下巴上的胡子幾日未剃了?”

喻長恩神色一僵,原來他女兒提出他下巴上胡子幾日未剃和他綢袍上散發出餿味的尷尬竟是不相上下。

嗯……?做為一個爹爹在女兒麵前無上的威嚴呢?都被喂了夜裏那些看不見的東西麽?一貫脾氣好的喻長恩突然想摔盞罵人!

“爹爹,女兒知道你因為被聖上奪了官職還有喻氏族譜劃了咱一家三口名字難過,可是爹爹,你在書房借酒澆愁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為你擔心的娘和女兒呢?”

喻戚好抬手隨意擦去眼角不受控製滑落的淚水,撇開頭的眼眶微紅,心裏的難受也一波一波的朝她襲來,以至於呼吸的速度比平時都快了幾個度。

喻長恩看著她傷心的模樣,想著她因為自己連累被休回家,偏偏近日又被診出身孕,他這個當爹爹的什麽都不能為她做的同時還讓她跟著擔憂,喻長恩心裏越發覺得愧疚。

他的娘子方氏外表堅強,這些日子強撐著難過照顧他和女兒,夜裏大多數怕都是在屋子裏偷偷抹淚。想到這,喻長恩覺得他身為一家的頂梁柱竟是連方氏這個弱女子都不如!

他被聖上奪了官職又怎樣!他腦袋裏的知識依然還在。

爹怕受他連累,冷血讓他一家三口在族譜上劃去名字把他一家趕出府又怎樣!他的娘子女兒對他依然不離不棄,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一家三口相依為命。

突然間,喻長恩覺得長期籠罩在頭上的陰霾散開,有大片大片的光亮映入眼簾。

喻戚好看著她爹一掃往日的頹廢,好看的嘴角往上彎起細小的弧度。

方氏提了收拾的包袱進來,見馬車裏父女倆溫馨的氣氛,尤其是相公眼裏有了生氣,一臉精氣神看著大好的模樣,她也高興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