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暖玥這才收回視線,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滕淵。
滕淵輕笑一聲,“怎麽了?”
暖玥聳聳鼻子,黛眉微蹙,苦惱用舌尖抵著牙齦,“你沒有騙我,其他人的血不好喝,髒。”
語畢,她又努努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聞到了,剛才跟你說話的女人。”
滕淵寵溺笑著搖搖頭,把玩著她細嫩的小手。
“日後,離她遠點。”
“嗯。”
來到頂層,滕淵安頓暖玥暫且在一旁的待客室休息,並叮囑保鏢務必看好她,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她。
他來到滕星瀾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便聽見裏麵依稀傳來悠揚的歌聲。
有女人在裏麵唱歌?
隨著他的敲門聲響起,那歌聲戛然而止。
房門自裏麵打開,入目的竟然是一個長相清秀娟麗的清純女人,大概二十歲出頭,容貌雖不算出眾,卻也清新靚麗,是個清秀佳人。
隻是……
無意間,滕淵的眸光掃過她的胸牌,頓時心頭大震。
蒼黛!
這……
不是暖玥所在的那本書的女主麽?
原文劇情是暖玥與她的青梅竹馬希炳西,從校服的婚紗的深刻感情故事。
暖玥身世坎坷,從小家境不錯,書香世家,可自從父母車禍雙亡之後,生活便一落千丈,曾經最愛的芭蕾舞也沒再學下去,搬回奶奶家,與男主希炳西被迫分離。
等她二十三歲那一年,與她的青梅竹馬在職場相逢,舊情重燃。
真沒想到……
這女主所在的公司,竟然是滕星瀾的。
兩本書這故事劇情融合得倒是一點也不違和。
不過……
她剛剛與滕星瀾獨處一室,在唱歌?
念頭百轉間,他麵上卻半點不顯,隻是微微點頭算作打招呼,為她讓開門口的陸。
蒼黛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禮貌的男人,抿唇甜甜一笑。
“多謝。”
這聲音猶如黃鶯鳴啼,清脆入耳,尾音勾轉,竟透著絲絲媚意。
原文中說,這蒼黛的聲音尤其好聽,看來,果真如此。
滕淵淡淡道了一句不客氣,吩咐保鏢推他進去。
此時,滕星瀾正端坐在桌前,兩腳交疊搭在桌上,雙手背在後腦勺,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聽覺盛宴。
滕淵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我來辭職。”
總算,滕星瀾坐直了身子,漆黑眸子幽幽然盯著他,似是想要透過他這張臉,看穿他心中所想。
他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前傾,“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公司裏做了不少事情,若是繼續待下去,極有可能明年能夠得到公司的重用。”
他麵色冰冷,說到這裏時,嘴角多了些許冰冷笑意。
“你難道不想在我們滕氏集團幹出一番大事業,或許還能取代我這個位置嗎?”
或許柳菱不知,可他卻是清楚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本性。
他很有野心。
滕淵屈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微微一笑,語氣悠然。
“我外祖父聯係我了,或許,日後我們能在首都相見,我記得滕氏集團也不甘心隻在H市這個小地方,想要往帝都發展。”
滕星瀾麵上表情瞬間僵硬。
滕淵的外祖父……
那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洪家。
他專門派人去調查過。
當初,洪家千金偷跑出來,遇到了剛結婚不久的滕父。
滕父貪戀人家美色,將她哄得團團轉,最終在外麵留下了滕淵這麽個私生子。
之後,滕淵被認回滕家之後,洪家後來也有調查,但卻遲遲沒有與滕淵接觸,大概是嫌棄他的身份,覺得丟人。
卻沒想到……
“外祖父病重垂危,而我,大抵是外祖父最後一個嫡親孫子了。”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能輕易令滕星瀾的心態炸裂。
洪家,那可是帝都的富商,怎麽可能是他滕家一個小小市中商賈所能比的。
“你不過隻是我們滕家的私生子……”
“是啊。”
滕淵狀似無奈輕歎一口氣,“雖然我隻是滕家的私生子,但我也是洪家現任家主的外孫。”
滕星瀾胸口一悶,一股氣無處可撒。
他從小被當做滕氏集團繼承人培養,為此做出了不小的努力,卻沒想到,所做的努力,到頭來卻遠遠不如這個私生子滕淵。
“大哥……”
滕淵微勾起嘴角,“姐就交給你照顧了,日後,我們大概也不會有其他聯係,多謝。”
這句多謝,他是真心實意的。
若不是滕星瀾娶走了柳菱,恐怕,原身也不會有現在這般自由之身。
他推了輪椅往外走去,一隻手剛剛搭在門把手上。
身後卻傳來滕星瀾的聲音,“既然如此,你說到做到,日後不再惦記你的嫂子。”
他著重強調‘嫂子’二字,便是給滕淵警告。
滕淵輕笑著搖搖頭。
隻是還未開口,房門便被柳菱徑直推開。
“滕星瀾,我和滕淵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相互扶持,你憑什麽以為我們這短短幾個月的感情足以抵得上這二十年?”
“小淵一直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親人,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這麽齷齪!”
滕淵掀掀眼皮,看著麵前站在自己麵前,為自己據理力爭的柳菱,心中感慨萬千。
也難怪滕淵會對他死心塌地。
見柳菱這樣護著滕淵,滕星瀾隻覺得心尖猛地一跳,似是被針刺了,生疼。
他擠出一抹笑容,起身雙手插兜,靠著桌子,“滕淵要辭職了。”
他兩眼緊緊盯著柳菱,似乎要透過他看出些什麽來。
果真,下一秒,柳菱便怒然蹙眉。
“你要趕他走?他是你弟弟,與你有血緣關係的,若是離開了滕氏集團,還能去哪裏?滕星瀾,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他……自私?
滕星瀾臉上的笑容幾乎把持不住。
為了能夠娶到柳菱,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差點丟掉滕氏繼承人的身份。
他還將這個野心勃勃的滕淵安排進入公司,明知道自己此生努力極有可能會敗在這個弟弟手中,卻還是做了。
可這些……卻換來柳菱一句自私?
“老婆,你真是讓人傷心啊,這句話太傷人了。”
柳菱卻不理會,隻是冷聲道:“你做的事情也很傷人。”
她轉而看向滕淵時,聲音輕柔了許多。
“小淵,你繼續在這裏工作,不會有人說什麽的,咱們是親人,姐姐我會好好照料你的,放心啊。”
總算,滕淵淡然開口,“是我主動要求辭職的,並不是姐夫的意思。”
“啊?”
柳菱一愣,念頭一轉,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女人?
思及至此,她更是焦慮萬分。
滕淵真是被那個女人衝昏了頭腦。
“你怎麽……”
她焦急的想要勸阻,滕淵卻隻是搖著輪椅往外走去,“多謝姐姐好意,我是時候離開了。”
看著他開門離去,那種即將失去他的感覺再次襲來,柳菱心中亂作一團。