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給暖玥教導了許多人類世界的行為禮儀,她如今雖然還有些呆呆傻傻,完全沒有人懷疑她是僵屍。
清晨,滕淵一睜眼便對上暖玥那琉璃般的眸子。
他不禁勾唇一笑,抬手捏捏她鼻尖,“怎麽?”
暖玥有些焦急,扯著滕淵的胳膊,想要將他拉起來。
“起,快起。”
經過這幾日的**,她的行動不再僵硬,隻是推搡他的力道依舊很小。
原文中的暖玥也是個剛硬的性格,可誰承想,被害死變成僵屍後,變成這麽嬌俏可人小兒軟妹。
兩人一起進了洗漱間,洗臉刷牙。
暖玥一直跟著滕淵模仿,甚至學會了他無意間會做的小動作。
他們動作一致的刷牙,時不時相視一笑,倒真有幾分特別的溫馨。
走出別墅,暖玥很是依賴他,自始至終攥著他衣角不放。
滕淵很喜歡這種感覺,嘴角自始至終掛著笑容。
滕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裏,柳菱給滕星瀾匯報工作。
滕星瀾麵容肅穆,等到其他部門經理離開後,這才露出本來麵目。
他輕笑著起身坐在辦公桌上,抬手勾起柳菱那精致的下巴。
“菱妹妹,工作著實枯燥,不如你留下來陪我,怎麽樣?”
他輕佻笑著,勾著柳菱的下巴就要親上去。
然而,還沒靠近便被柳菱冷著臉拍開。
她下意識看向窗戶,眉頭緊鎖,眸子清冷如水,“叫我名字就好,在公司,別動手動腳的。”
滕星瀾卻笑意更濃,抬手直接將人摟入懷中,成功親到美人。
“咱們已經結婚了,有誰敢嚼咱們舌根?”
現在的柳菱卻滿腹心事,根本無心應付他,再次推開他,從他懷中鑽出來,整了整身上的工作製服,“有什麽話,我們回去說,別在這裏……”
滕星瀾看她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掃興。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戒指,麵上笑意不變。
“今晚有時間嗎?我讓人訂餐廳,一起去吃飯如何?”
“我還得工作。”
柳菱有些焦躁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又對著鏡子整理有些散亂的頭發。
“我可以讓其他人去做。”
聞言,柳菱動作一頓,抬眸看他,黛眉緊蹙,著實不滿。
“你這是不信任我?”
滕星瀾輕笑著搖搖頭,上前去牽她的手,“怎麽可能,我隻是不想要你這麽辛苦。”
“不用。”
柳菱煩躁的抽出手來,不耐煩的收了鏡子,將文件塞到他手中。
“快點簽字,我還有工作要忙,滕星瀾,我希望我們的結婚不影響到我的工作,你之前是答應過我的,這是結婚時,你對我的承諾。”
滕星瀾麵上笑容總算掛不住,微微沉下臉來,深深看她一眼。
“自從上次婚後,我們隻有晚上才單獨待在一起,沒有單獨用過餐,我送你的花,你轉手就送給了別人……”
柳菱心中惦記著滕淵的事情,著實沒心思與他聊這些。
她心不在焉將頭發整理好,“我們已經結婚了,這就夠了,那些花,我隻是忘記了而已,至於單獨用餐,來日方長。”
她淡淡落下這話,又催促滕星瀾快點簽字。
滕星瀾剛剛簽完字,她便快速抽走文件,迫不及待離開了。
剛剛走出房門,她恰巧與迎麵走來的實習生撞了個正著。
實習生手中的咖啡盡數傾灑在地上,她眉頭緊蹙,冷冷看她,“你是新來的秘書?笨手笨腳的。”
實習生垂著腦袋,蹲下身去收拾破碎了的杯子,忙不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柳菱一心惦記著滕淵,隻是多看了一眼這實習生,目光在她秀發滑落後,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處掃過。
“不能幹就滾,真笨。”
實習生嚇得瑟瑟發抖,又連著道歉。
她聲音嬌嬌柔柔的,還帶著幾分嗲氣,能令男人酥了心。
柳菱心頭微動,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時,她透過玻璃窗戶看去,樓下有人推著輪椅進來。
將所有的想法揮出腦海,柳菱也沒多管這實習生,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等她走後,總裁辦公室房門被推開。
滕星瀾看了一眼正咬著嘴唇,清理地上殘骸的實習生,“別清理了,進來給我唱首歌。”
“是。”
實習生這時抬起頭來,露出那張清純嬌俏的臉。
此時,滕淵牽著暖玥進了公司大門。
暖玥那滾圓的眸子緩緩掃過四周眾人,時不時吞一口口水。
她這副模樣,倒是令滕淵感到驚奇,拉了拉她的手,柔聲詢問,“怎麽了?”
暖玥又吞了一口口水,聲音軟糯糯的,“餓,好多食物。”
寥寥幾字,滕淵霎時間黑了臉。
也是,原文設定中,暖玥是以人血為食,現如今,所有人都是她行走的血袋。
他抓緊了她的手,示意推輪椅的保鏢停步,隨即拉了暖玥靠近自己。
“有了我的血,還不夠?”
暖玥眨眨眼睛,琉璃般的眸子著實太過耀眼,“太少了。”
“小淵。”
這時,電梯門打開,柳菱的聲音傳來。
滕淵微微蹙眉,順勢幫暖玥整整衣襟,“不許惦記別人的血,那些血,髒。”
“哦……”
暖玥又咽了一口口水,雖然知道淵淵不會騙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大情願。
此時,柳菱已經走上前來,她的眸光在暖玥身上轉了轉,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
這個小男人,曾經隻將所有的溫柔送予她一人,而現在,他對這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女孩,如此溫柔深情。
不,怎麽可能!
他深愛著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柳菱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暴躁情緒。
“這幾日,公司事務你一直沒有理會,堆積了不少事情,我會讓人專門與你交接,能讓你輕鬆一些。”
滕淵微垂眼簾,看向她時,方才的溫情**然無存,隻留下冷漠。
“多謝,姐,我這次來是辦辭職手續的。”
柳菱麵上僅存的暖意徹底皸裂,“小淵,別鬧了,跟我回去吧。”
“我沒有鬧。”
滕淵示意保鏢推他進電梯,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淺淡漠。
“姐,我去找姐夫聊離職的事情。”
他能夠留在滕氏集團,也不過是柳菱拜托滕星瀾,才給他留了這麽個職位。
否則,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滕氏集團的管理層。
他與滕星瀾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不過隻是個私生子,還是從未接受過任何高等教育的私生子。
在外人看來,滕淵來曆不明,處處都無法與滕星瀾相比,可偏偏,他還擁有滕家繼承權,簡直是野雞一夜變鳳凰。
柳菱氣的不輕,咬牙攥緊拳頭怒視著他。
該死!
他為什麽變成這樣了?
當初,將滕淵留在公司,她不過隻是想……為自己留條後路。
現如今,她能夠清晰感應到,滕淵離她越來越遠了。
似乎……她生命中某個很重要的人,即將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